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杰画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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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拍《男》片。〃李连杰诚恳地说。 吴思远已容不下他俩的这种客气：〃我希望自己以第三者斡旋的身份来排解这宗纠纷，请李先生冷静一点，如果停拍久了，嘉禾公司可能因亏蚀而放弃拍片，便不能在港上映〃。吴思远的这番话，连怀抱里的孩子也听得懂他是不是以斡旋人的身份而说的。 李连杰罢拍的消息之风愈吹愈烈。在众说纷纭之中，3月4日，作为当事人的李连杰终于打破沉默，由台后而出，向香港舆论界详细诉说了罢拍的前因后果。 李连杰强调：〃事情恶化到这种局面，不是为钱。若收到这笔钱，我也将悉数捐给中国武术院作基金，用于光大中国武术。如果我只是为了钱，我会继续留在嘉禾，等到《男》片封机之时，可以照单全接。我是觉得人应该有自己的权利与尊严，不想一世被人欺负。〃 李连杰有点激动地说：〃我为嘉禾拍两部影片，拍到损手伤脚。每个动作，我都付出努力与代价，我在道义上为嘉禾完成《黄飞鸿》续集，而公司方面也应在片酬上按约履行，不能因为我来自大陆，就另眼相待。〃李连杰认为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是合情合理的，并说：〃我从18岁出来工作，工作了20年，由于我受中国传统教育，所以凡事都讲道理。〃 《黄飞鸿》续集监制吴思远终于致电李连杰的新经纪人蔡子朋：〃我承认我们没有好好照顾杰仔，嘉禾已答应于日内支付一笔超时补薪给杰仔，并撤销一切法律手段。〃我们不知道吴思远为什么不也致电给李连杰道个歉。 就在李连杰向报界透露罢拍事件内幕之后，其原经纪人罗大卫即向记者表示，原则上，他希望此事能够私下解决，但既然已发展至此，他会按法律解决，讨回公道，并形容他读了李连杰的谈话后，〃就如被无故地掴了一巴掌，然后对方就走了一样。〃 〃我拍《笑傲江湖》续集时，有很大的感受，那就是江湖好笑。〃杰仔的这种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当时他是处于承受很大压力的时候，看尽人生百态，江湖险恶，但鉴于人生历程，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所以往往将痛苦埋于心中，于人前仍挂着笑容。〃 再说李连杰罢拍离开香港的第4天，导演徐克却为难极了。 〃徐导演啊，这样停拍下去总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监制人吴思远来电话了。 〃我也知道公司的苦衷。可是我总不能凭空造出一个李连杰来上银幕。〃 〃你极快地去重新物色一个演员来替换李连杰。〃吴思远语气很肯定地说。 〃重新物色演员？〃徐克觉得那是极为不妥的做法。 〃总不能让片子废了！〃 〃废了比失败好！〃 〃谁来承担损失？〃吴思远有些气愤，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下可把〃徐老怪〃难住了，不去另找演员拍摄呢，这个损失确实太大，且不说经济损失，就说社会影响也是极坏的，自从《黄飞鸿》公映后，无数的观众写信给徐克，乞求徐克和李连杰继续合作，拍摄《黄飞鸿》续集。徐克为此而绞尽脑汁，花了整整半年功夫才拿出《男儿当自强》的剧本，李连杰也为此而煞费苦心，精心设计着新颖出奇的武打动作。另找演员呢，不说有些对不住李连杰，最让他发愁的是无论找到天涯海角，目前都不可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可以替代李连杰。按徐克自己的话说〃《黄飞鸿》的起点高，如果找另外的演员替代李连杰，观众会对这种降调不能接受，我也会有一种失落感的……〃
