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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惹火-第24章

小说: 惹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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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朝余勇脸上使劲吐了一口,“你这个下流的人,带他来找这些下流的女人……”

  “不要这样说。”李遇柳冷冷地说,“我跟你不也是在这里开始的吗?你凭什么以为你比她们高级?唯一的区别,只是人家身材比你好而已。”说完摔门而去。

  张天籁愣了一愣,随即大哭起来。

  余勇手足无措的一会站到门口去喊李遇柳,一会跑到她身边喊“嫂子嫂子”。天籁狠狠瞪了他一眼,开门跑了出去。

  李遇柳在洗手间贴墙站着,昂着头,鼻孔上塞了两团纸巾防止鼻血继续流下来,眉角也被砸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这个娘们下手真狠。”余勇说,“把你打成猪头了。”

  “是我活该。”李遇柳把头低了一下,试试是不是鼻血停了,马上又忙把头昂起。

  “也是。”余勇一边在笼头上搞来冷水替他拍脑袋,又让服务生送来药和棉签,好半天才把血止住,“我送你回去吧。”

  “今天哪能回去。非得被宰了不可。”李遇柳朝一辆停着的的士走去,“去你那凑合一夜吧。”伸起手来要打车。

  “我开了车来。”余勇忙说,制止住他。两人朝停车场走去。

  “谁的车?”

  “客户的。”余勇按了按钥匙,一辆车“滴”的叫了一声,开车门坐了上去。他经常偷偷把客户放在厂里保养维修的车子开出来,因为是资深老员工,技术好,也没什么大错误,领导对此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李遇柳从车头绕了过去,准备从另一边门上来,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车牌,粤AXXX17,这是陈优的那辆奥迪!

  李遇柳从车头绕了过去,准备从另一边门上来,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车牌,粤AXXX17,这是陈优的那辆奥迪!

  “怎么,车主你认识吗?是拿来换机油、修雨刮器的,明天早上来取。”余勇一边发动了向后倒,一边问,“是个帅哥,我很熟。他经常去我们那里修车,车上常有漂亮妹妹。”

  “是杜蔻喜欢的那个人。”

  “什么?”余勇吓了一跳,“我说呢,他车上也有一个钞票叠的菠萝。”指指后窗,“估计是杜蔻送他的。”

  李遇柳回头,在车后的纸巾盒、空气吸附竹炭公仔旁边看到了那个拳头大小的菠萝。他探过大半个身子去,将菠萝抓到手上,然后拆开来,一张钱一张钱摊开。

  “你干什么?”余勇不解地看着他。

  李遇柳不说话,一张一张拆着那些叠成小菱角的钱钞。每一张钱向里拆的一面,果然都有杜蔻熟悉的字迹,每一张都一样:“宝贝我知道,死亡会把我们带到一起。” 


相疑


  好容易把手头的事忙完,给上海那边打了电话,告诉自己明天车次。“梁经理那边,你替他约后天,我后天一到上海就跟他谈。”唐沁甜吩咐着,“如果他拿不了这个量,怎么也不能答应他提的价钱。到时候见面再说吧。”一件件小事跟马小鸥商量完,她很有事业型女人的成就感。明天就回上海了,那个什么吃起来都甜腻腻的她正在适应的城市。

  “我明天一早的车。”她给陈优发了一条短消息。

  对方没有回答。

  “晚上有老情人要送行啊?”庄可妮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过来,“这次回来我看你公事私事忙得象个无头苍蝇——尤其是私事。忙完没?”

  “差不多了。”沁甜说,有点过意不去。这次回来,可妮邀请她好几次了一块吃个饭,她愣是没有时间,“你要出去?”

  “忙完了?我去联通营业厅。”可妮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说,“一起喝茶吧?我请客。给几个老板预存完上网费就跟你溜出去。”

  两个关系甚密的女人手挽手走出去。

  “你就过瘾啦,上海逛遍了吧?过几个星期我要是能休到假就去上海找你逛淮海路。”

  “我喜静不喜动,象猪那种,是能坐着绝不站着,”唐沁甜说,“再说哪有时间逛啊,我这几个月差不多是做女强人去了。你去交什么上网费?老板们的电话不是从财务直接扣款吗?”

  “这是他们的无线上网卡,一般不怎么用,都是放手提里,出外时用来上网的。一个月200块,一次预存一年可以送1200。”庄可妮招手叫来一辆出租。

  “办公室有网线,家里肯定也有网线,他们能用得了几回呀?”

  “人家是老板嘛。”庄可妮盯着唐沁甜的脖子,“你的项链好漂亮啊。谁送的?以前没看你戴过。是不是发展新人了?”

