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袁许 阴阳道之同心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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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无语望天,又回头看向许三多:“那人叫什么名字?”
“袁朗。”
“你喜欢他?”
“……”许三多愣住。成才眯眼:“别说你只把他当朋友。糊弄你成才哥?没门儿的啊。”
“……我是只能把他当朋友。”没有否认,许三多低下头去,“袁朗是玄清宫的道长,只会在此停留一个月。而且……他也只把我当朋友吧。”
“原来是个臭道士啊——”看到许三多不赞同地皱眉,成才瘪瘪嘴,不服气,继续道,“个臭道士,牛气个啥。我看他也年纪一把的了,还挑肥拣瘦?”说着,拍拍许三多的肩,“没事,朋友就朋友。不过是个人类臭道士,我看他还配不上你呢。”
“谢谢,成才哥。但是,袁朗不是臭道士。”许三多坚持。
“难不成还是香道士啊?”成才翻了个白眼,对让许三多不开心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许三多噎住,却因为这句话想起了半个月前,袁朗每每靠近自己时带来的热力……不自觉地,脸红了。
“好哇……三呆子。”成才眯眼看着许三多,搓搓手,“还说只是朋友。看你这样子,绝对还有潜在奸情!”说着便突然伸手去呵他痒痒,“快,给你成才哥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二人笑闹着滚做一团,许三多被挠得直求饶:“哎!成才哥,我们真的没什么,真没什么!”——没什么吗?那当初湖中一吻算什么。有什么吗?但似乎又什么也没有……
闹累了,二人几乎笑岔了气般仰躺在崖上。望着夜空中的月牙,许三多突然觉得,活了一百八十年,第一次觉得,在这南山中看到的月亮,如此清冷。
第 8 章
静坐行气一周天后,许三多出定,睁开眼,望向对面袁朗。
“不错。看来,你现在已将静修要诀掌握得很好了。”袁朗微笑颔首,“这样,总算在我离开前,教会你自修法门了。”
许三多一怔。
袁朗靠着干草堆,目光移向面前火堆:“真武观修真法会已临近尾声。再两日,我便该回玄清宫了。”
“……是啊,一月之期,到限了。”许三多握紧双拳,藏在身侧。
“好像有些不习惯呐。”袁朗爬梳了下头发,笑道,“回了玄清宫,以后每晚就只得我一人静修了。”
“以后……也没人教我道法了。”许三多垂下眼帘,黯然。
“许三多啊……”袁朗深吸了口气,伸手揉揉他的后颈,这是那夜湖中一吻后,第一次触碰许三多,“我走了后,自己修道要用心才能精进。还有……别再想着害人取血,不是每个辟邪者都会放过你的。”
男人掌心贴合的地方很温暖。许三多想,以后的数百年、数千年,他也不会忘记这份暖意吧。
二人一时就这么静默无语,谁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什么来打破这样的安静相处。
天边一道闷雷滚过,夜风呼啸。接着,便有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打落在枝叶上,清脆作响。荒山笼了烟雨,青色空蒙。
“下雨了。”袁朗望向庙外,唇边不自觉地浮现笑意,“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也是这样的雨夜。”
许三多随着袁朗的视线看向庙门外,怔怔出神,只觉所有回忆都翻涌而上。
袁朗收回手,起身走到陆判像前,抱拳深施三礼,看向那漆色斑驳的塑像:“这些日子打扰了。”
回头,看见许三多直愣愣地瞅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袁朗笑着走过去,在少年面前停下:“怎么了?”
