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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穿越成尹志平_by三六-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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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丐帮也是适用的,黎生之前对着那帮人瞪眼吹鼻的,等到了包间里那一个胖子一个老头面前,扭捏了两下便和穆JJ一般婉约的鹌鹑在一边了,大气都不出。

雅间里早摆好了一桌酒席,大家一团和气的入座,我说两位长老江湖前辈,久仰久仰,他们说我少年英侠,佩服佩服,其实这个比较新鲜,以前我做道士打扮,被夸也是说我仙风道骨,一定能成仙的,少年英侠倒是第一次听。

那胖乎乎的彭长老笑嘻嘻的口胡他们今天一进城便听说有全真教的贵客,他们对我师傅丘真人很是佩服,他们洪帮主又是我祖师的好友,这趟来当然要亲近亲近。

我说客套话的功力怎么说也是以前王府里和魅力王爷练出来的,他这一点还是蒙不了我,当下敷衍了几句便问他那个金国王爷潜入临安的情报是怎么回事。彭长老笑了两声,还没说话,旁边话不大多的白胡子老头简长老倒说了,“尹兄弟是全真弟子,也不是外人,但说无妨,尹兄弟可知眼下蒙古和金人已经在山东开战了?”

我刚点了点头,简长老又说,“金人这次脓包的紧,一路吃败丈,已经将幽燕之地丢的差不多了。”

我应了一声,彭长老又接上,“这赵王是金主六弟,精明强干,眼下金国正是用人之际,他却偷偷的跑到临安,这倒是为了什么?”

话音刚落,黎生已叫嚷起来,“想来必是没有好事,我这便叫几个兄弟,将他杀了。”

我一愣,刚想说刚刚那个疑问句的重点不是在“为什么”上面么?彭长老已经“哼”了一声说,“若这般容易,我和简长老杀不了他么?”

黎生脸一红,简长老理了理山羊胡,看了黎生一眼,说,“空有勇力,不用脑子,强敌易抵,家贼难防,这金国王爷私自来到临安,不论他图谋何事,必是有人同他接应,一刀杀了他容易,要再把那汉奸揪出来,却是难上加难了。”

我没想到这简长老有这般见识,当下说,“听简长老的意思,丐帮已经知道那里通外国的贼子是谁了么?”

简长老咳了两声,说,“其实我们也是收到零散消息,只因事关重大,是以才亲来,想弄个清楚。”

当下那彭长老将他们收到消息,那赵王二十日前便到了临安,住在城郊一处别院,整日里足不出户,除了到庙里听经,倒也不大和人往来,更别说拜访朝中大臣了,直到前两日,才查出赵王所住那所别院,辗转实是当朝宰相史弥远的田产,这才觉得兹事体大,两人马不停蹄的从广南赶来,我越听只越觉得心里发凉,魅力王爷已经在临安呆了二十来天了,那就是杨康脱困之后自己找上来的罗?倒不知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打好了主意了。

虽然我抒情的黄金时刻已经错过了,现在怎么积累情绪都不会有晴天霹雳又五雷轰顶的感觉了,但要说一点感觉没有那也不是真的,我坐那只觉越来越是气短,倒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包间的位置不错,卷了帘子便是走花船的盐桥河,轻歌花语,这时又沥沥啦啦的飘起雨来,大家又坐在那商讨了些怎么乘着今晚那赵王到城东安福寺,潜进那别院,将那汉奸史弥远与赵王一网打尽。

穆JJ乘着大家商量细节,凑上来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下觉得她应该是问我杨康的事,只说,“还不知道,见到他人再说吧。”

穆JJ怔了怔,又说,“正在这个节骨眼上,金国气数也要尽了,他往上凑也是白搭,你劝劝他,咱们这虽然不是少林寺,什么货色都敢收,但对他还是准备浪子回头金不换,改改还是个好同志的啊。”

我听了直笑,说,“那他要是死不悔改怎么办?练九阴真经把脑子练坏了,这事也不是没有过。”

