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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楚国 - 太平裂碑记-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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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就只是尸体,和他心中的云若紫,完全分离了出来,他真正达到了“不为形累”的境界。
  他伸手解下自己颈上的虎爪练,挂在云若紫的尸身上,和原来那一条挂在一起,随著尸体永眠。
  看了尸体最後一眼,他才推门而出,离开了他内心的炼狱,重新回到人世。
  饼了一会儿,迦逻又问道:
  “你说的那位云小姐呢?我要看看她!”
  正好醒来的千绿听见迦逻这一问,心中惊了一下,怕刺激到陆寄风。
  云若紫乍死,陆寄风红著眼睛跃出水亭,随手夺剑,连毙十五、六人的事,她已听说了。
  而陆寄风又把自己和云若紫的尸体关在房内一整天,更是让千绿担心不已。想不到迦逻才刚脱困,来不及知道云若紫死了,就这么大刺刺地问了出来,不知陆寄风会有何反应。
  想不到陆寄风只是平静地说道:
  “她死了。”
  “她死了?她怎么死了?”
  “被舞玄姬杀了。”
  迦逻一怔,静静地想了一会儿,道:“原来是这样……我以为圣女老人家铁面无情,原来她是爱云小姐的。”
  陆寄风问道:“她杀了亲生女儿,怎是爱她?”
  迦逻道:“就像我娘为了我好而要杀我一样,圣女老人家为了女儿好,所以杀了她,重新给她生命,让她成为和自己一样,法力高强,永生不老!我娘魄力远不如圣女老人家,一直对我下不了手,才会拖到今天。我说圣女老人家一定是一眨眼就让云小姐死了,半点痛苦都没有。”
  陆寄风道:“别再跟我说你们这些邪魔的道理!全是些丧心病狂。”
  迦逻道:“邪魔爱子女,怎是丧心病狂?”
  陆寄风道:“亲手杀子女,将好好的人变成妖变成鬼,不是丧心病狂?”
  迦逻不服气地说道:“变成妖变成鬼也是为了永远照顾啊!我娘是鬼,就一直照顾著我,不像我爹是个好好的人,他就不要我!他才是抛妻弃子的丧心病狂!”
  被他这一番抢白,陆寄风倒是无言了。迦逻道:“他们说你是云小姐的夫婿,我不信,他们骗我的是不是?”
  陆寄风道:“他们没骗你。”
  迦逻道:“若不是他们骗我,便是你骗我!”
  陆寄风道:“我没骗你……”
  “那你们是何时成了夫妻的?”
  “就昨天。”
  迦逻还是不放过他,道:“你得告诉我,你和她昨天为何就成了夫妻?以前怎么就不是?”
  陆寄风道:“有了夫妻之实,当然是夫妻……”
  迦逻追问道:“什么是夫妻之实?为什么一天就可以从不实变成实的?”
  一时之间陆寄风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原来迦逻连这个都不知道,不过一想也难怪,独孤冢里没人可以告诉他,服侍他的婢女又都是纸人所化,更不可能知道人间风月之事。
  千绿忙岔开道:“二位公子,我带你们去见老爷……”
  “你快说!不说我不服气。”迦逻根本不理千绿,一直逼问陆寄风。
  陆寄风有点哭笑不得,道:“这关你什么事?你管得也太多了!”
  迦逻道:“我当然要管,你是我大哥,我娘说一旦成为夫妻,就再也牵扯不清了,你和云小姐牵扯不清,那我……那我……”
  “那你怎样?”陆寄风问道。
  迦逻却只是别过了脸,不知是什么神情。
  陆寄风已习惯了迦逻的莫名奇妙,反正见怪不怪就行了,便不理会他,对千绿说道:
  “千绿姑娘,劳烦你带路,我想见云老爷。”
  千绿道:“是,陆公子,二位请跟我来。”
  千绿带他们走向前堂的一路之上,已有不少通报的仆侍先一步向云萃禀报,云萃已等在堂上了,见到陆寄风,便迎上来,握住了他的双臂,十分激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长叹唏嘘。
  反道是陆寄风安慰道:“云老爷,若紫早已知道自己天命将至,您不必难过。”
  云萃问道:“是吗?”
