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心公转+作者:花清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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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看顾廷和,他也正好微笑着看她,四目相对让她没由得一阵紧张,赶紧垂下眼帘,抓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却不料被杯中的酒辣得呛了起来。
这情形刚巧被李妍撞见,调侃她:“要看帅哥就正大光明地看,偷偷摸摸做什么?”
江文溪伸手掐向李妍的腰,要她闭嘴。
李妍却搂着她对顾廷和笑道:“小顾,我们家溪溪的大舅可是位立过很多大功的刑警哦,这丫头从小见到英勇的警察叔叔就会走不动路,你别见怪啊。”
扬了扬唇角,顾廷和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文溪说:“江永明警长生前屡破奇案的事迹我听过很多。”
江文溪惊愕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顾廷和:“你认识我大舅?”
顾廷和喝了一口酒,惋惜地说:“如果几年前江警长没有因公殉职,我可以跟随在江警长身后,学习到更多的经验。”
“哦——”江文溪淡淡地应了一声,想到大舅不免一阵神伤。
李妍天生就是一个活跃份子,知道江文溪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便搂着她向在座的两位单身男士死命地推销,说她是害羞又内敛的黄花大闺女,逗得大家不停地哈哈大笑。
从头至尾,江文溪只能配合地坐在那傻笑,时不时瞄几眼好友。她打心底佩服李妍,同样都是人,李妍却是八面玲珑,在公司里人缘好业绩好,倍受领导器重,换作她……也许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K。O。最吸引人的地方,每晚十一点举行一场拳皇PK赛,抽到桌号的两桌客人可各选两名选手参加对决,获胜的一桌当晚消费全免。因而每晚十一点开始便是K。O。最热闹的时分。
幸运的是,江文溪所在的16号桌被抽中,宋新晨和顾廷和两人被推出去和7号桌客人PK,李妍尖叫着拉着熊亦伟上前助阵,留下不愿去的江文溪独自一人。
江文溪素来娴静,话又不多,对电玩更是一窍不通,望着正前方那超大屏幕上不停对打的卡通人物,搞不清谁对谁。她有些意兴澜珊,听到全场的人对着那大屏幕呐喊助威,渐渐地,她的心变得越来越苦涩忧郁。
这里,那些对着屏幕高喊的人都应该有一份良好的工作吧,不会像她这样是一个倒霉的失业者。对于不停地往返各个招聘现场,她早已疲惫,不但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岗位,就连一份可以糊口的饭碗她都保不住,在校时美好的梦想被现实打击到了冰点。
掠了一下额际的碎发,她颤着手端起面前的FOUR SEASON,递至唇边,猛地一口灌下……
“溪溪,宋新晨可是大出风头,赢了7号桌的客人,今晚我们想怎么吃喝都可以。”李妍兴奋地冲回座位,却看到江文溪端着一杯酒坐在那发傻,这才注意到桌上摆了几个空杯,一把夺下她手中酒杯,“天啊,你要死啦,你知道你喝了几杯FOUR SEASON?”
头好晕,耳边回荡着李妍的河东狮吼,好吵,江文溪甩了甩头,抬起迷朦醉眼看着李妍,傻里傻气地笑着:“好好喝,再帮我点一杯。”
李妍叉着腰狠瞪着江文溪:“点你个头。”
顾廷和轻咳了一声:“李妍,江小姐可能喝多了,不如先送她回去好了。”
熊亦伟和宋新晨点了点头,决定由熊亦伟开车先送江文溪回去。
江文溪那双含笑的迷朦醉眼里,蕴藏的黯然神情让李妍的心猛地一紧,似乎只要一瞬间,她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这丫头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是怎么了?李妍不禁皱了皱眉,口气也软了一些:“唉哟,早知道不把你一人丢这了,是我的不对。走了,我们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还要喝。”江文溪缓缓站起身,冲着不远处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好好,我陪你回家喝。”李妍及时扶住江文溪摇摇欲坠的身体,哄着她,回头对顾廷和和宋新晨道歉,“不好意思,平时滴酒不沾的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喝了这么多,估计是我们刚才冷落了她。”
江文溪的步调有些摇摇晃晃,却不肯让李妍扶她。
熊亦伟朝两位好友点了点头,跟随两位小姐身后。
酒吧里的音乐由刚才激昂的拳皇打斗之声变成了平静舒缓、旋律优美动人的乐曲,透彻悠扬的钢琴声交织着大提琴沉郁的抒情旋律,使整个酒吧里洋溢着一种恬淡的氛围。
顿住了脚步,江文溪凝视着小小的舞池里正在翩翩起舞的几对情侣。
灯光打在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上,那耀眼的光芒猛然间刺进江文溪的双眸间。随着音乐舞动,银白色头发的主人一个旋转身,江文溪终于看清了那张面孔。
嗤,是那个害她失业的白发魔男!