穆JJ一愣,好一会儿才说,“你还是记仇了啊。”

等到下午也不见鲁有脚来,彭长老骂声不绝,黎生脸上也是难看,留了几个人接应,便还是叫齐人马往城外埋伏。

临安不比上京,四条城内运河承担了大量交通压力,陆上的官道反而不大用,从东门到赵王所住的别院之间这条路按规格也算是一国道,但是年久失修,再加上整日里下雨,满地都是土坑,一路上大家凭功力小跑到目的地,也没碰到什么人。不大一座庭院,不挂门匾,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这时魅力王爷去城东安福寺打醮未归,宅子里也只余了十来个家丁,身手平常,丐帮众人事先摸得清楚,当下都听彭长老安排,几个的六七袋弟子埋伏在外面花园里,黎生和彭长老两人埋伏在议事的暖阁的房梁上,我和简长老在暖阁窗外的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榆树上接应,穆JJ身手差些,只能参加在宅子外面的殿后部队。

院子里花树假山都是江南路数,三进房屋,间或回廊水榭,后院里占地半亩的一只荷塘,就算是这宅子比一般商贾人家腐败些的地方了,我仗着最近被周伯通追打的轻功小有进展,在最靠近窗户的一枝胳膊粗的树枝上蹲了,盯着屋里的水墨屏风发呆。

早些便下起暴雨,电闪雷鸣,还没到酉时天便黑了,这榆树枝叶繁茂,倒也淋不到什么雨,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前厅里一阵喧闹,隐隐的有说笑和马嘶声,一会儿便有几个家仆过来,在暖阁内外挂上栀子风灯,又有几个穿了红裙的小姑娘,提了朱红描金的食盒,在不大的暖阁里摆了点心水果,点了熏香,又过了半响,才有几人说笑着进来。

我拉了拉身上披的暗青油布,轻轻俯下身子,往那窗户里看去,方才那几个家仆点灯时将屏风移了移,改立了枝纱灯,这时从纱灯下沿,可见着里面罗汉榻上摆了矮几,两边各坐了一人,只见着绛紫绣金的下摆,我凝神细听,隐约听见一个人说,“方才那大和尚一篇地藏经讲的好不花团锦簇,若不是王爷邀我,倒是错过了。”

另一个人说,“史大人过谦了,谁不知史大人专精理学,大和尚那些东西也就是我们这些闲散的人听听,解个闷罢了。”我暗骂了一声,听这声音便是魅力王爷了,到不知这史大人是谁,想必是“汉奸”兄了,那人笑了声,说,“王爷若是闲人,那史某简直便是死人了,且不说王爷神通广大,便是世子,小小年纪,也是不容小窥。”

我闭着气,手里死死握着怀里临时买来的青钢剑,怕要是真这时听到杨康的声音一个激动把剑朝窗户里甩出去了,却听魅力王爷打了个哈哈,说,“小犬年少德薄,不值一提,倒是耶律公子青年才俊,虽不及史大人当年十六进士,却也要好好亲近。”

我听他转了话题,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一恍神儿便没听见那史大人说了什么,却见一个湛蓝长衫在罗汉榻前站了,和那史大人来回说些客套话,听声音那“才俊”年纪应该不大,却听王爷又说,“前日里安神寺的大和尚给了我四两银毫,非说是绝品,今日里拿出来和史大人品一品,看看是不是打了诳语。”那史大人笑着应了,便听王爷说,“你们两个小辈的自去休息吧,倒不用在这陪我们干耗。”

接着便听到脚步窸窣,只见两个人自侧面出了暖阁,沿着回廊往后院走,半明不暗的灯笼下可见一个是那穿了湛蓝衫子的“才俊”兄,另一个穿了暗紫的长袍,看不清楚,我眼看他越走越远,神差鬼使的便跟了上去。

