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世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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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她是怎么说的?”
“因为是那种场合只焉深深点头,但她是衷心赞同了我的话。后来我到奥利贝见到她时,她就是这样说的。”
“是啊!是吗!”
“还有一件事向佐登子说过,那就是‘革新俱乐部’的诸位议员没有钱,尤其是川村正明是穷光蛋!”
“……”
“象川村这样年轻纯真的政治家,由于没有钱,不能实现他的理想:净化政界,实现日本政治的革新。这将使他终生遗憾,对日本民众也是件不幸的事。我是这样来打动她的。”
“她怎么说的呢?”
“她动了心了。看样子,佐登子会出钱的,一定会出的!”
“织部佐登子会给我钱吗?”
川村对锅屋说的话流露出疑惑的眼神,不过从他的神色看有信心的。
“一定出。听了你的讲演,她是那样感动的嘛!”
川村往前膝行。
“晤!”川村把一只手放在下巴上说:“如果她出钱,估计能有多少?”
他的意思是,如果钱数不多意思不大。
“我的推测是她有二十亿元以上的资产。”
“二十亿元以上?”川村激动地呻吟。
“不调查的话估不准,但是外界都这样传着。”
听了锅屋的话川村很兴奋地搓了搓双手。
“会给我多少?”
“这倒不知道,看你的手腕了。”
“……”
“织部佐登子看上了你了。”锅屋不露笑容地说。“昨晚我到‘奥利贝俱乐部’和佐登子说话时,她说你‘可爱’呢。”
“可爱?”川村苦笑了。
“女人说可爱,就是对你有情的意思。你的身上有一种能使女人为你出力,照料你,甘于献身的魅力。”
川村不作声。他默默地回想过去那些有过深交的女人们的心理状态。
锅屋边凝视着川村的神态边想着:
他是个娇滴滴的男子。在他的父亲庇护下,在优裕的家庭里,在保姆的阳伞下成长。大学是托父亲的福走后门入校的。从小起就认为,别人是该为他服务的。学校毕业后,当了父亲的秘书。但他不同于一般的秘书,一开始使受到了“公子哥”的特殊待遇。他也自认为这里的所有人都应该扶持他。他不知道什么是苦,处处只考虑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别人。实际上靠父亲的余荫当上了二世议员。他以为,在选举中别人对他的支援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却盲目自信,以为是靠自己的实力当选的。川村常常厚颜无耻地夸耀说:自己的不幸都是由于美男子的面容带来的。他甚至在川村的声援会的讲台上撒娇流泪,这些都是他的经历所致。川村既以议员世家的优良血统自傲,但又对被人视为沾先人的光而成了二世议员有反感,故意处处显示自己处世为人的风格方式与亡父不同,甚至傲慢地对待奉仕过先代的秘书们,也都是他的任性高傲带来的。川村从小就听惯了女人们“可爱的小宝宝”一类话语,被娇宠得异常任性。总之,这位二世议员在现行的软弱姑息的政治体制中,惰性十足,养尊处优,无顾忌地放纵着手脚!
锅屋出生在九州中部的农村,靠勤工俭学,好不容易毕业于私立大学。由于没有什么门路,孤单单地一个人奋斗着,被迫调换了十几次工作。在九州报社东京分社当记者时,被川村的父亲赏识,做了他的秘书。这是因为报社就在川村孝平的选举区,这事已经是川村孝平晚年的时候了。锅屋在屡遭辞退,频频求职的坎坷生活中,他已经习惯于象杂草一样任人践踏。他在社会的底层生活中学会了“本领”,别人可能说是学会了“坏本事”。锅屋除了这些“本领”外没有任何别的武器。严酷的现实,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娇气”。需要顺从时,便恭顺不违,一旦需要背叛时就能翻脸不认人,不这样干便无法活下去。时光茬苒四十五年。他长得也不被人喜欢。……
“关于佐登子的事……。”川村正明向锅屋说。“如果她对我有意,我又该用什么方法抓住她呢?”
就连川村正明也觉得为难。因为对手是织部佐登子,和自己过去鬼混的一般女人不同,一下子想不出妥当的办法。川村结交佐登子的目的绝不单纯是情爱。如果举措失当,一开始就被她拒绝,什么也得不到了。
“犹疑不决只能浪费时间。斯文风雅地谈情说爱,要消磨掉两三年的时光,这个期间女人可能就跑掉了!”锅屋一步一步地挑唆他。
“那怎么办好?”
“快攻!”
“快攻?”
“她有情人,但还不知道是谁。风传是财界人士,估计地位是很高的人。不过不用管这些,用你的年轻的身体去碰碰看,她会马上投降的。”
“会那么简单吗?”
川村正明对锅屋的“快攻法”很不放心。
“肯定成功,你去就错不了。”锅屋极力怂恿着。
“你是被佐登子高贵的举止,优雅的装扮和奥利贝俱乐部的高雅的气氛唬住了。越是那一行的女人愈是腥臭龌龊,内心可能是急不可耐地等待男人的。”
“男人?她不是有情人吗?”
