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惊魂夜-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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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听到水声，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但是可以确定，那个地方很深，很深。陈老师一直看着井壁，井壁的花纹历经苍桑，到底为何有这口井，是人工的，还是自然形成的？井的纹路很乱，上面的青苔以及灰面的壁石，有的粗糙，有的平滑，好像两者都汇聚在一起。他一直看着，看着……侧耳听着水的声音……那种“鼓噜噜”的声音……
有一个目光一直在盯着他。就在陈老师的背后，那种阴冷的目光……
那个声音不是别的，正是她慢慢地从水面浮起的声音。在那平静的水面，有一个黑点，从最小的一点到最大，慢慢地越来越突显，然后冲破了水面，从那个中心浮出了黑色的凸起，一条一条还算分明的界限，那一根根人的头发，越来越多，多的可以散入在湖里叫人一眼看清！当她露出一双眼睛，以及周围那圈白色的肌肤，那半个半浮在水面上的光景，不知是被井水所反照，还是被她自身的光辉所照应，她与水的连接是这么的自然合协……
陈老师有感觉到不适，他的背很凉，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不想转头，怕一转头会看到自己推断错误的真相，可是，头却很自觉地转了过去……
有一种水声，就在头转过去的瞬间，一种“划”的声音，想遍了井底，可是，什么都没有……陈老师看着这个黑漆漆的地方，真不知为何，自己的眼睛还是可以勉强看到井椽处！
他不会想到，就在他又背过去的那一瞬间，那种水噜噜的声音正从地底深处崛起。还是在陈老师的背对面，那一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是一滴水滴从自来水管无助地滴了下来，散落在四面八方，悄无声息……
那一双眼睛再次与水平线相平！她在看着，欣赏着陈老师的背！那种奇怪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没有声音，只是静静地盯着……然后，她越盯越紧，紧到那个头就快与陈老师的背颈相接了。她像是在打量着颈的构造，好奇的目光叫人不忍想吐！
什么，什么都没有？这口井，这个有限的空间，他害怕这些水，水里的东西毛毛地叫人流汗，汗液与井水相连，分不清原来的本质了。
当时，自己的那一眨眼，似乎看遍了整个时间片段。有一个女生，也曾在这口井里挣扎，她咒骂着天，咒骂着自己，似笑非笑地望着天边，又望着眼前那摸不着的空气，顷刻间她痛处地大叫，对着井边竭尽全力地喊着。
她那甩头的样子，叫人撕心裂肺。她很痛苦，以至于可以明显地看到嘴角边那藕断丝连的唾液，以及那一双翻白的眼珠！她的四肢无力地在水里拍打着，水花溅的到处都是！陈老师看着，他快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是自己所想还是原本就该发生？
女人的嘶裂声从耳里传到他脑里，与听觉神经联系在一起！那个画面又像是紧紧地贴在自己的眼帘，挥不去挡不掉！她还在那里，是的，她就在那里！只见她甩头的劲道，像是要把自己的头直接撞到墙上！她在哭，她也在叫，但是，陈老师听不到她所喊的声音！只能看着她的口型！然后，当距离与她越来越近时，陈老师的汗水又滴落出来，因为那个女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校长最亲的人——莫梦——小莫？
其实，陈老师也感觉到自己的胸边也在痒着，但他认为那是被井水泡太久的缘故！他来回地撮，却又想上前拉住小莫，希望她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只可惜，小莫并非是真实的，当陈老师一再怀疑自己看错，揉搓眼睛时，小莫却不见了！只留下水的波纹，一圈一圈的，越散越快，越散越远，直到飘向自己的胸前！
“小莫，她到哪去了？”其实，最重要的，她想到王警官所打的那一枪，小莫没有死吗？她带着鲜血再次跌落枯井，那刚刚的印象应该会有枪打的印迹！可是，没有。那个女孩，她很干净地在水面上挣扎……
“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像是一个梦！”自己大概也要葬身在井底，所希望的是想明明白白的死去，自己的死纠竟有何价值？只是为了一个恐怖的梦吗？
……
“咕噜，咕噜……”一个泡，两个泡，陈老师望着刚刚小莫消失的地方，那里有在冒泡，他曾想过最坏的打算，小莫该不会沉入到井底了？只不过，他所关注的只是眼前所看到的事，并没有想到他的身后也在同时冒着肥大的泡泡，一个个泡泡迅速地往上冒，然后，既然从中心处缓缓地伸出一只发白的手，无血色的手，飘浮在水面上就这样停留在陈老师的后背！它那一只手，那五只手指邋遢地向前顷，水面似乎在推移着它前进！
“那是什么？”陈老师看着眼前的泡，他有向前游了一下，但是，他并不敢游到冒泡的中心处，那里的空气总让人喘不过气，有某样东西似乎想从那里冲出来，或者是有一股温泉将要开启，而那是打开开关的泉眼！
