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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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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尔赛被那紫衣少女扶坐起身,见是她来了,神色恍惚却又极为欢喜,断续道:‘你来了么……没想到,我二人还能相见……’忽地看见她额上的伤疤,皱眉问道:‘你额上怎地受了伤么?’那紫衣少女一脸担忧之色,急道:‘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都怪我来得迟了。你觉得怎样?’突然见了玛尔赛怀中昏迷的你,一搭你的脉搏,面色一变,道:‘素光伤了心脉,若再不救治,只怕……’玛尔赛突然支撑着坐了起来,抓住那紫衣少女的手臂,急道:‘连你也救不了她么?’”
  “本王见玛尔赛满面惶急,肩上鲜血流了满地,心中一痛,上前道:‘玛尔赛,你肩上伤口须得马上包扎才是。’那紫衣少女抬头望了本王一眼,低声问玛尔赛道:‘这人是谁?’玛尔赛冷然一笑,道:‘大宋襄阳王赵珏,夺我夫妻性命之人。’那紫衣少女眉间一凛,萧然道:‘这个容易,待我这就让他把性命赔来!’本王急退三步,身旁护卫均挡在本王身前,却都一时不敢向那紫衣少女出手。”
  “玛尔赛对那紫衣少女摇了摇头,淡淡道:‘宗泽已死,甘州将破。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她抬头看着本王,道:‘赵珏,那雷火弹你究竟发是不发?’本王见她面上犹带三分希冀,心中一软,但想到甘州回鹘那百年宝藏对本王大业确实大有裨益,便仍旧道:‘见到那半张藏宝图,本王自会保全这甘州万姓。”
  “玛尔赛不再看本王,低头将你放入那紫衣少女怀中,眼光凝注着你,嘴角似含微笑,轻声对那紫衣少女道:‘素光便交给你了……告诉她……无论如何……活下去……’语声未绝,右手一扬,将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半截羽箭直插入自己心口!”
  赵珏阖上眼帘,默然良久,方道:“那紫衣少女双手正抱着你,惊呼一声,却是援救不及。本王见玛尔赛刺胸自尽,如遭重击,手中的三枚雷火弹失手滑落在地上,跌得粉碎。那紫衣少女见玛尔赛无救,抚尸掉下泪来。”
  “那帅帐外梁早已被火势波及,此刻再也支撑不住,轰隆地一声垮塌下来,正将那紫衣少女和你笼盖其中。本王随从急忙护着本王退出帐外,只见帅帐转瞬倾覆,烈焰随风蔓延,似焚尽了天地万物。”                    
作者有话要说:  

  ☆、襄阳篇 第十八章 风烛灭

  
  千山路,一梦中。
  卿握流星箭,我执明月弓。
  愿如贺兰风吹雪,此身来去与君同。
  纵使风住雪消融,不悔共朝暮,魂魄永相从。
  心约一脉,杳然渐远。甘州倾城之夜,在烽火间逝去了刹那生灭,唯余梦魂相忆。
  赵珏长叹一声:“其时天交子时,元昊未见本王信号,便倾力进击,不多时便从甘州西门下破城而入。本王为免意外,无奈之下,只得趁隙从南门出城回营。甘州城内之人皆未幸免,或死刀下,或葬火中。消息传回朝中,刘娥认定年宗泽在阵前畏敌自尽令城内守备失当,未及与本王合兵便失陷了甘州,盛怒之下下旨抄斩了年氏九族。吕夷简见甘州已失,恐本王在西北将养羽翼,便奏请刘娥令本王回师襄阳。”
  他神情似笑非笑:“这些年来,本王在襄阳势力渐成,与元昊的盟约延续至今,这冲霄楼中的秘卷也不知不觉间累积了千万。只是这半张藏宝图却一直蒙尘匣中。本王实在未想到,它还能得以重见天日!”