许三多抬头看向袁朗,沉默半晌,然后伸出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许三多,你这是干什么?”袁朗皱眉,蹲下去就要制住他的手,却被许三多一把拂开,接着便见少年外衣坠地。
眼中光华闪过,袁朗却硬生生地转过去背对少年,听见身后悉悉索索解落衣襟的声音,叹了口气:“许三多,这样没意义。”
“……是么?那你回过头来看看我吧。”少年声音很轻,却透着倔强和坚持。
“那你得把衣服穿上,不然成才那小子该以为我欺负你了。”袁朗没有回头,刻意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却见火光映照下,少年赤裸的身形投了道长长影子在眼前。
“袁朗……”袁朗听到许三多轻声低唤,接着,便感觉到少年瘦削温热的身体贴上了自己后背。袁朗一时怔住。
将微烫的脸颊贴在男人背上,许三多伸手环住袁朗的腰,声音很轻,细若蚊呐:“袁朗,我很冷。你……不抱抱我么?”
摇曳的暧昧火光,拖着两个相依的人影。安静的寺内,只有柴草燃烧时的细微声响。
袁朗忽然转过身,将许三多拥入怀中,在少年惊喜地抬头看向自己的瞬间,狠狠碾上他的唇——
吻交织着热烫的呼吸,急促,快速,要不够一般,深深掠夺,带着隐藏已久的渴望。下移,将少年胸前的淡粉突起纳入口中,有些不知轻重地啃啮,让他在微痛中弓起身,更加贴向自己。
二人躺倒在干草堆上,袁朗重新吻上许三多的唇,勾着对方青涩却同样急切的舌,拖曳纠缠;两手熨贴着少年白皙美好的身体一路下滑,在紧致的臀上抚摸轻掐,然后顺着股缝探入后穴,浅浅试探。
许三多承受着男人愈发激烈的吻,因下身的微疼刺激而蹙眉,却仍旧闭着眼。这次没有害怕,没有畏惧,只是放心地将自己交给对方。
进入自己后穴的手指变为两根,浅浅试探改为深深刺入。许三多低声喘息,双腿无意识地夹上袁朗的腰,轻轻蹭着;伸出手,去解对方的衣带……
“——咣!”佩饰坠地的声音。两人像惊醒般停了下来,侧头望去,落在地上的,是一面金制令牌,雕着赤帝御魔总真咒,上有篆刻“玄清太极令”五字——
袁朗怔怔盯着令牌半晌,突然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将手指从许三多后穴撤了出来。撑起身,再将许三多扶起,敛眸:“对不起。”
脸上红潮未退,眼中却是受伤,许三多声音微哑:“……为什么?”
拾了衣服替少年披上,袁朗沉默片刻,将太极令拣起、递到许三多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玄清……太极令?”许三多念出篆刻字样。
“太极令,作为玄清宫的象征。由我带着下山,前来参加真武观法会。”颔首,袁朗轻声道:“而这太极令,世上只得两枚——唯玄清宫掌门与其继任者可有。”
许三多震惊地看向袁朗:“你……你是玄清宫门主?”
“现在,还只是座下大弟子。”袁朗微微一笑,“我是弃儿,被师父捡回,从小在玄清宫长大,跟着师父修道。”
伸手,一边替许三多穿衣,一边轻声道:“修道者,境界有三。第一重,‘贤者道’,他们法则天地、象以日月,辨列星辰,修的只是延年强身。第二重,‘圣人道’,他们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适度嗜欲于世俗之间,行不离于世,修的乃是恬愉自得、与妖灵同寿——第三重,道之极致,便是‘真者道’……修此道者,可提契天地、把握阴阳、超脱生死,其形神无有终时,永生太极正道。”顿了顿,看入少年眼中,“历任玄清掌门,必为修成真者道之人。而修此法者……须固守精元,并破三关——死色心以性尽,死名心以情尽,死利心以欲尽。”
“……自八年前被立为下任门主,我便专修真者道。”替许三多理了理衣襟,袁朗退开,沉声道:“所以,我不可有情,亦不能抱你……对不起。”
许三多静静地听,静静地注视着袁朗。然后,袁朗看见许三多眼中的光华落败成灰。
“……袁朗。”很轻的声音,却让袁朗心底生疼,抬眼,却见许三多冲自己微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之前,我不知道玄清正法这些规矩……现在,我明白了,便不会再让你为难。”
明明是理解的语气,袁朗却不知自己为何心中更沉,一时无言。
许三多站起来,转过身:“今晚我该走了,再见。”
“——许三多。”在理智判断前,身体已先行反应。袁朗出声叫住少年,说着毫无头绪的话,“明晚……大概是我在兰若寺呆的最后一晚。”
许三多默然片刻,回头一笑,却是苦涩:“嗯。明晚我来饯行。”说完,便立时化作青烟掠出庙外。
看着那淡色青烟消散在夜色中,袁朗颓然坐下,靠着干草堆,伸手覆上双眼。
明明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明明修的是永生之法,可为何却觉得前方无路、自己这辈子已经到头?