  陆寄风将云若紫事先写好的谶诗告诉了云萃,云萃这才释然,虽然这十七年来,他将云若紫像个神仙似地尊敬供养,但是毕竟她也曾承欢膝下,也曾天真烂漫,云萃也确实对她寄予了父女之情,此时心中之悲,和一般的父亲失去爱女,并无二致。
  云萃道:“你是若紫的夫君,她要葬在这里或是南边,就你来全权决定。”
  陆寄风道:“一切从简,就葬在这里吧。”
  他转身轻轻将迦逻拉上前,道:“这位是封伯伯之子,他想见封伯伯。”
  云萃道:“封兄缠绵病榻,已有十年,这……?”
  迦逻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样子,时间实在搭不太上。虽然陆寄风这么说必有道理,但是还是不由得云萃不疑。
  陆寄风望了望迦逻,道:“你来说吧!”
  迦逻也不对云萃解释,只是说道:“我要先见见他。”
  云萃道:“是该见见,陆寄风,还有这位……”
  云萃到现在还不知该如何称呼迦逻。陆寄风牢记著迦逻说过不能将他真名外传,就连老孺与姥姥都不知道迦逻的本名,因此便不答腔,等著迦罗自己说。
  迦逻却不知云萃把话停下来的意思,见陆寄风看著他,也莫名其妙地回看陆寄风。
  陆寄风道:“云老爷问你叫什么。”
  迦逻道:“我不爱说!”
  陆寄风道:“你想云老爷怎么称呼你,自己告诉他。”
  云萃不知道迦逻全不懂人情世故,便笑道:“既是封兄之子,那么也是老朽的世侄了,封世侄……”
  迦逻道:“我不姓封!他不要我,我不跟他姓!”
  云萃一怔,迦逻这才闷闷地说道:“我叫迦逻。”
  陆寄风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他就这么直接地说出了名字?
  陆寄风道:“云老爷,他生长在罕无人烟之处,不大通得世务,请您不要见怪。”
  云萃这才释然,道:“原来如此,请跟我来。”
  云萃亲自带著陆寄风和迦逻来到丹房,此地十分安静,房外的小院里只有古松苍石,白屋黑瓦,一股淡淡沉香弥漫空气间,还有隐约的古琴之声,衬托著出尘雅意。
  云萃轻轻推门而入,绕过隔屏黄帘,陆寄风与迦逻才看见那躺在榻上的男子,他双目闭著,瘦成了一副枯骨,脸颊整个凹陷了下去,除了胸间还有微弱的呼吸之外,完全是一副乾尸的样子,十分可怕。
  迦逻走上前去,对他看了一眼,才抬起头望向陆寄风,道:“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陆寄风道:“他从前不是这样,而是为了保护若紫,被舞玄姬的手下害的。”
  云萃声音哽咽,道:“唉,这十年来,我找了无数的名医或武林高手,诊断封兄的情况,他断了的脉、毁了的内脏,都一一给治好了,但是却总是不醒,只能进些汤水,毫无起色。”
  陆寄风想起他从前的潇洒,不由得心中侧然。
  云萃又道:“除了有十个人专门服侍他的起坐之外,我还让人天天为他操琴,以养其气,但愿兄长复元之时,灵性如初。”
  陆寄风抬起封秋华细如枯柴的手臂,轻按了按他的经脉,果如云萃所说,身体内所断的骨骼经脉部被细细地接好了,但是却生气全无,像是一尊活死人。
  陆寄风沉吟了一会儿,想起在独孤冢中,曾有几颗回生精落入花房的地洞中,被当成花种的牺牲者给服下了,而伸出乎抓住姥姥的脚,不知道回生精是不是有让人回复生气的功用。
  陆寄风问迦逻道:“这样的身体,回生精能救得好吗?”