  赵珏看向倾城,道:“世事无常,甲子一巡,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甘州一夜,本以为玉石俱焚,谁料道你却最终逃出生天,得以长大成人,还来到这襄阳城向本王寻仇。你隐名在天香楼,化身绝代舞姬,短短时间便艳名冠绝一地,引得本王也不禁一访。你定下花厅择客的规矩,故意屡屡不选本王,引得本王好奇;却又突然折柳示意,诱本王接你入府,好令你方便行事……这其间种种,你在试探本王,本王也在试探于你!你要的是本王的性命,本王等的却是那另半张回鹘藏宝图。如今,你果然陷入这冲霄楼铜网阵……造化弄人,你纵然练就了绝世的武功,却也终究是无可奈何。”
  倾城冷冷道:“你我之间,本就仇深如海。冥冥之中,你疑心我的身世来历,也并不稀奇。”
  赵珏摇头道:“你不明白……我在天香楼见你第一眼时,便知道了你是谁!只因你和玛尔赛……实在太过相像。除了眼眸颜色不同,余下几乎有九成相似……”
  赵珏缓缓道:“甘州之变,实非本王原意。本王并不想旧事重演。你交出藏宝图,本王便撤了这铜网阵,任你离去,决不食言。”
  倾城眼光讥诮,冷笑一声:“要我信你,除非甘州冤魂都能死而复生!”
  她握住手中两张藏宝图,紧贴于心前,道:“此图之上,有我父之血,我母之魂……我父母血尽魂归之日,此图便不该再存于世间……”
  她孑然独立,仰头一笑:“故国三千里,江湖十二年,拖延至今日,已然太久了……”
  张开手掌,薄薄的羊皮纸已化为片片碎屑,信手一拂,便轻絮般无形散入尘埃。
  赵珏急怒道:“你……你一定要逼本王杀你么?你莫忘了,年氏和夜落纥一族如今只剩你这一条血脉,你若死了,你父母两族便再无后人了!”
  倾城扫了一眼铜网外的弓弩手,散淡一笑:“不错。与其留我一人在这里孤苦无依,我两族先人们也必然想让我早些能与他们团聚一处。”
  视死如归,犹有一丝快意。
  闰福沉声问道:“王爷,既如此,便成全了她罢?”
  一众弓弩手屏气凝神,箭镞连环入彀,绷紧了弓弦。
  展昭挺身跃出,双臂一展,护住铜网中的倾城,朗声喝道:“若想取年姑娘的性命,得先问过展某掌上青锋!”
  倾城微微一怔:“此间已是有死无生……你……这是何苦?”
  展昭头也未回,语声如常:“展某答应过,要护你周全。”
  赵珏见藏宝图原本已毁,倾城已是这世上见过全图的唯一之人,心中虽然恼怒,却也清楚若一怒之下杀了倾城,便再无缘于那回鹘宝藏。此刻见展昭出手,心念恰好一转。
  他淡淡说道:“展护卫,本王听闻你只知秉公,不知用情。没想到,你对年姑娘却是如此情深意重。看来,江湖传言必多讹误。”
  展昭沉声道:“王爷所闻原本不差。只是甘州回鹘与年家遭此劫数,天地同悲。无论是谁,只要尚存一丝秉公之心,也会想助年姑娘雪恨洗冤。更何况,展某身在公门,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
  赵珏淡淡一笑,摇头道:“可叹你自顾且不暇,却还要惹祸上身……来呀,将展护卫的两位旧相识带上来。”
  密室外脚步匆乱,两名王府侍卫推了两人进来——正是被囚的栾世忠、栾世义兄弟。他二人发髻散乱,步伐踉跄,凌落衣衫上血迹斑斑,但是眼光神志却似乎已经恢复了清明,见了展昭,均是喜忧参半,不约而同地叫了声:“展大人!”
  展昭见栾氏兄弟现身,心内一惊。
  襄阳王却抚掌而笑:“展昭,世人皆知,良禽择木而栖。你若归入本王麾下,才正是蛟龙入海,从此天地皆宽。本王如今大事将成,正是用人之际。若你能够当机立断,本王绝不会亏待于你。”
  展昭见他居然如此图谋,冷笑道:“王爷何必如此抬举展某?”
  赵珏正色道:“你虽授了四品衔,论官职却不过是个御前带刀侍卫。以你的心胸志向,难道真的想一辈子做赵祯的一只御猫不成?”
  展昭一笑,丝毫未受他言语所激,道:“展某本是闲云野鹤之身,卖于帝王家,只不过是为了跟随包大人为黎民百姓尽一番心力。身外浮名,在展某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王爷又何必替展某介怀?”
