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道-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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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几句小雪的身体突然一软不由自主地前倾，若非张治国及时扶住，她差点一头倒在地上。慌了手脚的张治国连忙气运双瞳，夏雪莹的内气经脉没有问题为何会昏倒？乱了方寸的他再次电话骚扰了不胜其扰的杜言修之后他才尴尬地发现原来少女只是因为疲劳睡着了，只可怜杜言修连片刻安静休息的机会也没得到，于是他愤愤不平的躺下之前也没忘记给张治国记了这笔帐留着日后一块算总帐。
杜言修最近有了闲暇时间可以支配，闷得发慌的时候总有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的需要，于是穷极无聊的他翻看了历代祖师的手札。逸风宗的出身是属于外丹派融合内丹派，外丹派的突出特点在于支配自然之力生化万物，一方面通过观察各种物质的变化融合体悟天道的本质，另外就是希望找到真正的仙方修炼成服下可以令人飞升的九转金丹，也就是所谓金丹大道。
自古以来修炼金丹者如过江之鲫，能有所成者万中无一，服食丹药中毒而死者不计其数。后来更有入魔道者杀生养命滥用采补，把炼丹术彻底变了个模样。从整体角度来说基本就一句话，成功率实在是低得要命，所以专门修炼外丹派的修真也就十分罕有了。
毕竟千多年无数奇人异士花费心血在外丹修炼上面，虽说直接的成果不大显著，可额外的收获还是不小的。譬如说被称为禁忌之术中的禁忌，人化法的修炼得到很大延伸余地。人化法通常有两种解释，其一就是精怪修炼成人形的法术，其二便是采用无生命的材料或者已经丧失生命的尸体实行超活化令其获得生命的法术。简单点说，人化法是尝试超越自然法则的禁忌之术，往往会带来极大的风险。为数不多的成功范例中，神话时代广为人知的三太子那吒死后化身莲藕重生的事件，激励了不计其数的后来者仿效先贤。
逸风宗的祖师里面绝对不缺乏科学狂人类型的疯狂天才，他们的各色实验记录里面充斥着各种或异想天开或令人寒毛倒竖的尝试。其中关于人化法的部分占有相当大的比例，杜言修虽然没有他们无知无畏的勇气，却总有小小的冲动想要实践一下自己的想法正确与否。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杜言修的古怪念头总是层出不穷，对此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得很，等到静下心仔细想想过去真正实践过人化法那些修真界的前辈，最后落得的可悲下场，顿觉阵阵恶寒袭来。
总体而言，有文字记载的，实行人化法的成功率约为15％，其余部分的结果令人毛骨悚然。比较典型的例子之一，六百年前，某位修真的爱侣不幸因意外丧生，自恃修为精深的他不肯通过正常投胎转世的方法，反而搜集齐爱侣的骨骸魂魄，精心准备数年后，在自己洞府内起坛作法欲逆天而行施行人化法复活死者。结果是人化法的确成功了，但是复苏的爱侣全无人性，仅有强烈的嗜血杀戮欲望。不单是修真本人遇害，在其他修真赶到阻止以前，合计共造成附近市镇村落里12000余口死亡，方圆数十里内几近炊烟断绝。
或者说即使修真也不可以超越某一界限，毕竟冥冥中神秘造物的专有特权连神魔都要忌惮三分，对于狂妄的人类一再的挑衅，造物表现得十分宽容，始终没有使用大规模的惩戒手段加以制止。对此，神魔嫉妒与羡慕情绪交杂！
讲到这里顺便谈谈关于造物，据说造物是创造宇宙的伟大存在，同时也是没有重量没有质量没有形状不可想象的超然存在，至少在人类未诞生之前悠久漫长的岁月里这是一个具有普遍常识性的认知。直到不太久以前（不是人类的时间尺度），它主动干预了一个特定星球上某种生物进化的方向，并使之以超越正常速度数十倍的高速进化。这个意外当真令当时所有存在的高等智慧生命惊讶和疑惑，为此它们不惜劳师动众从宇宙的各个角落迁移到这颗星球附近，方便就近得到第一手资料和消息。
这也是为什么地球上会有多的难以数记的神、魔和宗教的主要原因，无论神魔或是其他非人的存在都冀望能由人类身上窥见造物的力量根源，只是为此而献身于宗教战争的牺牲者就实在死的太不值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百无聊赖的杜言修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四点十五分了。路上还需要一点时间，不想迟到的话现在就得出发。对着镜子穿上外套，梳理整齐散乱的头发，杜言修走出房间，回身拿膝盖用力倚住受潮变形的门奋力一推挂上锁头，这种技术性很强的工作没有练过的人很难完成的。