第三部分谁能替代李连杰？（图）
是啊，自关德兴之后，有成龙、黄元申、刘家辉等人都饰演过黄飞鸿，但都失败了，演电影就像变魔术，如果翻来覆去都是同一种变法，没有新花样，观众就会是零。新片《黄飞鸿》能引起轰动，是因为它塑造了一个新的〃关德兴〃。不管是在武打动作上，还是在演员的银幕魅力，演技或人物性格塑造上都使观众耳目一新、喜闻乐见。 徐克只好找到杰仔的经纪人蔡子明，把他内心的苦衷告诉了他。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演了片子不付片酬的，就是让杰仔罢片，看他嘉禾拿咱们奈何。〃蔡子明还在生嘉禾的气。 〃那天晚上的事我也听说了，那是他们的不对，哪能以势压人呢？但是，蔡先生何必计较，生气可是拿别人的错误虐待自己哦。更何况古人言'大人不计小人过'嘛？！哈哈哈……〃徐克知道蔡子明和嘉禾已经闹僵了，但他还是希望他们合好。 〃嘉禾现在有什么态度？〃蔡子明问。 〃那天我拒绝他们的意见后，他们正派人马四处物色人选。〃 〃好吧，你说等他们去选，姓蔡的不信谁能替代李连杰这个角色。〃 〃我也这么认为。〃 正在谈话间，徐克却收到了嘉禾的传呼，要他速回公司，有事相商。 徐克来到公司，嘉禾的老板指着身边的一位五大三粗的演员说：〃让他试试看。〃徐克没有说什么，把他叫了去，在练演室里，徐克叫他打一套拳来看看，那人打了一套少林洪拳，动作还算协调，只是一看就知道不是真正的功夫，倒像京剧小生的表演。徐克哭笑不得，但他也知道不按公司的意图办事，对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天，他给远在美国的李连杰挂了一个电话。 〃杰仔吗？〃 〃找你的。〃罗宾逊把电话递给了李连杰。 〃谁？〃 〃你的'老怪'，美国愉快吗？〃 〃还好。有事？〃李连杰已经猜出徐克一定是为罢拍的事才给他打电话。 〃嘉禾还不愿意作任何补过，而且施加压力叫我重新物色演员，这几天有许多新闻记者来采访我，我只好力捧赵文卓饰演黄飞鸿了。〃徐克很为难地说。 〃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的，还是好朋友。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最重要的是能够发扬中国武术，拍戏的目的，也是想借着电影令人对功夫有认识，只要能达到这一点，任何人演黄飞鸿都一样。况且除了这个角色外，还有很多角色可以演。我们以后还会有合作的。〃李连杰对这件事的处理很大度。 〃平心而论，我还是希望你回来自己饰演啊。〃 〃谢谢！下一步再说吧，多注意身体。〃 〃谢谢！〃 话说徐克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把赵文卓捧上拍摄场后，嘉禾渐渐明白了，〃徐老怪〃的那句话废了比失败好。徐克自己更是对镜头前的新手〃黄飞鸿〃极力不悦，不管是表演技巧还是武打动作都差强人意。相形于李连杰，真是天壤之别。 开镜才三天，吴思远又找来了。 〃蔡先生啊，我给你道歉来了。〃吴思远一踏进门槛便油嘴滑舌地说。 〃道什么歉〃其实蔡子明已经猜出八九分了，他故意佯装着问。 〃就是前次酒店里发生的不愉快，都怪公司的董事助理太年轻而冒犯了蔡先生。〃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差点把它忘了。我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蔡先行真不愧是大人物啊，哈哈哈，真感谢你的大度。〃 〃哪里，哪里。〃 见蔡子明客客气气，吴思远开始想说正事了：〃杰仔罢拍的事，公司的董事会一致持让步的态度，我们可以按期付清他的片酬，劳驾蔡先生极快地把杰仔请回来拍片吧！〃 片酬倒应该付，至于拍片，你们可以另请高手啊？〃蔡子明故意说。 〃哪能这样做啊？我们宁愿让片子废掉，也不愿去请另外的人来拍，哈哈哈，你说是吗？蔡先生还是把杰仔请回来吧！〃 〃既然贵公司把话说到这步田地，我可以去请示一下杰仔去看他愿不愿意。〃 〃行，行，这就全托蔡先生了。〃 吴思远前脚跨出门，蔡子明后脚便拨通了美国的电话。 〃你快点赶回香港来。〃