  赵珏眉头一皱,声音已是清冷了许多:“也罢!本王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只是不知道崇庆双鹰的性命,在你看来,是不是也是过眼云烟?”
  展昭沉声道:“王爷,此事既然是针对展昭,又何必牵连无辜?”
  赵珏冷笑道:“只可惜这两位大内侍卫,恐怕称不上无辜之人!无旨出京,擅闯王府,带刀夜探,意图不轨。这等罪名,便是到了你们开封府,恐怕也难逃铡刀之刑!本王不过只是赐了些毒药给他们,相比之下,还算是仁慈得多。”
  闰福在一旁本未出声,此时提声道:“展昭,难得王爷能够对你另眼相看。你再不应允,难道便要看崇庆双鹰毒发身死么?”
  展昭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心内如焚。
  赵珏见展昭终是未点头,心中不耐,转过身去,袍袖一拂。
  闰福点点头,对栾氏兄弟说道:“你二人已服下了剧毒,本来万无生理。不过,王爷念在你们还算是有一副硬骨,便再给你二人最后一个机会——你们面前之人,王爷不希望他再活在这世上。若你二人替王爷送他归西,王爷便赐你们不死。这再生的机缘,你们可是莫要错过……”
  说罢,令身旁侍卫递向栾氏兄弟每人一柄长刀。栾氏兄弟将刀握在手中,却踟蹰不前。
  闰福颇不耐烦,对他二人道:“蝼蚁尚且偷生,这其中的道理,还用得着咱家再费唇舌么?”
  栾世忠咬咬牙,突然向展昭跪倒,哽咽道:“展大人,我兄弟未达使命,失陷敌手,还中了摄心之术,误伤了大人……我兄弟累大人至此,实在是对不起大人……大人平时的种种关照,我兄弟只有来世再报还……”
  展昭心中一惊,大呼道:“世忠,凡事三思!”
  栾世忠却早已站起身来,与栾世义对望一眼,兄弟二人心意相通,手中长刀倏忽间同时刺出,插入对方心口,直没至柄。
  展昭大惊之下,再不顾忌周遭情势,飞纵跃至栾氏兄弟身侧。他二人身子却已经缓缓倒下,相倚坐在了地上。
  栾世忠向栾世义微笑道:“这一生……能与兄弟你同日生……同日死……不枉为人一场……”
  栾世义也微笑回道:“黄泉路上……大哥莫嫌我聒噪才好……”
  二人望了望展昭,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是深深一瞥,手犹握于刀柄之上,便同时气绝。
  展昭想起平日栾氏兄弟的种种情分交往,且他二人在生死之际犹不愿伤害自己,心中大恸。他悲愤已极,双手揽住栾氏兄弟的尸身,全身空门毕露,周遭的数名襄阳王府侍卫见势纷纷持刀剑向他背后刺去,眼见便要将展昭身上刺出几个透明窟窿,却听得背后铜网中倾城叱道:“住手!”
  她语声冷毅决绝,令人闻之心悸:“你们若伤了他,便再也从我这里问不出宝藏的下落了!”
  赵珏见栾氏兄弟宁死不屈,侍卫们制住了展昭的要害,倾城又似对展昭的性命投鼠忌器,心念一闪,对倾城道:“年姑娘,展护卫如此才俊,莫说是你,就连本王也不忍见他葬身此地。你若顾念他的性命,自然明白该如何行事。”
  倾城垂下头,似是默思了片晌,淡淡道:“好,你上前来,我便将宝藏的所在告诉你。”
  闰福眉头一皱,对赵珏轻声道:“这丫头诡计颇多,王爷还须多加小心。”
  赵珏却是一笑:“不近虎穴,焉服虎女?”他缓缓走近铜网边,仍是极小心地隐身在那十六名弓弩手身后,沉声问道:“那宝藏究竟藏于何处?”
  倾城双手交握于袖中,低声问道:“赵珏,你得了那宝藏,便能放过我和展昭么?”
