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遇到爱 作者:王纹-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大,我终于找到了我生命中的阳光,我的太阳了!老大,你一定要帮我
啊!”他死活不松手,抱着秦朗大喊。
刚好有几个路人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都快步走了过去,更有一个老太太,
别看年龄不小,跑的速度实在让人怀疑是不是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灵丹。
“你快松手啊,我们是好朋友,你的心情我能够了解,但是,我真的是很正
常的人,你不要这样啊!”
“你能了解?你真的能了解吗?”他怀疑地看着秦朗。
“当然,我当然能了解。”秦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思考着自己的措辞,
“爱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没有什么道理的啊,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是上天安排
的,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你要知道,你爱一个人,人家也要来爱你,这
样是双向的,才能够完美啊。”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让你帮我啊!”阿强此时的目光已经能够用狂热来
形容了。
“这样啊?”秦朗都欲哭无泪了,“但是这样的事情我是没有办法的啊。”
“不要紧,只要你帮我要到她的电话而已,你肯定行的啊,老大。”
“只是帮你要电话而已啊?这好办。等等?电话?”秦朗瞪大了眼睛,“什
么电话?谁的电话?”
“那个女孩子啊?就是刚才花店里那个绿色眼睛的女孩啊!”阿强还是一副
很痴迷的表情,“我觉得我对她是一见钟情了。”
“是这样啊,”秦朗总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你等着。”说完,
他扳开了阿强死活也不肯放开的手,走进了花店。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手里
赫然拿着一张写有名字和电话的纸条。
“沈娉婷?这是她的名字?”阿强念了纸条上的名字,将信将疑地问,“这
是不是真的?你是怎么要来的?是不是她对你有意思?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简单的
就把电话给你?”
“当然是真的。”秦朗淡淡地说,“我只是告诉她,以后方便的话我想电话
订花,让他把电话什么的留一下而已。”
阿强差点吓晕在地上,还把腰闪了。
第十三章
秦朗捧着花往“心雨”赶。
一路上都有些踌躇,有一种想回头的冲动,要不是昨天那一个吻,他实在是
没有勇气这样做的。
明明知道也许会失败,但是还是会这样做,这就是青春吧,宁可失败,也要
去尝试。因为去的话是一,不去的话是零,零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就为了一点点
的可能性,所以,还是要坚持。
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你,那样的喜欢,连我自己都在惊讶,想到要失去你,甚
至只要想到不能再守护在你的身边,就觉得世界空荡荡的,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了。
没有你的世界,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我就是这样的喜欢你,喜欢到了这样,就没有救赎了吧?只能这样义无反顾
地走下去,一直往下走。
我就是这样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放弃整个世界。只有你。
有人说喜欢是浅浅的爱,爱,是浓浓的喜欢,那我这样喜欢你又叫什么呢?
这是不是就叫做义无反顾?就像是飞蛾扑火,明明知道烈火中只有灭亡,但是却
还是这样的执着,因为,是没有退路的啊!
心蕾。
俞心蕾。
先把嘴唇撅起来,做出一个接吻的样子,然后咧开嘴,淡淡的微笑。之后笑
容扩大,接吻,微笑,甜蜜的笑——就是这样,这个名字就从你的齿缝自然地流
淌了出来,就像秦朗此时的表情,如此的甜蜜而生动。
于是路上的人看到一个脸上挂着甜蜜微笑的男人,手捧着一束好美的鲜花,
匆匆地向前。
走到“心雨”的门口,他反而停下来。
有些慌恐,有些害怕,真的是很复杂的心情呢。因为重视,所以才害怕,害
怕被拒绝。
透过橱窗,看到里面防护水幕中间是一架巨大的三脚钢琴,一个熟悉的身影
坐在钢琴的前面,弹奏着一首哀婉的歌曲。虽然只是在咖啡厅里面,却给人一种
华丽的感觉,好像是正坐在维也纳的金色音乐厅里,四下全是穿着晚礼服、衣冠
楚楚的人们,四周是香槟、鲜花和美酒。
好像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和心蕾整个人,和她的气质相配。她好像天生就
应该如此,而不是坐在自己家低矮的房子里,吃自己做的蚵仔煎。
一时间,本来充盈得满满的心忽然到了最低点。
自己,真的有把握给心蕾这样的幸福吗?给她汽车洋房,周围的一切,上流
的酒会、舞会、奢华的生活、华丽的服装……这样的幸福吗?给她以前那样的生
活,自己办得到吗?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吧。
就像是两个世界,距离,不是有爱就可以磨灭的。自己难道真的忍心让心蕾
在这样的小房子里,穿着廉价的衣服,吃着路边摊过一辈子吗?自己,可以吗?
真的可以这样自私吗?可以给她所谓的幸福吗?真的,可以吗?
