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同人)在破碎虚空之前 作者:蛤蟆殿的兔子(晋江2014.4.18完结)-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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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盈松开了手,看着风行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这一次,风行烈却偏头躲了过去,气冲冲道:“盈师姐,你不能摸我的头!会长不高!”
阿盈噗哧一笑,忽然一把逮住风行烈使劲揉搓,一边咯咯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就是一个小豆丁!”
风行烈死命挣扎,几乎要哭出来,一瞥眼看见商良圆乎乎的身影疾步走过,急忙叫道:“商大叔救命!”哪知商良一反常态,仿佛没听到般,转眼便走得没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阿盈玩得够了,才心满意足地放掉要哭不哭的风行烈,心里再没半点欺负弱小的愧疚感。
烈震北前日已经离开邪异门,却将她留在了此处。在阿盈心目中,这位未来师公虽然风采气度非凡,却十分冷峻肃严,远不若烈师伯温柔可亲,甚至几日也未必能见到一次,虽说邪异门不可谓不周到,但这日子委实也无聊得紧。别说不能和与师父一起时相比,就连烈师伯照顾她的几日,也活泼得多,若不是还有一个傻乎乎的小师弟可以玩,简直都没半点乐趣可言。
……
厉若海自水寨出来,忽然心有所感,果然不过片刻,一叶扁舟摇摇而至,舟头一人,头戴蓑笠,仰首向他一笑。
厉若海自丈许高的石上跃下,轻飘飘落在舟上,顺手接过船桨,只随手一划,小舟便转了向,飞也似地向雾蒙蒙的湖中心驰去。
沈之湄也不揭下蓑笠,只是倚在船舷,笑吟吟地瞧着厉若海手法熟练地操弄小舟。
厉若海放下双桨,转头微笑道:“湄儿怎么又舍得来见我了呢?”一边说,一边已经抬手将她头上蓑笠揭了下来。
沈之湄一偏头躲开他的手,俏皮地道:“你学坏了,不准动手动脚!”却主动依偎在厉若海身边,虚虚枕着他的肩。
厉若海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轻一带,沈之湄便柔顺地贴进了他怀里,带着淡淡清香的发丝擦过他的下巴。
两人都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只是静静依偎,享受着这种难得的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沈之湄忽然微微挪动了一下,低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人来?”
此地距离邪异门水寨不过二十余里,布有哨点,平素也有船只巡逻,不许寻常渔民胡乱闯入,若是江湖人,则更不应该做出这等冒犯邪异门的举动。
厉若海剑眉一挑,还未说话,不远处已经发出一支响箭,显然是邪异门巡逻船发现有人擅入。
不过片刻功夫,一艘雕有邪异门标识的小艇如飞驶来,来人看见厉若海,顿时大喜,疾呼道:“启禀门主,‘天魔剑’左丘清然无端擅闯禁地,洛坞主已经命人将其围住,属下正要去禀报郑护法。”
厉若海淡淡道:“知道了,去吧!”
