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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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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与郡主,是生死之约……
  原来,竟是如此。
  阎士良见此,连连叩首道:“陛下情有独钟,本是无可厚非之事。但使君有意,罗敷无心,强求又有何益?陛下,当断不断,害莫大焉。奴婢愚钝,不能解陛下一时之忧,却更不想见陛下身受一世之苦……”
  赵祯怔怔不语,忽地仰天长笑一声,鼻中竟有一丝酸意:“士良,昔年废黜郭皇后时,你义父借故要将尚美人和杨美人也遣出宫去,朕心中不舍,却依旧任他行事。朕其后欲立陈氏为后,你义父因她家世低贱,百般阻拦,以致事终未成。郭皇后薨逝,你义父本是罪不容赦,朕顾念主仆恩情,并未深究……朕与你自幼情若兄弟,你义父故去之后,朕将你擢拔为内殿崇班,宠遇之隆,一时无二……难道朕如此苦心,最后换来的,竟是你今日这一番言语么……”
  他心中千般愤懑,无处可泄:“在你们心中,难道朕真是如桀纣一般的好色之君么?为何你们不能明白,朕对素光,是真心眷恋?朕今夜所求,不过是将挚爱之人,留在朕的身边?”
  阎士良回思种种往事,心中酸楚,泪珠溢出眼眶,一时伏首不起。
  展昭却缓缓道:“陛下,你对郡主的心意,旁人不解,臣却能明白。”
  他抬起头来,与赵祯目光相接:“当日陛下重绘玛尔赛郡主画像赐予甘宁郡主。臣一见便知,陛下笔下所绘,其实便是甘宁郡主!玛尔赛郡主眼眸本为碧玉色,而陛下笔下之人眼眸却是乌如点漆。只不过,画中人本是侧身而立,眼眸之色并不醒目,是以众人观看之时,俱未察觉而已。”
  赵祯从未想到过自己这一番苦心竟被展昭识出,心潮激荡,哽住了喉咙。
  展昭轻叹一声:“那日开封府大堂之上,残像被赵珏血迹所染,实难借图重绘。而陛下当时对甘宁郡主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即便如此,陛下所绘之图,仍是栩栩如生,宛若天成。论起缘故,自因陛下画技精湛。但陛下对甘宁郡主思虑之深,用情之诚,恐怕才是根由。”
  这一番故事讲出,倾城亦是大出意外。今夜之事,她本已对赵祯恨之入骨,但此刻却也不得不心有感触。
  她望向赵祯,缓缓摇了摇头:“你……你这又是何苦?”
  赵祯走到她身前,凝目相望,低声道:“素光,朕之心,你可见?”
  倾城苦叹一声,凄然一笑:“只可惜,陛下此情,所寄非人。”
  赵祯颤声道:“素光,你此生情愫,难道真的已全然托付给他人了?”
  倾城眸光朦胧,摇头道:“陛下还不明白么?此刻站在陛下面前的,本就不是素光。十二年前甘州之夜,素光便已死了。今时今日,唯有孤女倾城尚残存世间。倾城本就是个无心无情之人,无论是对陛下,还是那缔约之人,都是如此。”
  她碧衣飘摇,风骨冷峭,遗世独立,恍惚之间,竟不似红尘中人。
  赵祯怔怔半晌,喃喃而语,竟有三分自嘲:“既如此,也算公平。”
  他忽然收尽面上惆怅伤感,恢复了君王气度。轻轻整顿衣袍,踱出几步,忽地向殿外朗声喝道:“殿前禁军进殿!”
  倾城一惊,旋即便见八名殿前金甲禁军执仗涌入,一阵盔胄轻响,俱都跪下候旨。
  赵祯眸光沉凝,静静道:“展昭深夜无诏,擅入睿思殿,拖出殿外,立斩,无赦!”
  倾城心中惊急,上前几步,拖住赵祯手臂,颤声道:“你……你要杀他?”
  赵祯淡淡道:“他方才走入此殿之时,便早知有此结果。法度如此,朕也爱莫能助。”
  倾城气息起伏,忽地一咬牙,道:“好,若是陛下放过展昭,陛下今夜所命,倾城无不尽从。”
  赵祯身子一震,怔怔望着她,蓦地恼恨交加:“你……为了他,竟肯如此!你以为,朕只是觊觎你的身子么?……朕要的,是你的真心真情!……难道说,你能从朕此命么?”