我顺着树蹦到一边小石亭顶上,再沿着回廊边的柳树一阵促溜,眼角扫到似乎底下暖阁门口站了个黑衣秃头满眼熟的,似乎是以前王府里的高手,雨下个不停,倒也没注意到我,我两下窜到那回廊顶上,好在是木制的,踩上去发不出声音,只听一个声音慢悠悠的说,“听说耶律大人的名讳和令尊表字相冲,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心里一跳,差点便叫出声来,半跪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居然便笑了,想来心里是高兴,另一个声音说,“家父主张简礼去繁,认为这为亲者讳一说无可无不可,是以特地取了自己表字给我为名。”

他们两个走的慢,我跪那半天了还能听到杨康说,“令尊名楚材,表字晋卿,又是辽帝八世孙,可不便是辽有良才,为我金国所用么?”

那“才俊”声音不高不低,平的像是一湖水,没一点脾气,说,“小王爷折杀为臣了,我家虽是契丹人,自先祖起便在朝为官,时代都以大金子民自居,何来辽国世孙之说。”

杨康笑了两声说,“那便是我大金良才了,到不知为哪国所用?”

我听他笑得险恶,赶上两步,却听他已自转了话题,说那“才俊”身在要职,却屈尊陪他爹赵王在临安浪费青春,实在是不好意思,他明天一定跟他父王说,放“才俊”回去金国好发光发热,报销祖国,我看那“才俊”应了两声,行了礼转身沿着回廊往院子另一侧走,廊子里宫样花灯照在他身上,连背影似乎都是有条不紊。

我心里暗暗佩服,就刚刚杨康那刻薄劲,要我早翻脸翻了一百次了,原来还有比我更能忍的啊,杨康这边原地站了会儿便也顺着回廊往下走,我就这么一路跟着,顺着回廊进了后院,过了那半亩荷花池,最后却进了一个独门小院,掌了灯,里外通明,却没人伺候,院子里之前暖阁一样围了一顺的榆树,虽然没有之前那颗古木森森的架势,却也都成了气候,我找了一棵蹲在上面,看他在小院子里从这头走到那头,那头走到这头。

他走到哪,我便看到哪,眼睛都看酸了,才见他原地站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上还是没有月亮,接着院子里的灯笼还见着他穿了宋人的交领长衫,暗紫的湖丝透出点点发黑的光,只头发还是按金人的习惯没有盘起来,但是在脑后扎的紧紧的,倒是和以前不一样,院子里树影太重,看不清脸。

我蹲在树上蹲的脚麻腰软,直骂自己没出息,你说这要下去跟人翻脸还是要抬腿便走只当没来过,要怎么着你赶快决定啊!跟着蹲着干什么啊,不说见着他人便拿定主意么?这么不干不脆的丢不丢人啊?抬了几次腿又下不了决心,只想再这么呆一会儿,心里跟自己说,就等月亮出来了看看丫脸长的什么样的再决定吧,太久不见都快忘了。

正挣扎着却见他又走了起来,这回倒和刚刚不一样,只见他似乎是绕着圈子,偏又是东一步,西一步,一会儿进,一会儿退,走一会儿便发一掌,一开始还没什么,等走了几圈便越走越慢,半天打出一掌也是姿势生涩,但掌风渐强,再走得两圈,便见落在地上的榆钱被他带起,顺着他的走势在地上滚着转,我愣在那里,只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握着剑的手都有些抖起来,虽然知道他多半是已经得了九阴真经了,但真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只见他突然转疾,缩小了圈子,急急饶了几步,一个转身朝我的方向连接拍出三掌,劲风如刀,我一招“定阳针”劈在树枝上,接着这个力道才堪堪避开,又用剑在树干上一撑,一个转身便往外蹦,还没落地,他已经一掌朝我背后来了,只听他说,“你跟了我这一路,这便要走么?”

