二嫁侧妃奋斗史 作者:逸子晗瞻(晋江vip2012-12-05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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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三,宜嫁娶,不宜动土,丧葬。
程秋一大早起来便觉得心神不宁,恰逢小太监过来传旨说皇帝要她过去伴驾,便收拾了一番与婉容一道儿去了乾元殿。
这几日皇帝似乎并没有多少事情做,每日上完早朝便会让小太监将她传到乾元殿偏殿,闲话家常便是一整日。
程秋怀着身孕,精神并不好,皇帝也不以为意,命宫女炖了补品放在一旁,随便她什么时候用。至于谈笑间累了困了,也被他安置在隔间里就地安睡。
程秋也说不上来心里什么味道,只觉得他们两人这般做法像极了前世父女之间的相处,至于偶尔从皇帝眼中不经意露出的丝丝怀念,更是让程秋心里不是滋味。
“世清小的时候,长得极是可爱,圆圆滚滚的,像是个莲花童子。”皇帝倚着后头的靠垫,淡笑着道,“加上他极爱吃莲子羹,他母妃便给他绣了一身莲花装。别说,穿上之后就是个活脱脱的小哪吒。”
程秋想象了一下圆滚滚的小薛世清,心里也觉得可爱的很。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不知道肚子里这个出来之后,会不会像他爹小时候那般可爱?
“那时他是极爱笑的,一笑便出来两个酒窝。”皇帝似是沉浸在了以前的幻想中,“宫里头的妃子,见了他笑,必是要戳他的脸的。戳了他的脸后,他便是一副仇大苦深模样,跌跌撞撞的跑来找朕诉苦。”
“可惜,自从他母妃走了之后,他笑的时候越来越少,竟不知不觉长成了一个大人。”皇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宁陵县主带着女儿到宫里头来请安,他便跑来找朕说看上了宁陵县主的女儿。朕当时在想,他到底是几年没跟朕提过要求了呢?一年?三年?”
“好不容易他有了喜欢的女子,所以朕啊,也在意那小姑娘身体虚弱身份不够啦,直接就给他们两个指了婚。”
皇帝说到这里笑了笑,只是眼神里的悲凉却丝丝毫毫的泻了出来:“可是这个小子呢,娶了媳妇便又跟朕提要求啦,说娶了亲便长大了,不想像小孩子一样在宫里头住着了,要到外头去住大房子。”
程秋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皇帝的手背,继续听他说道:“这孩子啊,娶了媳妇忘了爹,自从出了宫建了府,便再也不乐意回宫里陪陪他的父亲了。”
“王爷并没有忘了您,”程秋轻轻道,“就好像父母永远都忘不了孩子,这世上又能有哪个孩子能忘了父母呢?”
“你又想为那小子求情了?”皇帝回过神来,看着程秋笑着问道。
程秋想起自己几乎每日的求情他都没有回应,心里却毫不气馁:“是啊,我想求求那小子的父亲,若是那小子做了错事,打他一顿屁股就好啦。万一打坏了,当父亲的也会心疼啊。”
皇帝微微笑了笑:“今天是二月十三呢,你去找根藤条,要结实的,朕这次可要好好的教训那小子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62终局
虽然得了皇帝模棱两可的答复;但程秋心里还是不踏实。不知为何,今日她的心跳得格外乱,整个人烦躁的根本安定不下来。然而刚过午时,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小太监却传来口信说皇后邀她去凤藻宫谈心。
本来进宫之后;她该按规矩每天早上过去给皇后请安的;然而皇帝说她身怀有孕不便到处行走;更兼她便住在乾元宫后面的偏殿;算得上是皇帝手里的人;因此除了当时进宫去给皇后请过一次安之后;竟是再也未曾踏入过凤藻宫。
如今皇后唤小太监过来叫她,更值这山雨欲来之际,不知到底是祸是福。
然而既然皇后派了人来;自是不容她拒绝,更何况能畅通无阻的过来传达皇后的命令,也必是经过了皇帝的授意,因此程秋理了理妆容,便起身和婉容一道儿跟着小太监去了。
到了凤藻宫,给皇后请了安行了礼,还没说上几句话,外头就有人传说镇南王妃也来了。
程秋心里一跳,眼角悄悄瞥向高座上的皇后,却见她端庄雍容,一派气度,面上不见一丝破绽。
她与镇南王妃是之前就见过面的,知道她原本是威远侯的长女,被封了郡主由皇帝做主远嫁去了四川。又见她平日的做派行动,知是和自己一般怀了身孕,对薛世清的处境更是担心起来。
本来以为皇后叫她们两个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结果凝神注目了半天,却见皇后不过是避重就轻的谈些京城趣事,程秋的心里越发起疑。
看了对面的镇南王妃一眼,发现她也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程秋心里咯噔一惊——莫不是薛世清和镇南王在宫外已有所行动,皇后为了以防万一,才将她们二人都集中在凤藻宫里?
