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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芙蓉-2005年第1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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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着茶,开始谈书,薜燕平说短篇不好卖,只出长篇。丛书名儿还是没能起上来。又问谁没出过短篇集。我。似乎出于同情和可怜,她答应给我出。那么随意,终究让我感到这将是一个不了了之的事情。 
  七点,我们便吃完饭,和薜燕平分了手。我们去新街口豁口买影碟,她则继续她未竟的行程。在暮色里,一个个行走着的女人,无声无息,如同一只只蝙蝠,一件件披风,注定要覆盖住这座城市。 
  在苏苏的引导下,荆歌和刘继明买了不少碟子,我跟在他们身后看。苏苏自己也买了几本。在买碟上,苏苏表现得很坚决。 
  《假装没感觉》。一家商店门前的小黑板写着这几个字。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买了一件雪绒衣,三十元。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如此便宜。 
  八点多一点,我们和苏苏分手,她坐地铁,我们去打的。刘继明直埋怨我没有送苏苏。在夜幕下的出租车里,是可以发生许多事的。我真的没有感觉了。今天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动作。 
  回到家,接到苏苏的短信:你真纯,花白头发了竟然还有偶像。大概饭桌上聊到我喜欢徐静蕾,她也笑我一下吧。 
   
  10月14日 天阴冷 
   
  早晨又收到苏苏短信:你这人自己和自己前后矛盾,没有定性。 
  听北京电影学院王迪的讲座,比较糟糕,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告诉我们,中国电影仍然在滑坡,当然,就是进口大片也掀不起波澜了。他强调了电影剧本的重要性,并举了一个例子,说明细节的真实才是作品的真实。没想到他批评的剧本《惊涛骇浪》正是班上学员柳建伟的杰作。我的同学柳建伟气坏了。课间,建伟说,他的细节全部来自于生活的真实。 
  于是真实成为文学艺术的一个问题,文学作品的真实是不是等同于生活的真实? 
  来源于生活的真实细节,是不是就能够创造出文学作品的真实呢? 
  简单的划等号,恐怕会让文学作品降格为新闻报道,从而丧失其固有的魅力;很多时候,虚构的现实倒反而能够折射出现实生活。 
  那么标准在哪里?分寸和火候在每一个作家手里。 
  看了一会儿卓别林的《淘金记》片断。极富想象力。文学艺术最终还是在现实基础上想象的产物。不同的作家,会有不同的塑造和想象。 
  我猜苏苏突然发这样的短信,是不是在批评我对纪录片的态度。我不过是在不停地怀疑和一日三变。苏苏说她的品质是在多变中寻求恒常。我想我们并没有本质上的分歧,一个是就局部,一个是就整体而言。 
  下午写小说,感觉还不错。 
  晚上看电视录像。效果不好,便回来打牌。 
  谈歌老兄又喝醉了,在门外的走廊上闹腾,骂骂咧咧。不久,他开始挨家逐户地敲门,说是有人唾了他。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开门。 
  我开了门,我们在打牌。 
  后来他猛敲班长李西岳的门,要求老李查出那个唾他的人。老李有什么办法呢,“李西岳,我操你妈!”谈歌叫开了。 
   
  10月15日 天晴 
   
  今天一直写小说,上午写《幸福的求爱信》,下午写《瞧,那个火星人》。 
  脊椎很痛,但小说开了头,毕竟有事儿做了。 
  三点多钟,和刘继明、红柯等人在鲁院门前合影。 
  《文艺报》的摄影文学导刊邀请我们写三五百字的东西,谈谈摄影文学,我决定不写。 
  刘继明说我没看《邮差》,真是太可惜了。 
  到处都是看影碟的作家,看来我是太落伍了,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晚上打牌,潘灵和衣向东,李西岳和我,又吵起来了。我看着他们的笑话。但最后我摔了牌,因为他们逼问我,那几张老K哪里去了。我埋在底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呢,这些傻瓜呀。 
  打牌娱乐是集体性的碰撞,我喜欢打牌,喜欢看别人抓耳挠腮。 
  始终想着火星人怎么发展下去。 
   