  倾城喉咙一哽,手臂仍是紧紧抓住他衣袖:“你……你便真的不肯放过他?”
  赵祯见她眸中满是求恳之意,心头一软,但此夜挫败之感,实在无法尽释,冷冷道:“天意如此,朕也无可奈何!”
  倾城怔了半晌,松开手,放开赵祯。回头看时,只见展昭已被那几名殿前禁军押解起身,向殿外走去。他忽地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向她静静一瞥。
  未相剖,却永诀。
  倾城只觉一腔悲愤直冲心头,霍然转身,向赵祯恨声道:“展昭获罪,因我而起。他所受苦楚,我必以身同当!”
  展昭隔殿听她此言,心中剧惊,厉声叫道:“你怎能如此糊涂!你若真的做出这等傻事,我便是死了,也绝不会原谅!”
  倾城并未回头,却一字一语,俱是对他而言:“既是生死之约,又岂能失信?……你我之间,今生未来得及算清楚的,便到黄泉路上再理头绪罢……”
  赵祯见她如此,终知以自己帝王之尊,在她心中,竟全然比不上一名侍卫。一时间伤痛气恼竟是此生未有,盛怒之下,颤声道:“你……你便是一心求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倾城冷笑道:“陛下便如此自信么?”
  她踉跄退后几步,仆倒于地,恰跌在那从琴台上跌落的古琴之旁。她左手伸向琴弦之下,手腕疾翻,七条琴弦拧于一处,张力到处,细韧丝弦已深深勒入腕上肌肤。
  铮地一声,七弦俱断,惊散满殿尘埃。
  天丝锐,脉息断。
  乌发散,碧血绝。
  唇边逸出凄然笑意,倾现一生绝艳。
  泪逝愿未偿,还尽心头血。
  此去如归。
作者有话要说:  

  ☆、东京篇 第四十四章 举棋间

  
  西风瑟瑟,吹老禁苑梧桐。
  赵祯默默望向案头,容色疲倦憔悴,眸中满是血丝,已不知在此坐了多久。
  案上长卷,七尺宽方,薄如蝉翼。墨笔精绘之下,山峦起伏,堡寨星罗,赫然正是一幅西北布防图。
  朱笔如血,在图上一一注明了四路宋军当前态势。
  鄜延,环庆,泾原,秦凤。
  赵祯抬起手来,轻落于地图之上,细细沿鄜延路抚过,手指却在延州西南不远处重重一颤,蓦然停住。
  在延川、宜川、经川三条河流汇聚之处,有一处荒凉滩涂。蝇头小楷落于其上一丝不苟地写明曾经不为人知的平凡名字——
  三川口。
  七日前,西北加急军报直达禁中,带来一则鄜延路战况,令他瞬间宛如坠入冰窟。
  鄜延路本是当面迎御西夏的重地,而重中之重便是被誉为铜墙铁壁的金明砦。既有铁壁相公李士彬父子两代数十年经营,亦有鄜延路诸军拱卫,本以为固若金汤,牢不可破。谁料元昊暗派内奸于金明诸砦,内外相助,连夜奇袭,竟将金明十八寨连环击溃,一举拔之。
  “闻铁壁相公之名,夏人莫不胆坠于地!”曾经的荣耀,如今听来,竟成了一句笑话。
  金明砦一失,延州门户洞开,再无天险可守。延州本是鄜延路主帅振武节度使范雍驻守之地,此刻只有数百名军士守城。范雍本为文员,从未临此生死交关境地,见元昊大军逼近,一时心神俱裂,急传令各路鄜延路守军无论远近,立即归守延州。
  鄜延副都部署刘平,鄜延副都布署石元孙、鄜延都监黄德和、巡检万俟政、延州西路都巡检使郭遵从各路疾驰跋涉,骑兵步军共计一万余人,集于延州西南三川口,与元昊十五万夏军相遇。两军俱以偃月阵相峙。
  西夏人涉水过河,渡河未济,宋军率先进击。两军交战,惨烈无比。郭遵提马与夏将决杀,一杵击碎敌将头颅,两军皆大呼。刘平以主帅之身,亲入阵中,脖颈耳项俱被射伤,血满甲衣。
  但众寡悬殊,两军缠斗三日,宋军渐渐不支。便在此时,鄜延都监黄德和竟畏死惧敌,临阵脱逃。刘平之子刘宜孙追上前去,抓住黄德和的马辔,含泪道:“当勒兵还,并力拒贼,奈何先引去?”黄德和置若罔闻,仍是纵马而去,一路溃逃,直至甘泉。
  西夏军见此大喜,但因夜色渐深,不便进逼,只得隔空向刘平、石元孙、郭遵等将士叫阵道:“几许残卒,不降何待?”宋营诸将士骂还道:“狗贼!汝不降,我何降也?待明日救兵一至,汝等死无葬身之地!”
