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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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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长笑忽自林中传来,十二骑从中间一分而开,一人骑马缓缓现出身形。他大约四十上下年纪,相貌儒雅,一身轻裘,不着盔甲,墨髯垂胸,面上满是笑意。展昭倾城随军日久,对西夏元昊及以下高官的画影图形均是十分熟悉,这时一见此人,心中均是凛然一震。
  这中年儒生,赫然便是西夏百官之首,太师尚书兼中书令张元!
  他身世隐秘,没有人知道他原本的名字。只是据传姓张,本是华阴人,少年时心存异志却屡试不第,终于抛却汉家衣钵,改名张元,叛宋投夏,被元昊纳为心腹重臣。他一心想助元昊联辽灭宋,进而独据天下,为此筹谋帷幄之间,无所不用其极。中原万姓对这汉贼俱是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啖其肉。他平素常伴元昊左右,此刻居然现身于延州城外,当真是不可思议。
  只见他目光遥遥,径直投向倾城身上,微微笑道:“在下今日投书之时,还担心郡主或许心存疑虑不肯驾临。谁知月明林暗,美人如邀而来,不至使在下徒劳往返,在下一则以敬,一则以谢。”
  倾城冷冷看向张元,缓缓道:“你要见我,我已来了。有话便说,不必花言巧语,白费唇舌。”
  张元却依然微笑道:“冷若冰霜,艳若桃李,果真是当年甘州回鹘第一美人之女!”
  倾城目光紧紧盯住张元面上:“拜你们君臣所赐,这世上早已不再有甘州回鹘。沙中尘下,白骨成堆,这十四年来,无时不刻,俱都在等着向你们索命!”
  她字字恨意刻骨,张元却不以为意,道:“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我今夜约郡主在这遇仙桥畔相会,正是为了与郡主追叙旧情。”
  他带马向前两步,微笑道:“当年甘州之役,若非令尊令堂固执坚守,又岂会终是玉石俱焚?这许多年来,我主上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年前听闻郡主尚在人间,我主上惊喜之极,特遣我来向郡主致意。”
  倾城冷笑道:“他若当真惊喜,又何不亲来见我?”
  张元微笑道:“我主上本拟御驾亲临,但韩相公不日便将在泾原路邀他会猎。他此刻分身乏术,只得暂遣我代他至此,接郡主往兴庆府一会。”
  此言一出,展昭遽然而惊。他转头望向倾城,见她亦是身子一颤。
  展昭策马行至倾城身侧,低声道:“这必是他们的诡计。你这便过桥,从山后绕回延州。狄青不时便至,我在此牵住他们,务令他们有来无回。
  倾城低眉不语,忽地抬头,向张元缓缓道:“元昊如此大费周章,只怕他心中真正想见的,并不是我罢。”
  张元纵声长笑:“郡主果然冰雪聪明!当年通顺可汗父子从甘州突围而出,带走甘州回鹘百年宝藏,却不知最后下落如何。这十几年来,我主上心心念念,不曾忘怀。如今苍天垂幸,郡主生还,这宝藏终当重见天日。我主上天命所归,终将心愿得偿。”
  倾城淡淡道:“那藏宝图当年已落入赵珏手中,你们若有本事,便到地府去向他索要罢。”
  张元摇头道:“郡主本是女中丈夫,怎地变得如此小气……赵珏当年瞒天过海,取得了半张藏宝图,最终不过是一枕黄粱。郡主现在便是这世上唯一见过藏宝全图之人。这一节,你我心内俱是清明,又何必借口托词?”
  展昭心内暗惊,回思往事,料想必是当日在场的赵珏府内亲卫将这讯息泄露给张元君臣。他们处心积虑,今夜想来是志在必得,若想全身而退,只怕已是万难。
  倾城冷笑一声:“好。我便在这里,你想要那藏宝图,不妨自己来取便是!”
  张元笑道:“我此来之前,主上特地吩咐,一见郡主,必得以礼相待,绝不可有半分相强。既是恭请郡主亲赴兴庆府,自然须得让郡主去得心甘情愿。”
  倾城冷冷道:“心甘情愿,亦是不难。只要元昊备下他项上人头,莫说是兴庆府,便是上天入地,我也奉陪到底。
  张元又摇了摇头:“郡主何必如此。我主上对令尊令堂一片敬重之心,只怕郡主尚未领会。此番请郡主到兴庆府,便是要对郡主一明心志。”
  倾城恨声道:“一明心志……不错。我万千族人如今只余下我一个,你们的心志,再也没有人比我更加明白……今日元昊既不在此,我便先取你命!”
