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深处的秘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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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是‘‘‘‘
绿水的主人?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开朗,不禁笑出声来。
很显然,王教授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将在恐惧中玩完。
绿水的主人成功了,她利用她的意念摄影,把魏国梁死前经历的一切都呈现给我,然后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告诉我黄泉路的走法。
2004年5月20日夜
晚上出门上厕所,两个警察跟着我。
十六)
5月21日,平岛湖第二医院
我被软禁了,窗外树枝上停着的一只麻雀点点头,飞走了。
两名年轻警察很敬业,总是安静的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
记得在刚参加工作时,我也时常犯这样的错误,以为在暗中监视一个对象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种误区是影视作品造成的。
一名监视者,如果把心态定位在偷窥的基础上,以被监视者的行动而选择行动,就已经输了,往往会被搞的精疲力竭甚至六神无主。
我做过一个简单的试验,在人潮汹涌的超市里选择一个角落,隐蔽的注视一位正在挑选商品女孩的背影(女性感受器强于男性),不出五分钟她就会扭过头来观望。
达到监视目的的最有效方法,这两名警察应该做的,是不停的在门外徘徊和张望,在保持自己心理优势的同时,通过脚步声给监视对象持续的心理压力,从而使我原形毕露狗急跳墙。
又有两只麻雀停在树枝上,菜鸟。
透过树叶的间隙,远空中翱翔着一只大鸟,像是鹰,我突然想起了张副局长。
这两只菜鸟是他派来的。
对,我得领情,我得跑。
上午九点,医生来查房,告诉我明早转院的消息。
关于目的地,他说:“去了就知道了。”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十分。
平岛的天气很没道理,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又接着下起了雨。
护士徐菲轻轻的推门进来,她的脚型很周正。
我懒洋洋的望着天花板,她把放注射器的盘子轻轻的摆在床头柜上。
当针头轻快的从静脉里拔出,我温和的按住了她的手。
她依旧是安静的,低着头,睫毛快速的眨了两下。
“对不起。”
她微笑了一下,试图把我的手拿开。
我夺过了注射器,站了起来。
她抬起头,眼神里有了一丝恐惧。
楼道里很静,这个科室没有多少病人,况且已经接近午夜了。
我拉开了门。
一个警察不见了,门外的长椅上, 另一个警察睡着了。
睡着了!
他发出微微的鼾声,歪躺在长椅上,鼻孔一张一和的冲着我,嘴角挂着的发亮的东西应该是诞水,黑色制服一角撩起来,露出手枪的皮套。
我想笑,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怀里索索发抖的徐菲,这次绑架行动无疑是不必要的。
一股懊恼窜了上来,我一脚踢了过去。
小警察闭着眼列列嘴,嘟噜了一句:“你先吃吧,我睡会‘‘‘睡会。”接着翻了个身,这回干脆面朝墙壁了。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他的帽子被打飞了。
他一个咕噜爬了起来,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瞬间呆住了。
我一只手揽着徐菲的脖子,另一只手捏着注射器,指着她的静脉。
“你‘‘你‘‘你。”
“你个屁,警告你别拔枪,出了人命你但不起责任。”
“我‘‘我‘‘我。”
“给张副局长打电话,快。”
从年龄和反应判断,这个警察最多毕业两年,而且不属于刑警支队。
他颤抖着掏出了手机,哆哆嗦嗦的拨号码。
电话通了,他开始不停的对着听筒点头,像个蟋蟀。
“张副局长要和你讲话。”
我接过电话,耳鸣爆发了。
“林国庆,我警告你!你这样做是犯罪,严重的犯罪!而且是执法犯法,罪加一等!我警告你!绝对不能伤害人质,那是你最后回头的机会!”
“放心吧,张副局长。”我打断了他的咆哮,时间不多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声音变得小了些。
“要相信组织,要相信领导,你的病因一旦查清是会有办法的,明白吗? 什么事情搞清楚就都好办了。作为一个警察,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我轻轻的点头,他的声音又一次变高了。
“抗拒从严,回头是岸!我警告你林国庆,你绝对不能抢那位同志的枪,听清楚了吗,啊。”
“那他‘‘‘。”我正想再说什么,张副局长挂断了电话。
“把你的枪放在地上踢过来。”我命令小警察。
2004年5月22日早晨,平岛湖滨宾馆
说是宾馆,其实就是装修过的林业局招待所,我选择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在任职旅游区公安科的日子里,尚未造访过这里。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这里可以鸟榄李家祠堂,而且步行只需要十分钟。
我和徐菲是昨天子夜到达这里的,那时候正是大雨滂沱,还好我们没有引起前台的怀疑,倒是那位经理悄悄的塞给我的两个安全套引起了一点兴趣。
三楼最东边的双人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我仔细检查过床单上没有分泌液的痕迹,才放心得睡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丝毫没有担心徐菲的举动,她对于我的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本来在离开医院时就可以放她走,只是怕给张副局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望着天花板,伸了个懒腰,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起身,取出壁橱里的浴巾走进卫生间。
温热的水流刺激着身上的毛孔,在脚下的瓷砖上打着圈汇入下水道。
这是净化过的平岛湖水。
伴着水流,有种细细索索的声音,若隐若现,从门边传进来。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轻轻的跨出浴室。
门缓缓的打开了,我扑到床上,猛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抓起了抢。
徐菲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早餐,看到我手里的枪愣了一下,接着目光下移。
虽然我已不是黄花小伙子了。
嘴里啊了一声,握枪的手急忙掩住令人尴尬的地方。
突然又觉得不妥,急忙换手。
“你为什么不跑?”
