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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惹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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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阵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她反盯踪上。这个怪异的女孩子两边耳朵一共戴着10个耳环,语气嚣张,让人摸不清意图。

  “我什么都不想要。”杜蔻笑着说,“可能你不太相信,我两年没有笑过了!我现在着急着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样吃惊,一样觉得好笑。他乐善好施,到处给人送绿帽子,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也受赠一顶吧?”然后她笑着跑出去了。

  那一刻苏紫只觉得寒毛倒竖,两条小腿无法站立。如果杜蔻去告诉陈优,那么她回国来几个月的离婚计划就全落空了。陈优会一分钱都不给她。他有的是本事做得到。她才成了真正的过错方。她还要回到美国去,跟Steve一起,两个堂堂博士生经营着一间几乎没有盈利的中国饭店,带着他们的女儿Linda,当着美国贫民。

  她噤若寒蝉,如坐针毡,推脱身体不舒服提前回了家。等着陈优接到消息来向她发难,盘算着要不要赶紧躲回美国去。可是陈优回来后还一切如常——还象平常一样的冷淡。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冲过来说一堆嘲讽的话,带着他的招牌讥笑。那个女孩子一定还没有找他,或者找了他,他暂时还没理。他是个很有脾气的人,他没兴趣的时候,人家怎么召唤他他都一字不应。

  她躲在房间里,想着对策。那个姓杜的女孩子开始频频给她发短消息,“我太喜欢这个故事的结局了。”

  “我真应该帮帮你,如果当初不是你在我隔壁监视了我几个月的话。”

  “你回来就是找他偷情的证据要分钱离婚?”……

  她找出那些24小时录制的录像带。她不能前功尽弃。她看到了他们分手的那截,他拿走了她自杀用的VE、遗书,还有房门钥匙!那些东西就在书房的柜子里。她浑身颤抖地偷了出来,遗书日期不对,她将下半截撕下来,躲在丽泰公寓附近,确认那个女孩子外出,进了她房间,将VE换成有毒的那瓶,半截遗书塞到抽屉的最里面,以防她在中毒前就发现……

  “我真蠢。冲动是魔鬼,”她想,“为了消灭掉一个小的把柄,给他留了一下更大的把柄。”

  她想起了年初那次同学聚会,谭振业他们说的,所有的故事,都是钱的游戏。是的,所有的故事,钱都是主题。包括自己的这场离婚。

  什么样的海誓山盟到头来全是同床异梦。她突然想起了大学时一个情人节,她嫌贵坚持不让陈优买玫瑰,结果他满面红光地扛着一个粉红色心形汽球跑了回来,兴奋地说“这个好便宜又漂亮”,象是捡了几百块。那时候他们贫穷但拥有真情,是所有人眼中的绝配。从什么时候开始,婚姻就只剩下了厌烦和敷衍呢?在美国时,他们疯狂地吵架,吵得所有邻居都来投诉,他们只得不停地搬家。他特有的那种冷静、嘲讽的语气,吵架时成了一把把扎向她心窝的刀,而这正是从前她最爱他的特点(你可以爱上浪子的宝剑,但如果婚后这把剑专砍向你,你还怎么继续自己的痴迷)。然后他回国了。距离没有产生美,吵架仍旧在电话里进行。他将自己的兴趣作了大幅度地转移。这世界什么都少,唯一不少的就是年轻新鲜的女人:昨天还穿着校服,今天已烫着发梢,穿着长靴袅袅婷婷走在街头。他拥有了一堆年轻的爱慕者,个个都爱得可歌可泣。她成了笑话里“为小老婆存钱的女人”。

  记得在美国时,有次几个朋友在一起讨论妻子的美德是什么,她说是信任,陈优纠正她说,应该是宽容。去他妈的宽容。她衷心希望每个为他热血沸腾的女人都能跟他结婚,让她们全都过过他整天把你扔在家里,不知道他在哪里的日子;尝尝他一出门,就把钱包里你的相片反过来插的滋味;让她们狼狈地去嗅他车里的香水,找他西服上不同颜色的长发;让她们去疯狂她们去歇斯底里,扛着自以为史无前例的爱情去跟这个死男人火拼。

