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小狐狸-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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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好!!你非要我每天早上用锅子叫你起床吗?”一阵噼哩啪啦的喧哗声,朦朦胧胧中我听出这是欧卡桑(ぉかぁさん 老妈)的声音,结束了与周公的约会,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呃……早上的阳光真是刺眼……
“妈……你就不能等我起来了再拉窗帘?”我满口抱怨着,其实是想施行拖延政策,争取睡眠时间。
“你再不起来的话……”妈妈的威胁口吻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可以去演8点档的绑匪,“锅子和你的脑袋会有一个立刻碎掉……”
我知道老妈不是开玩笑的,识相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表示我要起床了),然后顶着一头爆炸式鸟窝,一步三颠地走向洗手间。
我,祝君好,十七岁,城南女子高中一年级学生。是讨厌穿超短裙(因为腿形不好看)的开朗女生。基本上,生活中我无时无刻不充满活力(早上起床时除外)。我喜欢阳光,除了清早6:40—6:50那段艰难奋战时期的,我是个勇敢坚强的女孩子,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这点从我能在老妈家庭暴力的抚养下活到这么大已经可以看出。
“你还不快一点!君如都出门啦!”老妈极赋穿透力的狮吼威力日增,即使隔着一扇门也仿佛就在耳际。
“哈一(はぃ 好)!”我嘴里叼着牙刷,右手握紧法拉油的瓶子往左手上挤,然后一股脑地抹在乱七八糟的头发上,再沾点水,小梳两下,OK,过肩的长发(与同龄女孩相比已经算长的了)就直直顺顺地垂了下来。
对了,有件事有必要解释一下,刚刚老妈口中的“君如”不是我的姐姐。呵呵,奇怪吧?我们的名字那么像,又住在一起,而且我可以告诉你,那孩子很不幸地跟我同一个老妈,当然了,老爸也是同一个,可是,虽然难以置信,我还是要说,祝君如,这个超级淑女的名字的主人,是我的哥哥。
嘴里的面包片还没嚼完,看看表实在是来不及了,只好就着牛奶“咕噜咕噜”地一起咽了下去。然后被欧卡桑(ぉかぁさん 老妈)稀里胡涂地推出了门。呃……又是一个焦急的早晨,算一算,我一年中有2/3的早晨都是一片混乱。不混乱的那100多天除了周末和假期也就不剩什么了。
一路小跑在通往电车站的路上,能看到许多身着不同校服的学生还在悠然漫步,但我跟他们不同,人家别的学校都是八点半上课,而我所就读的城南女高由于挂着一块耀眼的“全国名校”的金字招牌,每天7:30就得到校自习。这种不合理的规定,像我这样生物钟不易改变的人自然是一百二十分的不满,可是大部分的校友似乎都很支持这一举措。
因为一个小时的自习是没有导师坐堂的,顶多有一两个值班老师在若大的校园里穿棱,不过也只是时隐时现罢了。所以这宝贵的60分钟便是“手机传情”时间,几乎是所有同学都在自顾地陶醉于通话和短信中,教室内全是甜蜜的细语,当然了,偶尔一些歇斯底里的狮吼和哭声也不足为奇,每当听到这种声音,就表示又有哪个男生将要摆脱黑暗了。
十五分钟的路上,放眼望去,恐怕只有我的校服裙子是长达膝盖的。好多女孩子的裙子毫不夸张地说已经是“短到不行”,更有甚者几乎只剩下一块布,不过我猜大概不出今天她们就会被各自学校的教导老师警告。
匆忙赶到了地铁站,唉,都怪这该死的校规!害我每天都气喘吁吁的。
“欧哈腰!(ぉはょ早上好)”地铁站的“报刊亭大婶”亲切地和我打招呼。
“欧哈腰!(ぉはょ早上好)!”我整了整头发,照例向大婶买了一杯咖啡牛奶,这是每天颠波15分钟后必要的热饮。
我是一个中国女孩,目前和家人一起生活在日本。其实,从我懂事开始就已经住在这了,而且从那时起,我就奇怪地发现,身边生活的都是和我一样说着汉语的中国人。后来,一天天长大,我一点点知道,原来我住的地方叫做“中国城”,当然了,这并不是一个城市真正的名称,只是大家叫惯了而已,“中国城”也并不是政府设立的,而是因为每年有很多高文化水准的中国学生来日本留学、成家立业……时间久了,中国文化区就渐渐固定下来,并且日益壮大,现在中国城已经有一个琦玉县那么大了,70%是中国人。学校、医院、超市、车站等场所的工作人员也被感染地多多少少会了些中文。
啊,来不及了!我瞟了一眼表,7:05了,再磨蹭下去铁定进了不了校门了!
“车—来—了,车—来了……”大婶指着月台,用不标准的中文大声提醒我。
“豆某(ども谢谢)!”我大口喝光了咖啡牛奶,把杯子递给了大婶,“加奈(じゃね再见)!”