  迦逻道:“回生精专门复人生气,应该可以的,你快试试。”
  云萃一听,大喜过望,道:“有这样的妙药?太好了。”
  陆寄风伸手正要取里的回生精,伸手一摸,却空无一物,脸上不由得出现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迦逻问道。
  陆寄风道:“回生精不见了!”
  “什么?”迦逻一愣。
  陆寄风翻遍了全身,就是找不到那小小玉匣,登时作不得声。
  难道是掉在半路之上?或是被人所偷?如果是被人偷取,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身上取走此物?
  迦逻急问道:“怎么会不见了?”
  “这………”陆寄风努力回想,实在想不起是何时失落的,难道会是手脚被捆之时,舞玄姬顺手取的?
  陆寄风越想越有可能,除了舞玄姬之外,应该也没有别人知道此物妙用。
  陆寄风道:“大概是与舞玄姬过招时,被拿去了。不过不要紧,我再试试别的法子。”
  他取下挂在壁上的剑,在指上刺出了一点鲜血,撬开封秋华的口滴血入内,然後轻轻扶起他有若尸骸的身体,让他端坐起来。这十年中,云萃对他果然照顾的细心无比,随时有仆侍为封秋华翻动身体,或是为他动动手脚,伸展筋骨,因此他虽卧床多年,全身骨节都还十分柔软,并未僵化。
  陆寄风将他身子扶坐之後,双掌抵著背後的风门、天宗等穴,将真气顺著足太阳经、手太阳经传入,推送自己的天婴血气,却发现自己的真气和以往不同,似乎有些驳杂不纯,还带著一股寒气,陆寄风不禁一怔,放慢了推送真气的速度,这股突来的阴气,难道是因为自己接受过云若紫的元功,所以才会改变了体质?
  但是他也查觉出自己的血气进入封秋华体内之後,死气沉沉的经脉都渐渐流转了起来,一股暖流顺著他的手太阳经游走,至足三阳经;足太阴经等诸经脉,一一贯通天柱、风门、肺俞、承山、风池、肩井、环跳等遍身穴道,所过之处,五脏六腑隐隐然出现微弱的一丝生气。
  陆寄风专心一致地以自身功力为封秋华行气,真气在封秋华体内走了三遍,才收功而起,一旁的云萃和迦逻都关心地看著他,迦逻问道:
  “陆大哥,你耗了这么多真气,你……还好吧?”
  陆寄风道:“这没什么。”
  他回头看封秋华的气色,青白的脸上果然有了一点点血气,令他大感欣慰。
  他这样以自身真气传送到病人体内,得耗去一般人数年所修的内力,一直以来,看过封秋华的武林之人也不是没想过这种法子,但是谁肯牺牲内力救人?因此封秋华竟不见起色。
  云萃见了,更是感激涕零,道:“陆寄风,你这样救他,牺牲也太大了……”
  陆寄风道:“云老爷,您不必为我担心,我修练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得多,牺牲几年的功力给封伯伯,很快就可以练回来的。封伯伯体内太虚弱,不能承受太多我的血气,明日我再给他行一遍功,几日下来,应该可以改善。”
  云萃喜出望外,不停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兄长还有救,难怪若紫要我把他带来……唉!”
  想起云若紫死得这么突然,而且还是在与陆寄风相逢後就死去,云萃又感到一阵悲痛。
  失去女儿之悲,与结义兄长重生之喜同时降临,一时之间倒令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了。
  夜里,陆寄风与迦逻独处时,才问道:“你不是说你的名字不可以随便说出去吗?怎么今天你就说了?”
  迦逻道:“我高兴说就说,要你管得?”
  陆寄风道:“你以前说名字被知道了,你娘就保不住你,原来只是在骗我?”
  迦逻望著陆寄风一会儿,眼中隐隐有一丝怨意,转过了脸道:“我是阴魄所生,不算是个完全的人,若是有法力高过我娘的妖或鬼,也会收魂大法,知道了我的本名,就能将我的魂给摄去,甚至给化了。”
  陆寄风一听,大吃一惊,道:“那……那你还说出去?”