  还好,她遇到了她的Steve,每个周末开车从300公里外的W镇来看她的Steve,他比她大10岁,在中国那场著名的运动里来到美国,经营着一家小饭店。他给了她陈优所没有的温情和安全,呵护她至每根发丝,她差不多已经望见了幸福的影子。然后她怀了Steve的孩子。她太瘦,走在校园里根本看不出身孕,她也从没告诉任何人,在法律和世俗上,她都还只是陈优的妻子。6个月的时候,她以身体不适向学校请了长假,跟朋友说外出做一个课题,悄悄去Steve的小镇上生下了这个早产的孩子。她不明白自己将事情做得这么偷偷摸摸的动机,她知道,只要她提出离婚,陈优二话不说就会同意。她找遍了千百种理由说服Steve和自己:她要回国找陈优,她不能就这么放过陈优!这场漫长的婚姻象一场火灾,把她的青春烧得一干二净,她醒得早,她要竭尽全力从灰烬中抢点东西。其实冥冥中她也怀疑,她自己回国的动机。是不是她深爱着的还只是她痛恨着的这个男人,回国来是不是想尝试一次重新开始……

  她在矛盾和焦虑中迟迟疑疑,转眼就呆了大半年。Steve在电话里,由埋怨变成生气,由生气变成赌气不理睬,由不理睬变成大发雷霆,由大发雷霆到恳求,各种方法用尽,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特殊原因,回来后就再无法签证出去,早就杀到国内了。是该走了。无论有多爱,这个男人真的不是能留恋的。不得不走了。为了怕真相被揭露的恐惧,她竟然杀了杜蔻,换了更大的一个恐惧。她现在还没法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她,从来都是娇俏柔弱需要保护的苏紫,竟然扼杀了另一条生命!

  谭振业停好他的破别克,走上约好的星巴克二楼。陈优的老婆苏紫,坐在墨绿色底调的星巴克里,还戴着墨镜。她不但要遮掩哭肿的眼睛,还要遮掩那颗害怕的心。

  看见他走上来,她没有站起来。女人在爱过自己的男人面前,永远保持着一份优越。她手势优雅地为他要来自己同一品牌咖啡。

  “今天又找我来……”

  “你要帮我。”没等他说话,她就急不可奈地求救,“他知道杜蔻的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在他的财产协议上签了字。”

  陈优当然知道!一看杜蔻的死法,猪都知道是谁干的。谭振业看着服务人员摆放咖啡和勺子,不发一言。

  苏紫从国外杀回来的第二天就冲到他家里,哭着“你一定要帮我”,历数了陈优种种劣迹,她在美国的苦难,她要离婚,而且想要拿走一笔自己满意的钱财。而那时,他也想要给陈优有力一击。可是他们的合作并不愉快。苏紫利用他们得到的信息,加入了大量女人的方式。她给给唐沁甜的男友、给颜姿的老公等人不停地发短信,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她到底是回来收集证据的呢还是复仇呢?谭振业对面前这个蠢女人厌倦无比,尤其是得到唐沁甜杀了她男朋友的消息之后。

  “警察查到杜蔻的通话记录……”

  “你怎么说的?”

  “还好。只是记录,手机里没有短消息保留,我遮掩过去了。那个……杜蔻的男朋友……好象姓李,也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怀疑。”她抖着的手去摸他放在桌面的手,他缩了回去。

  “是李遇柳,”他说,“以前在天相工作过,后来去了美宁。他说什么?”

