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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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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凝眉道:“你若果真对他如此在意,为何还甘心任由党项驱使?……我听闻党项用间,其意多半不在行刺,而在军情。我素知他为人谨慎,断不会将机要透露给你,所以九月间故意在范和房中留下几封军情文书。文书之上,俱是环庆路调动消息。这些消息,后来果然为党项获知。夏军候在路途之上,出兵伏击。只是我事先已另行告知接信之营,所以他们变更路程,未受所累……范和房内,除去你每日打扫,再无外人出入。那时我便已断定,你便是党项密间。只是我便査了鸽舍内所有信鸽,却未见丝毫异样。军鸽平素查验一直甚严,亦未有异种混入,我一时之下,尚不能查证你与党项斥候内外联络之法。”
  他叹息一声:“好在回鹘一脉,亦是此道高手。甘宁郡主归来后,一直身在病中。昨日我见她精神稍佳,忍不住向她提及此事。她告诉我精通豢禽之人,可以秘制饵料喂食信鸽,信鸽在路途之上,若遇到此类饵料,便会飞落啄食,其身上携带的消息也会就此泄露。我昨夜有急务在身,一时无暇分身,郡主便自己趁深夜之间,抱病遍査了舍内两百只信鸽。”
  展昭伸出手来,掌心托了三朵纤细羽绒:“她耗尽一夜精神,终于查出三只信鸽腋下细羽生出红色斑点,正是食用秘饵所致。这三只军鸽其中一只,便是当日送出环庆路调动消息的那一只!她一番苦心,终获证据,但亦是为此病程转急,此刻仍在昏睡之中。”
  纳兰含泪垂下头去:“展大人,我罪孽深重,再无可恕,任你处置便是。”
  展昭沉声道:“你可知道,敌军密间,若查证属实,当受剐刑分身?”
  纳兰缓缓点了点头:“我一早便知。”
  展昭深深呼吸一声:“我知道你为党项所逼,身不由己,若是你供出党项斥候与你联络详情,我会去求范大人从轻发落。若按戴罪立功论处,或能免你一死。”
  纳兰含泪道:“展大人,多谢你的一番心意。我该受何刑,便受何刑,不必再麻烦大人。”
  展昭摇头道:“你为党项所役,本是为了保全家人。你若死在这里,便再不能回去与他们团圆了。”
  纳兰忍泪抬头问道:“展大人,你遣人到巴彦村探看之时,我家人可都还好?”
  展昭叹息一声:“你父母尚在,勉强可度日过活。你弟弟前年冬时便已被征入撞令郎军中,如今生死不知。”
  纳兰重重一震,上前攀住展昭衣袖:“你说什么……”
  展昭心中虽不忍,但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纳兰怔怔而立,喃喃道:“不会的……他们明明答应过我,三年之内,不会将洛英征去……他们明明……答应过我……”
  她蓦然松手,身躯一软,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展昭叹道:“你现下已知,他们到底是何等样人,难道还要再为他们保守秘密么?”
  纳兰哭了半晌,霍然收尽泪容:“展大人,你不必再说了。他们手中尚有我数百族人,我若透露半分机密,不但我那些族人俱都得为我送命,我们村中留居之人,也全然活不成了。我死不足惜,但却不能连累了我全族性命。”
  展昭心中为她深深一痛,但此事关系深远,只得又道:“但纵是你守口如瓶,难道你的族人们便能安然无恙么?党项一向出尔反尔,毫无诚信,你弟弟的事,不便是一例么?”