  展昭见她眸光冰寒,气势凌厉,眼见便将发难,心内一惊,叱道:“倾城,且慢!”
  却见张元面色不改,双手扬起,已将一只青玉斗举在身前,叫道:“郡主且慢!你先人遗骨在此,莫要一时冲动,徒留千古之恨!”
  这一句惊若霹雳,直抵心内。倾城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张元微微一笑:“这玉斗中便是年宗泽将军的骨灰。郡主杀我,只在反掌之间,但若是我一时失手,将这瓷坛打翻,只怕年将军的遗骨便就此灰飞烟灭,再难寻回了。”
  倾城全身剧震,眸光如痴,牢牢系在那玉斗之上。周遭火光映衬下,只见她握住马缰的双手不住地轻颤。
  展昭心中焦灼陡然直升而上,向张元喝道:“逆贼!你以为这诡计便能骗得过人么?你以年将军遗骨设彀,亵渎他在天英灵,当真禽兽不如!
  张元摇头道:“展大人如此说,可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此刻竟能一眼认出展昭身份,可见为此事深谋远虑,筹谋已久。展昭思及于此,心内又是一惊。
  张元道:“当年甘州一役,在下受主上委命,收拾战后残局。那日在下行至城中,帅帐已被烈火尽焚,多具骸骨之中,有两具交卧一处,辨得出是一男一女。那男子右手拇指上有一枚白玉扳指,女子腕上戴着一对翡翠玉镯。虽经火焰炙烤,但那扳指和玉镯颜色未曾稍变,显见是连城珍奇。在下想来,甘州城内能有此物的,只怕唯有年将军和玛尔赛郡主了。于是在下禀明主上,将他二人骨殖焚化,盛于两只玉斗之内。这些年来,一直供奉于兴庆府三皇庙中。”
  他紧紧盯住倾城双眸,缓缓道:“郡主,你身为人女,未能在双亲遗骨前祭拜,必是你终身恨事。我主上仁厚宽慈,特请你到兴庆府祭拜先人。我怕你未能深信,此行便先带来了年将军骨灰。玛尔赛郡主的骨灰,尚在三皇庙内安放,只等郡主去了一见便知。”
  他又深叹一声:“玛尔赛郡主在天之灵,想必日日夜夜盼你前去与她重聚。你已错过了这许多年,难道此时此刻,竟还是犹疑不决么?”
  展昭见张元缓缓而叙,双目不瞬,只是凝注着倾城,一双瞳仁深不可测,竟似传出一缕妖冶异光。他蓦然警醒,惊道:“倾城,莫要看他的眼睛!”
  但倾城眸光却已如木偶牵线般被张元牢牢吸引,再难移开半分。一时间,她只觉心内恍惚,如在云端,娥眉微蹙,喃喃道:“不错……我已迟了这许多年……为何此刻还是犹疑不决……”
  语声中,她竟催动绝影,缓缓向张元行去。
  展昭心中剧惊,马缰疾抖,便待将她追回。却听嗤嗤疾响,层层弩箭如暗夜浓云,已密密射向逐星蹄前。逐星悲嘶一声,受惊驻足,展昭已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跃向倾城马前,拦住绝影去路,叱道:“倾城,快醒来!”
  张元见此,微一扬手,暂阻一品堂死士再发弩箭。他看向展昭,笑道:“展大人,郡主此刻入梦已深,你纵是千呼万唤,也是无用。她一路孤苦,事到如今,也确该好好歇息一阵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你又何必一定要令她清醒过来?”