是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惨得变成无业游民。她要去打爆那个该死家伙的头,让他知道万恶的资本家在和谐社会是要受到民众制裁的。
随手抄起身旁酒桌上的一啤酒瓶,江文溪猛地将酒瓶砸成两半,“哐”地一声惊住了那桌的客人。
无视那几位客人,江文溪摇晃着身体向舞池走去。
李妍正要追去,却被那桌的客人给拉住嚷着陪啤酒。
嘴角噙着的一抹微笑容在瞬间僵住了,乐天松开了扶在曾紫乔腰间的手,将她自然地挡在了身后,扫了一眼眼前连一根汗毛都伤不到他的半截啤酒瓶,目光便冷冷地落在了那个正拿着酒瓶对着他的醉酒女人。
轻摆了摆手,他示意手下退下。
曾紫乔微笑着立在他的身后,语调轻快地调侃:“某人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没女人,这不就找上门了。”
一声尖锐的女声冲破那优扬的音乐声在酒吧大堂响起:“白发魔男,还我工作来!”
刹那间,所有客人的目光全向舞池注目。
刚解决完啤酒的事,李妍便听到江文溪的尖叫声,侧过头就看到她正举着酒瓶对着K。O。的老板。
这丢人的丫头居然又失业了?!难怪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她会莫明其妙地去惹人家酒吧老板。明明不会喝酒,还拿鸡尾酒当果汁喝了那么多,早知道会这样,死活都不会叫她来酒吧。
“溪溪——”李妍惊呼一声,拉着熊亦伟对快步跑过去,才刚跑几步,便被几位身穿黑色制服的酒吧保镖给拦住了。
这边,正在喝着酒的顾廷和和宋新晨听到叫声抬首,便看见江文溪拿着酒瓶意欲伤人,急忙起身。
乐天锁紧着眉头,抿紧了唇角,凝视着眼前这个喊着要他还她工作的女人,不由得额上的青筋微露。找他闹男女关系的女人很多,但是找他拼命要工作的女人,她是第一个。江航的人事制度相对来说还算完善,这么多年来没发生过有人因为离职而闹上门的。
这个女人,刚才叫他什么?白发魔男?
乐天最讨厌别人拿他那头银白色的头发说事,而这个女人显然在进K。O。之前没有好好打听过他乐天是什么人,没人敢在他面前举着酒瓶骂他“白发魔男”这么嚣张的。
速度奇快,他一把夺下那个还在滴着酒的酒瓶,随手往吧台里一扔,冷冷地说:“给你十秒钟,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手中的酒瓶被夺走了,白发魔男命令式的语句像一把利刃刺激着江文溪那被酒精侵蚀的薄弱意识。
望着空空的两手,她猛然抬起头向他扑了过去,死命地抓着他的衬衫领襟大喊着:“你这个白发魔男,你这个坏家伙,还我啤酒瓶,还我工作,还我工作,还我工作——”
几道优美的弧线在两人之间弹起,乐天衬衫上胸前的扣子被江文溪全扯蹦了开来,露出了结实健硕的麦色胸膛。
第三章
额上的青筋暴起,宣告着乐天隐忍的怒气已濒临爆发的边缘,骤然,他的手反扣住这个疯女人的手腕,怒道:“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眨了眨眼,曾紫乔暗自赞叹着乐天的好身材,但见他真的动了怒,生怕他撕了这位喝多的女人,连忙上前劝阻:“阿天,她喝多了。”
这时,顾廷和手持着证件走了过来:“警察。”
微眯着眼,乐天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张证件,抬眸望着眼前这个叫顾廷和的警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抓着江文溪的力道加重了,似要将江文溪的手腕捏断,拽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两位保镖迅速挡在了顾廷和的面前。
头晕沉沉的,手腕被捏得很疼,江文溪努力地想甩掉那只抓得她很痛的大掌,可怎么也掰不开,她愤恨地俯下头,冲着那可恶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下去。
顾廷和嘴角微动,一脸严肃:“这位先生,请你先放开这位小姐。”
“松口!”对顾廷和的话置若罔闻,乐天盯着江文溪的双眸似要喷出火来,抓着她手腕,连带她的身体来回晃动,试图让她松口,“你给我松口!”
