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若娘 作者:如鱼花落(晋江vip2013.7.25正文完结)-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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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等会有你好受的!”柳月哼了一声,带着婢女小厮朝恒园走去。
此时陶若已经站在恒园门口,她没迟疑,推开门进去,两位婢女在打扫,听见声音扭头看来,陶若不理会她们的惊讶,径直跑着掀开布帘进去,婢女们看着她进去,这才反应过来“表小姐~”
屋子里很热很闷,她脚步不稳的摇晃了一下,觉得天旋地转的,好一会儿才好了些,王恒之坐在榻上看书,听见动静抬眼看过来,瞧着熟悉的身影,思念的面容,书从手中掉落,顾不得其他,他惊喜失措的起身朝她走来。
陶若看着他清俊的面容,心中酸楚,眼眶一热,瞬间模糊了视线。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直到不顾及身份的把她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的环绕着她。
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在看见对方的一刻起,都不重要了。泪水似喜似悲的落下,她伸出手同样紧紧的抱着她。
惊慌的婢女掀开布帘进来,看着相拥的两人顿时傻了眼,下一刻惊慌的退了出去,面红耳赤的站在门口。
不多久柳月带着人进来,瞧着站在门口神色怪异的两人,问道“表小姐是不是来了?”两人点点头,柳月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掀开布帘看着相拥的两人,微微皱了皱眉“大公子,表小姐,请注意身份,别让人看了笑话。”
闻言,王恒之连忙松开手,有些尴尬的脸红,陶若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道“表哥,姨母把我送走了,我是偷跑回来的,我在。。。”话还没说完,布帘再次被掀起,王夫人面色阴沉的盯着陶若,手抬了抬,两位嬷嬷一起上前,陶若连忙躲在王恒之身后。
王恒之护着她对王夫人道“娘吗,你答应过不为难她的!”
“娘确实答应了,也没为难她,你别这样看着娘,娘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和她在一起。还愣着做什么,拉着大公子被伤了他。”
小厮得令,上前抓着王恒之,王恒之挣扎着,还是被抓着动弹不等,而陶若想躲起来,门被王夫人她们堵着根本出不去,她很快被两位嬷嬷抓住。
陶若急得大叫“表哥,表哥。。。”话还没说完,一位嬷嬷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接过婢女给的布巾欲堵上她的嘴,得了空隙,她大叫“表哥救我。。。”
王恒之看着被嘟着嘴,被嬷嬷利落的绑着的陶若,气得大叫“娘,娘求你了,放了她,求你成全我们,一切都是孩儿的错,不要为难若娘,不要为难她。”
王夫人可不会因为他一句话而放弃的,她拿定的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的,看了嬷嬷一眼,默默会意,一前一后抬着陶若出去,陶若想挣扎却动弹不得,渐渐的觉得难受起来,看着惊痛大叫的王恒之,她无声的落泪,只是看着他,看着他。。。
直到布帘遮住她的视线,而她终于撑不住,昏昏沉沉的晕过去。
王恒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绑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两位小厮就要追上去,王夫人连忙拦着他,几位婢女堵在门口不让他出去。王恒之惊慌失措,顿时无助的跪在王夫人面前道“娘,求你了娘,求你不要带她走,娘,儿子求你了。。。”
说着他开始磕头,一个两个三个。。。
终究是亲生儿子,王夫人不会看着他受伤的,她弯腰扶着王恒之道“恒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是你的妻子。。。”王恒之目光一变,悲伤不已,王夫人忽视他的悲伤的目光,道“只要你乖乖听娘的话,她会平安无事,如果你跟娘做对,娘不知道会把她如何,你明白吗?”
闻言,王恒之浑身一震,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这个生养他的亲娘很是陌生,陌生得让人害怕。
“怎么样,是要她好好地活着,还是就这样被。。。”她点到为止,看着王恒之阴沉的脸,面无表情。
王恒之闭了闭眼,心中剧痛,半响才道“娘,孩儿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这次轮着王夫人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不敢看王恒之,沉默了半响,道“无论如何,娘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真是这句为了你好,王恒之恨死了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虐!
亲们不要打小鱼啊!
正文 83第八二章 钱生
陶若醒来时发现她已经在庄子上了;乳母见她醒了让铃儿去端粥进来;对她半夜离开;乳母并未多说;只道“小姐醒来就好了!”
她苦笑了一下,昏昏沉沉不想动;知道自己这次出去回来时落了病了;否则也不会晕倒;她现在浑身酸疼无力。
铃儿很快端着米粥进来,乳母扶着她起身靠着床头,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道“小姐是被马车送回来了,送回来就病着;奴婢已经让陈老大去抓药了;喝了药就好了!”