第三部分蔡子明被人暗害（图）
《男儿当自强》剧照 〃什么事？〃 〃嘉禾投降你了！〃蔡子明风趣地说。 〃什么时候付片酬？〃 〃你回来就给你。〃 〃OK！我明天就来。〃 就像杰仔罢拍的风波轰动香港一样，杰仔重新穿上戏装的消息也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关注。 公元1992年4月18日，黄飞鸿的续集《男儿当自强》终于拍摄完成。李连杰正从劳累中解脱出来，想轻松地休息几天时，一个黑色的阴影降临了蔡子明突然被人暗害。至此，李连杰的情绪又一次陷入低谷…… 不单纯的电影界 1992年4月16日的早上，蔡子明在刚走出电梯返回仅离他几步之远的富艺公司时，只听〃碰、碰〃几声枪响，才当上李连杰经理人的蔡子明便一命归天了。 据报纸报道，蔡子明原姓欧，在广州长大，小时候是广州童党首领。70年代后期，蔡通过在港亲戚申请只身来港，因他处事爽快狠辣，很快便在香港能独当一面，承包大的装修工程。后来他去荷兰发展。 在荷兰生意做得很顺很大。其兄蔡子健后也来荷兰〃会合〃，生意日益上升。 在80年代中期，蔡子明由荷兰回港，1988年创办富艺电影制作公司，仍与荷兰保持密切联系。但据说只是贸易额超过千万元以上他才插手的。在成立富艺初期，他并不参与电影制作。但后来拍制的电影《轰天龙虎会》卖埠较好，尝到甜头，他才全心投入电影，并以国际版电影为目标。 由于他背景神秘，来头挺大，加之其独来独往的个性，对谁都不买账，影圈人对他敬畏三分。据圈中人透露蔡子明作风相当海派。这一两年，他便有意网罗影圈突出的导演和演员，希望成为向华胜之后的又一个制片奇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蔡子明在他正年富力强的时候（38岁）却遭两名枪手射杀当场身亡。凶杀案后第二天，天天日报记者接到一名自称杀手的男子的电话，自称为内地杀手，是河南帮，受聘于一位香港的电影监制，以一百万港币刺杀蔡子明，但事后只得50万，所以心中不平而揭发此事。声称不久偷渡回大陆。 但据警方从所用枪支和行事方法上判断，应是外国杀手所为。 调查后警方说：蔡的被杀，可能与荷兰的一宗生意有关，在这宗生意中，蔡是中间人，负责找人带货到荷兰，收了一千万元报酬，但送货人一直未在荷兰露面。收货人以为是蔡耍了手段。蔡的解释对方又不信，所以积怨报复。 这件事闹得很大，电影圈中有关人物都被警方盘查，李连杰更是盘查的对象。为了照顾其安全，他搬离以前的半山家中，改住酒店。警方派人到酒店保护李连杰，并做些调查。 正如李连杰所讲的，他跟蔡子明只谈电影，对其背景并不了解。事发的前一晚（即4月15日），他为黄飞鸿的《男儿当自强》做完宣传后，与蔡子明一起吃过晚饭便一直谈天，聊了四个小时。 蔡看过《男儿当自强》的武打场面，认为很好，很想与李连杰设计些更新颖的动作，放入富艺的《新龙门客栈》之内，务求使观众耳目一新。蔡子明还给了很新的构思和意见，两人一起谈笑风生。 没料到10多小时后，蔡便与世长辞。当李连杰在16日早上11时40分接到电话知道这事时，他还不相信。后来证实是真的时，他整个人呆住了。连电话也挂不好，重复了三次，才把电话放回原位。 他与蔡子明是惺惺相惜的，大家都很有抱负，要把电影拍好。蔡子明还付出了不少心血，要把中国电影打入国际市场。他最近还定下大计，准备拍摄《新龙门客栈》，就是为进军国际市场。