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29芝麻日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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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裤已经几天没洗了,弄脏也没什么心疼的。
就在志麻一点也不抱希望的时候,就让他模模糊糊的看见人满为患的书桌旁边,居然还有一个空位。再仔细看,是有个人霸道的用书包占住了一个空位。
严重的过敏让志麻的心情本来就很不好,再看到这种鸭霸行为,顿时怒上心头,走过去就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说:“喂!同学,这里是公用自习区好不好,你占住两个座位很没公德心哎!”
“哦。”出乎志麻意料之外的,那个同学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拿走了椅子上的书包,继续低头看书。
还以为会理论一番,最起码也会告诉他这里有人。志麻有点不能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把自己的书包放在椅子上说:“呃,谢谢。”说完就走到图书架那里挑书。
一边不停的拿纸巾擦眼泪擤鼻涕,一边努力的找书,志麻终于在众多好奇的眼睛里面抱着一摞参考书郁闷的走回自己的位子。
所以他讨厌四月,尤其讨厌四月里面那些漫天飞舞的恶魔,志麻把书放在书桌前,坐下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努力的阅读。每年一到这个时候,他成天以泪洗面的糗态都会成为身边朋友的笑柄。
一包纸巾很快就用完了,志麻翻了翻口袋和书包,真倒霉,这是他身边的最后一包了。志麻郁闷的看了看被自己用过的那一堆纸巾,忍住恶心拿起来一张。
没办法,他还得赶作业,不能阵亡在这里。
突然身边的隔板被人敲了敲,志麻抬头一看,刚才那个占住作为的同学从隔壁丢过来一大包纸巾过来。
的确是一大包,一百抽的那种,志麻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里面抽出了几张擦擦眼泪,然后拿着它凑到身边那个同学的身边说,“谢谢啊!对了,你是几年级的?有没有那本《智控基础》?或者《现代智控应用》?大家都在赶作业,书很难找耶。有什么好料要不要换一下,我刚才找到了……”
志麻的话突然停下来,呆呆的看着那人桌子上摊开的那本《人体解剖图谱》,还有旁边几本摊开的临床医学参考书。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到棋有些尴尬的面容。
“呃,不好意思。”志麻摸了摸鼻子,赶快坐正,一边收着桌子上的杂物一边说,“我,我不知道是你,这个位子是给三……嗯,小兰留的吧?不好意思。”
看到棋出现在这里,志麻不知道怎么有些慌张,收拾好东西,抱着书就站起来,几乎把椅子撞倒,引来不少周围同学的侧视。
志麻有些发窘,而因为过敏,眼泪又不能控制的不断冒出来。这样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刚和情人吵架的女孩子。志麻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就突然想起来手里的纸巾,再走回到棋的身边,把纸巾丢给他说:“这个,谢谢你。”
志麻说完,回头就要走,突然被棋拉住。他转过头,看见棋站起来说:“我约的人没来,要走了,你坐吧。”
棋一边说一边七手八脚的把桌子上的笔和笔记本扔进书包,抱起书就离开了自习区。而志麻只能抱着书,泪眼模糊的看着棋离开的背影。
来四楼自习的,大部分都是工程系的学生。小兰和棋都不是工程系的,为什么会约在这里自习?还是棋约了工程系的女生一起复习么?
志麻不敢深想,继续坐下来读书。他才刚翻开书,还没看两行,突然被棋从背后拍了他一下:“对了,这个给你。”
志麻抬起头看到棋从他身边探身,把一小瓶药和一瓶水放在桌子上。
“抗过敏的,你记得一天最多吃三粒。”棋的眼睛埋的很深,让志麻怎么看也看不到,只是低着头说,“这是系里教授自己配的,挺管用的药,你吃完再跟我拿。”说完把刚才那包纸巾丢在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
“喂,等等。”志麻突然站起来,抓住棋的胳膊。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就这么僵在原地。
“同学,有什么事情到其他地方说好不好。”值班老师走过来,皱着眉头说,“你们说完再回来,不要在这里影响其他同学自习。”
志麻转头看了看旁边抬头好奇的看着他们的同学,又看了看一直没看他的棋,尴尬的说:“不,不好意思,老师,我们已经说完了,我现在就自习。”
志麻刚松开手,却突然被转过身来的棋紧紧的反握住手腕,被他紧紧盯住。志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感觉着棋的手握的很紧,而且越握越紧,紧得他几乎想要叫救命。
老师推了推眼镜,怀疑的看着他们两个,上下打量着说:“同学,到底你们是要自习还是要出去说话?”