  10月16日 天晴 
   
  听吴思敬教授讲座《二十世纪的中国诗坛》,中途休息时溜号了。后来听说有三分之一的同学溜了。 
  溜号并不代表我不喜欢诗,事实上打开文学杂志,我首先看诗,《花城》《作家》《外国文艺》《世界文学》的诗,我经常躺在床上,坐在抽水马桶上看。 
  我还注意到,刘亮程的好些散文都是先写成诗的。诗人写小说的不少,像刘亮程这样由诗人变成散文家的不多。 
  我也写诗,但写得很臭,比我的小说还要臭。惟一的两次发表诗歌,是在《山花》和《小说家》上,还是搭在小说后面发的,那是我作为诗人的荣耀与污点。 
  下午写了两个小时。 
  和苏苏在手机里打嘴仗。 
  晚饭前,坐在电视下,看央视10频道的“百家讲坛”,由格非主讲《全球背景下的文学创作──经验、想象和真实》,没想到格非还有一副好嘴皮子。 
  晚饭后,看影碟《两颗绝望的心》(即《远离赌城》、《远离拉斯维加斯》)和《第五元素》,后者没看结束就下来了。 
   
  10月17日 天阴 
   
  在刘玉栋的宿舍闲坐,意外发现《小武》,立即拿到楼上去看,在电脑里放。 
  这部片子是贾樟柯1997年导演的。 
  十点多钟,《收获》编辑廖增湖到了,便下来到荆歌宿舍聊天。中午在华堂附近的“到家尝”为他接风,吴玄抢着付了账。几年前,我去上海,廖增湖曾经陪我去格非家聊了半天,那时候,他还是个在《收获》实习的研究生,也的确是个大学生的样子。那时候,我们尽听着格非聊。现在的廖增湖,不仅生了一个女儿,出了几本小说,而且精力旺盛,滔滔不绝,幽默风雅,就没有个口干舌燥的时候。 
  下午继续看《小武》,看完真的无话可说。一部让人绝望的电影,使用的都是非职业演员,反而让人不觉得他们在演戏,他们和生活中的人们一样,用行动表明他们的活法。 
  手头正好有从王松那里拿来的《天涯》杂志,便接着看顾峥的随笔《没有终点的〈站台〉》,记录了贾樟柯拍摄《站台》的过程。套用一个外国影评人的话说,直到咋天贾樟柯还不为人所知,今天我已经对他五体投地了。这是一个固执的人,一个充满对往事依恋的幼稚的男人,生活在他身上刻下的,永远是青春期的绝望。 
  他写出了《小武》,并用二十一天时间完成了这部电影,相反,《站台》的剧本远在拍摄《小武》之前,但是拍摄过程的艰辛,更主要的是贾樟柯要把它拍成史诗的野心,使这部片子延宕到2000年7月才成型,8月,《站台》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佳亚洲电影奖…… 
  感谢喜欢拍纪录片的苏苏,也感谢刘玉栋的片子,我很想找到《站台》看看。我对传记文学非常迷恋,而纪录片语言的非情感性更为真实,充满内在的情感张力。我一直在找寻这种语言。 
  晚上,红柯和王松在肥牛火锅城请客,邀我作陪,廖增湖是他们的责编。坐在那里我一言不发,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还沉浸在电影里,老是闪现出小武被铐在电线杆攀线的镜头,为之悲伤。 
  结束时正逢暴雨从天而降,水流成河,我们只得打车。 
  打电话,家里没人接。 
   
