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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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的利润,给政府50%的利润,你本人只能得到25%的利益。蒙蒂教授一次性付款地把地买了下来。”
“在他所雇佣的一队人员的帮助下——有测量员、工程师、绘图员、摄影师、文学专家、陶瓷和钱币专家、尸骨专家——教授把所有有用的考古仪器带到了奥斯蒂亚·安蒂卡。他带了电子探查器、勘探器、绘图仪、摄影器材等100多种设备。挖掘开始了,挖掘的位置以平方来计算,每次只挖掘10平万米,仪器透过地层、沟壕,清除着障碍。”
“挖掘花了12个星期,”安杰拉说道,“我父亲想到了,他必须先移去大部分的沟壕和各个世纪所残留下来的碎片,然后才能到达保存了那个罗马商人房子的地层,当他挖掘到更深的土壤和一些碎砖瓦砾、冲积土时,我父亲惊讶地发现这个地层中有许许多多孔岩石,这些岩石是由地下泉水冲积而成的——与他所熟悉的附近的地下墓穴的岩石十分相似。第一个发现是许许多多的泰比里厄斯、克劳迪厄斯和尼罗人时代的钱币。然后,当他又找到4枚巴勒斯坦的钱币和3枚公元44年的希律王的时期的钱币时,他非常激动,知道希望就在面前。最后,在我们生命中一个辉煌的早晨,他在一块大石板中,发现了一个罐子里面就装着詹姆斯写在纸草纸和羊皮纸上的福音书。”
17
“后来的结局呢?”
“后来?”安杰拉摇了摇头。“就这样,就这样。我父亲把他的发现送到了美国耶路撒冷研究所。这些棕色断片非常容易碎,它们必须放在潮湿的环境中,用骆驼毛发制成的刷子蘸上酒精后擦洗干净,放在平板玻璃下仔细研究。尽管羊皮纸是官方用纸,纸质是第一流的,但写在它上面的文稿的情况还是很糟糕的。詹姆斯的福音书,是用芦苇杆蘸着煤灰与水混合而成的墨水写在质量很差的纸草纸上的,纸的颜色已经变成棕黑色,有的已经是全黑的,书页的边角已经剥落,有的地方被虫咬成了小洞。詹姆斯是用阿拉米语写的,没有标点,还有许多拼写错误。他所用到的词汇总共大概是800个吧。耶路撒冷的经文评论家们证实了文稿的真实性,他们甚至在一本学术期刊上发表了一篇简讯,宣布了这个发现。这些专家们让我父亲去找在巴黎研究所的奥伯特教授,从他那儿可以知道羊皮纸上的文稿是否真是公元30年前的,纸草纸上的文稿是否真的是公元62年前的。其余的内容你可以去问奥伯特教授,史蒂夫,这整个发现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听起来更像是你父亲智慧的结晶,安杰拉。”
“这个发现,是的。但文稿能幸存下来是来自上帝创造的奇迹。”她停顿了一下,她的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兰德尔,“他们允许你看文稿了吗,史蒂夫?”
“在阿姆斯特丹,有一天晚上,我看了。看了之后,对我震动很大。”
“何以如此?”