志麻也不知道到底要跟老师说什么。握住他手腕的棋,想跟他说什么呢?他要跟棋说什么呢?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呃,那个,谢谢你的药。”志麻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低声说,“三八她……还好吧……不管猪头有多火大,他到现在还是很关心她。”
“我马子还好,用不着猪头操心。”棋突然送开芝麻的手说,“对了,那个药外面买不到,你吃完记得再跟我拿。”说完,转身抱着书,离开了图书馆。
“同学,你要不要自习?不要的话,还有很多同学要用这里学习。”值班老师皱着眉头说,她还记得这个学生敢在图书馆无视尊长的事情。
“嗯?啊,老师对不起,我现在就坐下。”志麻向老师鞠了一躬,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桌子上的药和水。
志麻犹豫了一会,终于拧开药瓶,倒出一粒药放到嘴里,没有喝水,就这么干涩的吞下去,任药片的苦涩在自己的嘴中慢慢的散开。
2001年4月6日 讨厌晴空里的柳絮
为什么棋要配药给我?为什么要到工程系这里来复习?他那空着的座位,到底是为谁留的?
我不想象个小女生一样的幻想,可我却止不住的去想。
在棋的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吗?我占着一席之位么?
在他那么用力的将小兰从猪头身边抢走后,他对我的关心,是什么样的关心呢?
在棋那颗总是封闭着,没人能走的进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在想我吗?
——摘自《芝麻日记》
棋给志麻的药确实非常管用,见效很快,吃下去很快就可以止住过敏反应,但维持的时间也不太长。志麻没有理会棋的忠告,拿那瓶药象糖豆一样的吃,很快就吃完了一瓶。
棋说,如果药吃完了,就去找他。
所以志麻就趁着没课的时候,拿着药瓶去到医学系的教学楼找棋。他对医学系的地形不太熟悉,终于在学长的指点下,知道棋在楼上走廊转角最后一间辅导室里自习。
志麻虽然不能忽略学长脸上那抹暧昧的笑容,但也不太能明白。但等他走上楼,找到那间隐蔽的辅导室推开门的时候,志麻就明白了学长的意思。的
在空荡荡的辅导室里,一个女生戴着一个大大的,罩住耳朵的耳机,跨坐在棋的身上,象一只八爪鱼一样扒着他。她仰着头,一头长发散在桌上,盖住了身后的CD机。而棋的一只手从后面伸进她的裙子,另一只手则在她的上衣里面。
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事,志麻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听到门被人打开,棋皱起眉头,不爽的歪头看过去,却看到愣愣的站在门口的志麻。而他看到志麻的那一瞬间,也象被雷劈中一样,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棋,干吗停下来啦,很刺激哎,你怎么了?”感觉到棋的手突然停下来,女生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着棋,紧接着又转头,看到门口的志麻。
“呃……你朋友吗?”女生看到志麻,立刻从棋的身上跳下来,摘下耳机,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却掩不去脸上娇艳绯红的颜色。
这两个人,恶心,很恶心,怎么会这么恶心?