  展昭知倾城平素心志极坚,只是方才听闻双亲骨灰之事,心神激荡,一时不慎,被张元乘隙而入摄取了心神。回想起当日襄阳王府内,崇庆双鹰亦是中了一品堂摄心术,最终自尽而死。他心中痛极,却也知这摄心术极难化解,若是此刻硬来唤醒她,只怕将致她心神骤乱,经脉逆行,立时便有性命之忧。为今之计,唯有以性命相胁,逼得张元自解其术。
  有生以来,已不知走近过多少次修罗场,但这一遭,却是已踏入绝域,再难得出。他肩上所负,除却自己,尚有她那辛楚命途,情之所系,心之所归,决计不能葬送于此。
  他缓缓转过头来,挺身而立,手指一根根收紧于湛卢剑柄,凝聚了全身真力。他身前左右,十二张弩弓杀意入骨,在火焰下时隐时现。他若是一击不中,便再无第二次机会。
  生机如隙,再不容片时迟疑。
  他静静伫立,掌中劲力满盈,只待下一声呼吸,湛卢便将脱鞘而出!
  便在此时,只听一声尖锐哨响,一支长箭从松树间穿林而出,羽光如雪,划出一道耀目银辉,直向张元身前射去,啪地一声,将他手中的玉斗射得粉碎。一时间玉片四散,从中扑簌簌地落下一捧沙砾,却哪里有什么骨灰?
  张元诡计乍破,大惊回身,却见林中暗处,有一骑远远而立,想必便是发箭之人。他素来多疑,此刻只恐是宋营伏兵于此,一时面色大变,虽见功成已在触手之间,却终于还是挥手叱道:“走!”
  蹄声如寒涛般响过林内,一品堂十二死士策动坐骑,将张元围簇中间,不过一瞬之间,便火光尽隐,绝尘而去。
  展昭惊喜交并,掠回倾城马前。只见她在马上身摇欲坠,汗湿重衣,眼眸中却已是一片澄明,便知方才啸箭射穿玉斗之时,她所中摄心术也已于同一刻破解。他连忙握住她手,低声问道:“你觉得如何了?”
  倾城张开双眼,直似大梦初醒:“方才……可发生什么事么?……”
  展昭慰然道:“无论发生什么,都已过去了。你莫要再回想,静静歇息一下便好。”
  倾城缓缓点头,只觉似已筋疲力尽。忽然却又似心有牵动一般,转头向一旁望去。
  松涛阵阵,直如万缕烟瀑,荡满林间。树下一骑,白裘素氅,如暗夜轻云,默然伫立,远远注视着她。
  流泉度月,化为一溪雪,映入她眼眸之间,恍惚融落前生片段。
  广晦苍穹,群星落寞,隐隐传来一声长鸣。那人霍然勒马,纵马向林外驰去。
  倾城一惊而觉,放开展昭手臂,扬手一鞭重重击在绝影背上。绝影长嘶一声,直向那人去处追去。
  展昭心内一惊,飞掠起身,跃上逐星,紧紧跟在倾城身后。
  却见那人遥遥在前,以绝影和逐星的脚力,竟是一时追赶不上。奔驰之间,从山麓后转出二十余骑,俱是白裘轻甲,如众星向月一般,逐渐归集一路,追随于那人身后。
  马蹄纷纷旋去过,孤影执着,穷黄泉,尽碧落。
  倾城催马疾行,眸中泪已满盈。
  远处高墙灯火隐隐可见,一城肃穆在前。转眼间,这一行飞骑已奔至延州城下。恰见此刻城门洞开,青骊为首,精骑尽出,正是狄青亲率神机营出城追寻展昭倾城而来。
  那人缓缓停下,翻身下马,转回身来。他身后诸人亦都滚鞍下马,立于他身畔左右。
  转瞬之间,绝影逐星亦已追至近前。倾城勒住坐骑,隔泪看向那人。他面上坚毅硬朗,冷峻如山石,不带丝毫情绪,只有一双碧玉般的眼眸,紧紧盯住她,再不肯错开分毫。
  她怔怔良久,忽地身子一晃,竟滑下了马鞍。展昭吃了一惊,跃下逐星,伸手相扶,却扶了个空。
  她踉跄而行,径直向那人奔去。纯钧本挂在她腰间,奔跑之间在她膝前不住磕绊,她随手一扯,已将腰间丝绦挣断。沧浪一声,纯钧合鞘跌落在地,她却看也不看,直奔到那人面前,颤立半晌,再无犹疑,扑入那人怀中,放声痛哭。
  展昭默立良久,心潮隐涌,似有一分了悟,亦似有一分空寂。他上前将纯钧拾起。冰冷剑鞘紧紧握于掌心,竟有丝丝刺痛。
  神机营卫涌上前来,青甲闪耀了城火微光,将这骑队围在中央。
  那人仍将倾城拥在怀中,低眉将面颊紧贴于她一头乌发之上。他身边诸人渐渐聚拢在他与倾城身边,俱是面色激悦,目有泪光。
  青鬃骊昂然踏蹄,直至身前。狄青端坐马上,冷然打量着这不速来客,徐徐问道:“阁下何人?”