拎着书包,我不顾形象地向前方候车处跑去,胃里尚未消化的咖啡牛奶也跟着身体运动的频率“咕咚咕咚”地七上八下。啊,糟!车门要关了……要关了……
我一个飞扑,用“飞天少女猪”的姿势在千钧一发之际跳进了车厢,呼……还好……还好……如果赶不上这趟车……天知道,我没敢继续往下想。
“OK,接下来……”我扫看着车厢内,不错,还星星零零地有些空位,好吧,我瞄到了对面的一个座位,锁定了目标,准备走过去。
嗯!等等,怎么回事?
为了确认,我又试了一下,啊……好痛!不行,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好像被固定在车门上一样。很快,我意识到,自己的一小缕头发被门夹住了,除此之外,我那可怜的校服裙子的裙边也被牢牢地“扣押”了。呃……头发,真是的,倒霉,怎么会这样?我欲哭无泪,此时,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也不怪他们,如果是我,看到一个高中女生飞奔进电车,有座位不坐,像个傻瓜一样靠着车门,并且动作僵硬、表情痛苦,我也会投去一样的眼光的。可是,现在可不是顾虑这么多的时候,前门上车,后门下车,车前门距离后门这么远,等到过站开了门再往那边跑,又要被混乱的人潮挤来挤去……还要……哎呀,总之,如果我不想想办法,呃……今天恐怕是去不成不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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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ごめん(go man)
不、不是:ぃぃぇ(以挨 yi ai)
没办法,只能拼死试一试了!我暗下决心,要忍痛“割爱”。
“嘿休!”我向前一使劲,头发痛得我差点挤出了眼泪,不过幸好没有白疼,我的脑袋解放了。好,接下来,是裙子了,比起头发,这个更加困难,它被夹得太结实了!何况,如果裙边的布料能像头发一样一拉就断,估计那服装厂也混不下去了。
“嘿咻,嘿咻!”我有规律地用力,希望能把裙子拽出来,可惜……呃……每拉一下,裙腰都下降一点,不行,这样下去,就算把裙子拉掉了也逃不出车门的魔掌。
我无奈地看向四周,希望能找到些什么帮助,但一下又把眼光收了回来。糟……同车的有一半都是别的学校的学生,我可不想丢人丢到校外去,该死,这帮家伙,明明八点半才上课,为什么都这么早出门?还不就是趁上课之前去运动——有人是体育运动,在场上玩,有人是体力运动,在场下喊。当然了,还有不少谈情说爱的。真不知他们脑袋是不是秀逗了,特别是我老哥,居然搭早一班电车去了学校,真是不可理喻。呼……如果我是他们,此刻一定还在家里睡得美美的呢……
“咦,你们看那个女生在干嘛啊?”虽然我已经极力避免,但还是不幸地吸引了外校学生的注意。
“真的耶,她表情好奇怪哦,还拎着包包靠在车门那里,在做人体展览吗?”
“哈哈哈哈哈……”
呜~~我想哭~~~这帮该死的臭丫头,说就说嘛,干嘛那么大声。
“你们看她的包包,快看,上面还蹭上了咖啡呢……”
笨蛋,是咖啡牛奶!我心里暗骂着,唔?等等,包包?对哦!我的包包里有家政课要用到的剪子啊!嘿嘿,天助我也,你们这帮臭丫头,虽然很惹人厌,不过看在你们提醒了我的份上,好吧,算你们将功补过了。
我尽量小动作地移动着包包,保持下身的姿势不变,把手伸到包包里摸索着,剪子……剪子……Yes!找到了。
“有电话,有电话,有电话……”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我一跳,一个没拿稳,包包和剪子都掉到了地上,呃……可恶,是哪个家伙这么不识相?虽然很想知道,可是事有轻重,现在哪里还有比拿到剪子,把裙子边那一小块布剪下来更来得重要的了?不过……这也是件高难度的任务啊!要捡剪子就要蹲下,可是蹲下去的话,身后被夹住的裙子卡在上面,势必要有穿帮镜头的!这种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的校服裙子不是到膝盖而是到小腿,这样就算穿帮也穿不到哪去啊!可惜这不过是我在痴人说梦罢了,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第一部分 祝君好第2节 一个超帅的男生
咦?这是谁?我突然注意到身边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帮我整理包包,是个没见过的男生,穿着……这么看看不出是哪所学校的校服。没等我有时间想太多,他已经拎起了我的包包,侧身站在我旁边。好奇怪,一般人要打招呼什么的不应该正对着别人吗?这个家伙怎么……
“咔嚓”。
我瞪大眼睛,天哪,他替我剪了裙子?为什么?我探头望向后边,男生的姿势刚好挡住了那帮叽叽喳喳的女生的视线,难道……他在帮我……
我赶忙扭头看他,哇,好高,跟老哥差不多呢!而且……真的是好……好梦幻的一张脸……对,是梦幻……就像骑在旋转木马上的感觉一样。
“小心点。”他眯起一弯笑眼,用中文对我说,我可以理解成这是在关心我吗?