月下林间,青烟落地化而为人形。成才在此等候多时,一见许三多便迎上前去,却吓了一跳:“三呆子,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没什么。”许三多冲成才笑笑,却只是牵动嘴角,显得那般无力。
成才皱眉:“是不是……袁朗那家伙欺负你了?”说着便要掳袖子上门揍人。
“不是!”许三多连忙拦住他,黯然垂眸,“袁朗他……明晚过后,便会离开这里。”
成才一怔:“那……那你就这么让他走?你不是喜欢他么?”
许三多摇摇头,扯住成才衣袖:“袁朗他……是玄清宫下任掌门。”见成才愣住,轻声道:“玄清宫门主修的真者道法,是要断情断欲的。所以……我不能喜欢他。”
——成才很想说,难道“不能”就真的不会动心么,可是看见许三多此刻的神情,却不忍再让他难过。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安慰,最后只是揽住许三多的肩拍了拍:“没事没事。不就是个臭道士么。别哭,别哭。”
许三多抬头冲成才笑笑:“成才哥,我没哭。”
是的,他不会哭,因为不想成为袁朗命中的劫数,所以不会让他为难,不会哭。即使,一辈子也放不下。
第 9 章
今晚无什收获。回了地宫,成才见许三多心情低落,本想叫他早些休息,却有魑魅前来传话:“许三多,姥姥叫你去殿前请安,说有话要问。”
与成才互看一眼,许三多心头一惊:不会是发现袁朗的事了吧?成才转向那魑魅:“兄弟,知道是什么事儿么?这心里没个准头就去见姥姥,怪吓人的。”
魑魅摇摇头:“不知道啊,谁敢去管姥姥的事呢。”说着向许三多道,“你还是快去吧,不然让姥姥等久了,可得挨罚啊。”
“我跟你一起去。”成才握了握许三多的手,让他安心。许三多点点头,心下忐忑不安地与成才一同朝地魈殿走去。
刚到殿外,便闻谈笑之声。地魈见了许三多,手执水烟袋轻轻一扬:“哎哟。我的好孙儿,快进来,快进来。”
许三多踟蹰了下,走入殿中。成才却被殿门前的两妖侍从拦下,正要怒喝,那侍从冷声道:“姥姥要见的只有许三多,你敢贸然入殿?”成才无语,只得站在殿门外看着。
拘谨地走到地魈榻前,许三多跪下伏拜:“给姥姥请安。”
地魈掩嘴轻笑,发出令人作呕的老鼠般的唧唧声:“我的乖三儿,姥姥快要受不起你这般大礼了。”
许三多疑惑地看向地魈。
吸了口水烟袋,吐出缭绕雾气,地魈眯着细长的眼:“三儿啊。之前来我这儿的贵客你知道是谁么?”
“我听大家说……是黑山老爷尊驾来访?”许三多不知地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回到。
“不错。”地魈满意地点点头,“三儿啊,你这孩子真是福气大呐!你可知道,黑山老爷看上你了!”
许三多与殿外成才闻言俱是一愣。
地魈捏着水烟袋点向许三多,笑得令人心里发毛:“黑山老爷指了名,要收你作侍宠。这不仅是你天大的福气,也是咱们南山地宫的荣幸啊。”
许三多瞬间脸色煞白,直觉冲口而出:“——我不要!”