江文溪被前后左右来回晃动,胃里犹如翻江捣海,忍受不住这剧烈地晃动,终于松开了口,但手依旧仍抓着他的衬衫不放,痛苦地说了一句:“我要吐了……”
顿时,乐天脸色大变,急怒道:“你敢给我——”
可他的话没说完,江文溪已经趴在他的胸前狂呕了起来。
围观的人跟着一片噤声,面对那扑鼻而来的刺激酸味,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对那位可怜的帅哥老板深表同情。
胸前肌肤上阵阵粘湿的感觉和鼻下刺激恶心的味道,让乐天僵直着身体立在那一动不动。他咬着牙深深地闭上了眼,复睁开,对着身旁的手下怒吼一声:“把这个女人给我拉开,带到楼上去!”
话音一落,一旁的两位保镖便将伏在乐总身上的女人给拉开了。
曾紫乔拿了一块毛巾递给乐天,挑了挑眉揶揄:“虽然你身材不错,但,我代表上帝同情你。”
看见江文溪被人架走,顾廷和推开其中一位保镖:“请你们放开这位小姐,不然我有权控告你们非法挟持,请你们去警局走一趟。”
阴寒着脸,乐天用毛巾正擦着胸前污秽的呕吐物,听到顾廷和的话,抬眸看向眼前这位警察,冷冷地反问:“非法挟持?”
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女人意图要伤害他,还张口咬他的手背,上面两排深深的牙印正渗着血丝,这么明显的证据,还能让这个警察说他非法挟持。不知道是他上辈子和当警察的有仇,还是他天生就长了一副罪犯脸。
顾廷和看到乐天手背上的牙齿印,抿紧了唇。
乐天甩手将毛巾扔在地上,脸冰寒得能刮下一层霜,瞪了一眼那个警察转身迈上二楼的楼梯。
“请你放开她。”顾廷和欲追上前,两名保镖迅速拦在他的身前,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顾警官,刚才那位酒醉闹事的女客人已经说得很明白,是要我们老板还她工作。现在我们老板带她到楼上是去处理人事关系,如果顾警官能够把工作还给她,那么请便;如果不能,并要告本店挟持伤人,那请在这等着,等那位小姐酒醒了,顾警官问清楚了,拿得出证据了,欢迎随时告我们!K。O。的大门24小时为N市的所有警局敞开!”
