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房双人床-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章 错综复杂的相遇
第二章 第一章
从相遇的那一天,爱情从那一刻开始迷惑我们。
在深圳,在这座到处都充满活力的城市,到处都飘浮着一种新鲜的腐烂气息,到处都是赤裸裸的欲望和一种积极向上叫做追求的东西。白天,你看到的人总是步履匆匆,争分夺秒地赶赴自己的目的地;夜晚,灯红酒绿,年轻人过剩的荷尔蒙开始从身体发挥到空间,飘浮到上空,使整个城市显得暧昧,迷茫,寂寞而不安。
在深圳,或许有时候是有爱情的,但是没有天长地久;在深圳,或许有时候是有天长地久的,但是很少人可以拥有。谁会想到曾经如此相爱的人,爱到最后,竟然会对爱情无能为力。
日子有点无聊地过着,每天昏昏沉沉地像个病人,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好像对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那些该怎么样活才算不枉来这世上,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的问题偶尔也会烦恼她,但很少,她总是这样对自己说:虽然没有目标,跟着大家走就不会有大错误——她叫顾忆罗。
日子非常无聊地过着,每天疯疯颠颠地像个怪人,行走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上班,下班。工作,休息。没有一件是她想做的事,可她却分明在做着每一件事。每天都是重复,这种生活重复在每一天——她叫应采妮。
徐子谦焦燥不安,像只困兽般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吃饭,睡觉。接吻,做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王苏跟所有人一样都在过着相同的日子,进取,攀爬,播种,收获,和同阶层的人比较,或艳羡或鄙夷跟他不在同一个阶层的人,心安理得地过着属于他的日子。
亲爱的,请用爱情来拯救我吧,如果我在这个城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夜色酒吧——
“采妮,你别在喝了,我们回去吧!”王苏在一旁拉着已经喝得烂醉的应采妮。
“不要你管,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应采妮一把推开了王苏。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男朋友,你就应该跟我回去!”
“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快点给我走开!”
“采妮,你在说什么,你一定是喝醉了。”王苏简直不敢相信应采妮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们从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而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居然说他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没醉,不要以为我说中了你害怕听到的话就说我喝醉了。”应采妮伸出右手抚摸着王苏的脸颊,然后又把手缩了回去。“王苏,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你放了我吧?”
“我想你一定是喝醉了,走,我送你回家。”王苏拖拉着已经醉得站不稳的应采妮,可是却被她剩的最后一点力气用力地挣脱了。“我不走,我不回家。”
“采妮……”
“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你快点给我滚啊……”应采妮发了疯似的朝王苏乱扔东西。一个酒瓶砸在了王苏的脑袋上,玻璃碎片落了一地,鲜血也从王苏的脑门上慢慢地、慢慢地顺着应采妮刚刚抚摸过的脸颊流下来,流下来……
应采妮笑了两声:“哈哈,真有意思!你怎么还不走啊?是不是还想再让我砸一下?”
王苏终于气得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夜色酒吧。他虽然爱她,但是他也是有尊严的。一个男人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他骄傲的尊严。这种爱到没有自尊的爱情,是男人们所承受不起的。
应采妮转过身,重新坐了下来。此时,她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了,她其实很想追出去看看王苏的。但是她却低不下她那颗美丽而高贵的头颅。“还是算了吧,反正已经不只一次了。”她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自我安慰。
顾忆罗就坐在应采妮的斜对面。她一直坐在这里,目睹了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在明处争吵,她在暗处偷窃。她知道他们,他们却没有发现她。
当然,也许在酒吧里还有很多个顾忆罗,他们就像一群看热闹的旁观者。或冷眼旁观,或无动于衷,或事不关己;又或嘲笑,或同情,或理解。
当然,也许酒吧里也还有很多个应采妮,他们就像一群发脾气的当事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对着爱她们的男朋友无理取闹。她们可以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她们有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他爱她!只有当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有机会享受她任性的发脾气,撒娇的无理取闹。
顾忆罗偶尔会去酒吧来坐坐,只是偶尔,并不经常。或心情郁闷的时候,或心里寂寞的时候。今天她是第一次来这个叫“夜色酒吧”的地方,之前从来没有来过。她以前经常泡在“味道酒吧”,只是现在她搬家了,所以离得比较远。忆罗刚搬到新家的第二天就觉得寂寞了,她的寂寞来得有点莫明其妙。是因为他吗——那个住在她对面的赤裸男人?