正在思考着,忽然看到了一幅景象。
一个手捧鲜花的男子站了起来,走到台上给心蕾献上,那是一束好大的鲜花,
自己的和人家的一比,简直小得不能提。
那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显得十分的潇洒,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上带着一
种很优雅的味道,就好像是一个微服出巡的王子一样。他走到她的跟前,娇小的
心蕾刚好到了男人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的地方,正是书上说的最适合恋爱的高度。
男人把花送到了心蕾的手里,然后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那模样简直是般
配极了。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球鞋和牛仔裤,秦朗苦笑了一下,站在离门不远的地
方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悄悄地转头离开了。
那样的画面太美,美得令人不忍观看,但是在秦朗的眼里,恐怕只有“惨烈”
两个字才能形容吧。
爱情在两个人的时候,就是最为甜美的蜜糖,但是当第三个人出现,对于那
第三个人来说,它就是最为伤人的毒药。
对于秦朗,就是如此。
那一束鲜花,孤零零地躺在垃圾箱里哭泣。
……
心蕾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弹钢琴。
破产的时候,家里的钢琴也拍卖了,自己好像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虽然
咖啡厅有钢琴,但是一直有请钢琴师来弹奏,所以心蕾没有能如愿。
今天因为钢琴师临时有事情,找不到代班的人,老板娘很是着急,所以,在
一时情急之下,问问自己人有没有会弹钢琴的。本来孔彦祥想要毛遂自荐,在佳
人面前表现一下,但是没有想到心蕾也会弹钢琴,而且弹奏得还相当不错,这倒
是很出乎孔彦祥的意料,尤其让他更为开心的是又发掘出了心蕾的新的优点。
那一大束心蕾喜欢的百合和蓝色妖姬足有九十九朵。很大很大的一束花,美
丽得就像梦境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嫉妒、羡慕,那样目光的交汇,隐隐
约约让心蕾好像觉得回到了原来,回到了那个还属于俞心蕾的时光,那个自己还
是公主、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时光。
秦朗的忧伤和心蕾梦幻般的笑容汇合到了一起。
形成了一幅鲜明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公司,秦朗就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祸不单行。
公司被查封了。
原来,这家公司早就负债累累,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副空壳,已经没有钱
了。正因为如此,秦朗才被提升为了总经理,领导卷着钱跑了,剩下秦朗变成了
替罪羊。
梦,终于崩塌了。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吧,无论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命,人真的能和命运作斗争
吗?能和命运抗争的,毕竟只是少数人吧,多数人还是跟随着命运,在随波逐流
而已。
一般这样的失意人会出现在哪里?
酒吧?
恭喜你,答对了,因为阿达就是在酒吧找到秦朗和陪着他喝得醉醺醺的阿强。
不过两个人的待遇完全不同,阿强被塞进了出租车里就没有人再理会他了,而秦
朗被阿达和心蕾架着回到了家。
那一身的酒味儿熏得阿妈直摇头,估计要是有一只蚊子在这个时候吸了秦朗
的血的话,肯定是要醉死在当场的。
阿达趁机捏着鼻子问秦朗的银行密码,但是秦朗虽然是醉了,神志还是相当
的清醒,誓死不吐露,令阿达白欢喜一场,倒是害得心蕾一晚上衣不解带地照顾
他。
之后的几天,心蕾早出晚归,秦朗却闲在家,有大把的时间来画他的插画,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画出来的插画颜色和调子都十分的阴暗,和他的
人一样,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有时候闲得无聊的时候,到阿妈的铺子去帮忙,但是往往还没有做什么就被
阿妈和阿达赶了出来,阿妈坚持说这样的事情不是他应该做的。
日子变成了一种无聊,每天的事情就是在打发这种无聊。生活就是看着太阳
升到头顶,然后在山边落下,秦朗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该长出蘑菇来了。
心蕾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本来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又看到那个英俊的男人对她亲昵,然后自己又失
了业,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把他本身就不多的信心打击得几乎没有了。看看柜
子里,那一件礼物,好像永远没有送出去的可能了。
那是自己在刚升职,踌躇满志的时候买下的,就是那件心蕾十分喜欢、最后
却扔在了黄鼠狼车里的衣服。花了秦朗几乎一个多月的工资。本来想在心蕾生日
的时候送给她,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稀罕了吧?