  黎明之即,西夏四面围山,绝地而攻。郭遵单人匹马,冲入敌阵,自期必死,掷掉铁杵,以铁枪冲阵,所向披靡。夏军欲以绊马索困住郭遵,将他生擒活捉,郭遵如有神助,几条绊马索均被他一一斩断。夏军无法,乱箭齐发,将郭遵连人带马射死于当地。宋军全军覆没,刘平被俘,绝食骂敌而死。
  此一役,元昊虽获胜,但宋军之忠勇强悍却大出他意料之外。虽延州城已探囊可取,他思忖再三,还是退兵而去。
  赵祯蓦地握手成拳,重重一击,心中酸楚悲愤之极。方才殿中侍御史文彦博在这睿思殿中禀奏之语,犹在耳畔。
  “三川口一战,贼势甚张,非刘平诸将搏战,其实必不沮。延州孤垒,非刘平诸将解围,城必不守。”
  忠臣良将,青山埋骨,造像入阁,永受供奉。
  而另一面,范雍指挥失当,降职户部侍郎。黄德和阵前脱逃,腰斩于市。
  赏罚易为,但眼下千机瞬变,又该如何处置?
  移开图卷,赵祯轻轻执起一纸澄心堂笺。其上而书,正是经宰执会商后的西北诸军各路调任谕旨。
  赵祯心中喟然一叹,任熟悉的姓氏名字一一从眼前滑过。
  范仲淹……韩琦……庞籍……尹洙……
  大夫们此去,是成功?是成仁?
  一名绿衣内侍从殿外走进来,恭声跪禀:“范仲淹应召觐见。”
  赵祯从座中站了起来:“宣。”
  范仲淹走入睿思殿内,五十二岁的年纪,身形清矍,鬓发已见斑白。他稳步走到御驾之前,跪倒行礼:“范希文叩见陛下。”
  赵祯连忙走下御案,将他搀起身来:“范卿,国难当前,且免去这些俗礼罢。”
  范仲淹连连躬身道:“老臣不敢。”
  赵祯微微点头,转头看向殿内一侧的茶案,眸光流转,淡淡道:“范卿可愿意陪朕对弈一局?”
  范仲淹沉声道:“老臣之幸。”
  他二人在茶案边对坐下来,宫监们忙躬身布上棋盘棋斗,又斟上两盏香茗。
  宫监们无声退下,夕阳穿过西窗,斜斜射在睿思殿内,辉芒耀金,却不觉一丝暖意。
  殿内鸦雀无声,只偶尔听得一两声落子之音。
  赵祯执起一枚黑子,眼光投向棋盘纵横之处,只见玉子星罗,黑白互现。他缓下手来,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范卿,你素有肺疾,此去苦寒之地,可能应付?”
  范仲淹拈起一颗白子,亦是低头斟酌棋势:“老臣之身,尽瘁而已。”
  “铎”地一声,赵祯将手中棋子落在棋案一角。他微微抬眼,暗自观看范仲淹面上神情。
  “范卿,观此开局,情势究竟如何?”
  范仲淹低眉深思,缓缓而叙,宛若自语:“黑棋来势逼人,已占先机。然而结局尚远,胜负孰料?白棋若穷于应对,自乱阵脚,必不能自保。但若急功近利,冒然轻进,亦有覆舟之虞……”
  他微微眯起眼睛,食指中指稳稳探出,将手中白子落在棋盘下角一隅。
  “依臣所见,为今之计,必得韬光养志,步步为营,诱敌深入,再一举破之。”
  赵祯缓缓点了点头,从自己面前的碧玉棋斗中又拈出一枚黑子。
  “但如此经营,想必消耗甚久。后力勃发,又需几时?”