蔡子明积极邀请史泰龙与李连杰合作，史泰龙的经理表示原则上没有问题，只等洽谈具体的事。 对蔡子明的死有两种说法：一是，他是荷兰的黑帮分子，与人结仇，别人千里寻仇杀他，与李连杰无关。另一说法是蔡子明为李连杰出头，且做了他的经理人，许多视李连杰为〃摇钱树〃的制片家，欲请他拍片不肯，于是怀恨在心杀人出气。 此时，香港电影圈，正是黑帮势力渗入的时候，接连不断的有恐怖事件传出。继蔡子明之后，黄维朗的被枪杀，此事与梅艳芳有点瓜葛，所以她曾避开电影娱乐圈很长一段时间。稍后，亦因为借巨星拍片而发生抢劫事件，传说：张国忠被人用枪呵责着借出了刘德华，永盛电影公司因不愿出借周星驰而致公司被枪击，金公主院线收到炸弹恐吓的电话等。李连杰当时正当火候，外埠价特高，在日本、台湾、韩国有很大市场，确有人想借李连杰拍片的事。 电影界是不单纯的，近在自己最亲近人身上发生的惨案，令李连杰感到香港娱乐圈太多恐怖。李连杰虽然与蔡子明认识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是交浅言深，无所不谈，称得上感情深厚。李连杰少了遮阴的大树，得力的靠山，还得面对罗大卫的官司，富艺又为他筹备《新龙门客栈》，心里多少充满着落寞和感伤。
第三部分一个筋斗潜回大陆（图）
而罗大卫并没有因蔡子明之死而放李连杰一马。反因蔡的死，使以前一对一的形势，扭转为他更有优势而自得。 李连杰并没有把这件官司太放心上，他认为是中止合约，而不是违约，所以毫无惧怕之心。他认为：〃一纸合约不能代表什么。正如一对夫妻结了婚发觉个性不合也可以离婚。我有信心对簿公堂。自己也不曾输。〃 尽管历经无数风浪，任李连杰在港、台甚至日本各地有极好的票房号召力，为不少台、韩片商所青睐，处在十字路口的李连杰，实在需要一个有实力的经理人，来引他上路。 在这个当口，许多人认为李连杰会重投嘉禾的怀抱，因除了嘉禾这样势力雄厚的集团，几乎别无其他公司可以照顾提携李连杰了。 尽管〃罢拍〃给嘉禾上层带来了不满，但已时过境迁，而生意场上，利益所在，随时一笑泯恩仇，况且嘉禾一直想要与李连杰签约，否则哪里有这许多纷争、麻烦。 嘉禾一直对李连杰有浓厚兴趣。因为成龙近年已达极限，年岁已很大，在日本市场的声势已难再突破，他需要培养一个武术巨星来接替成龙，李连杰便是最好人选。 正当嘉禾满怀信心弄李连杰到手时，李连杰却一个筋斗，潜回了中国大陆，逃离恶风恶浪的香港娱乐圈，只想稍做休息静思，前途问题待身心修整后再作考虑。 事业片酬大丰收 就在李连杰在北京休整的时候，他也有意接拍黄飞洪第三集，于是，他通知嘉禾说明情况。嘉禾不想放弃黄飞鸿第三集，徐克一拍胸口，大队人马北上，在北京郊外银村与李连杰会师拍摄黄飞鸿之Ⅲ狮王争霸。 拍完《狮王争霸》，李连杰与徐克暂时分手，过了不久，他又出现在王晶的新片《铁鸡斗蜈蚣》中，仍饰演黄飞鸿。这是一部纯粹的搞笑片，除了黄飞鸿一本正经以外，其他如饰梁宽的梁家仁、饰牙擦苏的张卫健、饰大茶壶的陈百祥，还有女主角袁咏仪，都不择手段的出洋相。不过武打场面还是很精彩的，尤其是李连杰与同是〃少林派〃的刘家辉初次相逢，尽管刘家辉已到中年，但仍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 自《黄飞鸿》大获成功之后，各式各样的黄飞鸿频频亮相，真假难辨，直到成龙的《大醉拳》出现，才划上句号。几年后，早已拍时装片的李连杰却重披战袍，在洪金宝的《西域雄狮》中再饰黄飞鸿。这是后话。 《西域雄狮》是功夫片与美国西部片的结合，讲的是黄飞鸿携女友十三姨、徒弟鬼脚七，去探望远在美国西部行医的牙擦苏，路上遇到抢匪，所乘的马车跌下悬崖，黄飞鸿被湍急的河水冲走，头撞在石头上，失去了记忆，后被当地印第安人救下，留在了森林中的原始部落。获救的十三姨、鬼脚七和牙擦苏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