“反正这个人一定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满足不了盛年的女人呀!表面上看起来举止文雅,忠实于一个情人,暗地里肯定是苦恼的,所以一旦遇到有力的攻击,就会立即崩溃的。”
“……”
“与其优雅地献上花束跪下来多情地说我爱你,还不如采取迅速的直接行动,用男人的野性在她的身上点把火,这是捷径。这个女人的钱多得可以喂马,把财产的三分之一给你充当政治献金已经是亿万数目呀!”
锅屋一语道破了川村的用心。川村好象激动得头晕眩目,眼睛里闪烁着光彩。
从外面传来了出车的声音,议员宿舍下面是存车场。住在对屋的议员的身影和皮靴的橐橐声向着电梯方向走去,所有的声音都带来了清晨的空气。
“在什么地方采取直接行动?”川村问。
“在她的住宅,到目黑的青叶台去。”锅屋好象早已胸有成竹,立即回答。
“闯进她的住宅?”
“是拜访!”
“不过还有别人吧?”
“除了她还有两个女佣人。这是我从奥利贝的女招待那里打听到的。你去登门拜访,那些女佣人不会呆在你和佐登子谈话的房间啦。”
“佐登子到半夜一两点钟才能从店里回家吧。这时间她的情人会不会在她家?”
“你要抓准佐登子上班前的下午五点到六点半这时间去。她的情人不是国会议员,他是一个管理大企业的财界人士,忙得很,不可能大白天溜到那里去的。”锅屋喷出一口烟气笑了。
“如果到她家拜访,用什么理由取得她的事先同意呢?”川村仰面盯着矮矮的天花板发问着。
“事先取得她的同意?”锅屋目瞪口呆。“这种事你不用怕。要事前取得同意,她就会警惕起来的。一旦觉察到你是为了谈情说爱而去,她肯定会拒绝的。做好事前联系固然需要,但太费时间,索性直接去吧。坐中田开的车,装出信步来到的样子,说为酬谢前几天的事拜访就可以啦。”
中田是第二秘书。
“……”
“你进了门,佐登子绝不会不讲情面把你赶走。她本来就是喜欢你的么!她会高兴地把你请到屋里去的。”
“进屋以后又怎么办呢?”
“首先把中田开去的车打发走。”
“把车开回去?”
“你对她说:我是到这附近来办点事的,秘书已经去了,车子还没有回来,让我在这里等候行吗?这就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和她聊了。不过不要让中田去接你。”
“唔!”川村敬佩锅屋的这一主意。
“佐登子和你在谈话时自然会产生男女独处的气氛,可以在适当的机会抓住她的手拉过来。以后该怎么办,这方面你是专家罗,你比我懂得多么!”
“但她的家里不是还有女佣人吗?”
“见机行事嘛!接吻也要干脆利落,她不会喊叫的。女佣人很有规矩,佐登子不招呼,她们是不会靠进那个房间的。”
“唔!”川村的脸泛起微红。他在想象那个场面的情景。
“好吧。不知道行不行,试试看吧!”
川村好象下定决心似地说。
“这次访问的时候,”锅屋一面思考,一面继续教给川村。“带个简单的礼品好。”
“礼品?”川村反问着。“说是得便到她家的吗?带着礼品去,对方会不会产生疑问?”
“顺便来不过是个借口,这点她会心领神会的。可以进行一次便访吧!”
“言之有理。”
“按照礼法,即使是便访,也带上简略的礼物好。”
“带什么好呢?”
“生活在那种豪华环境里的女人么,水果啦,点心等一般的东西没有意思,送点高级品好。”
“不是随便的礼物吗?”
“说是随手带去的东西,实际上是正式礼物啦。为了捉住女人,礼物的质地要高级,一下子捉住她的心才行。”
“要一下子捉住她的心……,是宝石?钻石戒指?还是珍珠项链?”
“不,不!”锅屋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这些东西太正规了,随手带去的礼物太正规,反而引起她的疑心,还是高级日用品好些。”
“你说高级首饰品太正规,那么什么东西合适呢?她什么都有。要么送她喜欢的美术品?”
“那种东西更不合适。美术品中也会有她的爱好,不会是什么都喜欢。织部佐登子收藏着第一流的西洋古董。咱们不懂行,即使请专家买,要花些时间,价钱也贵要几千万元,而且这些东西不象随手带去的礼物啦。还是百万元以下的东西最合适。”
“能使她满意的会是什么样东西?”
“我觉得手提包好。”
“手提包?是那种鳄鱼皮的吧。”
“不,鳄鱼皮的太正规啦。奥斯特利奇包怎么样?喏,不是有象旅行用手提箱型的包么。那种东西,既是进口的高级货,又是日常用品,送礼显得自然,收礼的人也会轻松啦。”
“合适!奧斯特利奇包在年轻女人中很时兴的哪。”川村笑了。
“年轻女人提的那种常见次品不中用,还是要七、八十万元左右的东西才行。”
访问部佐登子一事商妥后,锅屋换了话题。
“‘新宿’到过昨晚的集会啦!”