“嗯!它使我下定决心做了一件事情,我给我妻子打了电话,答应和她离婚,这是她一直所期望的。”
安杰拉点了点头。“是的,我可以理解。它也深深地影响了我,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我痛恨费尔南多·图拉博士,因为他阻挠并诽谤了我父亲。我发誓要永远记住这件事,并且替我父亲报仇。我开始寻找一件能够敲诈他,揭露他,伤害他并毁灭他的事情。这并不困难,我最后终于找到了。图拉博士,一个受人尊敬的已婚男人,伪装得十分虔诚,其实暗地里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搞同性恋。当我告诉我父亲,我已经找到了证据并决心要用它来向图拉博士报复时,我父亲阻止了我,并教导我要心中有爱,要像基督教导的那样,别人打你一边脸时,把另一边脸给他打。他还给我看了羊皮纸上的文稿和根据詹姆斯的福音书翻译成意大利语后的译本。史蒂夫,那天晚上,我哭了,我懂得了怜悯与同情。我永远地抛弃了报复图拉博士的计划,我把另一边脸也给人了。从那时起,我觉得如果都以谅解、仁慈、宽恕待人,而不是句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话,我们一定能够过得安宁和愉快。”
“我没有你那么肯定。我希望自己也能像你那样。我仍然在——嗯,在摸索着自己的道路。”
安杰拉笑了。“你会找到的,史蒂夫。”
兰德尔把录音机关上了,停止了录音。“第一段录音完成了,我猜你父亲一定还有许多经历。”
“不错,还有许多细节,一个下午的时间太短了。而且还有照片,我们有许多挖掘时拍的照片。你一定得看到它们。今晚你留在米兰,或者再在这儿住一天,好吗?”
“我希望能够留下来。但我们日程安排得很紧。今天晚上我就要去巴黎。然后明天晚上去法兰克福和美因茨,后天晚上或大后天早晨返回阿姆斯特丹。”兰德尔觉得自己真心爱上了安杰拉,他不想离开她。“安杰拉,你给我提供的材料——完全都是我想要的——它对我们很有价值,它将给你父亲带来应得的荣誉。但我必须再见到你,我有个建议,我刚好有一个公开的宣传预算。我可以雇佣任何我想要的人。你可以作我的顾问,你能来阿姆斯特丹吗?花费由我们出,并且付给你薪水。”
安杰拉很开心地笑了。“我刚才还在想会不会要我替你帮忙呢?”
“现在我的要求已经提出来了。”
“我也已经答应你了。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去阿姆斯特丹?”
“我在那儿的时候。3天之后,至于你的薪水,安杰拉——”
“我不想要薪水。我喜欢阿姆斯特丹。我的愿望就是帮助我的父亲得到他应有的荣誉。我愿意为这本新《圣经》出一点力。而且……”
兰德尔等着她的下文,他抑制着自己,后来他鼓励道,“而且什么?”
“E voglio essere con te,stefano,e basta。”
“什么意思?”
“而且,我想和你在一起,史蒂夫,就这些。”
昨天傍晚史蒂夫·兰德尔从米兰飞到了巴黎。飞机上,他一直全神贯注地在想着安杰拉和他自己。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自已被一个刚刚遇到而且丝毫不了解的女孩如此深地迷住了。
兰德尔下榻在L旅馆,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旅馆。这个地方如此吸引他的原因很简单,他在闲逛中发现它的大门旁边有一块饰板,是用来纪念奥斯卡·王尔德的。王尔德生前住在这里,1900年在此去世。
大厅和走廊吵吵嚷嚷的,到处都是时髦的年轻人,空气中充斥着爵士乐。兰德尔觉得很烦躁,就走出了旅馆,来到了大街上。他看到一个咖啡馆,尽管咖啡馆里也挤满了时髦的年轻人,充斥着嘈杂的爵士乐,但这次他不介意了。他吃完了汉堡包和牛排,嘴里啜着红玫瑰酒,继续幻想着他和安杰拉将在阿姆斯特丹重聚的情景。
直到回到L旅馆的单人房里,打开亨利·奥伯特教授的文件时,他才把安杰拉的影子从脑海中抹去。
现在已经是早晨了。半小时之前,兰德尔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亨利·奥伯特工作的地方找他。