“咕噜，咕噜……”那些泡泡越来越大，急起直追，甚至全开始聚集在一起，然后冒出更大的泡泡！这些泡泡把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没有月光，按道理是不能看得如此清楚，但是，陈老师却惊讶地看到，那些叫人恐惧的液体，鲜红的颜色叫人失去猜想的勇气，有的甚至刚刚未榨干净，还游着浓浓的血泡胞子们！后来，陈老师看到的，就是已被撕割完毕的肉体，他忘不了那一双发白向后张望的眼睛，那最后的眼神，是最真实的景象。像尘世间留下求救的信息，因为，他看到了小莫那些尸骨所遗留下来的遗体！
分尸，我看也说不出当中的疯狂而又恐怖的抉择……
“我不要再看到这些印象，不要让我看！我有权保持不看！”陈老师扬言一声，对着井口哭吼！但是，明明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却也抱着一线希望。
红色的液体，还没三分钟就把那一圈圈的水纹所占领掉！那些恶心的尸块就一块块地飘浮在水面上，等着别人去推开它！水中，有一些超亮的东西刺激了陈老师的眼，曾一度认为是自己的视神经受到相当大的刺激，可当他再游上去，却发现最骇人听闻的事，那些鱼既然是原中心湖的金鱼！它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与中心湖的中心无地洞紧密相连？
……
……
他是很兴奋地游了上去，可最没想到的，当自己也成了攻击对象时，不要对自己再报有任何感情！不然很痛苦，很狼狈！
脚底这才看清刚刚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中心湖的那些金鱼！这些金鱼，像是都长了牙齿，一排小小的，却很有规律地想紧紧地咬住什么！它们是在咬着，当自己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时，眼前再次出现小莫被害的情景，他这才有意识地明白小莫当初对着空气所说的话：“不要靠近这里，这里的金鱼会咬人！快走，快走！”她是在警告我，是在告诉我，就算是时空中的交错，她也要向我表明这些东西！就在对面，刚刚那口波纹！那些残骸的背后所遗留下的东西！
陈老师努力地想甩开聚集自己脚底边的金鱼，他可以碰到，甚至那一种被针刺到的如电击般的痛觉！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身后那只魔爪一直在向他扑来！
痛是什么感觉？很不舒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看到自己的液体在井边上散开时，我知道自己必死无遗了！陈老师大概有点眉目了，但是他并不皱眉，而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那个异度空间中，也有个小姑娘在对她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她消失了……幻化为泡影。自己看到那些金鱼了，自己似乎很受欢迎，见到它们充满活力的样子，陈老师安然地笑了……
那只留在背后的手，慢慢地握住了拳，然后就在原地默默地沉入井底！
原本只有一个所谓的泉眼，现在变成了两个！井再次冒出又熏又难闻的气味，废渣，对，就是这种味道！没有尖叫，只有那最后一对无耐的双眼……
天，还是这么清澈，所不同的，是人的心，已被熏化的差不多了！自己被一位应该被大众所信任的人出卖，我知道是被他所推的，作为心理专业的学者，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宽容吗？自己的身体已被刮的七零八落了，何来宽容！
痛……
除了痛，我向天嘶喊了最后一声，那是人生中最辉煌的战绩，我“成功”了……
“啊~~~~”
~~~
“刚刚是什么声音？”王警官很紧张地看着大家问。他是很紧张，大家一个一个地遇害，消失不见，有一半的职责是自己。可是，现场的人似乎没人理会他！校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还要面对眼前的人，一直是他最信任的人——孙世。
“你没听到吗？刚刚那是陈老师的声音呀！这个地方，真得有鬼呀！他被鬼吃了，被吃成一口一口的。血淋淋的！呵呵~~~呵呵~~~~”听着孙世那半疯巅的状态，他是快疯了，他开始相信自己原来的价值观是多么地不堪一击。他再次盯着加加，想到她的体内有另一个灵魂存在时，他恶心地想拿起刀来，把她砍死！没有肉体，看她怎么现身！加加从刚刚开始，就对着校长望着，一动不动地，双眼无光地望着他！有时好奇，有时厌恶！
不知等了好几秒，校长也终于忍着恐惧，盯向了她。
“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我失去了我的女儿，对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眷待的。”在那一瞬间，眼前还回忆起小莫小的时候，那天真浪漫的样子，她站在那里，高兴地叫着自己：“爸爸！快过来！”然后，她搂着自己的脖子……
加加无语，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身子呈低垂状态！手低着，眼珠也是低着，头发更是低到不行！
“校……校长先生，把我杀死吧……我……我是加加……我不想同她在一起……好痛……那些恶心的肉快……把我杀死吧……我……我是加加……”等了好久，加加终于说出了话，但是，这让校长情感更加交差万分。他要怎么做？把一个好好的姑娘杀死？在加加的背后，是有一个人想用此方法，他拿着口袋里的刀，这是他第二次拿起这把刀，他的表情很吓人，一步一步地向这边迈进，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来吧，你想死，我成全你！到了另一个世界，你就解脱了！”……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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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九章 山~~幽 （5）］