沉默。
“你为什么不跑!”
“因为你是病人。”
“病人怎么了,我是犯人。”
“我不想看到你和魏国梁,还有‘‘‘郭教授一样。”
晕死,我开始不耐烦。
“这是怜悯吧,对不起我不需要,是不是专升本需要论文,需要一个精神病人的活体报告。”
她低下了头,睫毛快速的眨着,上面挂着晶莹的东西。
“好吧,我答应你,等我死了第一个让你来解剖。”
我扭过身,对着窗口点着了一支烟,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徐护士,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希望你能原谅,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什么也帮不了我的,坦率地说,你留在这里就是我的麻烦,你走吧,好吗。”
身后沉默了,一根烟抽完,转身找烟灰缸的时候,她还站在那里。
我终于忍不住了,将烟头扔在的地毯上,踩上一只脚。
“好,你不走,我走!。”
“你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死人,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叫醒那个警察。”
“这不关你的事。”我胡乱收拾着行李,真烦。
“是不是怕他失去工作,如果在睡着的时候你跑了。”
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不可理喻,我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将皮箱的纽扣合上。
“我认识李来旺,他是我舅公。”她忙不迭地说
(十八)
晚饭过后,起风了,徐菲恳求她的舅公留宿我一宿。
作为一个有麻烦的人,我实在不想把她牵连进来,她只有22岁,有娟秀的面孔和轻盈的身材。
另外,我也无法相信这种好感就是爱情,爱情和激情已经被混徭了几千年,很多人在上床之后感叹爱情没了,不是没了,是激情过后清醒了,其实爱情从来没有来过。
多年的逻辑思维使我养成了一种定势,人是利益驱使的动物,任何感情都可以被量化,量化的目的就是为了讨价还价。
那么,徐菲究竟想得到什么?
很不幸,我的逻辑到此被打了个折,无法用推理的方法了解这个女孩子的内心世界,只能用幼稚这个词马虎交差了。
2004年5月22日夜
徐菲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她是来给我送夜宵的。
她的眼神里有一丝迷离,迷离背后是好奇。
“你和我舅公都谈了什么?”
我从床上坐起身,披上了外衣。
“没什么,随便聊聊。”
“哄我啊,我在门口都听到了。”
“都听到什么?”
看着我吃惊的样子,她微笑了一下,缕了缕垂在脸狭的头发。
“别紧张,我可不是有那种嗜好的人。”
我松了口气,接过她递过来的夜宵。
“味道不错,闻起来挺香的。”
“当然啦,也不问问谁做的。”
“当然是你了,徐护士打针可以百步穿杨,做饭自然是小菜一叠。”
说罢,我摆了一个掷飞镖的姿势。
她咯咯的笑出声来,我有点晕,但愿她不要遇到坏人,这样免疫力的女孩子,很容易中招的。
然而无可否认,女人的笑声是男人的兴奋剂。
“徐护士才貌双全,想必是趋之若鹜了。”
“酸死了,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一个当警察的,怎么也会这一套。”
我有些尴尬,想转移话题,她却不依不饶起来。
“说,哄过几个女孩子了。”
“噢,这个嘛,你先去休息,明早我数清楚了再告诉你。”
好奇心是女人的最大障碍,徐菲也不例外。
“说嘛。”她冲上来拉我的衣袖,我抬起头,她马上放开了。
“三个。”
“现在的女朋友是第四个?”
“现在没有。”
“为什么?”
“没什么,累了想歇歇。”
“累了?”
趁着她低头沉吟的功夫,我想转移话题,但情急之下说出了一句文物级别的台词。
“徐护士真漂亮。”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望着我,那种目光在学生时代似曾相识。
“那当然了,连我舅公都说我是我们家族里最好看的女孩子。”
“是啊是啊。”我点头应允着。
“我舅公说我们家族出过两个大美女,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一位先人,你知道吗,当年皇帝选妃都差点招用她,外公说我们长得像。”
徐菲开始得意,我有点冷。
“你舅公怎么知道你们长的像?”