“啊,是洛、洛吟……”
“洛吟?席洛吟吗?”
“对啊,就是他啦……”
我看到对面的男生女生已经完全变了表情地交头接耳着。
圣学园?刚才是有人这么说着吧?那么……难道说……这位梦幻木马……跟我老哥同校?
我难以致信地看着他,露出一脸的茫然。
“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懂中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的鲁莽,“go man(ごめん对不起)!
“以挨(ぃぃぇ不)”我赶忙解除误会,“我懂。”
“这样啊。”他又笑了,把包包和剪子递给我,“要小心点哦,以后。”
“嗯,”我接过东西,不好意思地小声答应着。
呼……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呢……好热……好热,天哪,我居然让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生剪了裙子……是因为这个吧……还是说……是因为这个梦幻木马……
“兹——哐!”正当我自顾自地脸红时,电车到站了。呼……日本的电车就是这点不好,就不能到站时不这样摇三摇吗?我一边把剪子装到包包里,一边下了车。咦,等等,还没跟梦幻木马道谢呢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没礼貌,连忙回头试图找到他,可是,地铁站人潮汹涌……呼……算了吧还是……
日语小教室:教你一些有趣又简单的日语,绝对派的上用场哦!
阿姨:ぉばぁさん(欧巴桑 o ba sang 音译到中文常常有老太婆”之意)
不行:だめ(达麦 da mai)
错:ちが(起嘎 qi ga)
喂:もしもし(谋西谋西 mou xi mou xi用于打电话时,相当于“喂?”)
糟,一个不留神把迟到的事情忘光光了!
当我豁出命来地一路狂奔到校门口时,呃……不出所料,大门已经关了,只留下老师们通行的一扇中门。既然躲不过……切,怕什么,大不了赌一赌。我把手表从7:40调到了7:25,然后一步心一颤地走向门卫室。
“15分钟哦,”值班的刚好是40岁高龄且慈祥可亲的小野老师,“怎么办呢?”
“呃……”我鬼鬼地笑了笑,“小野老师,我的表停了耶,你看。”
我说着就把拴在包包旁边的向日葵形状的表举到了老师面前。
“行了,进去吧你,”小野老师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小心教导老师哦。”
“嗯!”我拼命把头点成小鸡吃米状。
小野老师是这所学校里罕见的和蔼温柔的老师之一,虽然已经到了欧巴桑(ぉばぁさん阿姨)的年龄,可是非常受同学的欢迎。可惜她一句中文都不会,要不然的话,一定更加亲切了。城南女高是全国知名的女子高中,是日本本土最好的公立学校之一,由于入学条件和对学生的各方面要求比较高,所以一般就读在此的学生都是成绩很好的,有不少也是抱着冲击东大(东京大学,世界排名前十位,在日本国内地位相当于中国的清华大学)的理想。而就学习成绩而言,中国高材生留日定居后生下的孩子普遍要比日本孩子好,所以城南女高里有1/3的学生是中国人。因此在学校里,随处可以听到汉语,几乎所有的日本学生对中文也都略知一二,我们便习惯成自然的在非课上时间用汉语交流,有时也掺进去几个日语单词,反正很混乱就是啦!
“君好,”说话的是可可,她见我毫发无损地走进了教室,放下了手机,跑到我座位上,“这学期的第三次了耶。”
“是啊,我知道。”才两个多月,已经迟到了三次,呜呜呜~~~
“不是指这个啦!”可可看出我的不对劲,“我是说追我的男生,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拒绝别人了!”
“哦,然后呢?”我不太明白可可想说什么。
“啊哟,被你气死了啦!”可可皱着眉,“为什么我喜欢的男孩子那么遥远,而不喜欢的却没完没了的往上撞呢?”
“你喜欢的?哪一个?”可可喜欢的人总是不断更新着,保险起见,我不得不向她确认一下。
“祝君如。”呼……果不出所料,这不又换了一个?
等等她说谁?祝……君……
“你……你看上我老哥?”我“蹭”一下站起来,用大到夸张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问。
“哈……”可可笑得一脸狡猾,“没啦,看你急的!”
呼……还好……真是吓我一跳,我可受不了自己的好朋友成为哥哥的情人,将来的嫂嫂——这就是我对爱情天真的想法,我认为两个人一旦在一起一定会结婚。
“达麦(だめ绝对不行)!”我双手在胸前摆了一个“大叉”,再次警告她。
“放心啦,你老哥的主意,我可从来没打过,大家都那么熟了对不对?”可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我前天放学时跟二年级的学姐一起走,听她们议论西川高中有一个一年级的男生,超帅呢!”
“你都没见过,只是听人家说,就一口一个超帅的。”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那倒是啦,不过……”可可的眼睛变得晶晶亮,一副陶醉得不能自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听别人一遍遍地说,自己想见又见不到,就越是觉得神秘呢……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