  天际又传来一声长鸣,乌翼凌风,展翔于夜幕之间,倏忽间,如一道闪电般滑过,径直落在那人肩头,顾盼神飞,竟是一只墨隼。
  那人抬起头来,碧眸间亦似有光芒一现,却又瞬间隐没,矜贵平静间,不透露半分锐利机锋。
  早已被岁月埋葬的名姓,被他一字字缓缓述出。与生俱来的显赫与无法忘却的悲凉,交织一处,直透心底。
  “甘州回鹘,夜落纥,雅苏。”                    
作者有话要说:  

  ☆、西北篇 第五十五章 唯君亲

  
  中军置酒,退干戈,饮归客。
  乍闻甘州回鹘通顺可汗世子雅苏现身延州城外,范仲淹即刻自经略府赴城门迎接,将雅苏一干人等请入城内演武场中军大帐。他命军中大排夜筵,并命偏将以上文武官均入帐作陪。一时间,中军帐内宾主一堂,酒馔齐备,烛耀如昼,气暖如春。
  范仲淹举起手中酒杯,看向坐在自己身畔的雅苏。举目之间,只见他年龄看似方过而立,却是一身深隽端严,坐谈应对之间,声色未动,却自有王者之气。
  范仲淹心中暗自点头,慰然道:“夜落纥回鹘与大宋相交已近百年,虽夏贼十四年前夺占甘州,但承天之幸,先于东京迎回郡主,今日又得见世子与族众归来,如此峰回路转,再续前盟,可知天意属我,夏贼必败!老夫年迈,戒酒已有多时,但今日如此喜事,不可无酒。老夫请世子满饮此杯!”
  雅苏举杯回敬,一饮而尽,静静道:“多谢范大人!”他是通顺可汗长子,自幼便以世子身份受教,汉话之精熟,直与回鹘语无异。
  范仲淹点点头,放下空杯:“通顺可汗如今可还安好?”
  雅苏默然半晌,缓缓道:“十四年前,甘州围城之际,我父汗与我率近千族人突围西去,拟赴瓜州与瓜州王曹贤顺会合,以期回援甘州。瓜州本世代隶属我甘州回鹘,但曹贤顺见元昊当时势已坐大,为自保领地,竟背弃与我族盟誓,反而助党项围攻我族。当日前有强伏,后有追兵,我们无奈之下,分两路转赴沙洲。我父汗率七百族人先行,我与幼弟摩勒以三百精骑断后。数番苦战之后,我们击退追兵,辗转赶至沙洲,却听说我父汗他们迷失道路,误入焉耆沙漠。待我们连行十几日终于追上他们的时候,却只找到他们的尸骨……”
  范仲淹怅然一叹,面生戚容:“通顺可汗一世英豪,不想便如此埋骨大漠。此间仇恨,夏贼必得如数偿还!”
  雅苏一时不答。倾城在邻座闻此噩耗,却已是低眉默默垂下泪来。
  范仲淹思忖片刻,随即问道:“如今世子辖下,尚余多少族人?”
  雅苏答道:“二百五十七人,俱是飞羽骑。此番随我来延州的,不过二十五骑。”
  范仲淹点头不语。他博闻强识,素知飞羽骑乃是夜落纥回鹘最精强的骑射之兵,进退之间可称兔起鹘落,自昔年突厥强盛之时起便已名满西域诸国。
  倾城抬起头,含泪向雅苏问道:“摩勒呢,他现下何处?”
  雅苏向她微微一笑:“他此番亦随我东出沙洲。我命他暂驻狼星寨候命,距延州不过百里之遥。他如今掌领飞羽三营,早已不是当年那带着你爬树的孩子了。”
  范仲淹见他表兄妹劫后重逢,悲喜交织,心内亦颇为感怀,喟然道:“世事难测,漫言沧桑。夜落纥回鹘有世子兄弟如斯,血脉重衍,只在不日之间。”
  雅苏听了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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