想到这里,她心里愈发着急,心不在焉的答了皇后几句,作势朝外看了看天色,面上现出犹豫之色。
“秋儿可是有什么事?”皇后注意到程秋的异样,慈祥的笑着问道。
程秋面带歉疚起身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近日胎气不稳,心慌气短,因此每到申时初刻便要用药……”
她话说到一半停住,之后的意思呼之欲出。旁边镇南王妃适时接上一句:“哎呀,这可不就要到申时了吗?姐姐这是要用药了吗?”
程秋心里暗暗赞赏她识趣,面上却做出一副惋惜之情:“本来皇后娘娘相邀,臣妾受宠若惊,但是皇上曾多次嘱咐臣妾,要臣妾多多注意胎儿,因此……”
果然,当她搬出皇帝的名号之后,皇后虽然不愿,但还是笑道:“既是皇上嘱咐的,那就赶紧回去吧,不要耽误了用药的时辰。”
程秋也知道此时搬出皇帝不妥,然而她似是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因此也顾不上其他,以匆忙脱身为要。
她深知皇帝虽然与薛世清关系紧张,然而感情上却始终游移不定。薛世清起事已是板上钉钉自己挽回不了,唯一的办法便是能在薛世清失败之前唤起皇帝的爱子之心,好给他留一条生路。
然而她虽料想的不差,现实却总是不尽如人意。往日这个时辰,皇帝必然会呆在乾元殿的侧殿批阅公文。她虽知今日事有异常,然而却料不到她刚一进乾元殿,便被人扣住了。
“程王妃,老奴奉皇上旨意,请您在偏殿稍事休息。”皇帝身边随身伺候的大太监安德全一边不卑不亢的朝她请安,一边支使旁边的小宫女将她和婉容团团围了起来。
“皇上呢?”知道自己可能晚来一步,程秋心里更慌,然而看向安德全的目光却坚定不移,“我有事要禀告皇上,请安公公代为通传。”
安德全笑了笑,避重就轻:“皇上公务繁忙,一时半刻没有空闲与程王妃见面,还请程王妃先去偏殿休息,等皇上处理完了政务之后再见不迟。”
“安公公,皇上他是不是……”程秋听到安德全的话之后便觉得不妙,早上与皇帝聊天时候皇帝的异常此时也涌上心头,“是不是……我家王爷他……”
安德全笑笑,一挥拂尘,程秋便被一群小宫女簇拥着去了偏殿。
虽然偏殿里摆设与平常无异,甚至安德全还按程秋平日喜好给她准备了点心,然而程秋此刻哪里呆得住?只是偏殿门口守着一群宫女,她在殿里怎么折腾都任劳任怨的伺候,却不肯让程秋出殿门口一步。
程秋心下发凉——皇帝既然这样安排,便是下定了决心,不肯再听自己的劝说了。
心神不宁的等到入夜时分,皇帝才疲惫的回来。程秋在偏殿听着前面隐约的问安声,精神一振,起身又想出门。
这次小宫女们倒是没拦她,任她直直的跑到前头去。
皇帝虽然疲惫,然而见到被拦在门外的程秋后还是挥手示意放她进来。
程秋一进殿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立时唬了一大跳,快步走上前来,却发现皇帝虎着脸坐在正座上,正面无表情的洗手。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皇帝洗完手,随手拿起毛巾擦着,面色稍稍和缓。
程秋看着那盆端下去的水泛着红色,又见皇帝脸上还带着几点溅上去的血痕,心脏狠狠的被挣动了一下,不自禁开口道:“皇上,我家王爷……”
皇帝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朕就在想,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朕,原来还是为了那个臭小子!”
程秋吓了一跳,忙改口道:“皇上误会了,我心里确实在担心我家王爷,但同样也担心皇上你。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在我心里,就和我父亲是一样的……”
皇帝闻言,冷哼了一声道:“若不是担心那个臭小子,你会巴巴在偏殿等到现在?罢了,朕也不屑与你这种奶娃子计较,你回去吧。”
“那我家王爷……”
皇帝冷笑一声,刚想出口讽刺,看她一脸苍白摇摇欲坠,还是改了口,硬邦邦的道:“那个孽畜竟然勾结外人来谋反,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幸好镇南王忠心耿耿,这才使得一场闹剧在今日落幕。那孽畜现今正在天牢之中,你若是对他还存有夫妻之情,那明日便过去瞧瞧吧。”
程秋身形歪了一歪,幸而旁边有婉容扶着才不至于跌倒:“皇上,可否准许臣妾今夜便过去探望?”