她点点头,费力的喝了几口米粥,又喝了点水又躺着了,她病得有些严重,精神不济。
天黑色她被唤醒,乳母端着一碗粥为她喝了些,拿着面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她现在浑身发热,双脚发痒,很想抓一抓,却没力气,只得慢慢的搓着。
喝了米粥没多久铃儿端着汤药进来,黑乎乎的一碗,闻着一股浓重的刺鼻之味,乳母道“是治风寒发热的,太远了,大夫不愿意出诊。”
“让你们担心了!”喝了汤药,她道。
“小姐说这些做什么,只要小姐觉得对的就行了!”乳母说着落泪,早上起床没看见小姐她吓坏了以为坏人绑走了,瞧着衣服和鞋子都不见了,她知道她家小姐这是去了城里,她便隐瞒着,谁知道还是被发现了,他们去追时,已经快午饭了。
谁知道他们出去没一个时辰便回来了,还跟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躺着的人可不就是她家小姐,已经烧得晕了过去。浑身湿透让人看得心疼,她吓坏了。
幸好她家小姐醒过来了!
她没再多说,喝了药躺着继续昏昏欲睡,身上忽冷忽热的让她睡得不安稳。乳母夜里照顾着,看她难受得睡睡醒醒,让铃儿煎了药灌进去。
早上陶若用了米粥,又喝了药继续睡,乳母去厨房看看,瞧着婆子和三个媳妇凑在一起说话,她咳了一声,婆子朝三个媳妇使了一个眼色,笑道“表小姐喝药了?”
“嗯!你们继续说吧,不碍事的!”乳母假意不知道她们在说她家小姐,舀了一点米粉准备做点点心给她小姐吃,是咸城的吃法。
婆子她们自然不好说的,陆陆续续照着借口离开,其实她们也没说什么,不过是猜测这个表小姐为什么被绑着送回来,想来是犯了大事,不过她命好,都是一家人,终归顾忌着情面。
陶若中午醒来看着碟子里的点心,眼眶发热,道“乳母特地做的?”
乳母笑着点点头,道“小姐以前喜欢吃的,好在也没忘记,就坐着给小姐尝尝,来日方长,小姐要看开些,身子养好了再说。”
“别担心,没事的!”陶若知道乳母一心为她,她也知道身子重要,拿了一块点心吃起来,咸咸的味道正好,她病着觉得是什么都没味,多了两块便躺着了。
下午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吵得她睡不好,乳母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吵起来了,她想睁开眼却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再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饭时被乳母叫醒,她喝了粥喝了药,问“下午有什么事吗?”
“没事!”乳母看了一眼被封住的窗户,看来夫人真是铁了心要把小姐关在这儿了。
陶若也没在意,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做恶梦了。
一脸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夜里反反复复的发烧发热,胖胖的乳母为了照顾她也跟着瘦了一大圈,陶若能下地已经是年关除夕了。
她看着窗户上的木棒,横一块竖一块的,不用多说也知道怎么回事。她梳洗了一番,乳母拿着厚实的衣裙给她穿上,婆子在门口道“表小姐,饭菜准备好了!”
铃儿掀开布帘子接进来摆在桌上,陶若洗了手坐着,除夕的饭菜还算丰盛,因为她是大病初愈,都比较清淡,鱼汤,鸡汤摆在桌上。
“把布匹拿出去吧,铃儿陪着,乳母出去和她们一起用放吧!”乳母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准备好的布匹和包好的红包,虽然不多,也是个意思。
几日没下床,陶若用了晚饭靠着椅子坐着出声,铃儿收拾碗筷出去。乳母用了晚饭回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着,道“会冷。”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前方出神,想了很多又不知道想了什么,总之,她希望王恒之能说动王夫人,她现在是没一点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
老管事一家人得了陶若的好处,面上对她也是和和气气,恭恭敬敬的,只要她不出远门,什么都好说。因为夜里她跑了一次,她身子好了之后,夜里婆子都会在门外加把锁,乳母为着这是和婆子闹了几次脸,不管乳母怎么说,天一黑就加锁。
陶若看着心里添堵,她也没心思出门了,知道就算回去也是白跑,经过这事她才明白,以她一个人根本动不了王夫人,她才是主事的人,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不过她不后悔的,她心愿得偿了一半,和恒之表哥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得了他的心。
陶若这边带着希望的等着王恒之待她回去。王恒之却连年夜饭都不出席,关在园子里不出门,气得王夫人脸都绿了,乐氏乐得牙都掉了,她巴不得王恒之和王夫人斗气了,她的儿子毁了,大公子也毁了那就更好了。
王夫人让柳月看着点,她去了恒园,敲了敲窗户道“恒之,娘知道你听得见,就算你说什么也不会把她接回来,就算是年夜饭也不行。你若是跟娘置气,小心娘让她饿肚子!”
话音刚落,屋子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不用多想,花瓶恐怕是保不住了,好在他们王家不是摔不起花瓶。
不多久,门被打开,王恒之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王夫人瞧着他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让婢女给她梳洗,她在外面等着。
不多久,王恒之出来,除了神情抑郁之外,其他的都焕然一新,王恒之低着头不看他娘亲,也不说话。
王夫人知道他这是再跟自己赌气呢!她心里难受,却也不表现出来,打定主意不管他怎么闹都不会答应他们的,再说若娘还在她手上,就不信他不听话。
不多久,王夫人在自己的位上坐下,乐氏看了一脸麻木的王恒之,心里平衡了些,她的儿子在边关受苦受罪,他锦衣玉食,任谁都不会好受。
王老爷看了一眼王恒之,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若不是因为除夕,他真想好好训斥几句,今年的年夜饭,因为少了两个人,是最让人无趣的一年。
夜里王老爷对王夫人说“恒之这样,他的春闱怎么办?”