顾忆罗其实是有男朋友的,陆叙就是她的男朋友。只是他不在深圳,他在北京读研。他们在一起三年,然后两地相隔了两年,他们已经有着五年的深厚感情。虽然忆罗有时会去北京看他,但是一年也只有两次,也就是在陆叙放寒、暑假的时候。每次都是顾忆罗去北京,陆叙从来没有回过深圳。她也每次都给自己一个安慰的借口:他还在念书,她应该迁就他。
顾忆罗伸手点了一下,示意“waiter”过来买单。一个很年轻的男服务员走了过来,然后用他很阳光很有礼貌的声音说:“小姐,总共是一百八十五元。”顾忆罗随手从包里掏出两张一百元的纸币递给他,然后挥挥手说:“不用找了。”接着她便有些头重脚轻的推开了酒吧旋转的玻璃门。
玻璃门就这样轻轻地一旋转,就把徐子谦带进了夜色酒吧,把顾忆罗送出了夜色酒吧。两个人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门,却还是要无奈地擦身而过。她能拿着望远镜偷窃他,却不能在酒吧正面地与他相遇。也许,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应采妮微微地感到了胃部的疼痛,她知道是喝酒过度的原因。她只好蹲下来,双手捂着肚子。可是还是感觉到胃部的难忍,疼痛一点一点地朝她的身体袭来。
十分钟后,徐子谦看到了一直躲在墙角疼得发抖的应采妮。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疼痛的样子。那一刻,应采妮恨透了这个男人,好像她的疼痛都是因他而起的。
应采妮吃力地抬起头,望着这个神情淡漠的男人。他有一双干净的眼睛,水一样干净而流动的眼神。许久,这双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开口:“你经常喝酒?”她点头。
“我想这和你现在的疼痛有很大关系。”徐子谦悠悠地说,带着惯有的自信。
“我想我的疼痛和你没有关系吧。”应采妮却倔强地凝视着他。
“当然,如果我没有带胃疼的药,你的疼痛的确和我没有关系。”徐子谦好似一脸的无辜和无奈。
然后在痛得已经不能再有骄傲的自尊的情况下,她接受了他的关心。他把她扶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来,把药放在她的手心,二十分钟后,疼痛缓了下来。
“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胃疼的药?你也经常这样吗?”
徐子谦摇摇头:“不,今天算是个意外!”
“意外?”
“对,是个意外。这些药是为我女朋友准备的,她经常像你这样。不过确切地说应该是以前的女朋友,我们分手已经有七年了,她算是我的初恋吧。每次她去酒吧,我都会随身带着止痛药,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我们分手。后来,我渐渐地忘记了这个习惯。可是今天出门前,竟又突然记起了这个习惯,所以这些药就便宜你了。”徐子谦的眼里略过淡淡地忧伤,这种忧伤再一次激起了应采妮的疼痛,不过这次不是胃疼,而是心疼。她有些奇怪自己的感觉。
“人的记忆是不可能被遗忘的,只有当大脑完全没有记忆的时候才有可能被遗忘。可是一个没有记忆力的人应该是一个很残疾的人,这种残疾比往事的伤口更可怕。一个健康的人是不可能跟他的记忆分开的,所以你的这个习惯只会被你淡忘,却不能永远遗忘。它会在你某个清醒的早晨,突然提醒你:你不能忘记我!”应采妮淡淡地看着他说。
“或许吧。爱上一个人就想做她的药,就想要保护她,任何一点疼痛都不要她受。只是这些都已经成了过去,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人,在告别的那天,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徐子谦说。
“呵呵,后来呢?你没有再爱了吗?”
“没有,我已经不相信爱情。女人对我来说,只是一种需要,生理上的需要。仅此而已。”
应采妮感觉到心里面有只虫子在不停地撕咬着她,一次一次,一遍又一遍。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是说你跟你的初恋女友。”
“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姐,你问太多了。”
“不可以说吗?”
“可以,但是我说过必须有代价。”
“什么代价?”
“和我睡觉的代价,你付得起吗?我只对愿意跟我睡觉的女人说我的初恋,它是我唯一的一次恋爱。因为我说过,现在女人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生理上的需要。”
“可我还是想知道。”应采妮的声音有些胆怯,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第二章
徐子谦听出了她的意思,他笑了。是的,从来还没有女人能够逃得过对他的好奇心。今晚,应采妮就是他的猎物了。
“我和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药店,当时看着她手上拿着那么多止痛的药,心里就忍不住替她心疼。于是我从药店一直尾随跟在她后面,知道了她住的地方…”徐子谦绕有兴致地回味着他美好的爱情,脸上挂着淡定的笑。
“然后呢?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应采妮不肯死心。
“她家很有钱,住着一个独院。我每天都假装不经意经过她的楼下,期待与她的相遇。终于有一天,上天给了我接近她的机会。那天是很晚的时候,我依然像往常一样路过那个地方,可在距离她们家还有三百米的地方,我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蹲在地上哭。我很奇怪,走过去,发现竟然是她。她痛苦地向我求助,告诉我她胃疼得厉害,身上的止痛药都用完了。她们家就在前面,可是她已经疼得不能走路了,请求我背她回去。我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里更是疼得厉害。我毫不犹豫地抱起她就往她家奔去……就这样我们认识了,而从此我的身上也总是带着胃疼的药。”
“我说这些够了吗?”徐子谦用一种孩子般调皮的眼神看着她。
应采妮的心在跳动。好像所有的恋爱都是先从认识开始的。是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认识以后就一定会恋爱呢?比如她和他?可能吗?她淡淡地笑了笑,她很奇怪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你很爱她?”她问。“曾经很爱。”他答。
“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又要分手呢?”“分手需要理由吗?”
