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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紫玉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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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萼朱心急如焚地在竹林中转来转去,却始终不见新桐的身影,只急的快哭出来,慌慌张张地到处乱撞。忽然一瞥间,见竹林西边一人长袖翩翩,风姿绰约,缓缓踱步而出,却正是新桐。 
  萼朱心中一喜,几乎连滚带爬地奔过去,欢喜地喊道:“娘娘!奴婢可找到您了!”正待再说,忽然发觉新桐面色发灰,眼中隐有泪光,一下子把话了噎回去,惊疑不定地看着新桐。 
  却见新桐轻轻地挥挥手,有气无力地道:“我们回去吧。” 
  萼朱应了声:“是”。眼见新桐也不说话,双眼发直,面容冷峻地向前急急地走。萼朱虽是满腹疑虑,也不敢多问,急忙跟着新桐向景阳宫赶去。 
  及到宫门,新桐忽然停了脚步,回头对萼朱淡然道:“萼朱,你先回去看太子是否还在,若是不在再回来叫我。” 
  萼朱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答应了进门而去。 
  不多时萼朱急急地赶回来,迎面就道:“娘娘,太子殿下已经走了。” 
  新桐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似喜似忧,也不答话,沉脸着无声地走进宫门。 
  一进房,新桐便吩咐宫人拿些水酒,自斟自饮起来。一干宫人在一旁候着,无人敢上前劝阻。 
  半晌新桐忽然淡淡地道:“太子走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 
  旁边的宫人互相望了一眼,一个宫女欠身上前,小心地回道:“太子殿下睡到接近辰时才醒,什么也没说就带人走了。”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噎了回去。 
  新桐怔怔地半晌无语,忽然间“呯”地一声清脆的响声,手中的海棠冰玉蕉叶杯碎成千片万片,明亮的烛火之中,酒水四溅,恍若流星四射,点点晶莹! 
  众人一阵惊呼,萼朱一步上前跪下,惊叫道:“娘娘!” 
  新桐缓缓摊开一手莹白色碎玉片,怔怔地看着琥珀色的酒蜿蜒地在桌上流动,仿佛有活性的灵蛇一般。淡淡的酒香渐渐迷漫起来,在空气中发酵了醉人的香甜。 
  忽然新桐纱袖一拂,猛然起身,淡道:“将这酒收起来,酒最乱性,饮之无用,不过是愁上加愁,自欺欺人罢了。往后我不会再饮了。” 
  说罢拂袖而去,径直奔了卧榻,和衣卧下。留下一地宫人瞠目结舌地愣在当场。   
  第16章婉如清扬   
  “我到底在做什么?”新桐将头深深地沁在绣枕中,压抑住内心中的烦躁不安,恨不得大叫出声。忽地将鸳鸯戏水绣枕远远投掷出去,重重地撞到镂空雕凌花的纸窗上,又闷闷地掉落在地板上。 
  新桐瞧着那绣枕,怔怔地不语。半晌忽然翻身仰卧床上,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 
  入宫半月了,她到底都做了什么?除了生病外,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她舍弃一切入宫为妃为的就是这些?生身父母的血海深仇,她怎么能就这样忘记? 
  尽管不想承认,入宫至今,她已渐渐放松了警惕,若不是李济民仍无任何动作,她说不定早已命丧黄泉了。李济民有什么算盘她不知道,可她这样泰然自若地在等什么?等李东皓与她携手共涉爱河吗?可李东皓并不是东流,这样乱伦的事,她如何想得出来! 
  可是她不能否认她心中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原本不是心肠狠绝的女子,绝情绝爱的事她做不来。 
  记事时起新桐就知道她有一对爱己如命的爹娘。十几年来,简氏夫妇对她视如己出,关怀备至,她何尝体会过孤儿的孤单痛苦滋味?在这样的温暖环境生长的她也是一副菩萨心肠,天真烂漫,与世无争,心中那有一丝半点的恨意? 