距离,越来越远了。
就像是飞鸟和鱼。你能想象到飞在天空的鸟儿爱上了鱼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吗?根本不是生活在一个地方的生命,要怎么样才能融合?也许只有那个男人才
和她是一路的,他们才是一个国度的,但是,自己不是。
这一天,秦朗出去闲逛。
街上的人不多,年轻人就更少了,多数的年轻人在这个时间都在上班,只有
自己还是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
走到了那天安慰心蕾的花园,秦朗有些感慨,虽然过去没有多久的时间,但
是现在看来,好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样。
阳光下的小公园好像一个褪掉了浓妆的年老色衰的女子,露出了疲态:秋千
上、转椅上、还有滑梯上的漆已经掉得斑驳了,还长着红色的铁锈;几棵树病病
殃殃地站在那里,无精打采地舒展着枝条;地上的草皮也像是被剃了癞头的孩子,
露出一块块浅层的红褐色的泥土。
坐在转椅上试着转动一下,还发出难听的、吱扭扭的响声。原来,当自己月
光下的回忆——那样美丽的回忆,真实地摆在面前时,却是这个样子。还有什么
好说的呢?也许,这就是生活的背后。
现实,一直都是这样的残酷。
……
沈娉婷最近倒霉透了,先是送来的花是染过色的,掉到了客人的衣服上,被
人索赔洗衣费;之后掉了钱包;然后送花的小弟也不愿意干了,留下她自己,所
以连她这个老板都要亲自出来送花。再这样下去,她的下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
活活累死。
她知道自己长得很容易惹麻烦,所以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很冷冰冰的样子,
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让人们给她起了“冰雪公主”这样的外号,不过好在不是什
么花店西施,要不然的话她非要一头撞死在电线杆上。在她的心目中,被称为西
施的只有街头那些穿着超短裙的槟榔西施,她可不要和她们一样。
她确实长得很美,和本地人相比,她的美丽是一种附有异国情调的美丽:亚
麻色的头发,翡翠绿色的眼睛,这样的颜色在正宗的中国人身上自然不会出现,
但谁让她是一个混血儿呢?她的祖父可是血统纯正的爱尔兰人,还是有着贵族封
号的,只不过到了现在这一代家族破落了,才会这样,不过她倒是从来没有把自
己当成一个贵族后裔看,当贵族也是要吃饭的,更何况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一个
贵族呢?像一个砍柴女倒是很有可能。
“真是倒霉翻了。”沈娉婷边走边咒骂着,刚才走到路上,不知道哪一家人
这样没有公德心,竟然没清扫狗狗的排泄物,害得她一脚踩了上去。其实她也是
千年难得出一个的怪胎,因为她晕一切交通工具,巴士什么的根本不能坐,学机
车死都学不会,好在最后勉强学会了脚踏车,才算是不用只靠脚走路。
今天的倒霉都有些离谱了,先是脚踏车胎被扎烂,之后推着车走又踩到狗狗
的便便,想起这里有个公园算是个近路,于是跑了进来,希望可以早一点回到店
里,结束这倒霉的旅程。
秦朗躺在草地上,嘴里叼了一根细细的草叶,正在出神的琢磨。
正想得投入,就觉得腿上有些异样的感觉,他直接跳了起来,就听到一个女
生的尖叫:“天啊,有鬼!”那喊声简直可以和女高音媲美,要是周围有玻璃的
话,一定会有很多块被震碎。
“别喊啦!”秦朗大叫了一声。这样还真管用,马上就镇得那个女生停住了
嘴巴。
“我是活人,不是鬼。”秦朗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希望它们还可以管用。
“你是活人?”那女孩凑得很近地看了秦朗一眼,“那你怎么会突然从地面
跳了出来,难道你有特异功能?”
“我要是有的话就不会躺在这了。”秦朗没好气地回答,“我躺在这里躺得
好好的,谁知道被你这疯婆子拿车来轧,还喊得那么大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
怎么你了呢。”
“我不是什么疯婆子,你才是呢!”女孩双手叉腰,凶巴巴地说,“谁叫你
躺在这里,这又不是你们家的床。”
“喂,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秦朗也有些生气了,“我躺在这里好好的,
这么大一个活人你没有看见,轧到了我连一声对不起都不说,你是不是瞎子啊?
还是你家里人根本没有教你什么叫礼貌?”
“你个混蛋!”那女孩子十分的生气,狠狠一把把秦朗推倒在了地上,推起
自行车就走。
“我招谁惹谁了?”秦朗实在是郁闷。
回到花店,沈娉婷还是在生气。
那个死男人,竟然敢说她瞎?什么嘛!下次要是见到他绝对饶不了他。自己
不是瞎子,只是严重的近视而已。所有的东西在她的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但
是她也十分知足了,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蓝天白云,相比之下,她还算是幸福的了,
今天只不过是近视眼镜不小心摔坏了而已。
家族遗传的近视,说不定就这样慢慢地消磨掉所有的视力,最终失明。所以,
她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字眼,失明对于她来说是以后的命运,有着二分之一的可
能性的命运,所以,要趁着能看见的时候开好花店,攒上一笔钱来维持以后的生
活。
命中注定的,没有办法抗拒,只有这样默默地等待着已知的结果,没有办法
逃离,只能这样等待着未来的某一天,那天到来的时候,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是不希望大家对自己怜悯,还是自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