新宿指“香花庄”的岩田良江。
“唔。”川村的脸突然变得败兴颓丧。
“看来她原来打算是和你一起回到新宿的哟。”
“没有那样的约定。”
“也许是她的一厢情愿吧。”
“真是,净给人找麻烦的女人,呆头呆脑没有常识的家伙!……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呀。”
“我偷偷地交给她一张纸条,写明请她一个人早一点回去啦。”
“是吗,怪不得!”
“‘新宿’一会看一眼佐登子,是心绪不宁的样子。好象她是凭着女人的直感感觉到了。如果佐登子有所察觉就不好办,所以我用那种方法把她支开了。”
“是吗,谢谢啦!”川村表示感谢。
“喂,把佐登子搞到手之前你少到新宿去!”锅屋提出了忠告。
“唔,我也是那样想的,暂时和她拉开距离。”
“如果‘新宿’的事被暴露,好不容易开了头的好事就要全部落空了。”
“知道了。”
“‘新宿’也有资产,不过远远不及佐登子。‘新宿’的土地有三百坪,那一带地价每坪一百二十万元左右,总共三亿六千万元。这是她亡夫的全部遗产,她死守着不放。如果她肯给你三分之一,也只不过一亿元出头。与此相比,佐登子的财产据说有二十亿到三十亿元。单说她家所在地青叶台的地皮每坪时价就有二百万元到二百五十万元。另外还有银痤的‘奥利贝俱乐部’哪!‘新宿’哪里能比得上她。”
“唔,唔!”
“而且从‘新宿’这样的寡妇手里拿了一亿元,会败坏你的名声的。中岛武平可能马上把这些事编成材料散发到地方上去。”
中岛武平是同一个政宪党的党员,而且是和川村同一个选区的议员。每次选举中,他们都是站在对立面互相攻讦。平素也不断向选民做中伤对方的宣传。
“我以后要小心啦。”看来川村有些害怕。
“如果你隔几天不去,‘新宿’会打电话来吧?”锅屋一面收拾香烟一面说。
“唔,会来电话催的。”川村表现出为难的表情。
“那次的车祸也是她催你去的吧?”
“那事把我搞苦了。”川村显出不痛快的神情。
“‘新宿’不致于在半夜溜进这个宿舍里来吧?”
“这个我是坚决拒绝了的。”川村表白着,但锅屋还是不放心。
半夜把女人带到这个宿舍时,如果被管理人或别人看见,假称是自己的侄女或亲戚的女儿还可以支吾过去,不至于想到查看身份证的境地。况且,管理人入睡后,出入宿舍是相当自由的。……但是宿舍的住户之间相互监视得很严密,因此不大胆的人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反正,暂时不要到‘新宿’去好。”锅屋给川村下了禁令后站起来了。
第二秘书中田开车来接川村的时刻了。这是为了送他去参加派系的早餐会。
锅屋进了下楼的电梯。住在三层的面识的政宪党议员和提着一大包东西的两个年轻女人在电梯里。
“早上好!”锅屋问候。
“早上好!啊,这是我的女儿和儿媳。”
议员急忙向锅屋介绍。女儿和议员长得很象,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两个女人向锅屋鞠躬。
“女儿已经出嫁了。她和儿媳一起,每周一次来打扫我的房间。”议员解释着。
两个女人用双手提着东西,议员自己也提着。他是任众议院农林水产委员会理事,所以别人赠送来的东西不少。说女儿和儿媳来打扫屋子是借口,实际上是到这里来把积存下来的礼物拿回家去,存车场上停着一辆红色中型车,有两个年轻男人站在车旁,是这议员的儿子和女婿。他们把三个人提出来的东西接过去。车里已经堆着不少东西了。
锅屋一面看着走过去的这几个人,一面想着他们来得真早,也许是上班前赶来的。由于被锅屋看见,这位议员的表情有些讪讪的很不自然。
第11章 礼品
锅屋健三从川村正明领到了一百五十万元。一百万元是准备购买送给织部佐登子礼品的钱,五十万元是对锅屋的酬劳。
声援川村集会的“招待券”共卖了六千万元,获纯利四千万元。川村在一夜间捞取的这么多钱全装进了自己的腰包。其中拿出一百万元,以“报谢”名义献给了板仓退介。这是政界的一种惯例。锅屋不仅为筹备这次的集会疲于奔命,而且为多销“招待券”做笑脸说好话,而且连连鞠躬致意。但吝啬的川村,对锅屋的这般操劳只拿出五十万元。
吝啬的川村虽然听从了锅屋的劝说,肯于掏出了一百万元,但却把它看作是对织部佐登子的先行投资。锅屋到了银座,直奔百货公司特选品售货处的妇女用品部。
“要奥斯特利奇手提包,是那种旅行箱型的,适合于中年妇女用的,给我看看。”
这里提包的种类很多,都是当今流行的手提包。店员在锅屋面前摆出了用鸵鸟皮做的黑色手提包。皮上有微微隆起的斑点,它象斜格子花纹一样整齐地排列着。这是鸵鸟的毛孔。店员按着锅屋的要求,拿出了大型手提包,都是进口货。
“您要的是七十万到一百万元的吗?”店员抱歉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