我眼见避不过,只将长剑往后搭在他手腕上,一拖一转,带着他身形慢了一步,我已经转过身来,说,“不错不错,还没恭喜你得了九阴真经,算无遗策,万事胜意,怎么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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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所有适宜合家观赏的电影和动画片的规律,镜头应该一剪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然后大家或吃饭或喝水,干点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事就好了,但是我的镜头剪在天还没亮的凌晨,主要是因为我是这个时候走的。

我走的时候杨康还在睡,我蹲在床前看了他半天,昨天晚上刚见到时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现在看却又还是那个样子,头发散在枕头上有软软的光泽,我忍不住用手去碰,质感又像是丝绸,又像是水,一下子便从指缝里漏过去,我索性握住了一扯,看他睡梦里还痛的皱了下眉,恶劣的笑了下,放开手四处看看,便轻轻走了。

昨天晚上被人从树上打下来的时候,被九阴真经的事气糊涂了,张口就是叫骂,就是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一句话小三十个字,再加上标点符号,拖拖拉拉的七八秒才说完,有这功夫我早爬墙上树脱离现场了,跑过一千米的都知道,你要一边跑最后一圈一边说话,绝对跑不了多块,同样的,我这一开口,腿脚就不利索了,往后退的不够快,等杨康赶到我面前的时候,比预计的少退了两米。

高手过招,一步的差距都是致命的,虽然我不是高手,但是这两大米的差距也足以叫我一个不提防就叫人灭口了。

我当时站在当地浑身神经都崩紧了,风高月黑杀人夜,漫天榆钱雨下,我独自一人手持长剑站在那里,按照古龙的剧本,杨康这个时候就该说,“是你?”我就说,“是我。”然后他就会说,“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就说,“该来的总会来。”之后我们两个就对着站上个把小时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大概是睡着了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同时冲向对方,一招或十万招间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其实真实情况也差不多,当时杨康说的是,“怎么是你?”我说的是,“可不就是我么?” 之后他好像想上来拉我,他往前两步,我退了两步,我这样纯粹是战术考虑,退多了怕他疑心我要跑路,退少了怕把自己的不利情势扩大化,所以保持了现状,但是杨康明显会错意了,看我只往后退就不跟了。

现在想起来,我犯了把充满随机性的事情简单化和具象化的错误,另外在九阴真经和杨康这两个关联其实并不巨大的关键词之间,按照鲁迅先生“以最坏可能去揣测他人”的毛病,建立了 杨康有九阴真经=杨康幕后黑手了老子这半月来所有的胸闷=杨康RP有问题 的伪联,虽然我不敢说他RP没问题,但是就他已经得了九阴真经这个论据就结论他有问题,也是不科学的,要是我在他的位置上,反正那个谁死都死了,九阴真经又在眼前,为什么不学?

但是昨天晚上我还没有到现在的高度,不大豁达,我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不知道是月亮的原因还是衣服的原因,他看起来脸色青白,眉眼似乎也比之前更黑了些,有些扎眼睛。我当时有两个不可调和的冲动,又是想上去一把抱住他说,“你没事就好了。”,又是想上拳打脚踢,骂,“你看你干的那些破事,你看你干的那些破事。”

挣扎于不知道走那条路子,连带着头重脚轻忽冷忽热,估计脸色也是不会好看,杨康当时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说了挺多话的,大概就是他看到我真啊真高兴,他自从回来了就安排船队出海找我,怎么都找不到,也打探不到洪七和欧阳锋的消息,又担心我被洪七拍死又担心我掉海里淹死,

说了会儿,又开始说他没想到洪七那么精明,居然叫他识破了,要不然大家就不会失散了云云,我默不作声的听着,这跟我大学哄我小女朋友那几句也差不多,不就是 转移话题+推卸责任 等绕到两里地外了再手拉手深情的说,“不要计较过去的事了,来一起畅想未来吧。”

一般我和我小女朋友也就畅想一下这个周末带她去吃鸭血粉丝,我不知道杨康要不要跟我畅想一下他马上把九阴真经拿出来大家连夜攻读,结果我等了半天,他还没到畅想未来的部分,我等得不耐烦,打断他说,“别说这个了。”

杨康听了半响没有声音,低了头不看我,不知道是被我一身正气镇住了,还是我脸色太差把他吓到了,于是我们两个按剧本开始了闷站阶段,其实我们俩要说的话应该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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