顾廷和一双黑眸死盯着乐天的背影,处理人事劳务纠纷,只要不是涉及人身安全及个人财产,都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类。他咬紧了牙根,只能眼睁地看着江文溪被架上了二楼。
李妍捂着脸,在心里直骂江文溪是个猪头,刚刚为省下了一顿酒钱而庆幸,这下子好了,帅哥老板怒了,全泡汤了。她真想扔下那个丢脸的家伙不管了,但见顾廷和与那帅哥老板争执,转念一想到那个被人架走的丢脸家伙是她的闺密,她咬了咬牙,松了手,死命地推着眼前高大的保镖,大叫着江文溪的名字。
刚迈上二楼的楼梯,曾紫乔回头望了望,对一旁的服务生说:“带她一起上二楼吧。”
微湿的头发可以看出刚刚冲洗过的痕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乐天,点燃了一根烟在欧式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双锐利黑眸直盯着对面沙发上发出均匀呼息的女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淡淡的烟雾在他的手指间萦绕着,慢慢升腾,飘散开来,使得四周的空气里都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李妍低垂着眼望着睡得就跟一头死猪似的江文溪,不停地绞着手指。
自进了这间办公室,李妍便做了详细解释。从江文溪父母双亡孤苦零丁无依无靠,到她从小品学兼优吃苦耐劳是个不可多得的激进青年,再到失业无数次生计已成问题,总之能把她说的有多惨就有多惨,只希望眼前的乐总能给她一次机会。
可任凭李妍唾沫星子飞贱,坐在对面的乐天连眼眸眨也不眨一下。
实在是没辄,李妍的目光只好投向一旁同样抽着烟的漂亮女人求助。
曾紫乔收到求助信号,不由得笑了起来,随性地弹了弹烟灰,偏过头看向满脸怒气的乐天:“对了,刚才你那套衣服我让人丢了,你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发票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挑着眉,乐天疑惑地望了望曾紫乔,她从来就不是个会多事的女人,除了对她老公,她这话明显话中话。
望着在笑的漂亮女人,李妍得到了暗示再度开口:“乐总,对于我朋友非……非礼您的事,我代她再次向您道歉。您大人大量,能不能再给我朋友一次机会?那份工作对她真的很重要。”
乐天依旧默默地吸着烟,不答话。
“乐总,关于那套衣服,我知道应该不便宜,若您要我朋友赔,说实话,以她失业的频率,我想您那套衣服的钱,她两年内都不一定能赔得出来。”看了看江文溪,李妍决定豁出去了,这会儿就算是打雷,她也醒不过来,索性黑她黑到底,“乐总,江航买下原来超市那块地是要经营酒店的。你瞧我们溪溪,相貌身材都不差,只可惜身高不及一六八,做迎宾显然不够海拔,但酒店总会要招一些刷锅洗碗拖地抹桌子的大妈大婶,比起那些整天会张家长李家短的阿妈阿婶,我们溪溪绝对是个好人选,您叫她向东她绝不会向西,您叫她站着她绝不敢坐着,该说的不该说的她绝对不会乱说一个字。我们家溪溪一听话,二肯干,三嘴巴牢,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便宜——”
熄灭了手中的烟,曾紫乔终于忍不住爆笑了起来:“便宜?”
“对!超便宜。”瞧见乐总的黑眸里总算闪烁起异样的光芒,李妍从沙发上弹起,“乐总,想想您那身衣服吧,总要有人为此买单,不是您,就是我们溪溪。请您再给她一次工作的机会吧,您可以以赔偿衣服损失为借口,只要支付她生活费就可以了,这样您的衣服有人买单了,她也不用天天在家啃地板,为贵司省下了人力资源成本,又解决了一个失业人口,减轻了党和人民的重担,为国家创造和谐社会而做出了巨大贡献。一箭数雕,何乐而不为呢?”
斜靠在一边的曾紫乔捂着嘴不停地笑着,她从没听过有人这样“推销”自己朋友的。
沉默了许久的乐天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终于抛出了一句话:“明天,让她带着简历去原超市四楼人事部报道。”
李妍不停地点首哈腰,激动地在心中紧握起拳头,她成功了,总算把江文溪这个废柴给卖出去了,而且还见识到了白发帅哥魅惑无限的邪气一笑,脑子里立即蹦出两句打油诗:不以风 骚惊天下,就以淫 荡动世人。
江文溪拎着刚从生日蛋糕店里取出来的生日蛋糕,穿过两条小巷就到了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门口。台阶
今天是大舅四十岁生日。她从早上一起床就开始惦念着诱人的水果蛋糕,求了妈妈很久,妈妈才答应让她去蛋糕店取蛋糕。妈妈说,大舅作为控方证人做完证供,待审判结束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