  “他也是拿到了杜蔻的电话清单,看到了她给我发的短消息记录,一共6条。”苏紫压低声音说,“他问我是谁,我说是一个在美容院认识的朋友……他后来又给我打过电话,留了他的号码,让有情况提供给他,还问能不能见面。他怀疑我了,我知道。后来又有另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问我是谁,贵姓,然后又说打错了,他们一定是同一伙人。他们在调查我……”

  “你赶紧回美国吧。”谭振业说,“如果他知道你是陈优的老婆,就可以肯定这里面有文章了。只要你不接电话,他们不是公安,一时也查不出来。”

  “可是我身无分文了。”苏紫哭了起来,“你一定要帮我!”

  “你还要我怎么帮你呢?”谭振业皱起了眉头,“前面这些事做得,已经很违背我原则了。我不是没有阻止过你——你太性情用事了。你用他的卡发的那些短消息,自以为聪明……他第一眼就知道是你干的了,我提醒过你!他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你没有杀伤力,他说不定也正好要甩掉那些女人——至于姓杜的女孩子的事——”他警觉地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在听他们说话,“只能说,你太不明智了!”

  “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苏紫耸动着肩膀,压抑着哭声,“再说,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他说你跟他在做一个游戏,结果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什么话!”谭振业皱起眉头,“这只是他的玩笑。我跟他是老同学,好朋友,多年的合作伙伴,大学时还住同一个寝室,我还不知道他?他什么事都能拿出来当玩笑。”

  “玩笑吗?他说你手上也有一条人命。”苏紫正色道。

  谭振业的脸一下子阴沉了。

  苏紫看了看他,拿过桌上的包,拉开拉链,掏出一叠文件来:“这是陈优《呼吸道筛查试剂盒》所有研发资料,”她说,“我从他的电脑里偷了出来打印了。我想你一定有兴趣。”她重又抓住他拿杯子的手,“你一定要帮我!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把你的生意搞得一团糟,他的公司一成立,你们天相的大客户都要跟着他去,到处都在传言他陈优就是天相的全部技术平台,他一走天相就寿终正寝了。而且上次你不是也说吗,你们董事会对于他的走,对你很有意见?就只说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在学校我们俩……”

  “不要说这些了,”谭振业不耐烦地打断她,“把你手上关于杜蔻的东西都给我。我替你想想办法。” 


引火


  唐沁甜的消息李遇柳是好几天后才从一个从前的同事那里知道的。还好她公司领导对她都不错,帮她找了律师。李遇柳去了两趟深圳,都没见着,也没有打探到其他消息。

  “这个女人也爱那个姓陈的,杜蔻迷的那个?”余勇问。

  “是啊。”李遇柳点头。他们坐在一个大排档喝酒。

  “瞧姓陈的那德性,车上带的妹妹一个比一个靓。要是我牛B我就去扇他。”

  “夏予非真不值。沁甜也可怜。”李遇柳叹息着说。

  “可怜?”余勇不屑地说,“词典上要是没‘贱’字,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女人!”他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盖,“情场上的贱人,就象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有一茬。”

  “你倒很有感触。你不也是一花花公子吗,在哪个酒吧都有妹妹。”李遇柳说。

  余勇笑了起来,拿起一支啤酒仰头对着口。他高中的时候给一个女孩子写信写了三年,整天担心那家伙不接受他,却出现在另一个男生自行车后座——那是他整个高中时代最怕的事。那女孩就是杜蔻。这场单恋闹得轰轰烈烈,“宜将剩勇追穷寇”被篡改成“宜将余勇追杜蔻”,在全校的男生中流传。后来杜蔻来广州上大学,他也跟来了,虽然他什么也没考上。不过现在他不想提这些事了,杜蔻死都死了,何必还要给人家添这么一个猥琐的追求者,毁人家形象。

  “最近的事真多,这世界是出鬼了。”李遇柳说,“死了一个又一个。要真是有鬼就好了,冤死鬼回来报仇,作恶的人也就没那么多了。”

  “你以为啊?!鬼还有鬼霸呢!烧过去的钱家里的鬼也拿不到,哪能个个能打通关节回阳间报仇?”余勇又用牙齿咬开一瓶,“你还在调查杜蔻打过的那些电话啊?你快成看门狗了,看谁都是贼!又抓不到把柄,找不到一点线索,整天怀疑来怀疑去,顶个屁啊?”