“舅公说梦里经常见到她,舅公还说他和这位先人在梦里说过话呢。”
“都说什么?”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你对我们家族的历史感兴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能再将谈话继续下去了,一个女孩子的好奇心只能使这件事情变得更糟。
“好了,小菲,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都有事情要办,你家族的历史和我处理的案件有点关系,但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参考价值,睡吧,好吗?累了一天了。”
徐菲站起了身,有点意犹未尽的点点头。
2004年5月23日凌晨四点
是时候了。
在黑暗中,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枪。
脚轻轻的踏在地面上,虽然已经穿了三双棉袜,但还是感觉到了冰冷。
窗外有风,借着月光,外面的庭院在山区的早雾中若隐若现。
摸索着走到门边,将耳朵伏在门上听了听,除了偶尔的风声,四周万籁俱寂。
对李家祠堂我已不再陌生,希望这一次能有新的发现。
手抠在门边,另一只手扭动了暗锁的开关。
门缓缓的开了一条缝,可以看到外面的四间瓦房黑着灯,窗口像岩壁中的山洞。
一只脚小心的探出门槛,找到支撑后,身子侧着从门缝里钻出来。
一阵风吹来,风中带着花香。
花香?
记忆中四周除了玉米地,并没有花的印象。
目光和嗅觉配合着,追寻着花的味道。
当视线搜索到通往祠堂的那扇木门,月光从云雾中钻出来。
木门口弥漫着雾气,雾气在移动中。
是一个影子,白色的影子。
早间的水雾是山区常有的现象,我开导着自己。
影子恍惚着,渐渐向我的方向飘来,越来越近了,化为一个人影。
一股恶寒顷刻间袭来,我努力控制着不叫出声,慢慢的向屋里退去
它越走越快了,是一个女人,我隐约看到了披散的长发。
我跌坐到床上,心跳像是轰鸣,颤抖地举起了枪。
月光从门缝里撒进来,清白的光晕中,影子矗立在门前。
“谁。”
“是我。”一个悠悠的声音传进来。
我打开了枪的保险,目光里只有准星后面的那扇门。
“谁。”
“我是徐菲。”
我扭过身打开了灯。
徐菲走了进来,脸色苍白,怀里抱着一件东西。
“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她怯生生地将那件东西递了过来。
低头看了一眼,接着灯光,褐色的牛皮封面上隐约显出“李氏家谱”
我小心的的关上了门,在确定四周没有动静后,回过了头。
她穿着睡衣,身体在幽暗的灯光下瑟瑟发抖,脸上却有成功者的自得,
“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在这里,别让我舅公知道啊,说吧,怎么谢我啊。”
我和她面对面,怔怔的看着她,大脑一片荒凉。
“天呐。”
我猛地抱住了她。
(十九)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徐菲的贸然介入使她无法避免的陷入到厄运当中,今天说起来,对于这样的一个女子,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是一种愧疚的报答,或者,这就是爱情?
即使如此,我仍然不能确认她对事情的真相了解多少,在触动那本含有诅咒家谱的一刻,她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仅仅是一种少女的兴奋与盲动,或者是大义凛然的义无反顾,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相信前者。
记得看过一部法国短片,一位老人坐在公共汽车上,他的妻子前一天去世了,老人在沉默中做出了一个决定,脱光了衣服跳下车去,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咆哮着:“这是她织的毛衣,这是她买的裤子,这是30年前她送我的手表,都见鬼去吧,我受不了了。”
2004年5月23日晨。
再次醒来是早晨八点,徐菲进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离开在五点,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发生了什么,猜猜看。
昨夜的风使这个早晨显得异常宁静,太阳爬上来,透过玻璃在墙壁上印上了窗的形状,房间的空气中飘溢着微酸,这是不远处平岛湖水的味道。
有音乐声从李来旺的房间断断续续传来,那台破旧的收音机正在接收遥远都市里的信息,是巴赫的《羊儿可以安祥地吃草》;他的作品庄重而严谨,纯洁而虔诚,据说这位穷了一辈子的音乐之父在去世之后才得到应有的尊重。
文字,书画,乐谱是一种媒质,其中蕴含着创造者的能量,然而不同的煤质发酵期是不同的,有的能量可以在作者生前得到共鸣,有的也许需要等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穿上衣服,顾不得洗涮,就赶到距离李家祠堂500米的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
“是张副局长吗?我是林国庆。”
张副局长只“噢”了一声,马上挂了电话。 他的四周很嘈杂,估计不方便说话。
等了20分钟,电话铃响起。
“你怎么回事!人怎么还没放回来?”张副局长的声音低沉而又焦急,从马桶冲水的声音的判断,他躲在卫生间。
“局长,情况复杂了,徐菲必须留在这里,医院那边希望您能想想办法。”
“他们院长找我三回了,再不立案就要向政法委投诉了。”
我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一起绑架护士案,我的这位老上级此时承受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好吧,医院我再拖几天,可你一定要快,案子有什么进展没有?”
“有一些新线索,但是李来旺还没有最终吐口。”
张副局长沉吟了片刻。
“记住,要多动脑子,运用策略。我现在正在省城参加五省治安联防会议,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