沈之湄原本已经避入舱中,此时却弯身出来,立在厉若海身边,笑问道:“这人是谁?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厉若海道:“此人也是近几个月才成名,一身武功诡异之极,却不知是出身魔门的哪一支。”
两人不过几句话交谈的功夫,一艘火红色的小艇已经急速劈波斩浪而来,舟头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劲装少年,划艇的却是两名妙龄女子。显然邪异门的人未能拦下此人。
厉若海冷哼一声,他出来得匆忙,未将红枪带在身边,随手从扔在地上的蓑衣里抽了两根细草,真气灌注之下,一前一后,宛如两支利箭激射而去。
那少年脸色大变,“铮”地背后长剑出鞘,一团剑花宛如流星般爆裂开来,绚丽之极。
两下劲力交击,无声无息,那少年却蹬蹬退了七步,退到最后一步时,两名操舟少女忽然“啊”地叫出声来,却是那少年用力过大,竟然将结实的船底踩破了,水流顿时涌了出来。
那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理会两个手忙脚乱的少女,提气扬声道:“厉门主神功名不虚传,左丘清然多有冒犯,然身有要事相商,能否容我上船说话?”那小舟破了一个大洞,已经在缓缓下沉,却无动于衷,倒也有几分输得起的气度。
邪异门的船只已经随后追来,为首正是“火霹雳”洛马山,只是他脸色阴沉得厉害,显然是为着自己在门主面前丢了个大脸,深感恼怒。
厉若海冷冷道:“说。”
此时左丘清然所在的小船已经沉入大半,他长声一笑,足尖在将沉的船舷上借了一点力,姿势优美地落在了最近的小船上,遥遥一拱手,道:“多谢厉门主宽宏不罪。”
厉若海不置可否,沈之湄一直侧身而立,此时微微转身,左丘清然一眼瞧见了她的面容,顿时脸色大变,厉声叫道:“沈之湄!”声音又惊又怒,显然绝想不到会在此地见到她。
厉若海神色一冷,沈之湄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含笑道:“龙姑娘可好?”
左丘清然一时惊怒交并,因而失态,虽然内心仍旧恨恨不已,却也不敢太过放肆,躬身一礼,道:“敝宗主尚未归来,沈姑娘这话,在下却无法答你。”
沈之湄笑了笑,退了一小步,立在厉若海身后。
厉若海淡淡道:“你有何事要说?”
洛马山神色微凛,在背后向他的手下打了个手势,望向左丘清然的目光已经宛若看着一个死人。
左丘清然也是极聪明之人,自从龙珮珮失踪后,他便一力压下派内不同声音,并四处寻找她下落,虽然里赤媚道龙珮珮必然是凶多吉少,但他却一直不肯放弃。
但今日亲眼见沈之湄好端端出现,他立刻想到,恐怕龙珮珮的死讯又坐实了几分,因此才惊怒出声,但随即沈之湄的问话,却让他的心又活泛了起来。
左丘清然忽然一笑,道:“厉门主是否已经决定,无论接下来在下说了什么,都不会打算让我活着回去?”
洛马山大声道:“阁下视我邪异门如同无物,想来就来,若不还以颜色,岂能令天下英雄心服?”
厉若海神情冷淡,心中却腻烦得很,闻言冷哼道:“恁多废话!擒下此人!”后一句却是对属下所说。
左丘清然冷笑一声,剑交左手,一瞬间分化二十四道剑影,向距离他最近的洛马山当头笼罩下来。
若说他之前还曾想过挑战一下厉若海,但在硬接了对方随手射来的两枝草梗后,已经全然打消了这想法。
他心中亦是惊异莫名,因为他半月之前,曾与“逍遥门主”莫意闲交手,自恃身手虽略逊,也不应相差太远,却不料同列黑榜,厉若海的实力却远在成名比他更早的莫意闲之上。
因此,左丘清然立刻改换了目标,从试探对方深浅,改为谋求全身而退,因为他知晓,厉若海绝非他能对付的敌手。哪知厉若海根本不吃这一套,若换了其他人,至少也得问问缘由,那便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洛马山怒叱一声,一双短刀滑至手上,他性情火爆,遇敌时往往奋勇向前,不顾生死,只是当双刀破入剑影中时,他却怔了一下,暗道敌人怎地如此不济?
左丘清然脸色一白,奋力接下一轮攻势,却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适才他出剑时,忽然心中一阵恍惚,几乎连剑也拿不稳了。
洛马山得意洋洋地指挥手下,将他绑缚起来,又连点他几处穴道。
厉若海沉声道:“将此人带回去仔细审问,不必顾忌生死。”他这话一出,洛马山身后几个邪异门的好手,顿时露出狞笑神情,适才左丘清然闯过他们围困时,伤了好几个弟兄,此仇怎能不报?
沈之湄早已回到舱内,厉若海打发了手下之人,也弯身进入船舱,与她并肩而坐。
沈之湄语气平平地道:“龙珮珮未死。”
厉若海皱了皱眉,道:“我一直未曾问过,此事是否严重?”
