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慢慢微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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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好一会儿杰瑞才转过头跟尼亚说话,“我保证她的樱桃馅饼会让你想起来就……”他有点惊讶地看着尼亚发呆的表情,然后伸手在那个男人的眼前轻轻晃了晃,“尼亚?……尼亚??”他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不,没什么,突然想到刚才在研究的一个问题。”尼亚回过神,朝杰瑞勉强地笑笑,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抱歉,呃,我们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说你的好伙伴。”杰瑞提醒到,继而看到尼亚仍然有点发怔的表情,他知道事情断然不是尼亚说的那样——而尼亚在想什么,这不难猜出。他迟疑了一下,问到,“你在想——呃,希望我说了你不会介意——在想寐罗吗,尼亚?”他看着他,用很直接而纯粹的眼神。
尼亚的眼睛因为惊慌而微微跳动了一下,继而抬头看着杰瑞,“不……”他本能地想要否认,当他看到杰瑞满脸坦然的表情却又觉得拒绝承认他现在所想的那些是幼稚的事,沉默片刻,他轻点了下头算是默认,然后身体朝后移了些过去,靠在沙发上。“有时候,”他说,口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常常会想他,这是当然。我没有过其他恋人,只有他一个。……常常在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已经——已经忘记了我的事。……”他黯然地笑了一下,低下头望着地毯上俗气的花纹。“这么长时间过去,也该忘了吧。”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杰瑞叹了口气,“我并不了解那个孩子——呃,当然,他现在不是孩子了,可在我心里寐罗只是那个十七岁的男孩,爱打架,总是逃课,霸道任性。”
“是啊,”尼亚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在我心里也是,”他说,“总是个十七岁的男孩。即使后来我看着他一点点成熟起来,变成男人——可在我内心深处,他总是那个没有长大的男孩。整天到晚只会拎着棒球棍到处晃荡找架去打,穿着脏兮兮的制服来上课。”他边说着,眼前慢慢浮现出寐罗拖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外满脸不屑地盯着他的样子。倔强的眼神,冷漠的表情,带着泥土灰尘的衬衫和皱巴巴的领带,以及挂在胯上的裤子。他总是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男孩,凶巴巴朝他大吼大骂然后气焰嚣张地将棒球狠狠砸在他脸侧的墙壁上。他也总是想起在他的员工宿舍里,寐罗像只懒洋洋的小猫一样缠在他的身上跟他叫着要吃香草冰淇淋或者在他给他洗衣服时独自坐在地板上看着影片。屏幕荧光在寐罗那张生动的脸上变换着游移不定的色彩,像斑斓的幻影。他不知道为什么,寐罗在他心里总是以一副孩子的模样出现着,或许是因为他爱的始终是那个男孩。那个喜欢粘着他,用少年还未完全褪去青涩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叫他老师的男孩,他深爱他,愿意为他做他所能做的一切——当然,他也爱长大的寐罗,但显然没有之前那个寐罗让他更加全心全意地爱着。长大的寐罗开始有自己的事,开始不再以他为整个生活的重心,毕竟在学校里做学生和在社会上混是两回事,后一种生活远远要比前者复杂也辛苦得多,他不可能苛刻寐罗还像过去那样时时刻刻缠在他的身边,他也不能苛刻寐罗像他一样能够把全部精力放在对方身上——寐罗永远比他要小,寐罗永远不能懂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放在天平上会是怎样一种状况,寐罗永远长不大,在他近乎纵容的宠溺里,他的溺爱让寐罗习惯了接受他给他一切,却总是想不到要付出。可他仍然喜欢这样。
作者:不理冰 2007…8…4 19:1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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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没什么可让他遗憾或是痛苦的。
男孩长大就不是他的男孩了——他仅仅是失去了他曾经爱过的男孩而已。寐罗不会回到过去,寐罗只会变成距离他心目中的那个男孩越来越远的男人,不再需要香草冰淇淋却需要威士忌和大麻,不会再粘在他身边时时刻刻缠着他给他做这个做那个,理所当然地把脏衣服扔在一旁然后爬到床上睡觉,在周末总是有太多应酬和朋友所以常常忽略他的要求,经常会因为堵车或是身边热闹的谈笑风生而听不到他的电话。……寐罗不再是他的男孩了。上帝让他彻底从现实中清醒过来,让他知道早点离开那个慢慢蜕变着的男人是正确的事,尽管方式过于残忍了些。而那样下去,等待着他们终究逃不开因为伤害而分离或是爱情熄灭的结局。他不能改变寐罗,所以他只能改变自己。他别无选择,为了能让寐罗留在他的身边。他已经为寐罗放弃了很多。他也并不后悔那么做。但问题在于寐罗是否能意识到他所作的一切呢?寐罗又是否明白,是否需要,是否在意他为他做的一切和他的付出??……所以,他会有所回报还只是纯粹在毫无意义地做着那些,他一直拒绝去想问题的真正答案。
可能答案会让他伤心。
他不介意听到让他伤心的任何答案,此刻。他已经不再为那些而痛不欲生了。尽管他还是会被突如其来的胃部绞痛折磨得流眼泪,他知道那是很正常的。那不可避免。
“要尝尝这个地球上最棒的樱桃馅饼吗??”