很多事情，言语是表达不出来的。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四度空间，人的肉眼看不到的，就可以说它没有吗？
站在三叉路的中间，面对四面八方的选择，人往往会选择迷失……
遗忘，是我们给彼此最好的记忆。——《校服的裙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选择忘记。但是，不可否认的，那是逃避现实的表现。正因为我们面对不了，所以我们才选择从未有过。
那个时候，那些鲜血……
在阴暗的街角处……
一双眼睛尽全力地放到最大，她似疑惑又似恐惧，更是似兴奋地打量着这个世界。不，她是在打量着某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可以是人，是物，甚至是……真理，伦理。
我讨厌花心的男人，更讨厌抢走花心男人的女人……
她在看着那本日记本，不由自主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她在哭……她为什么在哭？不知道，不，是深有体会……
仿佛在另一个空间中，有一个女人，她很高傲地对着自己道：“你是作家，你怎么会不知道？”何为人格分裂？一个人到底是几面的，怎么可能比较，人，并不是立体的几何模型。只不过，在积极与消极的两种选择，人的心就在这个尺度玩跷跷板游戏，永远总有个高，有个低，但是，当决对的平衡时，人会变成什么样呢？
一个跷跷板坐着两个人，一样的体形，一样的性别，一样的喜欢上……一个人……所不同的，就是……
她们，面对面地笑了……
一个是天使的微笑，一个是恶魔的冷嘲，在这个空间，完全地变化了……
……
“杀吧，如果杀死我，你会高兴的话，那你杀呀！”即使被那一团一团的头发缠绕的喘不过气，陈涛也要说出这些话。他是真得喜欢陈翌琳……
有人会嫉妒，人不可能那么伟大的放手他（她）自己喜欢的东西。除非有个更好的东西来取代他（她）的位置。但是，那个还是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吗？
那个家伙，一双眼睛死愣愣地看着陆小霞，但是，她却靠着陈涛的肩，露出令人想吐的笑容，一张嘴都快裂到耳根，那一排发黄的牙齿，不知被污水浸泡了多久。她抱着陈涛的身子，就像是抱着自己最喜欢的洋娃娃一样，有种恨不得把自己与他合二为一。
她只是笑，从头到尾都只是笑。警卫员们已经说不出话了，那种恐怖的笑容，那一张白纸再配上淤肿的眼睛，眼皮下黑三层，整个人与陈翌琳当年的样子相比，差好多，但是，她确实又是她。脸形，还是声音，全部都没变……
“我不跟你抢他。真得……只要你放过他……你不是喜欢他吗？你忍心让他这么痛苦吗？当初，你为何就不直接地表达你自己的心意？当个女强人，就这么重要吗？是你自己不去争取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何？为何呀……”怎么可能呢？自己是那么地喜欢陈涛……她怎么可以为了爱而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不是人，她本来就不是人……可是，陈涛为何就那么地心甘情愿，为了她他一点也没反抗？这是真得，他虽然只是身子在哆嗦，但是他一点也不反抗……
他还放开我的手……我，陆小霞，难道就只是陈翌琳的配角吗？
我不是，我不是……
那个恶心的家伙还在笑，她在笑我，笑我的自作多情！可是，自己除了退让，还能做什么？没有立场，我有什么立场说话？我只能让这个空间充满自己对陈涛的放弃！
我不想……我真得不想这样……
陈涛，你到是说话呀！就像刚刚那样，你可讲出话的，说你不喜欢她，不喜欢陈翌琳的……之前对我讲的话，都是骗我的吧！只是希望这个空间再减少一个人的尸体！
……
“呵呵，那个叫陆小霞的小姑娘，好像已经到极限了。校长，你是不是也想笑呢！这个学校的学生，都不好好读书，玩起了那无聊的恋爱游戏。大学生，就该为以后的路所走好！眼光当然要放大，女人呀，就是这么无聊的动物。只是没有想到妻子如此，女儿如此，全天下的人都是如此……心理，人的心理到底都装了什么？那个无聊的老秃驴，到底又知道什么了？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校长看着他，看着眼前的孙世，眼前这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是不是也跟加加一样，被鬼附身了？
只不过……
“小心……孩子……”
一个转身……
整个空间又给冻结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当校长露出满意的微笑，当孙世那眼孔再放大N倍，当加加整个身子莫名其妙地顿住时，当王警官半张开嘴让内心的压力与外界的压力试图达到平衡，当所有的目光都注意到这个焦点上，陈翌琳停止了动作，陈涛那鼻尖处的头发脱落了点，陆小霞抬头看着陈涛时，整个寂静的空间瞬间落幕时，一大串的液体自由落体，发出清脆的“啪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