  范仲淹眉间纹理隐现,语声仍是沉稳之极:“三年不短,五载不长。”
  赵祯沉默良久,缓缓道:“司农库常平钱一百万贯,昨日朕已批文预支。宫中内藏库,左藏库,朕拟再筹三百万贯,以充军费。五万新募之兵,业已齐集,一经校阅,便可随你直赴西北,均分四路,驻营垒寨。此一番天下钱粮,万姓血脉,聚于一处,但愿能在这三五载之间,驱尽豺狼,边土重安!”
  范仲淹心潮起伏,倾身在茶桌前跪倒:“国有英主,天佑大宋!臣老骥伏枥,愿为陛下守疆卫土,戍边扬志。”
  赵祯缓缓点头,面色略和缓了些:“范卿,这一局尚未下完,还请落座罢。”
  范仲淹谢恩归座。
  二人又弈过数手,赵祯低声说道:“范卿,吕相那边,你启程之前,恐怕也要知会一声。”
  范仲淹与吕夷简,身为朝堂死敌,已近十载。赵祯此番决心启用范仲淹西北制军,但心内尚不免担心吕范私争,导致内外掣肘,祸延国事。
  范仲淹微微一笑,道:“臣一得知将赴西北,便已修书一封,送与吕相了。”
  赵祯眉头一挑:“哦,信中何言?”
  范仲淹沉声道:“肺腑之言。”
  见赵祯好奇未尽,范仲淹抬头道:“臣信中说道,凡为官者,私罪不可有,公罪不可无。以前得罪,全为公事,不意宰相雅量高致,不以为忤,反擢拔仲淹西北从戎,一尽忠勇之心。仲淹此心深知,无以为谢,愿与宰相内外互助,共度时艰。”
  范仲淹宦海沉浮,再升再贬,均是吕夷简一手所致,从未向吕夷简一低颜色,此番却为国事不吝俯首投书。赵祯心内激荡,点头叹道:“好一个内外互助,共度时艰!这一封短书,必将百世流芳,不输与廉将军背上荆条。范卿,朝堂有你,朕之幸也。”
  他心内思量,久久不能平静,又道:“私罪不可有,公罪不可无,真是至理名言!为官者如此,为君者,亦是如此。”
  范仲淹并未接话,却淡淡道:“臣谪守地方,两年未进这睿思殿,想不到连殿上毯都换过了。乍然一见,真有隔世之感。”
  赵祯蓦然一震,低下头去,眸中满是怅然。
  甚至无需闭上眼睛,七夕那夜这大殿之中梦魇一般的情形,便在他心内历历重见。
  那铮然弦断之声,令他震慑当场。他呆呆地立在那里,见她纤细身躯仆倒于地,汩汩鲜血,自她左腕伤口处喷涌而出,染满衣裙丝毯,触目惊心。
  他一动也不能动,耳边似听到许多叫喊声响,又似是毫无声息。
  时光仿佛就此停顿,他眼中只能见到殿下那条朱衣人影,挣脱了禁军束缚,风一般掠到殿中,俯身扶起她无力之躯,扯下一条衣襟,紧紧缚在她左腕之上。
  血流不止,瞬间浸透了那层布帛,依旧流淌落地。那朱衣人右手在她身后抵住她的背心,左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脉门,满面焦灼,似在呼唤她的名字。她却倚在他臂弯之内,双眸渐渐闭起,毫无回应。
  那朱衣人似是面生绝望之色,右手仍抵在她背心之上,却忽地松开她的右手,低头向自己左手腕上张口咬去,腕上鲜血顿如细流而下。他将左腕凑到她脸颊边,拨开她失色樱唇,令一股血泉淌入她口中。鲜血在她口中聚满,却不能入喉,直沿她唇角细细留下。昏迷中,她忽地肩头耸动,呛了一声,缓缓张开眼来,眸中满是虚弱疑惑,忽地似发现他正在以身哺血。她眉头深深颦起,挣扎着不肯,却在朱衣人钳制之下,不得已将他的血液吞咽而下。
  亦真亦幻中,赵祯分明看见,一行泪自她眼角缓缓而下,琉璃般碎落,融入那朱衣人的绛红衣襟。
  忽然间,几个人随阎士良奔入殿内,人影浮动,似是太医院的御医,却一时辨不清是谁。他们俯身聚首,将她围在中间,切切杂语,均是眉头紧锁,面有难色。那朱衣人缓缓站起,却立即被禁军钳制,不容驻足,便被带下殿去。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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