  纳兰气息起伏,缓缓道:“展大人,我意已决,再不会更改。你若再劝我,我便立即咬舌断声。”
  展昭摇头道:“你可知道,我若是军法从事,将你送入典狱营,你便是自断己舌,他们也还是会对你重刑逼供。那些非人苦楚,你脆弱之躯,必定经受不住。”
  纳兰凄然一笑:“展大人,你若知道我在瓦窑寨曾经受过什么,便不会为我担心了。典狱营之内便是刀山地狱,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她静静起身:“展大人,你不必为我为难。我这便随你去典狱营。烦请你稍待片刻,我料理清楚,便随你去。”
  她俯下身躯,将狄青床前矮榻上被衾薄枕叠放齐整,置于一旁,又将那具矮榻折好合起,收入床下。
  展昭虽素来与狄青亲厚,此番却也是第一次进入他卧房之内。他方才未及留意,此刻才赫然发觉。他一向以为纳兰是狄青帐内宠婢,却绝未料到真情如此,惊讶之下,失声道:“你与他,难道并非……”
  纳兰苦笑道:“展大人,你可惊讶了么……其实,在我遇见他之前,我也从未想过,这世上竟会有他这般的人……这两年来,他要我与他同住一处,不过是为了护我周全而已。我们同居一檐之下,他却从未对我有过半分他念……”
  她抬手拾起桌案上昆仑奴面影,紧紧贴在胸前:“平素他不是练兵,便是出战,极少回来……每次他回来时,这屋中有了他的气息言语,我便会觉得自己也还活在这世上,而并不是一具牵线木偶……”
  青铜坚冷,握在她纤柔掌中,竟似是这世上最后一件可供凭靠之物。
  展昭被她言语触动,忆起与倾城分离两地时的情形,心中伤怀顿起。他前思后想,骤然警醒:“当日定川寨之役败讯传来,范大人本拟遣狄青驰援渭州,他却恰在那日生了一场急病,范大人不得不另遣范纯祐出征……难道说,狄青那一场急病,竟是你……?”
  纳兰缓缓道:“那时天都军十万之众,风头正盛,神机营纵然骁勇,长途跋涉而去,又怎能与他们抗衡?他若是果真奉命而去,只怕再难回转庆州……他待我的恩义,我本就无颜承受。我这一生,也唯有这一次机会报答于他。我所作所为,已再无面目见他,我死于今日,已是死得其所,再无遗憾……”
  她抬眼望向展昭,深深道:“展大人,这件事,还请你莫要告诉他……展大人,你可能成全我么?”
  青石若磐,蒲草如丝,唯有心头愿,尽聚眉间砂。
  展昭心潮起伏,沉如浩海,却终是无可奈何。终于,他缓缓点头,转身抬臂,伸掌推开房门,却是赫然一惊。
  暗夜深沉,冷峻身影伫立门前,不知已有多久。
  沉重靴履,一步步踏入屋中。他青甲之上金铁之音,泠泠如冰。
  纳兰全身一颤,望着狄青向自己渐行渐近。
  终于,他走到她身前,乌瞳中死一般寂静,不见半分神采。
  她静静望上他俊美面容,忽然腰间一紧,被他紧紧揽入怀中。
  青匕如冰,从他手中瞬间刺入她心口,穿身而没。
  昆仑奴面影从她手中颓然坠下,叮地一声击上石地,迸碎点点青光,寒意彻骨。
  这一变只在倏忽之间,展昭惊呼一声,却已不及上前阻拦。
  绝望般的剧痛自心口穿来,令纳兰无法呼吸。她颦起眉头,眼前一片模糊,用尽全身气力,紧紧攀上狄青身上甲衣。
  纤细手指握紧利铠铁衣,血如绛珠,渐渐汇成蜿蜒细流。
  狄青仍然将她拥在怀中,偕她坐倒在地。
  她在他怀抱之中挣扎欲起,抬起头来,暗淡栗眸中尽是深深忧虑。
  “你……私杀敌间……只怕会……因此获罪……”
  狄青缓缓道:“我知道。”
  纳兰竭力张开眼睛,面前只是渐渐暗去,再望不见那熟悉之极的面容。
  “我……本不想……骗你的……”
  不过七个字,却用尽了她最后一分气力。
  狄青阖起眼帘,一字字道:“我知道。”
  她无力垂下手臂,面上现出淡淡笑意,似已是心满意足。
  他紧紧闭起眼睛,霍然拔出匕首。
  鲜血汩汩而出,透过他铠下戎衣,浸上他身前肌肤,犹带着她一身淡淡暖意。