春天的脚步来临了，但是温暖宜人的天气离这座城市还有很遥远的距离，杜言修立起衣领阻挡寒气的侵袭，乍暖还寒这句话形容此时的气候再适合不过。
站在街口不必招手，好几台出租车一起扑过来，大有杜言修不上他们的车就决不收兵的架势。杜言修苦笑着上了其中一辆，由于政府对出租车行业管理不善，导致城市里出租车行业的严重饱和，一年中除了过年的几天里大部分出租车都能享有充足的客源以外，其他时间段里都有狼多肉少之叹。所以屡见报端被其他地区乘客诟病的拒载，宰客等行为决少发生，但是究其根源实在叫人哭笑不得。
“师傅，到外滩。”
城市西北部沿江堤岸地带早年曾是一片杂草丛生树木繁盛之地，也是前些年半大孩子们夏季游泳嬉戏的胜地。从早几年某任市委书记为了政绩提出五年再造新城的宏伟计划之后，此地相继破土动工了大量的住宅项目，虽然实际距离市中心并不太远，可是总给人一种蹩脚的感觉，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决少有闲暇时跑来转转的打算。
而低廉的地价（没有需要动迁的居民），使得大户型住宅和别墅在外滩格外的多，齐家尽管并不住在本地，可为了方便齐云还是买下一处400多平米的别墅，齐云自从和杜言修确定关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住，这次她的父母和外公一起来看她，就住在别墅。
“谢谢，给。”
付过了十块钱的车费，杜言修迈开大步直奔别墅而去。刚才齐云又往杜言修那里打了两次电话，发觉没人接听，知道他过来了便一直守在窗口向外张望着。远远望见他的身影，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飞快的跑了几步投入杜言修的怀抱。好在别墅周围十分幽静，自然没人会大煞风景来打搅他们亲热，但是齐云背后的家长们就一致地摇着头，当真是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啊！
“小言，这是我外公。啊！外公你别这样笑人家嘛，再这样的话我真要生气啦！”
齐云的父母特意准备了这次家宴，一来让老人给齐云的终身大事把把关，再者也是想让杜言修熟悉一下齐家的生活，现在大部分城市家庭都是独生子女，齐云的母亲则是因为身体不大好，没有再生二胎，所以齐云就成了齐家上下的心肝宝贝辈受宠爱。对于齐云喜欢作什么家里一直任由她自己选择，包括放弃到首都就读一流大学，跑来这个三流的地方大学浪费青春时光。
老人保养良好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早年也曾是纵横股市的大庄家，历史上有名的百元神话个股就出自他的手笔。过去的雄心霸气已经被流逝的时间消磨殆尽，现在含饴弄孙已是他个人理想生活的目标了。看着齐云开心地依偎在杜言修怀里，老人只觉得很开心，人上了年纪对名利便渐渐看得淡了，名与利二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过几天幸福安乐的日子舒心。
这一餐吃得很愉快，能够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吃一顿家常便饭，对齐家这样的家庭来说实在是件极为奢侈的事情。每天繁多的应酬工作，数不清的酒会典礼，除了齐云以外家里每个人都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可供支配。若非为了齐云的终身大事，大概不会有其他机会让齐家的成员全部抽出时间来聚齐吃上一顿饭。那么饭已经吃过了，该做些什么呢？
“来来来，今天我高兴，大家陪我老头子摸上几圈。”
齐云的外公。父亲和母亲跟杜言修开始搬砖头，每局一元，番数另计。杜言修坐在南风，齐云不大会打麻将，只能坐在杜言修身边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热闹。俗话说“看人品不如看赌品”，一个人即使平时伪装得再好上了麻将桌也得露馅。手风顺时春风得意，输了两把就脸红脖子粗，所以想看一个人的人品究竟如何上了牌桌打上几圈自然一清二楚。
小小的麻将可算是中国的传统国粹之一，能够有如此广泛普及面的娱乐项目在世界上也是为数不多的。而麻将的精髓在于不但要较量彼此的技术和运气，需要考验打牌人的心理素质。至于有少数人已经成为拿打麻将作为谋生手段的职业赌徒，他们的手段就不再限于正常的娱乐活动范围，当然对用什么透视麻将作弊。偷牌换牌赢钱早就习以为常了。