  戴的是那条周大福的“惹火”,想着晚上能跟陈优见面,沁甜将它戴了出来:“戴过呀,你以前没注意就是。”

  两人一路说着首饰、衣服,前阵子的换季打折,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快下班了,营业厅里人很多。排了一会队,庄可妮把支票和一张纸往沁甜手上一塞:“就是这几个号码,每人2400元,支票是7200元。等下你要是排到了就替我办一下,我要去洗手间。”

  唐沁甜接过号单和支票。前面排队的还有十几个人,真是够漫长的。她无意识地看看那张转帐支票,又看看那张电话单:

  133XXXX7846黄志能

  133XXXX7847陈优

  133XXXX7848谭振业

  133XXXX7847!她迟迟疑疑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简至不敢证实这个猜疑。翻出储存的号码,果然是133XXXX7847,那个长久骚扰她和夏予非的,果然是这个号码。其实她早就该有些怀疑了,他的生日是4月17,他在选择所有的号码时,都尽量找一个417,最不济也要找个7。他平常用的那个手机后面就是个417。他的车牌号是粤AXXX17。

  那一刻她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果然是他!她还一度以为是自己在精神分裂,以为是另一个自己在给夏予非不停地报告踪迹,以为是鬼……除了她自己,还能有谁这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与他的每一次幽会,他送的项链,他去了上海……只能是他!李遇柳指出这个可能的时候,她甚至义愤填庸要跟他翻脸。她无法接受,可到头来,还是要接受。

  是的,他早就厌倦了她。他无数次摆出过冷淡的面孔,以沉默打发她千种柔情的短信,可她从来不识趣,没完没了地去找他,希望能跟他在一起,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没有任何奢念,只要不求名份,只要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爱着,就是一种奉献,是自愿送上祭坛的重礼,其实对他来说,全是他要摆脱的纠缠!他是一个高层次的人,他是一个优雅的人,他从不扫女人的兴,他甚至不对女人直接说出拒绝,他有的是智慧跟你玩三十六计。怪不得杜蔻说“如果你愿意,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对那个男人死了心。”她要说的一定是这件事!她一定也早知道这个荒谬的答案。

  “你怎么啦?怎么啦?”庄可妮从洗手间出来,远远望见排在队伍中的唐沁甜一头栽下去,惊慌失措地冲上来一把撑住她,“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沁甜把东西塞回她手里,“我有点低血糖。我去那边休息一下。”说完她朝卖手机的那边大厅走去,那边靠墙有一排椅子。她坐下来,将头靠到墙上去,往事象电影一样一幕幕回放起来。她想起第一次告诉他有人发短消息骚扰的时候,把手机上那个号码递到他面前去,说怀疑是肖文静,他接过去看了一眼,他好象跟她说“这件事你不要去找她揭穿了”。是啊,他当然怕她去找肖文静对质,因为他根本就知道这件事的操作者是他自己。

  然后第二次,在蕉叶吃饭的时候,她说“其实上次发短消息的人,不是肖文静。”他很吃惊。是的,他当时很吃惊,甚至有些紧张,他放下筷子问“不是她?”然后又听她说怀疑是张天籁,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那一刻他一定以为她已经发觉真相了。他那副样子好象没有刻意隐瞒,似乎在准备着她提出质疑他一定马上有一套自己的说法。是她太蠢了,只会换着各样的方式流着没完没了的泪水,从不会用它来将脑子洗一洗。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遇柳。

  “沁甜,天籁去哪了?”

  “不知道。”

  李遇柳在那边很着急,“我一回来,她就走了,衣服也都拿走了。电话也不接。”

  “我不知道。”营业大厅的人很多,沁甜压抑着声音抽泣起来,“遇柳,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给夏予非发短消息的那个人就是他——我在联通查到了这个号码。”为了躲过那边庄可妮不断朝这边张望的目光,她干脆跑到门外去,“他真的只是为了摆脱我。”

  “我说吧……”李遇柳开始口若悬河,唐沁甜再也没有心思听了,挂掉电话,拦了一辆出租,拔通了陈优的电话:“我在公司楼下等。你要是说没空的话,我现在就到你实验室找你。”

  “好吧。”陈优想了想说,“你去上岛咖啡等我。”

  上岛咖啡在离他们公司不远不近的一个距离。又是因为马上就是下班的高峰期,他要避人耳目。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里都是心计。

  咖啡厅里暂时人还不多,音响里轻轻地放着郑均的歌。

  “也许本来就不该让我进来,你应该把我拒绝在大门外。最好不要怪我把你伤害,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未来……”

  唐沁甜坐在角落阴暗的位置上,一滴一滴地流着眼泪。失恋的人总是说“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我要问个明白”,其实他们心里比什么都明白。可他们从不会放弃这个中福利彩头等奖一样大的机率。做得再漂亮,结果也还是被抛弃,而且这最后一问,他们但没有了爱情,也送出了自尊。

  可是,爱情没有了,要自尊又有什么用。

  陈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阴影里的唐沁甜。他迈着男人的脚伐大踏步走过去。

  “你怎么哭了?”

  “133XXXX7847是不是你的手机?”

  “我的手机号是13318XXX417。你不会今天才知道吧?”

  “133XXXX7847是不是也是你的手机?”

  他怔了一怔:“我没有第二个号码,那太麻烦。”

  “是你无线上网卡的号码。”

  “是吗?”陈优把脸贴近,“你哭什么?我是有一个联通的上网卡,可是无线上网不稳定,没怎么用。怎么了?”