志麻刚要开口,就突然觉得舌下发腥,胃里的东西不断的涌上来,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捂住嘴,拼命的往厕所跑。
“喂!芝麻!等等,厕所不是那个方向!”就像咒语突然解除了一样,棋猛的跳起来,推开身边的女生,跑出去追上跑错方向的志麻,把他带到男生厕所。
秽物无至尽的从自己的嘴里吐出,志麻有些奇怪也有些好笑,明明因为过敏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竟然还有这么多东西可以从喉咙里排出。而且呕吐让他的头脑发涨,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楚,所以一直到棋一脚踢开隔间的门的时候,志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棋那张一开一合的泛白嘴唇说的是“你还好吧”这几个字。
“没事……呕……”只是看到他的脸,也能想到刚才那一幕。志麻脸色一青,转头又扑在马桶旁边,边吐边说,“我的……呕……药吃完了……呕……”
“那个药你一天吃几颗啊!我给了你一瓶哎!我不是说一天不要吃过三颗吗?”棋跪在志麻身边问。他温暖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在志麻的背上,奇怪的,随着棋缓慢的节奏,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那个药维持的时间太短。”志麻一边扯着旁边的手纸,一边喘息的说,“我最近有很多作业。”
“那也没有象你这么吃的啊。”棋帮助志麻撕下手指,一边帮他擦着嘴一边说,“教授说那个副作用很大。”
“是吗?我没觉得怎么样。”志麻垂下眼睛,正好看见棋那双修长无暇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而这双手刚刚伸进过那个女人的裙子,伸进一个女人的衣服里,曾经那么放肆的摸过女人的身体。
“呕……”志麻觉得自己的胃又在翻腾。他一只手抱着马桶,另一只手对后使劲打着棋的胳膊说,“你……呕……别来管我,让我……呕……吐完了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你这么吐很不正常哎!”棋有些急躁起来,抓着志麻向后乱打的手着急的说,“我好歹是学医的,你让我帮你啦!”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也许是胃里实在没有存货可以让他吐了,志麻觉得自己恶心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一些。他喘了口气,转身使劲把棋推出厕所隔间,“别用你那双脏手碰我!”
棋被志麻一下推得撞在墙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随即紧紧握成拳,重重的按在自己的头上。他脸色苍白,原本淡红色的唇象涂了层腊,甚至有些发紫,然后,就像支撑不住一样慢慢的靠着厕所的墙滑下来。
棋蜷在墙根,正对着因为长时间的呕吐也头晕眼花,靠着隔间的墙壁蜷成一团的志麻:“对不起,芝麻,对不起,对不起……”
像是一直在忏悔着自己的懦弱一样的道歉,却让志麻感觉自己的怒火从心里越烧越高。
“为什么?你为什么道歉?”志麻忍住头晕眼花的感觉,狠狠的从身边的盒子里抽着卫生纸,“为什么要道歉!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别跟我道歉,别跟我说对不起!”
不是放弃了么?不是把小兰抢走了么?不是喜欢女人喜欢到连兄弟都不要了么?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要在给了他缥缈的希望后,再狠狠的将他甩出他的世界?
棋还是一直在道歉,什么其他的话都没有,一直在不停的道歉,听得志麻浑身都颤抖起来。
“别跟我道歉,我让你别跟我道歉!”志麻用力的用卫生纸擦掉嘴上的秽物,狠狠的将它摔进马桶冲掉,撑着墙壁站起来,“我不要你的道歉!也不要你对我关心!你知道我要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志麻扶着墙,看也不看棋,忍着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却总是在逃避?棋,你这个胆小鬼!你明明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道歉!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总是要这么做?棋,我讨厌你,讨厌你!我再也,再也不想见到你!”
志麻恨恨的说完,打开门走出去,又狠狠的将门甩在身后,只留下棋一个人,蜷在在飘荡着刺鼻异味的厕所里,不断的向空气道着歉。
2001年4月19日 恶魔越来越多
为什么棋总是在道歉?为什么他总是在逃避?
我一直认为,是我的勇气在折磨着想要离开这个圈子的棋。可是为什么,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在想要放弃的我面前表现得如此动摇?
他难道不知道,这只能让那个本来就不坚定的我怀有更多不切实际的希望,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决定下看清现实的残酷吗?
神啊!请祢告诉我,在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神啊!这是祢给我指的方向吗?剥夺我的勇气,让我努力的从棋身边逃开。
可是为什么,祢却不给我遗忘的能力呢?
——摘自《芝麻日记》
志麻还没打开家门,就闻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酒气。
这个猪头,又在喝酒了。志麻抬手擦了擦一路上被柳絮刺激得流泪不止的眼睛。没有了棋的药,他的过敏症在越来越多的柳絮中越发的严重了。他推开门,走进家里,果然看到猪头靠坐在沙发前喝的满面通红,而地上歪七扭八的扔了一堆啤酒罐。
“喂,猪头,你不是答应我不喝了?”志麻把书包放好,无可奈何的卷起袖子,“我不是说过了,你成天为那个三八喝得七荤八素的有什么意思?还不是让她看笑话,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