笑容凝在脸上,地魈神情立时冷了下来,枯柴般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烟杆:“你,刚说什么?”
成才在殿外又急又慌却无能为力:三呆子你个直肠子,别再说了!可殿内许三多明显未能与他心意相通,而是与地魈对视,平生第一次坚定地反对:“我不要嫁给黑山老妖!”
地魈愣了下,大约是没想过手下看似最柔顺的小子竟敢当众忤逆自己。须臾之后,一抹冷笑爬上它那皱纹遍布的脸,倏地扬手,一道强烈气柱猛然将许三多击倒在地!
“——三呆子!”成才急得大叫,却在收到地魈冷凝的警告目光后噤声。
许三多只觉五脏六腑翻搅般难受,呕吐感从喉咙往外冲,却硬是忍住。正想撑起身来,背上却再次传来狠狠一击——竟是地魈走下榻来踩在他背上!
“好啊,姥姥的话都不听了啊。”地魈诡异的尖细声音透着怒意,枯柴般的手执着水烟袋伸到许三多面前,挑高他的下巴,“是向谁借的胆子啊?”
“姥姥!”许三多痛得沁出冷汗,咬着牙,努力发出声音,“我……我不爱他,所以……我不能嫁给他!”
大殿上安静片刻,接着地魈与守门侍卫都轰然大笑,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地魈将脚从许三多背上移开,蹲下身,捏住少年下巴:“三儿啊,我的三儿,你在哪里学的这么有趣的词儿呐?”说着,突然用力,尖长的指甲掐进肉里,有细细血丝沁了出来,冷声道,“许三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修得人形一百八十年的小妖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黑山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许三多露出吃疼的表情,清澈的眸中却是不认输的神色,地魈终于勃然大怒,倏地扬手——
“——住手。”如大地轰鸣般的声音自幕帘后传来,地魈手停在半空中,回过头去:“黑山老爷?”
珠帘掀动,滴溜作响。一个黑衣男子从帘后走了出来,身高竟有十尺,可怖的压迫感,在走出来的瞬间,整个殿内都安静了下来。只见他缓缓踱步上前,那地魈便立即退到一旁,恭敬低头。
男人俯下身,凑到许三多面前,细细打量。许三多迎视对方——这男人有着一张极为俊美的脸,但那幽绿的眸子却像吐着红信的的毒蛇;略勾的唇角,在笑,但却令人心生寒意。极近的距离下,蔓延的死气袭来,许三多从这男人身上闻到了尸臭味——黑山老妖。
“小魑魅,别搞错了。”黑山老妖执起许三多的下巴,冰冷的手指在稚嫩的脸颊上缓缓摩挲,“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手指缓缓下移,滑向衣襟内的白皙皮肤,“只是向你陈述你的未来。”
许三多颤了下,一把拂开对方的手。黑山老妖顿了一下,突然猛地掐住少年脖子,手指如针尖般刺入!许三多立时脸色惨白,一下昏了过去。
手指从少年颈下皮肤撤出,竟未留任何伤痕。黑山老妖指着倒在地上的许三多,回头向地魈轻笑道:“对于不听话的宠物,教训是必要的。不过,别在表皮留伤,那样就不好看了。”
地魈愣了半天,终于明白为何他刚才叫自己住手,回了神,连忙躬身唯唯诺诺:“是是,黑山老爷说得是。”
“看好他。”扫了地魈一眼,黑山老妖转身走向珠帘后,“明日我要带着他一起回鬼阴山。”
“恭送黑山老爷。”地魈恭敬地低头,待黑山老妖走后,转头向门外侍卫喝道:“把许三多给我带去房间关起来!好生看守,这是黑山老爷要的人。要是被他逃了,你们也别想活命!”
门外两名魑魅连忙跑上前来,架起昏迷的许三多向殿外走去。成才正要跟上,却听地魈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