萝拉活泼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不寻常的沉寂。
尼亚低头用袖子很快地擦了下微微潮湿的眼睛,在杰瑞夸张的大声叫喊里笑着说要。他接过萝拉递来的装着甜点的小盘子,看到他们两个都在鼓励地朝他微笑,他觉得眼睛发涨。他知道他们希望他能好起来,渡过这段难熬的时间让自己变得坚强洒脱。他试着尝了一口馅饼,味道真的很好——除了带着些微微苦涩的眼泪味道,那几乎是地球上最棒的樱桃馅饼。
作者:不理冰 2007…8…4 19:1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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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慢慢微笑 40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10:00
杰瑞和萝拉走的时候很是失落,因为他们告诉尼亚他们决定下周结婚,而尼亚却不能出席他们的婚礼。他们是希望他去参加的,但尼亚只是微笑着摇头,说他在场一定会让气氛很怪异。即使他们不在意他腿的毛病,也会有很多人认出他——参加婚礼的大部分是他们的同事,也曾经是他的。他不想让好好的婚礼变成一场突如其来的回忆性电影播放。
“你们要好好享受,”他说到,“难得有这么长的时间去度假。”
“不过恐怕后面还是要整整一个月都不能再来看你,”杰瑞歉然地说,“我们打算去欧洲度蜜月,可能要在那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一个月后我们保证会带着礼物来看你。”
“不,你不需要为这个感到抱歉,”尼亚连忙摇了摇头,“我已经非常感激你们所作的,所以如果你们能多点时间在外面享受会让我更高兴些,不要让我因为自己而影响你们游玩的兴致,那一定会让我有负疚感,”他说着,朝他们宽慰地笑笑,“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很多漂亮的照片——那比什么礼物都要好。……呃,还有,我真的很抱歉不能去参加婚礼。”
“这的确很惋惜,但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们不会勉强你,”萝拉体谅地说到,“我们会给你带很多漂亮的照片回来——还有我们婚礼的照片,放心,你不会错过那些场景的。”
他朝他两个好友露出真诚的微笑,然后将他们送至门外,看着他们开着车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慢慢朝房子走过去。晚上的风有点冷,他的腿最受不了冷空气,冬天对他而言更是难以忍受,那种滋味几乎让他刻骨难忘,他常被腿部疼痛折磨得睡不着,习惯了在半夜醒来伸手到床头去找止痛药,每个晚上入睡之前他都要确保床头放着药片和水,不然夜晚就会变得很痛苦。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对药物形成了依赖,一旦缺少就会让疼痛更加倍地清晰。他不在意这些,即使知道药物依赖对身体没有好处,可他还是离不开止痛药。有时候他甚至会想或许毒品会让他更好受点。当然,仅是想想而已。
他听着拐杖敲在石子路上发出寂寞的声响,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更是空洞。在距离房门半米远的地方,他停下来微微转身,眼睛望着身后遥不可及的地方——纽约的方向。
那个夜晚他梦到了寐罗。这似乎并不意外,他丝毫没觉得吃惊,他知道寐罗常常会闯到自己苍白的梦境之中。不管是以男孩的身份还是以男人的身份,当然,更多的是男孩,这次也是。他梦到他们曾经一起吃樱桃的场景,他教男孩如何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两个人边笑边吃,弄得身上都是粉红色粘粘的樱桃罐头汁。我知道黑桃是士兵的宝剑,我知道草花是战争的武器,我知道在这种游戏里方块是钱,但那不是我心的形状。那不是我心的形状。心的形状。他听到男孩在他身边轻哼着那曲子,久远之前的曲子。而他一直都没能知道寐罗的心是什么形状。或许是像绿萝一样完美的形状,那株绿萝长得很好,已经高了许多,顺着他支起的架子攀爬着伸展上顶端,骄傲地绽开碧绿的心形叶片。就像寐罗的眼睛颜色。
当尼亚从梦中醒过来,在尚未明朗起来的灰色晨曦中,室内光线黯淡,他像过去每一次在关于寐罗的梦中醒来那样,品尝着泛上心头的酸楚和苦涩。在这种时候他常常想要突然打电话给寐罗——很想很想,几乎无法控制那种冲动。所以尼亚睡觉之前从来不会把手机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以免他在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事。有时候他痛恨自己这种近乎无情的冰冷理智,以及决然的情绪。他根本不给自己任何缓冲的余地或是退后之路,只有死路。
而这个清晨,他尤其失落,尤其悲伤,尤其痛楚。