  “是啊。”李遇柳郁闷地说,“我也觉得自己快放弃了。”

  “我跟你说,杜蔻死了,要说伤心,我不比你少。只要能找到凶手,你吆喝一声,我立马冲上去替你干了他。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而且,杜蔻一直都有忧郁症,忧郁症自杀的人海了去了。”余通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还是省省吧。”

  “是啊,我想我该去找工作了。”李遇柳用手沾着酒渍在桌上划着字,“小杜是死了,我还得活下去。”

  “找工作就算了吧?你有没有钱,跟我一起办个修车厂好不好?以我的技术,包你赚钱。我清楚汽车结构象你这个学医的清楚人的肠子。”

  “我没钱。”

  “你上次不是说,你女朋友那里有五万吗?我这里还有十多万,再凑一凑。”

  李遇柳想起张天籁来。他知道她生意倒闭了,心情很差,在外旅游。他又拨了一次她的电话。这次竟然通了。

  “你在哪?”

  “地狱里。”张天籁没好气地回答。

  “我的钱也在那里吗?”

  那边叭的一下,然后没了声音。

  接电话的时候张天籁正站在河边,一心以为他是来道歉,谁知道李遇柳一开口就问钱,气得叭的一下就把手机扔到河里,朝着河面大喊一声“李遇柳!老娘跟你没完!”

  “完了。”李遇柳哪知道这些,他转头跟余勇说,“我跟这个女人完了。”

  “那五万呢?也完了吗?”

  “也完了。”正准备把手机收到口袋里,电话又响了,是美宁的一个办公室小姑娘,还喊着他从前的职务:“李经理,公司有你一个快递。”

  “什么东西呀?”李遇柳不耐烦地问,“你替我拆了。”肯定是一些客户寄的。那些客户不知道美宁面临倒闭,更不知道他早已离开。

  “上面写着您老亲启。”对方说,“您老有空来拿一趟吧。我可不能拆,万一是炸弹怎么办。何况这年头到处有人用炭疽杆菌做生物武器,你四处留情,得罪的美女又多,我可不想替你死一回。”

  “我得罪谁了我?”

  “得罪我了。”小姑娘笑嘻嘻地说,“上次说请我吃饭,欠了两个月了。”

  “陪我去一趟美宁。”李遇柳挂了电话,有些烦燥地对余勇说,“大白天的,就咱们两还有心情喝酒。”他们站起身来朝一辆小面包车走去,那也是余勇偷偷从厂里开回来的。

  到了美宁,跟一堆人打了招呼,尴尬地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去找工作,又给那些小姑娘做出一堆要请她们吃饭的承诺。好容易脱身,李遇柳回到车里,打开包裹,竟然是一盒录像带,还有一个信封。

  “什么嘛。神神秘秘。”余勇一边开车一边抽烟一边问。

  信封里是一枚系着红色中国结的钥匙。还有半张纸。纸上是杜蔻的字迹:

  如果我没有死,一定要放弃救我的念头,不要延长我的痛苦。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和陈优,我的宝贝死在一起。

  蔻字2005年4月17日

  李遇柳颤栗着从自己的包里找出杜蔻的那半截遗书,拼到一起。撕痕吻合。2005年4月17,这才是杜蔻写这封遗书的日期。她原要在这一天里跟陈优死在一起,因为种种原因,她没有死,然后,有人杀死了她,撕了上面半截,放在她死亡的现场。

  两人飞奔到家,找到一个老式的录像机,把录像带塞进去。

  画面上出现了杜蔻,躺在床上。还有陈优,站在旁边。

  “我不是闹一场,不是吓你,我是真的想死。”杜蔻躺在床上哭着说,“我过够这种日子了!我在VE里注射了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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