  10月18日 天晴 
   
  清华大学孙立平介绍九十年代以来,中国社会的新变化。 
  富裕阶层。中产阶级。贫困人口。 
  基尼系数。 
  金字塔形。菱形。元宝形。有点意思。发达国家总是呈菱形,即中间大,两头小,大多数人为中产阶级,富有的和贫穷的都是少数人群。 
  中途休息后,上网看徐静蕾的有关信息。 
  午休后,召开长篇小说研讨会,院里还请了评论家林为进和作家阎连科来主讲。三点整,听完林为进的发言,我溜了出来,荆歌、刘继明也相继出来,另有西扬、吴玄、巴音博罗,打车去红场秀观看当代女诗人的朗诵会。 
  在那里,与张英、廖增湖会合。简直是一次胜利大逃亡。 
  朗诵会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摇滚倒是唱得不错。也可能我是第一次直接接触摇滚,感受多些吧。诗歌一般,主要还是个人的抒情,很难说有什么艺术的东西。 
  但她们还是让我敬佩,让我感到她们的不容易。她们有什么必要用诗歌作秀呢,完全没有必要。 
  一会儿,我们分批退出。我注意到,很少有人买很贵很贵的饮料。 
  在大堂里聊了一会儿,朗诵会也不知不觉散场了。 
  本来打的,后改步行,到朝阳公园西门,由《收获》请客,吃东北羊蝎子,真实在,真带劲儿。 
  我喝了些白酒,话也多了许多,大家说我状态奇好。我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回到鲁院,陪廖增湖坐到十二点,碰到廖增湖的同学钱建辉,他在《足球报》做记者,专门负责跟踪辽宁队,找票不成问题。 
  回宿舍时候,还有人呆在那儿,我真佩服廖增湖的体力。 
   
  10月19日 天晴 
   
  八点半开始看徐小明的《去年冬天》。不太感兴趣。原因是国语让人不舒服。 
  在我的预想里,台湾是一个高度现代化的地区,这种朴实的手法可以张扬作者及一代人的缅怀,但总体上还是不和谐。 
  十点,外交部常务副部长李肇星准时到了,介绍中美关系和当前国际国内的新形势新格局,风趣,生动。眼前的李肇星一点没有外交家的风度,看上去更像一个菜园里的农民伯伯,但是他的语言大胆、直接,比喻非常贴切。一方面,国家无小事,另一方面,我国经济建设的中心任务毫不动摇。 
  中午,西安的夏坚德请廖增湖,我被邀作陪。 
  下午,张懿翎请我们去她家做客,约好了两点半出发,结果张梅又是换衣服,又是上卫生间,说是身上有了,姗姗来迟。我们在院门口等到三点,也没能成行。 
  荆歌生气,决定不去了,我也躲到红柯房间里。只听得张梅和戴来,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敲门不断,呼唤不息。 
  等她们闹腾停了,我返回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打开电脑。本来这个下午是要去王府井图书大楼,看贾樟柯的短片展的,也泡了汤。刚刚坐定,张懿翎打来电话,说饭菜都准备好了,叫我们快去。 
  我打电话说服荆歌,还是去吧,人家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艾伟进来骚扰,这小子现在搬到我身边,和我同桌了。他的宿舍则由215搬到楼上的305,原来给东西安排的房间。有人戏言:“艾伟真的不是东西!” 
  五点到达张懿翎家,也就是作家出版社社长张胜友的新家。邵丽也在,但不久她就先走了。 
  张懿翎的新房子在望京,宽敞,装修也不错。张胜友和我们打了个招呼,拿出几包烟来,就出去了。 
  除了一对中年夫妻,这个家里还有一条叫做乖乖的狗,一个叫做笨笨的上高中的孩子,一个叫做老魏的保姆。保姆是张懿翎插队时候的高中同学,在《把山羊与绵羊分开》里已有所描写,可惜我还没有读到。我甚至还笨瓜一样义问懿翎,为什么要把山羊与绵羊分开。张懿翎说,不就是要把骚公羊与小母羊分开吗。 
  家里打来电话,说今天是小天的生日。 
  可能是空调开得太低了,肚子有些不舒服。打了一会儿牌,我换下来让他们打,趁机给家里打电话。 
  返回时,零点已过。我们都觉得懿翎对老魏的态度恶劣得有些过。我们一齐愤怒声讨张懿翎。这哪像是保姆呀,就是解放前的地主对长工短工也不会这样啊。不过反过来又可以说,正是因为她们是曾经的乡村同学,老魏才能容忍懿翎的责骂,懿翎也才能原谅老魏的不断失误,这是我们常难以理解的情感吧。我很羡慕懿翎,我不知道懿翎离开了老魏还怎么过,老魏离开懿翎又怎么过呢。 
   