  眼睫微颤,青黛淡去,如梦里远山。
  怀抱成空,气息杳然。
  唯有朱砂一点,依旧莹亮眉间。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许多期待狄大人情戏戏份的读者,阿一头顶锅盖,含泪致歉。

  ☆、西北篇 第六十七章 千山梦

  
  二月东风,迟觉塞外,催落纷纭细雪。
  庆州经略府书房内一片静寂,唯有门前簌簌之声,轻如天籁。
  范仲淹从书案前抬起头来。窗外絮影稀疏,天光渐亮,雪霁天晴之刻,想来已是不远。
  棉帘一挑,绛袍闪现。范仲淹眼中惊喜一闪,站起身来。
  展昭走上前来,拂去肩上雪花,袍襟轻拂,单膝跪地:“展昭迟归,劳大人久候。”
  范仲淹上前将他扶起,欣然道:“听他们回报说山路积雪,耽搁了你的路程。我方才还在担心你赶不及拔营时刻,好在你终是及时归来……这三个月来,你长途跋涉,遍行四线,实在是令老夫记挂。”
  展昭站起身来,微笑道:“好在冬去春来,瑞雪佳音,展昭便是辛苦些,也是值得。如今各路部署俱都稳妥,韩大人、庞大人和文大人亲笔信函我此番也带了回来,大人稍候便可一阅。”
  范仲淹喟然一叹:“四年长局,终将至收官之刻。千言万语,只怕一时难尽。但说到这议和一事,恐仍是旷日长久。你我今日启程回京,只盼早日能看到这西北之地真正重归平静。”
  展昭听到此处,缓缓敛却面上笑容,眸中隐现一片怅惘。
  范仲淹道:“熊飞,你心中若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言。”
  展昭抬起头来,静静道:“不瞒大人,这些时日以来,展昭心中,总有一事不知该如何纾解……这四年来,铁甲征程,尸骨累累,血泪斑斑。如今未见豺狼屠尽,却转求一纸和约。我虽不知这和约最终条款如何,但思及当日檀渊之盟,想来亦是不远。自展昭当日来到西北,不过身逢寥寥数役,苟全性命,得以不死,但回想那万千泉下英魂,天涯遗孤,展昭实不知该情何以堪。”
  范仲淹长叹一声:“那些忠魂烈士,上至官家,下至朝臣子民,绝无一日或忘!若没有他们,元昊早已亲临渭水,直据长安。若便没有他们,西疆万里,仍是天地熔炉,生灵涂炭。今日议和之举,绝非辜负青山,委曲求全,而是为了息战止戈,锐意太平。你这数年来不畏艰险,身当国难,已竭尽所能,再无须为此心内不安。”
  展昭轻叹一声,抬起头来:“庆州防务,大人想必已妥为安排?”
  范仲淹点头道:“我们去后,此地全由狄青主掌。官家日前已颁下旨意,升任他为环庆副都指挥使。”
  展昭展颜道:“原来如此,经过这些年来的历练,他已成栋梁之才。此番调度,亦是全赖大人举荐之功。”
  年前纳兰一案,狄青因私杀密间获罪,虽有范仲淹力保,但依旧不得不降职罚俸。因此番战事平歇,官家命范仲淹与韩琦同回京师,出任枢密副使。范仲淹便借此之际,向官家恳求将狄青复归主将之位。
  范仲淹摇头道:“熊飞你此言差矣,这岂是老夫之功?汉臣本就是不世之材,假以时日,必将建功立业,位极人臣。若到那日,老夫想来已不在人间,届时你为老夫祭扫之时,莫忘记向老夫言语一声。老夫闻讯泉下,亦当欣慰。”
  展昭眉间一紧:“大人何出此言?难道近来头风旧疾又发作了么?”
  范仲淹一笑:“生死有命,老夫一向看得透彻,只是纯祐与瑞年为此心急担忧,一片无谓忙碌罢了。”
  说话间,只听脚步声动,邓瑞年走进书房之内,手中漆盘上正是一副汤药。
  他将漆盘置于书案之上,将汤碗送至范仲淹手中,回身见展昭在侧,微笑道:“展大人,数月不见,别来无恙?”
  展昭颌首回礼:“我一切安好,有劳先生惦念。”
  邓瑞年微笑道:“这庆州经略府内,真正惦念展大人的,并非在下,而是另有其人。”
  范仲淹将汤碗执在手中,亦是微笑道:“熊飞,你长途归来,国事公事,一番牵挂,怎地却不向老夫问询你心内最关切之人?”