  而今仅凭了师父的一封信,就要她简新桐对一个原本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生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说失去东流又得知闻身世真相时她曾经一度痛下决心舍弃一切为父报仇,那么这一点决心也在新婚之夜遇到李东皓时轰然倒塌。原本绝望的心忽然有了一线生机,明知不可为,却完全克制不了自己。 
  若不是今日巧遇了昔年生母身边的宫人,新桐不知道自己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还要维持多久。 
  至今那宫女凄然的哭声仍在耳边回响。那与“旧主”重逢的欣喜若狂的眼神让新桐心中内疚万分。一个宫女尚且念念不忘王妃,她这王妃的骨肉至亲却几乎要投向她的仇人了。她怎么会这样无用? 
  新桐猛然翻身俯卧,双手用力地捶打着锦衾,无声地哭泣起来。 
  就这样不知哭了多久,新桐忽然感到有人走到身边,温柔地扶上双肩,柔声唤道:“小桐。” 
  新桐猛然一惊,回头看时,却是东流,眼中依旧是那熟悉的柔情蜜意,鼻子一酸,呜咽叫道:“表哥!”张开双臂迎去。 
  却看东流忽然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轻蔑道:“不知羞耻!” 
  一位宫装少女迎上来挎上“东流”的手臂,冲着她讥讽道:“村姑!” 
  新桐一惊,才看清是李东和泽福,心中一痛,猛然省悟,东流早已死了。 
  忽听身后一女子声道:“长安,他是你的杀父仇人,快杀了他!”新桐回身看时却是师父。 
  于是恍惚又见到李济民笑吟吟地出现在眼前,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脑中一时间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没想,顺手接了师父手中的利剑,向李济民冲去,手起刀落,如切瓜般砍下了李济民的首级。 
  立时,眼前一片血红色,鲜血四射,喷的新桐身上,面上到处是粘粘的。李东皓疯一般地冲过来,双眼赤红,怒吼道:“你杀了我父皇,你这个凶手!现在你满意了?” 
  新桐张惶道:“不是,我没有……” 
  猛然间,李济民没有头的身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摸索地向自己走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碗,地上的头眼睛仍是慈爱地看着自己,溢血的嘴角一张一合,仍再说着:“小桐,你身体还没好,该吃药了。” 
  新桐匆忙一瞥,见那碗中全是猩红色,哪里是药,分明是血!眼见那无头的身躯摇摇晃晃地将那药碗递到面前,心中大骇,大叫道:“师父救我!” 
  一回身,哪里还有师父,三王爷李济业正站在身后,满不在乎地笑道:“别怕,新桐,快喝了它!” 
  新桐惶然无助,骇极大叫:“谁来救救我,我不要了,苏大哥来救我!” 
  猛然惊醒,新桐“嘭”地坐起身,才发觉是黄粱一梦。 
  暖暖的阳光穿过雪白的窗纸,射进室内。几声鸟语传来,更显得四周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新桐才发觉身前背后已经全湿透了,雪白的睡袍粘呼呼的贴在身上。 
  一双手温柔地将一件外衣披在新桐肩上,新桐浑身触电般一颤,本能地闪电般回手扣住身后那人的手,骤然发力,只听一声惊呼,一个宫女被直直越过肩头摔倒面前,却是萼朱! 
  新桐一惊,伸掌击出,大红的绣花枕平平地飞起,在萼朱将落未落之时极快地滑入萼朱身下。 
  只听一声闷响,萼朱仰面朝天重重落地,只摔得呲牙咧嘴,半晌起不得身。 
  新桐连忙起身上前扶起萼朱,歉然道:“萼朱,怎么样?摔坏没有?让我看看。” 
  萼朱忍痛站起,扶着腰道:“没有摔到哪里。是我惊扰了娘娘休息。萼朱该死。” 
  新桐心中愧疚,知道这一下必然不轻,但萼朱绝不会说出口,歉然道:“萼朱,这几日不必当值了,你且好好休息几日,伤好了再来吧。” 
  萼朱忍痛谢恩退出殿外,再叫了宫人进来伺候。 
  新桐回身坐回榻上,怔怔地发了回呆。长叹了一声,抬眼瞥见镜中一个女子云鬓凌乱,眼眶发黑,两只无神的眼睛深深陷进,形容枯槁。不由得暗自心惊,一步跨到铜镜前,仔细端详,半晌颓然跌坐到椅上,只觉的沮丧万分。 
  旁边一个宫女甚是乖巧,见新桐这副模样,小心上前道:“娘娘,奴婢昨日新学了一个发式,最合适娘娘了。娘娘可要试试?” 