紧了紧眉头的杜言修和齐家的三位长辈支起了牌局，要说他心理压力还是蛮大的，多少他也感觉到今天打麻将不同于一般的消遣娱乐，态度上便多了几分谨慎，面对这场牌局他并觉得不轻松。坐在杜言修上家的齐云外公称得上老谋深算，每每都在杜言修需要的关键牌张上卡住不放，或者预料到杜言修手中可能作成一副大牌的时候抢先放炮，短短一个小时杜言修已然输掉手中近1/3的筹码。
郁闷！杜言修除了郁闷没别的感觉，刚作成的万子清一色，上家的齐云外公慈祥地笑了笑抢先一步自摸平胡，虽然这把番数不大，输的也不多，但是连续四圈不开胡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
要说输得的确挺惨，可是讲到因为这个缘故就用法术作弊，这么下作的事情杜言修还真做不出来，可要这么一路的输下去也未免太惨了点吧！齐云刚开始还看看杜言修的牌面，到后来干脆只盯着他的脸观察表情变化，见到杜言修额头上隐隐透出一层汗水，便掏出手帕帮他擦拭。略感轻松的杜言修对她笑笑，继续奋战在眼前牌局上。
颇感头痛的杜言修只能另外想办法，麻将的牌张堆砌是有规律可循的，一般只要能记忆20张以上的牌面，胜率就会大幅提高，这是属于技术范畴的内容，不算是作弊。杜言修能把缺张断句的古代典籍背得滚瓜烂熟，记忆力当然不差，不过修行者们向来对玩物丧志的行为鄙视得很，他也不例外，这点麻将技术还是小时侯家里过年打麻将三缺一的时候锻炼积攒的老底。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杜言修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看。
老人第N次把下家的牌路断了，杜言修先前打出的都是万子筒子和几张风牌，明显是准备在条子上做文章。老人拆开自己手里的一对幺饼留下没用的四条，打出一张幺饼。
“胡！”
杜言修面不改色的推倒牌，一副对对胡。
“呵呵，好！果然很有长进哪！”
纯属外行看热闹的齐云瞧得无聊，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外公夸奖杜言修，又强打精神起来继续观战。找到窍门以后接下来的几局杜言修的手风明显开始转旺，等到八圈开外已然成功保本。齐家的家长们交换一下眼色，大体还算满意杜言修的表现，今天他基本算是过关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于是齐云的老爸开口说道：
“呵呵，差不多啦！自己人玩玩不用太认真，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全家出去吃顿夜宵吧？”
听到这句话，最高兴要数齐云了，纵欲能摆脱她完全不感兴趣的牌局了，兴奋地站起来，在场全部人员都没有表示异议，收拾了牌局，一行五人坐上私家车跑去远在市区南郊的某处烧烤店消费。
正当杜言修接受麻将考验的时候，城市另一端，倍受欲火焚身煎熬的张治国一边守着怀里熟睡的未来老婆大人，一边哀号自己的不幸遭遇。美食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人生一大悲剧。这时总算体内暴乱的真气没有跑出来凑个热闹，否则真保不齐张治国能当场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口干舌燥的张治国翻出那本害得他要死要活的秘籍，想瞧瞧自己的毛病究竟出在那里。这一看不打紧，险些把他气得当场脑血管破裂，加入半身不遂病人的行列。
仔细查看之下，秘籍在很隐蔽的一个角落里写有提示，上面注明此秘籍的原本在东汉时期出土时已然残缺大半，现有竹简上面记载的内容是作者根据原本残余部分加上自己的经验补全的，因此作者再三警告后来者由于没有人实际按照秘籍修炼过，所以此秘籍只可以作为参考资料使用，千万不可以贸然修炼上面所记载的功法。
当时张治国就预备和杜言修算帐，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机会，直到后来的某个特定时间里，气得半死的张治国终于有机会揪住罪魁祸首杜言修要讨个说法，而杜言修被张治国逼问的时候表示自己十分清白，理由是：
“我看这个秘籍没什么大毛病，只是让你体内阳气亢进而已，再说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不是也没事嘛！”
悄悄瞄了一眼身后与张治国后宫佳丽们相谈甚欢的齐云，发现她没注意自己和张治国的对话，杜言修才小心地压低声音说道：
“再说你不练这门功夫那能搞定后面那一打母老虎啊！”
身为受害者的张治国无语，只能感叹自己遇人不淑实属点背，既不能怨天也不可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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