  赵珏道:“本王从无戏言。”
  倾城眸光一转,悠悠道:“那回鹘宝藏,便是藏在……”话音未落,双手自袖中挥出,一片银光向弓弩手们疾射而去。那十六名弓弩手只觉得从铜网的栅栏中透出一阵光幕,尚自来不及反应,面上已是被银光波及,登时一阵刺痛。
  原来,倾城身陷铜网阵中,自知无幸。她左手中指上所佩的一枚戒指上,镶嵌了一颗天星钻。这天星钻产自南海绝地,虽颗粒小巧,却锋利至极。方才诸事多变,众人不觉之间,倾城已暗自将她缠于手腕上的天蚕丝用这天星钻割成了数十段,此刻用暗器手法向弓弩手们疾射而出,登时便击乱了铜网之外的连弩阵。
  连弩阵散乱之间,倾城右手再挥,一捧回天针疾雨般射向赵珏。赵珏惊呼一声,竟不知该如何闪避。闰福站在他身畔,见情势危急,扑在赵珏身前,将他推倒在地。那二十多枚回天针半数钉在了闰福身上,半数击在本站在赵珏身后的杨怀恩面上。那回天针毒性霸道之极,杨怀恩当即毙命。
  展昭也是一惊,心念急转,趁势飞身而起,掠至铜网之前。弓弩手们久经阵战,惊乱只是一瞬间,便即刻整了阵形,重又在铜网前聚成了一个圆弧,八支弩弓对准了展昭,另八支弩弓则瞄准了铜网中的倾城。
  赵珏扶起闰福,见他面容扭曲,显是毒性攻心,急道:“闰福,莫怕,我这就逼她交出解药来……”
  他自出生起便由闰福服侍,主仆间感情之深,实如父子。此刻见闰福中了倾城的毒针,情急之下,甚至忘记了以“本王”自称。
  闰福却摇头道:“王爷……她是垂死之争……怎会轻易交出解药……切莫因为老奴……坏了王爷的大计……”
  他喉咙渐渐嘶哑,眼光却转为慈和:“王爷……一切保重……不知老奴这条命……能替王爷冲抵些许旧怨么……”
  问语徘徊,无人答。
  语声就此弱去,便似老叶归根,飘零寥落,终不闻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  

  ☆、襄阳篇 第十九章 共星辉

  
  赵珏抚尸良久,泪盈于睫,低头无语。弓弩手们木雕般一动不动,瞄准了展昭和倾城,只待赵珏一声杀令。
  展昭右手紧握湛卢剑柄,垂下眼睫,如老僧入定。
  死生之别,只在一瞬。
  突然间,密室外的侍卫一阵呼喝:“什么人?”却旋即没了声息,似是已被制服。
  密室内诸人尚未反应,一条黑衣人影已如大鸟般扑入密室之中,来势如风,激荡得诸人衣袂飘拂。
  赵珏沉声叱道:“来者何人?”
  黑衣人纵声一笑:“惠光和尚欧阳春,不请自来,王爷切勿见怪。”
  笑声中,双手连环,弹出十余枚黑色弹子,跳落在密室四周。弹子陡一落地,便啪啦啦一阵爆响,腾起一片烈焰浓烟。密室中转眼间火光四起,难辨人面。
  展昭见欧阳春现身,惊喜交加。一见他发出弹子,便知道是欧阳春的独门暗器“火菩提”。这火菩提中尽是硫磺硝炭,引燃之效极为厉害。
  “失火了!”
  “快救火,莫伤了王爷!”
  “王爷先走!”
  弓弩手和侍卫们登时惊乱一片。趁众人混乱之间,展昭揉身而出,湛卢长吟一声,瞬目之间,十六张弩弓已均被斩成两段。
  他身法不停,掠过连弩诸人,出手如风,制住了赵珏的脉门,向众侍卫和弓弩手喝道:“住手!赵珏已为我所制,若顾忌他的性命,你们便抛下兵刃!”
  他一剑之威,斩断十六张硬弩,劲力之强,剑势之急,实在是骇人听闻。众人既惊又怕,又见他制住了襄阳王,只得都依言抛下兵刃。
  展昭与欧阳春互换眼神,又向众人道:“我并不想与你们为难。这里火势危急,若你们还想留着性命,便即刻离开这冲霄楼!”
  众侍卫和弓弩手从未遇到如此情势,又均是赵珏的嫡卫,一时间踟蹰不去。
  欧阳春见此情形,喝道:“大树既倒,又何须再费思量?等你们想明白了,恐怕已经成了烤熟的猢狲了!”
  众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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