“你若想去,自便吧。”皇帝歪过头去,随手将一个令牌扔了下来,“家丑不可外扬,朕就当没养过这个儿子。你若是去了倒也说得过去,堂堂靖王爷,临死之际没个女人在身边,传出去像什么话?!”
程秋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打击的麻木了,也顾不上皇帝话里的意思,弯腰捡起令牌,便急急转身朝外奔去。
等皇帝事先安排好的人带着程秋到了天牢,她的手脚才渐渐镇定下来,扶着婉容的手朝他们道了谢,便朝那黑黝黝的天牢走去。
守着门的狱卒早就得了信,见她来了也不多问,领她到了里头一间狱房,便转身走了,剩下她一个震惊的看着狱房里头鲜血淋漓的人。
“王爷?”程秋蹲□,颤抖着声音试探的叫道。
里头的人动了动,艰难的抬起头来朝她看过来:“秋娘……你怎么来了……”
程秋听他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又见他身上横竖交错的道道鞭痕,眼里的泪怎么也忍不住,再出口便带了哭腔:“是谁将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薛世清笑了笑,朝她这边缓慢地爬了爬:“哭什么……还不是你选的藤条么……老头子打我的时候,可是都对我说了……你可真狠心,选了那么粗的一条,老头子可好不容易才把它打断了的……咳咳……”
见他咳嗽吐出血沫来,程秋又是心疼又是心惊:“你先别说话了,好好养着。我再回去求求皇上,让他顾念父子之情……”
薛世清打断她的话,嘶哑笑了两声:“用不着了……今日知道镇南王反叛之后,小晴急怒之下没挺过来,现在就在靖王府云华院里躺着……老头子说了,我们夫妻同心,所以要等我跟她一道儿办丧事,也好省一回事……”
他倚靠着狱房边上的木栅栏,缓缓伸出手去摸了摸程秋的脸:“我其实挺后悔没听你的话……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任是谁都无力回天……若是老头子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便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等以后对他说,是他爹不好,没有实现之前的承诺,给他全天下最好的东西……”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整个狱房只剩下他微微的呢喃和程秋低低的啜泣。
听说靖王爷薛世清年少英俊,却偏偏当初随皇上狩猎的时候被黑熊伤了胸膛,最后得了肺痨。因为养病,他又与刚娶进门的侧妃发展了一段凄美迷离的爱情故事。好在天怜有情人,他的病不但奇迹般的好了,他的侧妃更是封了平妻又怀了身孕,眼看便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靖王爷在早春时节因一次小小的伤寒,竟然引发了之前未曾痊愈的旧疾,不过几天,竟然就这样英年早逝了,而可怜他的王妃本来就身有痼疾,因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也一起去了。
皇帝怜其夫妻同心,特命钦天监选了吉日,将这夫妻二人合葬进了皇家陵园。只可怜剩下那位刚进门不满一年又怀了身孕的平妻,伤心过度又小产了无所依傍,靖王府被指给了宗室子弟住不得,京城母族又归不得,只得去投奔了南方的亲戚。
京里百姓叹了几句白发人送黑发人,骂了几句那个平妻母族不厚道,兴趣很快又被新的消息吸引了——那位十年前率领大军去镇守西南的镇南王可是平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没想到今年竟然到京里来了。坐了高头大马经过的时候可真是威风凛凛,惹得京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说起来都悄悄红了脸。
风流云散,一个个的故事接连着上演,很快便不再有人谈论那位早逝的王爷,那位可怜的平妻。
六月十一,宜出行,动土。
马车里,身怀六甲的妻子可惜的拿手指点了点丈夫眼角边上的一条细痕:“养了三个多月,到底还是留了疤。亏那齐风阙还自夸是什么杏林妙手,把那伤药说的天花乱坠……”
“你嫌弃我破相了?”丈夫握住妻子的手,含笑问道,“如今我可是什么都没了,你若是不要我,我可没有去处了。”
妻子抽了抽手没抽回来,脸色微微发红:“都是当爹的人了,说话还这么滑头,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前头马夫可不管后头车厢里的喁喁私语,叫一声“老爷夫人坐好了,咱们要启程了”便驾的一声,抽着小鞭子,驾着马车轱辘辘出了城门。
一出城门,那马儿登时活泼起来,不用人挥鞭子,便撒开四个蹄子,沿着官道朝着鸟语花香的南方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感谢一直追着本文的妹子们,开头的时候状态不佳,写的也挺差的,也是有不少妹子一直留言支持,心里真的觉得很温暖。最近因为考研的事情确实没时间,所以更新巨慢……汗一个先。今天这个就是结局了,这篇无番外,考完研后如果有幸能考上的话,会接着开新文,如果不幸被刷了估计就得忙着找工作之类的,可能不会马上开新篇。
不过总的来说,真的很感激一直支持某的妹子们,这里鞠躬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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