  新桐一怔,才想到往日皆是萼朱给她梳发的,当下恹恹地点头道:“也好,就你来试试吧。” 
  那宫女便款款上前,十指纤纤,灵巧如无骨蛇一般,梳理新桐乌云也似的长发。 
  不多时那宫女梳好了头发,又细心地给新桐上了一个浓妆。端详半晌才躬身退开,道:“娘娘可还满意?” 
  新桐望向铜镜,只见镜中女子全然变了样子,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不由得惊奇道:“这是我么?”回头赞道:“好个巧手的女子!你叫什么?” 
  那宫女回道:“奴婢名叫清扬。” 
  新桐“咦”了声,道:“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人如其名,好一个标致的模样呢!” 
  清扬一笑,道:“娘娘过许了。家父曾是私塾的先生。只因家道中落,才入的宫。”说着话,面上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新桐不由得感兴趣起来,一招手道:“清扬,你上前来。” 
  清扬应声上前,新桐便拉过清扬的手,细细观看。清扬不由得微微一抖,似欲挣脱,但终究忍耐下来。 
  新桐看了半晌,才赞道:“好一个巧手,你从前在何处当值?” 
  清扬微一踌躇,才道:“奴婢以前是跟着太子,给殿下梳发的。因为娘娘进宫才被调来伺候娘娘的。” 
  新桐有若所思地望着她,自语道:“是这样啊。”说着话,右手不经意地轻轻伸出去取一根珠钗,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珍珠粉盒,那瓷盒便滚下梳妆台,直直地奔了清扬而去。 
  只听“哐啷”一声脆响,珍珠粉盒跌了粉碎,珍珠粉洒了清扬一裙脚。 
  清扬忙俯身下去收拾,新桐俯视着她纤细的背影,拧起两道弯眉,正欲发话,忽见一个宫女匆匆而入,道:“娘娘,诰命夫人简氏求见。” 
  新桐柳眉一扬,却盯着清扬不放,头也不回道:“有请。“顿了一顿,又道:“清扬,你先下去吧。” 
  清扬起身万福退下,纤腰微摆,仪态万千地跨出门前。 
  新桐嘴角微微上扬,不易觉察地“哼”了一声。她也许不是城府很深,更加不懂得舞弊营私,只不过心思细腻,更明白习武之人的特征。 
  这清扬方才梳发之时手法流转顺畅,一气呵成,显然是熟练之极。可正应为熟练,才被新桐看出蹊跷。新桐自小练习暗器,对手劲差别敏感的很。平常人如何心灵手巧断不会有如此巧劲。 
  加上方才新桐细观清扬的手,发觉她右手五指及虎口间有茧子,这正是长期握剑之人的特点。一个只会梳头的宫女决不会有这样的茧子。 
  本以为李济民毫无动作,却原来早有安排了。他既然开了戏,她就陪他唱下去好了。 
  殿外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位中年美妇携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在宫女带领下迈步跨进殿来,正是简夫人与碧晔。 
  两人一眼望见新桐,便俯身拜下去。 
  新桐连忙迎上前去,扶起简夫人,道:“娘快请起,不必多礼。”回头对众宫女道:“赐座。” 
  两人坐好,新桐细一打量简夫人,见她鬓角微有几丝华发,颜容稍现憔悴,不由得心中难过起来。 
  道义上简氏夫妇对她有养育之恩,情分上她与简氏夫妇情同亲生父母。自她得知真相后,一直不知如何处理这其间的关系。既已走上这条不归路,心中所虑便是简氏夫妇的安危。如何才能不拖累养父母而报得大仇,她实在没有思路。 
  简夫人哪里想到她脑中想得竟是这样危险的事情,只是满眼含泪地看着新桐,半晌才说:“娘娘怎么清减若此,你爹爹真是糊涂……”说到这儿,又垂下泪来。 
  新桐忙拦下简夫人的话,道:“娘,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这样据礼。多时不见,倒是娘亲又见苍老。孩儿让你操心了。” 
  简夫人也觉得自己失态,忙试了泪,强笑道:“你进宫不久我便听说了你生了病,有心进宫探视,你爹爹却说你刚刚进宫,我就来看,不免有些拂了皇家脸面。故此直拖到今日娘才进得宫来。” 
  碧晔在一旁道:“小姐,你进宫这些日子,老爷和夫人都想念的很呢!” 