  10月20日 天晴 
   
  上午修改《瞧,那个火星人》,把它分成片段。然后去廖增湖那里坐了一会儿。 
  中午,邵丽请廖增湖,我没去。保证睡眠,保证下午写一个小节的文字。 
  晚饭在鲁院饭堂里吃,送廖增湖离开。这个精神亢奋的小伙子终于走了,终于离开了北京。他说他有童子功。 
  浑身冷得发抖,空调可能坏了,我也开不来。 
  九点,开始看意甲联赛,看着看着就睡了。 
  10月21日 天阴冷 
   
  早晨红柯给了我两袋板蓝根。 
  上午是“影片分析”,没能去。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头疼,拉肚子,还做噩梦,可是梦里始终没有人,连一个恶人也没有。可能是空调问题,没有调好,只看到30度,没注意是雪花制冷。 
  让巴音博罗带了一个小馒头,当作午餐啃了。晚饭,《今古传奇》杂志请客,没去,但认识了蔡家园,杂志编辑,一个研究生,在写刘继明的评论。吃了两片饼干,继续睡,睡个天翻地覆。 
  晚上九点,找红柯要止泻药,他说没有,帮我找巴音博罗,弄来了弗哌酸。 
  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天下足球》已经结束了。 
   
  10月22日 天晴 
   
  似乎清醒了一些,眼皮仍然疼痛,补看了一会儿《天下足球》,上了一会儿网,算是做恢复性运动。江苏文艺社的黄小初,发来他的网址。 
  翻开第十期的《雨花》,毕飞宇编发了我的一个小中篇,小说后半部一些性描写的片断删去。同期还有艾伟的短篇小说《伤疤》。 
  海尔公司派人来修了空调,散热片堵塞了,另外,我的箱子也阻碍了热循环。 
  接到苏苏电话,还是有些神智恍惚,午睡之后好多了,竟然能写几行字。 
  晚上继续写,并给家里打了电话,小天最近情况好些了。 
  今天还是海安禽蛋节。 
  北京下雪了吗?一个手机短信。 
  下雪了吗,好像没有,只是感到冷,冷到骨头里。 
   
  10月23日 天晴 
   
  上午听北京大学曹文轩讲座《文学:第二世界》。认识曹文轩得感谢祈智,有一年他送了我两本儿童小说,有一本就是曹文轩的《草房子》。今天曹文轩主要谈了文学创作的一些规律:无中生有,故弄玄虚,坐井观天,无所事事。 
  无所事事,是否有所不为才有所为?记不清了。 
  曹文轩毫不隐瞒地说他的讲稿还是十二年前的东西。我理解他的意思:他坚信他对文学的把握。文学创作也好,文学精神也好,总有一些不变的东西。在他的讲座里头,穿插地介绍了他对博尔赫斯、卡尔维诺以及普鲁斯特的称颂,以及他对米兰·昆德拉的崇拜,对卡夫卡的批判。曹文轩的思想走得很远,并折射出一定的矛盾与混乱,他的写作又贴得很近。当然矛盾与混乱对一个作家来讲并不是一件坏事,对一个文学教授而言则另当别论。 
  学员潘灵和萨娜对曹文轩的课极为赞叹。我则从曹的演讲里感到他有一股无人会登临意,荷剑独彷徨的情绪。 
  要是曹真正能够做到坐井观天,无所事事就好了。 
  下午把磁盘送到前楼做文本格式转换。我家里的电脑还是DOS系统,文件发不出去。 
  打电话给朱燕玲,《时光练习簿》也让她退了,真气人。 
  晚上张者请西扬吃饭,还是编剧本。在北京,吃张者的饭最多。沿八里庄路往西,过红领巾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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