“需要,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分手?”
“你再问下去,付出的代价可就不只是睡觉了。”徐子谦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这么麻烦。
“那还有什么代价?”
“嫁给我。你敢吗?”徐子谦其实只是随口一说的,他以为只有这样才能吓住她,好阻止她再问下去。他是最不愿意向别人揭露他自己为什么会和她分手的。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敢啊,有什么不敢的。”徐子谦的眼睛突然瞪着她,应采妮也感觉到自己失言了。
“就算你敢,我也不要。请你闭上你的嘴巴。”应采妮被他的眼神吓得有点微微颤抖。许久,徐子谦终于向她妥协。
他说:“我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她的身上。所以她要分手,我也不会束缚她的自由。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而爱是所有企图的终极。所以我们不能对自己的爱人有过多的要求,否则你就会在你不断索取的过程中毁灭爱情。”
徐子谦说的话在有力地撞击着她的灵魂,她仿佛看到了王苏无辜的脸。王苏对她说:“应采妮,你是一个需要大量爱情的女子,我一直不停地满足你的要求,可你的欲望却始终没有一个限度。你让我爱得好累!”
“爱不是拿来满足自己自私及自大内心的工具,也不是用来对抗虚无本质的武器。它只是一种思维方式,只是一种信仰。只是我们总是要过很久,才会明白,爱,并不只是一个事件,一种追寻。”徐子谦说着,看向了窗外。他看到了满天空寂寞的星星朝他眨着眼睛,若有所思。他应该在想她吧。
就在那一刻,应采妮发现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她想她是容易爱上一个人的。徐子谦的名字也就在那个瞬间,已经在应采妮的手心里留下了无痕的烙印。
因为徐子谦,深圳今年的夏天成为一个充满幻觉和迷惘的季节。
“走,去我那吧。”徐子谦拉起应采妮,朝他住的地方走去——应采妮在后面跟着,有些心甘情愿,有些胆战心惊。
顾忆罗走出夜色酒吧,在路边蹲了一会儿,才朝家的方向走去。她一路上酿酿跄跄地,折了好几个跟头,终于快看到她住的那间房子了。可是她却不想走了,她觉得她的心里有什么正睹得慌。她有点想吐,忍不住打了个“咯”。刚才在酒吧喝了不少酒,现在酒精的味道一直从肚子漫延到了嘴巴。然后又从忆罗的口中散发在了空气里,这种让人恶心的味道一直包围在她的周围。她把一只手指伸进喉咙里,蹲在路边使劲的吐,她觉得全身难受。
突然一个男人在顾忆罗的旁边停了下来,他伸手拍了拍忆罗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很想吐,可是又吐不出来。”
“那我帮帮你。”男人把忆罗的手指从她的嘴里拿出来,再把他自己的一根手指伸进去。很快,忆罗就感觉到很多东西从她嘴里出来,等她吐完以后,才发现她把那些脏东西都吐到那个男人的衣服上了。
忆罗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这时候她才看清楚男人的相貌,他竟是——王苏,那个在酒吧里被她女朋友甩掉的可怜男人。
“哦,没事。我也是刚刚从医院出来,走过这,碰巧看到你——”
“你额头上的伤不要紧吧?”忆罗指了指他的伤口。
“已经没事了。”王苏用手摸了摸了额头。
“她经常这样吗?我是说你的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的伤就是我女朋友弄的?”王苏奇怪。
“噢,没有没有,我不知道,只是胡乱猜的。”忆罗突然不想说实话。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酒吧偷窃他们的战争,毕竟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
“呵呵,你猜对了。不过她倒也不是经常这样,只是有时候任性了点。你现在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王苏说着微笑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嗯,今天谢谢你!”忆罗也扭过头朝她住的地方走去。可是,突然她又折了回来,追在了王苏的后面:“你,等一下——”
王苏回过头,问:“还有事吗?”
“呃……我是说,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你跟我回家换套衣服再走吧。我把你的衣服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忆罗刚刚在心里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冒一次险的。她寂寞得想要一个男人。
其实只要是稍微聪明的人都听得出来,她的话只是一个想留他回家的一个借口。王苏自然也听得出来,她是话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