“他会参加的。”王夫人信誓旦旦的说。王老爷看着她,见她如此笃定,倒也没多想。
王恒之在陶若被带走之后问了福喜,福喜把事情都说了,说是王夫人命令他们不准多嘴,谁多嘴就卖出去,王恒之听着除了踢了福喜一脚,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今日本是团圆的日子,他心念的人却不知道在何方?
福喜看着一身悲伤的人,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家主子问了他知不知道表小姐在哪,他隐瞒了,如今看着他这副沮丧,悲伤的模样,福喜欲言又止,最后闭了嘴。
年前王家来了一位远方的客人,是王老爷那边的客人,王老爷在衙门,是王夫人接待的。年初王夫人带着文瑜去了娘家,王老爷把王恒之叫到书房道“快春闱了,书看得如何了?”
“爹爹不用操心,不会让你失望的。”王恒之淡淡应了一句。
王老爷听他的口气气得脸色一变,道“你这是跟说说话,我是你爹,是你的长辈!”
“儿子明白!”王恒之自知失言,愧疚的低下头,自从得知陶若被送走,他对这个家带着敌视的心。
“明白就好,书中自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若娘是好,可她不是你的颜如玉,你现在贪恋她的美好,等你年长了发现你想要的并不是她。”王恒之听着沉默,王老爷以为他进去了,继续说“男子要以仕途为重,要有抱负,有才学,要为国家效力,鞠躬尽瘁,而不是只顾怜香惜玉。”
“爹是过来人,爹比你看得清,好好的看书,一定要为王家夺得荣耀。”王老爷拍了拍儿子的手臂,道“出去吧,别看得太晚了!”
王恒之一声不吭,拱手离开。
看着他心灰意冷的背影,王老爷叹了口气,等王夫人从娘家回来,两人躺在床上,他想起了王恒之的背影,突然说“恒之若是坚持,若娘不能是正室,就把她受为偏房吧!”
“不行!”王夫人听着激动的坐起身,道“她若是进门了,清霞怎么办?以恒之那个死心眼的性子,他认定了若娘,还会把清霞放在心上,她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哪有那么严重,难道你要看着恒之垮了?”王老爷生气道。
见状,王夫人放软了身段,道“老爷放心,恒之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会不心疼,两人中只能选一个,既然选定了是清霞,若娘就必须得另嫁他人,过几日钱家的人不是要上门拜访吗?”
“你说钱生?”黑暗中,王老爷皱了皱眉,说“钱生看着倒也老实。”
“不是他还能是谁,老爷不是欠着他们钱家一个人情,钱夫人年前明里暗里都说了,钱生以后在金陵做官,说是到了娶妻的年纪了还空着,可不就是盯着王家的姑娘,文瑜可不是嫁小吏的命,老爷可掂量着。”
王老爷当然也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小吏,他说“这事情你看着办吧!孩子们的亲事可不是你这个做娘的做主的。”
没几日,钱夫人带着儿子钱生上门拜访,为了能让钱生做个京官,钱夫人可是把嫁妆都拿出来用了,钱生也不过是个七品小吏而已。
钱夫人打着好算盘,想着去了王家的小姐,挂着姻亲,王家怎么说也得帮衬着她的儿子一番,如此她的儿子就可以做大官了。
王夫人客气的接待了钱夫人和钱生,她让婢女跟文瑜知会过了,让她没事不要来主院,以免被钱夫人看见了惦记上,虽然她已经在惦记了。
对于钱夫人的试探,王夫人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神色不变的和她闲话家长,余光打量看似老实的人,王夫人也算是有眼色的人,瞧着他面相老实,一双眼睛可不老实,失礼的打量着她这个主院。
文瑜没去主院,想着她大哥便去了恒园。
王恒之正在作画,想画出陶若的身影,可他画了无数张,越想她的脸越模糊,他吓得以为自己忘了她,惊慌不已,气恼的抓着画纸拼命的揉着,为自己的无能,他气愤不已。
房门蓦然被敲响,王恒之偏头看去,福喜在门外道“大公子,三小姐来了!”
吸了口气,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打开门出去“打扫一下吧!”
福喜看着地上一个一个被他家主子捏的皱巴巴的画纸,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收拾时他忍不住好奇的打开来看了看,是一个女子的身影,面容白茫茫一片,单看身影就能看出是谁。福喜重重的叹了口气,收拾好画纸。
文瑜看见他大哥瘦了一圈,心里难受,道“没什么事就过来瞧瞧了,大哥在看书吗?”
“嗯!”王恒之看了文瑜一眼,心中酸楚,想着陶若不知道在哪,他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