  迦逻道:“反正我也不怕了。”
  陆寄风道:“唉!你这么任性可不行。我会告诉云老爷,请他千万不要将你的名字说出去。”
  迦逻低著头,不知在想什么,陆寄风又问道:“这有没有办法可解?你娘有没有教你修练的法子?或许你也修练法术自保,就可以了。”
  迦逻低声道:“我有修了一点点,但是功力还太低,不济事。”
  陆寄风道:“不要紧,我会保护著你。”
  迦逻道:“真的?你肯保护我?”
  陆寄风道:“当然,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
  迦逻笑道:“我看天下间,能与你一争高下的,除了司空无之外,就是圣女老人家了,若是你保护我,我就高枕无忧了。”
  陆寄风道:“你爹是个修道人,等你爹清醒之後,他或许可以教你些正派的道法武功,让你有自保的能力。”
  迦逻轻垂眼睫,有些忧愁地说道:“可是……我有些怕他醒来。”
  陆寄风问道:“为什么?”
  迦逻道:“他当年不要我娘,也不要我,我怕他见了我之後,不愿相认……”
  陆寄风道:“不会的,他是个仁善的好人,见到你不会不认的,你的模样又生得这么好。”
  迦逻脸上一红,道:“真的吗?”
  陆寄风笑道:“只不过太女儿态了些,你得改改。”
  迦逻怔了怔,故意扬起拳头,朝陆寄风脸边虚挥了过去,道:“这样是不是男子气概些?”
  陆寄风微微一笑,迦逻也自己笑了出来,脸上丽色如绽。
  陆寄风虽然很想尽快前去平城见弱水道长所说的寇谦之,但是在医治好封秋华之前,也不便离去,便和迦逻暂且在云府住下,每日晨间按时为封秋华行气。
  云萃办起云若紫的丧事,陆寄风插不上手,也不愿多问,刻意封闭心绪,以免动心伤悲。
  但他还是时常无法完全地静心打坐,往往心烦意乱,不像从前那般能够专注。也许情感是真的无法以理智控制,就算陆寄风不去想,也总是毫无因由地在心底发出悲鸣。
  那晚陆寄风勉强入定练功,他感到自己最近修养已不如前,退步甚速,他从未有这样不进反退的经验,自己感到有点可怕,因此便强逼自己专心重练上清含象功第八层,然而却依然心浮气燥,猛然间走岔了真气,登时血气乱窜,犹如毒蛇般逆冲而上。
  陆寄风连忙止功,一拳用力地往自己的心口打下,喷出一大口鲜血,才令这股血气的奔势稍止,然後静心压制下冲势,才没有走火入魔,酿成大害。
  陆寄风长叹了一声,不再强迫自己入定,起身信步踱至中庭,伸手一招,房内香炉的一缕白烟被他的真气拉了出来,化作一道烟剑,陆寄风一剑斜剌,使出游丝剑法中的起手式:
  “危危乎,千仞溪”,身随剑走,一路有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剑法流畅地演了一遍,他总算明白了什么是“气如游丝,绵绵不绝”,什么是“排山倒海,中心若摧”,什么是“形销魂荡,不知所之”。
  直到剑法演毕,陆寄风独立中夜,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失魂地站了许久,才慢慢地走向紫风阁。紫风阁外的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却像是还有云若紫在其中一般。
  他似乎听见了云若紫悦耳的声音,一声轻笑荡过水面。陆寄风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她房间的大门。
  门内空空荡荡,一室幽寂。
  陆寄风愣愣地站了好久,才慢慢地走进去,伸手摸著她的屏风,她的几案,信手取起她用过的笔砚,低头看著,突然滚热的眼泪一颗颗落在手背上,溅散了开来。
  经过陆寄风半个月以来的每日行功,封秋华的身体已经渐渐充盈,可以看出往日英俊的轮廓了,但是却还是全无神智,只能呼吸,对於外界全无反应,依然是活死人一个。
  陆寄风和云萃为此也讨论过了几天,都漫无头绪,陆寄风问道:
  “封伯伯心神全失的原因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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