沈之湄枕在他肩上,道:“我觉得,不算严重。”
厉若海单手将她抱置怀中,低声道:“你费了那么大的心神,怎么竟然不斩草除根?”
沈之湄软绵绵卧在他膝上,闻言转头道:“时过境迁,当时是除之后快的威胁,现在未必还是威胁,与其斩草除根,倒不如留着半条命,拖延一些时间,须知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厉若海抚摸怀中玉人秀发,柔声道:“言静庵是否还会来找你?”
沈之湄微微抬起半个身子,毫不意外地笑道:“是震北说的吧?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厉若海淡淡一笑,道:“烈兄自然是衷心祝福我二人的。”
沈之湄噗哧一笑,不再于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道:“如今白道联合,声势大增,虚若无也坐不住了,我在武昌见到他一次,瞧他意思,应当是想要扶持怒蛟帮成为黑道首领。若海你怎么说?”
厉若海毫不在意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一低头,轻轻吻在沈之湄秀发上,“我只想好生陪着你。”
沈之湄微微一颤,轻轻从厉若海怀中脱开,双臂缠上他脖颈,目光深深凝视,“我何尝不想同你日日厮守?只是我必须游历四方,才有机缘灵感,困守一地是没什么用处。总之,只要你好端端的,咱们夫妻,将来总是要在一处的……”声音愈细,星眸微阖,樱唇轻轻触碰在厉若海脸颊——她究竟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厉若海低声一笑,俯身下去,含住她圆润小巧的耳珠,又沿着弧线优美的下颌,细细密密地亲吻,贴颊交颈,耳鬓厮磨,说不尽的轻怜蜜爱。
作者有话要说:
烈少自觉变成了长辈不好意思欺负小孩,于是改而挑唆阿盈去欺负人家徒弟……
厉小哥从门主模式切换到情人模式,真是各种流畅自然,打扰谈恋爱的人都要被马踢,左丘小弟比较悲催,说起来,都是黑道大豪,应付不同的人还是得不同的方式才行。
☆、星月交辉
三层的竹屋,临水而建,清风徐来,牵动一片竹海涛吟。
沈之湄赤着足踏上竹梯,长可及地的青丝半湿披散,衬着一尘不染素白纱裙,肌肤在夜间仿佛闪着莹莹玉光。
在她的“眼”中,星空下闭目入定的厉若海,宛如一个散发着光亮的能量炁场,天地间的精气向着他汇聚,通过周身三百六十窍穴,不断地吞吐交互。
较之分别时候,厉若海的修为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沈之湄“看”了一会,便在他身侧坐下,惬意地打量着厉若海俊若玉雕的完美面庞。
六年前初见时,沈之湄还只是感叹着少年的俊秀,而时至今日,当初悍烈冷傲的少年,已然成长为天下有数的宗师级高手,一举一动皆有法度——还成为了她的丈夫。
其实……真的很不可思议啊!
沈之湄不由抿嘴微笑,下一刻,她便被抱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厉若海似乎特别热衷于将她抱来抱去,虽说并无太过分的举动,但沈之湄总有种自己变成了大号娃娃的感觉——当然,她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厉若海揽着沈之湄的腰,让她依在自己胸口,腾出另一只手,一点点地将被压住的青丝挑出理顺,又牵平理顺她的裙裾,将那双玉芽般的纤足严严实实地盖好,这才心满意足地环抱住沈之湄,下巴在她发丝轻轻磨蹭。
沈之湄软绵绵地由着他摆弄,此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若海啊……咱们现在算不算是坐怀不乱?”
厉若海手臂收紧了些,随即若无其事道:“……今日圆房也好,这座竹楼本就是为你而建,可还合湄儿心意?”
沈之湄脸颊忽然一红,低声道:“不成,还未拜堂呢!”她试图挣扎了一下,无果,只得举手投降,低声笑道:“我错了!我投降好不好?”