  新桐含笑看了碧晔,道:“碧晔倒是出落得更漂亮了。娘,也是时候该为碧晔选选人家了呢。” 
  简夫人笑道:“这丫头服侍了你这么些年,又跟了我好些时候。娘不会亏待她的。” 
  碧晔一惊,陡然变色,双膝跪地道:“碧晔愿常留夫人身旁,服侍夫人。” 
  简夫人只道她害羞,笑着道:“女大不中留,我这老太婆怎么好耽误你的好时光呢。” 
  新桐面上附和,心中却疑惑不解,不知为何碧晔会心惊如此,暗自留了心,不再谈及碧晔,只拣了些轻松有趣的话说给简夫人听,母女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 
  简夫人便起身告退,母女俩恋恋不舍话别。 
  碧晔在一旁也上前来拜倒在地,新桐忙转身扶起她,道:“好好照顾我娘。”忽然觉得扶着碧晔的手中多了一物,微微一惊,随即察觉出是本门特制的传信蜡丸。 
  新桐不动声色看向碧晔,见她面色略略发红,却是镇静地应声道:“娘娘保重。” 
  新桐脑中念头闪电一般闪过,全然明了了为何提到选婿,碧晔会这般心惊。看来龙行与此事是脱不了干系。心中忽然沉重起来,龙行与凤鸣从小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情义她这个做师姐的最清楚不过了,碧晔如此下去,必为情伤。 
  但是碧晔为人新桐也清楚的很,她不是一般轻浮女子,决不会轻易喜欢一个陌生男子,难道说是龙行有意招惹?否则碧晔怎会对他动心?那龙行这般又是为何?就为了让碧晔送信么? 
  新桐脑中瞬间闪过这些念头,一时间乱乱的理不出头绪,无暇多想,一步赶上简夫人的步子,装做送人的样子,极快地在简夫人耳边低语道:“不要让龙行再接近碧晔。” 
  简夫人一怔,错愕间已被新桐送出门,也就不再多说,带着碧晔离开。 
  新桐送了简夫人出去,回到殿内,遣开众人,掏出蜡丸,小心地搓破蜡壳,里面一个纸团便滚落出来。 
  新桐拾起纸团展开,却是一张白纸,空无一字。 
  新桐随手拿起身旁的茶杯,用茶水浸湿白纸。不一会儿淡淡的墨迹渐渐显露出来,寥寥数笔,只画了一座小厦,门前匾额上写了“沐德堂”。 
  新桐匆匆浏览一番,在脑中思索着沐德堂,半晌方记起来是外廷一处偏殿。平日也甚少人去,却不知龙行这画是何意? 
  新桐再留心细看,发觉“沐德堂”匾后画了一个小不起眼的圆圈,想了想忽然明了,龙行之意不过是说有事可用蜡丸封住字条,投在匾后联络。 
  但是龙行素来只在塞外,何时在宫内也有了眼线?难道是师父? 
  新桐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她怔怔地瞪着那纸团,好似根本不认识龙行,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晓的这纸团的含意。 
  忽然间新桐抬了抬手,看似随意地举杯喝茶,暗中将纸团收入掌中,一运力,纸团便成了齑粉,细细地洒落在她的衣袖里。 
  新桐呷了口清茶,忽然将茶杯用力向上扔出,“呯”地击在殿内大梁上,又重重地落下来。 
  新桐冷冷哼了声,头也不抬,抬步走出去。 
  梁上一人惊出一身冷汗,知道新桐手下留了情,不敢多事,轻轻飘身落下,快速从偏门退了出去。 
  下午新桐便在无所事事中度过,傍晚与往常一般自己用了晚膳,便早早歇下,并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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