  展昭低眉一笑:“大人回京升任,心情果然大好,竟也取笑起展昭来了。”
  范仲淹淡淡一笑,低头将手中汤药饮尽。
  邓瑞年向范仲淹道:“范大人,你所有不知。这几个月来,展大人虽辗转异地,但每旬俱有飞书往来庆州。此间情形,俱已在展大人胸中。”
  范仲淹扬眉微笑道:“原来如此。尺素传情,人间佳话,只是劳碌了这庆州城内的信鸽了。”
  展昭摇头道:“大人说笑了。那些信函俱是展昭与狄青之间的。”
  范仲淹奇道:“哦,这是为何?”
  展昭轻叹道:“我心内挂怀,便是她病情进展。若是寄函与她,纵获回信,她亦必是报喜不报忧,反不如狄汉臣,寥寥数语,便能据实而言。”
  范仲淹摇头道:“胶柱鼓瑟,不解风情。展熊飞,你年纪虽轻,但这一身迂腐,只怕更胜老夫。”
  邓瑞年望向展昭,正色道:“展大人,俗语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如今郡主病情虽愈,但她多年心结难以尽消,一时之间思虑忧深,郁结于内。这于她一身安康大有关碍,也唯有你才是可助她化解之人。”
  展昭默默点头,缓缓道:“先生所言极是……但我若迫她太紧,却只怕适得其反,令她更生心愁。”
  范仲淹喟然道:“情到浓时情转薄。老夫一生从不解此中之意,今日才算领略三分……此番回转汴京后,老夫必会竭尽全力,早日促成你二人缔结良缘……待到连理花开之日,那夫家首座,老夫自不敢与包龙图相争,但这媒约之位,我范希文却是当仁不让。”
  展昭低眉一笑,却未接语。
  邓瑞年见此,向范仲淹含笑道:“水到渠成,大人也未免心急了些。如今大人先要与包大人商量的,只怕不是喜筵排位,而是展大人回京后职守所在罢。”
  范仲淹点头道:“不错。枢密府千头万绪,正是用人之际。熊飞,你可能来助我一臂之力?”
  展昭心中不解,抬头问道:“两府之内人才济济,展昭一介敝夫,如何能登堂入室?”
  范仲淹踱步窗前:“春满乾坤,天地再造,恰在此时。此番我与韩琦回京入阁,再入朝纲。我们心中所想,并非按部就班,而是改辙更张。百年之后,若后人尚未忘却我辈,必将以庆历新政为我等一生之铭。
  展昭凝神问道:“展昭愚钝,请教大人,这新政究竟有何要举?”
  范仲淹沉声道:“事有先后,久安之弊,非朝夕可革也。我已上疏官家,言之十事。一曰明黜陟,二曰抑侥倖,三曰精贡举,四曰择长官,五曰均公田,六曰厚农桑,七曰修武备,八曰覃恩信,九曰重命令,十曰减徭役。”
  他霍然回身:“这十法新政,官家将召两府条对。我已与韩琦富弼等人议定,届时他们俱会直抒己见,为这新政慷慨陈词。只要官家最终能采信七成,老夫深信,这大宋天下,终可天下升平,长治久安。”
  老骥伏枥,志向千里。这年近花甲的老人,此刻一身踌躇之意,竟似重焕青春。
  展昭静静聆听,一时之间,只觉心怀激荡,难以自己。范仲淹与韩琦富弼均是功勋卓著之士,此时朝中上下,论声望功绩,可以说无人可以相提并论。若是这三人合力,齐心推举,新政之推行广播,必可在不日之间。
  他气息起伏,喃喃道:“天下升平,长治久安,这便是大人的心愿么?”
  范仲淹望向展昭,缓缓凝眉,眸光远放。
  “不错。如今王土之畔,尽是虎兕豺狼。与其坚壁而守,终不如励精图治。自古以来,经纬天地之道,唯内圣而外王!”
  雪蕊轻缓,当空徐落。庆州中军营外数箭之地,有一处缓丘。
  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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