厉若海气息略有些不稳,环着沈之湄的肩,顺势向右侧一带,带着沈之湄也不得不随着他仰倒,两人肩并着肩,静静仰卧竹席上,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心跳。
一颗流星划过漆黑夜空,带出一条长长的光痕,厉若海忽然低声问道:“你明日还走吗?”
沈之湄轻叹了一口气,摸索到他的手指,轻轻握住,道:“舍不得走,又不得不走。”
厉若海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淡淡道:“我并不想节外生枝,只不过,某些人若是做得太过,我倒也不惧多杀上几个,以儆效尤。”
沈之湄噗哧一笑,意有所指道:“若海今天的火气似乎特别大。”
厉若海低哼了一声,握住她皓腕的手往怀中一带,半拖半曳地迫得沈之湄半个身子都伏贴在他胸膛上。
沈之湄贴在他心口处,聆听有力的心跳声。静了一会,她微微支起上半身,伸手轻轻摩挲厉若海的眉眼,脸颊,目光中露出无限眷恋。
厉若海阖着目,浓黑的长睫在近乎完美的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却微微弯起,似乎在笑。
沈之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回到中原,相干不相干的人都找上门来,势头太过吓人,让我觉得,我的身份似乎变得非常的了不得。因此,我深思熟虑后,决定摆一摆架子,像我这种身份贵重的人,那都是日理万机,岂是想见就能见的?若海你觉得我这样想对不对?”
厉若海睁开了眼睛,笑道:“很对。”
沈之湄低声轻笑,又佯装板起脸道:“所以我打算带着盈儿四处走一走。我不在的时刻,若海你谨记不可招惹闲花野草,因为我会时不时回来瞧瞧你,倘若给我捉到什么把柄,你就会——”
厉若海只觉得心中温馨,顺着她的话笑问道:“就会怎样呢?”
沈之湄忍不住笑了起来,软倒在他胸口,道:“就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河东狮吼。”只是她娇声呢喃,浅笑盈盈,哪有半分河东狮吼的模样。
厉若海忍不住失笑,抱紧了她,爱怜地道:“那么湄儿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他五指插/入沈之湄发丝中,轻轻摩挲,道:“我自习武以来,便全心全意,又知有上接天道的机会,更不敢有丝毫马虎分心。若不是今生有幸遇见之湄,恐怕厉若海此时仍然一人苦修,不会生出半分娶妻之念,金钱美色,更是毫不相干。”
沈之湄摩挲着他的面颊,闻言笑道:“若海你还真是不懂得讨女孩儿欢喜。这样不成!我一点也不满意,赶紧在句末加个但是,再认认真真说点好听的!”
厉若海微笑道:“湄儿想听什么呢?”
沈之湄正色道:“譬如,若海你觉得我美貌无双才华绝世,因此对我一见钟情此生不渝,发誓非我不娶,都可以。凡是若海所说的话,我绝不挑剔,并且每一句都必定会深信不疑。”
厉若海又是好笑,又觉温馨,沈之湄此言虽是说笑的意味居多,于他却不愿随口敷衍,思索了片刻,方低低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
龙珮珮并未离开布达拉宫,鹰缘这边,也并未有什么动作,但却已经算是说动了一半。
虽然元朝已经灭亡,密宗随之退回西藏,但藏密的势力却依然不可小觑,因此,沈之湄自魔师宫低调返回中原一事,已经传入了她的耳里。
龙珮珮虽然是个又臭又硬的脾气,却并不是不懂得审时度势,虽说鹰缘不知为何主动庇佑于她,更是大方地借出了蕴含战神图录的鹰刀。但他却绝不会为她去对付沈之湄,可以说,此时的沈之湄,绝不是她能对付的。
虽说意外地捡回了一条命,但对方留在她体内的剑气,仍然时不时发作,将好不容易聚起的精神力搅得一片稀烂,龙珮珮甚至不敢入定练功,唯恐会中途走火入魔。
剑气一日不除,她便一日无法恢复武功,甚至无法凝神参悟武功。
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