巴黎的早晨很凉爽,天空中还隐约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兰德尔从出租车上下来后,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些疑虑不安的感觉。安杰拉·蒙蒂,一个外行人谈考古学是一回事,奥伯特教授,一位科学家说明在奥斯蒂亚·安蒂卡发现的羊皮纸和纸草纸上的文稿的真实性,又是另一回事。尽管兰德尔预先看过鉴定的过程,但一涉及到具体问题,他就不懂了。他希望奥伯特会耐心地对待他,因为他有可能会像一个小孩子那样提许多问题。
他的忧虑不安是毫无根据的。事实上,在最后10分钟内,亨利·奥伯特教授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充满了疑惑的小孩子一般耐心。
起先,兰德尔原认为这个法国人是相当难打交道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个子相当的高,但身材匀称,大概45岁左右的样子。他是个对服装很讲究的人。他的头发上了发油,有着一张高卢人的脸,细长的眼睛,举止傲慢,说着一口极为流利的英语。但当兰德尔表现出对他的工作很感兴趣时,他那高不可攀的威严和贵族气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对奥伯特来说,工作是他生命的全部,其他的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
奥伯特先向兰德尔作了一通半道歉式的抱怨,因为他的妻子加布里埃尔——自以为是个眼光独特的装饰家——把他原来那个实用的金属家具的办公室改成了现在这种路易斯十六时的玻璃橱窗式的样子。然后,他领着兰德尔穿过走廊,来到辐射碳鉴定部的实验室。
一路之上,兰德尔准备好录音机,奥伯特开始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用碳14鉴定的全过程。
“这最初是由一位叫威利亚德·利比博士发现的,他因此而获得了1960年的诺贝尔化学奖。通过这种神奇的方法可以比较精确地测出古代的骨头、木头片、纸草纸的碎片所存在的年代,一直可以追溯到6万年前。大家都知道,自从地球上有了生命以后,这个世界上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受到来自外层空间的宇宙射线的撞击。因为这种撞击,氮会变成具有辐射性的碳14原子。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吸收这种碳14原子,一直到它死为止。
“人、动物或植物死之后,它的组织内的碳原子会慢慢地衰弱,减小,而这种速度是可以预测的。众所周知,当一个有机体死以后,在5568年这一漫长的过程中,它将失去体内1/2的碳14原子。根据这个知识,利比博士就认为,如果死去物质内的碳14的数量和它衰弱后生成物可以测量的话,那么衰弱或消失的辐射性的碳的数量就可以计算出来。通过这种方法,通过计算失去的碳的数量,就可以知道物体活着的时候最后一次吸收碳是在什么时候。这样,兰德尔先生,这个物体死了多少年,这个物体的年龄,它存在于哪个年代就可以被计算出来了。”
兰德尔有点理解这个复杂的过程了。“利比博士发明了这些测量的方法?”
“是的,他创造了所谓的碳14钟,用这种盖氏计算器的方法可以测出一样东西失去生命之后,体内失去了多少碳。这使科学界有了一种它期望已久的鉴定方法。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知道了一块碳是在什么时候由史前的山顶洞人燃烧木头后形成的,化石中的动物生存的年代,从一小块木头中就可以测出这幢房子经历了多少年。据我所知,利比教授作了一万次试验。他用这种方法,证实了在俄勒冈山洞里发现的一双印第安草鞋有9000年的历史;通过在一个埃及法老的墓里所发现的木头证明了这位法老死于公元前2000年;通过在昆姆兰山洞里发现的死海卷轴的亚麻绳,证明了这个卷轴写于公元前168年至公元233年之间,可能在公元前100年左右。另一方面,在萨塞克斯原野的砾石坑里发现的皮尔特汤人的尸骨一直被认为是史前人的,后来肯尼思·奥克利博士用氟测试法说明这个皮尔特汤人的尸骨并非是古代的,而是现代人的。利比博士用碳14法证实了奥克利博士的看法,说明那只不过是一场欺骗或恶作剧罢了。”