  “是你。”沁甜撕开湿纸巾擦干眼睛,“给夏予非发短消息的一直是你。”

  “什么呀。”陈优奇怪地问,“我疯了?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你给我分析分析动机。”

  “为了摆脱我。”

  “笑话!”陈优笑了起来,“我要真是没有别的办法甩你,要发短消息骚扰你男朋友,也用不着用这种实名制的卡吧?街上50块一张没名字的大众卡、神州行,我不会买啊?”他伸手去拍拍她的脑袋,“我该说你傻呢,还是可爱呢?”

  “不要碰我。”沁甜一把打开他的手掌,“你就是因为可以用上这条理由,所以更可以放心地用自己的卡。你的手机是CDMA的,你用大众卡神州行不方便。你一直以为自己太聪明了,所以玩着这种看起来最险的游戏。我还一直以为是杜蔻,从来不敢想就是你!事实上,不是很巧合的原因,我真的永远不会知道正是你。”

  “好吧,就算这个理由不能说服你,”陈优说,“我的手机是CDMA的,就算我买不起另一个手机,没法用大众卡神州行,就算我是那么有雅兴的人,一边拆台一边唱戏——但有一点你要想,杜蔻死了,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发,把你对她的怀疑转到我自己身上?我脑子里有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唐沁甜拼命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联通营业厅里看到你的名字,我只能怀疑是你。就算不是,至少从第一次我告诉你,你就知道是有人在用你的卡发的短消息。”

  陈优嘴唇动了动要说话,唐沁甜已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不要说你不记得这号码,不要用这种无聊的借口打发我!那不是你的习惯!我不会信!我今天要你亲口告诉我,告诉我你从没爱过我,告诉我一切全是你在逢场作戏……”

  “说起作戏,我还远远比不上你。”陈优幽幽地说,“我刚刚还跟你的男朋友做了一笔小交易。你说过,在地摊上能买到我自己的碟,那个价格可远远超过地摊价。”

  唐沁甜从乱发中抬起头来,两腮颤抖,没了呼吸:“他还是找了你。”

  郑均的声音在寥寥几人的大厅里凄凉地重复着

  “那道门已经被破坏,

  欢乐再也回不来。

  那道门已经被破坏,

  欢乐再也回不来……”

  “是啊,这么好的一出戏不能创造经济效益,我就想不出你当初演出时的动机了。”陈优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真的,唐沁甜,我很少佩服一个人,可今天实实在在地佩服了一下你。就在几分钟前,你还在扮演着你爱得多浓烈,多刻骨铭心。”

  “是他偷拍的,我事先不知道!我说你能买到自己的碟,那全是玩笑……”

  “呵呵。”陈优不置可否。

  “他已经从我这里拿了20万,”唐沁甜哆嗦着嘴唇,“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上次找你借钱就是为了给他。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

  “是啊,你真伟大,为感情付出了这么多,被人偷拍勒索还不忍告诉我。你一个人承受得太多了,宝贝。”陈优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我也觉得你这故事的确有可能是真的,”他带着嘲讽,把“有可能”三个字咬得重重的,“可是,这么离奇的巧合,你怎么能让我相信呢?”

  他押了100块钱在杯子底下,站起身走了出去。

  为了配合唐沁甜的心情,老天不失时机地洒了几滴夹杂着灰尘的暗黄老泪。唐沁甜神情麻木地走在下班的人潮中。发短消息的人还是一个谜,不过她已经没心思理会了,她的整个心全用来憎恨夏予非了:他还是找了陈优!她费尽心思,凑了20万给他,他还是去找了陈优!她早该想到了,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没再骚扰她了,那一定是他找到了新的解恨项目。这个暴戾无常的人,嫉妒和仇恨让他变成了魔鬼,怎么可能给她一刻安宁。

  可是,她怎么可能再使陈优相信她呢,相信她真的只是被偷拍?她在镜头上说“明天你就能在地摊上买到你自己的碟”,谁能相信有这种巧合?!“我也觉得你这故事的确有可能是真的”,她一遍遍回想着他说这句话时嘲弄的神情,“你怎么能让我相信呢?”……怎么能让他相信呢……突然,从旁边斜蹿出一个人,飞快地将手往她胸前一伸,“啊……”唐沁甜吓得一声惊叫还没叫完,愣在那里。那个人使劲一扯,将她的项链抢到手里,飞奔而去。

  “抢劫呀——”

  这刺耳的叫声只是引来了路人的好奇,罪犯早已跑得没了踪影。唐沁甜摸摸自己的脖子,慢慢地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后颈上沿着链子原来的位置,长长地全破了一圈皮。真是配套服务,不止是咖啡厅的歌,不止是这场善解人意的雨,她的“惹火”也被洗劫而去。

  围观的人瞅过一眼,又漠然地赶往各自的目的地,只有唐沁甜一个人痛着心扉,站在原地。刚刚被粗暴抓走的,不是她的惹火,那是她的爱情,她的全部,是她的心。

  她想起那次给夏予非做饭时买的鱼,那条内脏全被掏空还疼痛地一路弹跳着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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