他们此时在实验室里。桌上,正在加热的试管里的液体冒着泡泡,盖氏计算器有规律地运转着,发出滴嗒、滴嗒的声音。
“现在,兰德尔先生,”奥伯特教授说道,“你知道了我们证明奥斯蒂亚·安蒂卡发现的羊皮纸上的文稿和詹姆斯的福音书的真实性的办法。请允许我简单地操作给你看,到底是怎样做的。”
他把兰德尔带到放在几个书架前的两个独立但连接在一起的金属仪器前。在兰德尔眼里,这些东西就像是装饰了神秘的、不可理解的装置的一对金属贮藏柜,小的那个金属仪器上面是一个仪器板,下面有一块搁板,上面放了两只钟。看上去,好像试管是通过搁板和大的那个仪器连接起来,那个大的仪器中间是一只复杂的盖氏计算器。
“这就是用来证明蒙蒂教授的发现的辐射性碳鉴定仪器。”这位法国化学家说道,“当蒙蒂教授5或6年前来到这里,让我做最后决定性的检验时,已经有人通知他必须带上他所发现的真正的纸草纸和羊皮纸的一小片样品。利比博士那时要了30克左右,就是一盎司的亚麻纤维,用来测量死海卷轴的年代。我们现在用的碳鉴定法比起那时候来,已经改进了许多。利比博士最初是由固体的碳,把它涂抹在这样一个圆筒里,那种方法需要许多价值连城的古代的材料。因为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改进,就像我刚才提到的,现在我们只需要一点点原材料了。”
“奥伯特教授,你从蒙蒂教授那儿要了多少纸草纸和羊皮纸?”
这位法国科学家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幸好,只需要很少的一点点,因为我们必须燃烧它。我不能确定蒙蒂教授是否会多给我们一点。我需要一块3克的碳和10克的木头才能做检验。为了检验蒙蒂教授的发现,我要了10克——半盎司左右——羊皮纸和12克的纸草纸,还有12克其它材料。”
“你燃烧了它们?”兰德尔问道,并把录音机放得离这位科学家更近一些。
“没有马上就烧掉,”奥伯特教授回答道,“一开始,必须把每块样品都弄干净,清除任何一点在物体细胞死后通过物理变化或化学变化而沾染上的外界的碳。”
“你的意思是氢弹或原子弹爆炸而污染上的?”
“不是,那些对已经死的东西不会起任何作用,”奥伯特说道,“我把蒙蒂教授送来的每件样品都作了彻底的清洗,剔除任何可能污染它而影响试验结果的沉积物。这个步骤完成以后,我就把每块纸草纸和羊皮纸的样品在氧气流中燃烧,直到最后剩下一堆灰为止。从燃烧过程中流出的碳酸得到净化和干燥后,就被放入这个盖氏计算器当中。这个计算器的容量是一公升。”
“比两品脱还要少?”
“对,”奥伯特教授说道,“就像你能够从这个仪器的制造方法中看出的那样,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必须除去任何有可能干扰,并显示给我们一个假的数字而导致计算谎误的外界辐射。我们把蒙蒂教授的纸草纸和羊皮纸灰放人试管中,然后开始测试。”
一谈到他的课题,奥伯特教授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他开始向兰德尔解释这个复杂的检验过程。他谈到了被水银柱所环绕的增强链,盖氏计算器的推动力和相应的计算器的推动力非常巧合地放在一起,宇宙射线和伽玛射线。
兰德尔听得不知所云。但奥伯特的原话都录在磁带上。兰德尔暗自决定,一旦洛丽·库克把它们誊写出来,他要在阿姆斯特丹找个人向他进一步地讲解清楚。“嗯,我明白了,”他言不由衷地说道,“全部检验完成花了多长时间,教授?”
“两个星期。但那差不多是6年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相当先进的计算器,可以在一个晚上就完成这项检验。但当时蒙蒂教授的检验花了两个星期。”
“最后你们得到了什么结果?”
“我们能够从纸草纸和羊皮纸的样品中测出它们存在,被书写、被使用的年代,误差不会超过25年。”
“那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我很高兴,能够告诉蒙蒂教授,通过我们的辐射碳鉴定装置,得知羊皮纸上的文稿是公元30年的东西。而詹姆斯的福音书是公元62年的东西。简而言之,我可以肯定地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