他还梦到寐罗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大声叫骂他不出一声地决然离开——怒吼着他不会原谅他做的一切,他跟寐罗道歉,想要让男孩明白他不是故意让他伤心,然后寐罗用力地推开了他,把他从高处猛地推下去,他在空气中失控地下坠,心脏鼓动着的声音就像他耳边急促狂乱的风声。他忍不住开始叫喊寐罗的名字,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意识,唯一能做的只是叫喊寐罗,而后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他的手将他从疯狂坠落的幻觉中拖了出来,他看到寐罗跪在他轮椅旁边的地板上抱着他的双腿,脸颊温柔地贴着他的膝盖,告诉他他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作者:不理冰 2007…8…4 19:2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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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哭出来。在他完整地回忆起那个梦境的同时,他侧过脸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极力压抑着开始泛出哽咽的呼吸——尽管这里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会发出什么声音,可他仍然不想让自己表现得这样。那只是个梦而已。而梦就是毫无逻辑可言。他也常常梦到其他离奇的事情,虽然那些没有这个梦来得真实——他几乎以为这是真的。寐罗在他身边说很想他。
尼亚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压下自己的异样情绪,然后开始觉得胃部疼痛,以及腿部。他习惯性地伸手到床头去找药,却失手打翻了杯子。尼亚没有再去给自己倒水,他动作僵硬地倒了药片在手心里然后塞进口中用力吞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他并不觉得那比他心里泛出的味道要苦几分,或者还要差几分。他极力用昨晚还没完成的一篇评论驱赶着脑海里的那个身影,而寐罗却固执地死死地霸占着他的全部意识,让他无力,让他无奈,让他无助而又无望。他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种状况,这不同于往常,往常他不会这样痛苦。他几乎没办法让自己从那个梦里解脱,寐罗靠在他膝盖上的感觉如此清晰,仿佛他伸出手就能触摸到男孩的脸颊。抚摸男孩的头发和肩膀,重温着属于寐罗的一切。他如此想念的一切。
尼亚阖上眼睛沉默着,身体慢慢再次滑进毯子里躺了下去,然后将自己整个裹进毯子试图遏制住他有些失控的颤抖。他不喜欢阴天,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冷气在顺着他的膝盖缝隙钻进来,让他觉得活着是件痛苦的事。他要吃多一倍的止痛药才能让自己好点,让自己再次有活下去的勇气。而当下一个阴天到来,他又要在是否要活下去的矛盾里再痛苦一次。
杰瑞和萝拉去度蜜月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像是从未有过的漫长。
或者说,寐罗出现在他的梦境之后,那段一如既往的孤独时间是如此地漫长。
也可能是天气的原因。
总之这段时间尼亚过得相当糟糕,疼痛几乎没有离开过他,而他总是以为自己会在某个深夜的梦中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一切就不会这么痛苦。他想着,将头部深深埋在枕头底下告诉自己再活一年。只要一年。让他能够好好地回忆他的寐罗。
在杰瑞回来的前一周,尼亚再次搬离他居住的地方。
他开始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回忆寐罗之中。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写这种文字,完全与学术无关而只与感情有关的文字。可这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困难。当他闭上眼睛,关于寐罗的一切便开始在他眼前清晰地浮现——他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寐罗的场景,男孩倚在墙上吊着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后来他才慢慢意识到只有当寐罗对某个人或某件事感兴趣时才会露出这种目光。而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被这种目光毫不避讳地冲撞着。他也记得给男孩钉扣子时的场景,以及背着男孩去医务室的一幕。他在半夜时分接到寐罗『威胁』的电话,漆黑的楼道里寐罗压在他身上愤怒地扼住他的喉咙,他在寐罗的课本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他叫住男孩带他到宿舍里给他补课,他说男孩是个能走路会说话的美丽花朵,然后他跑到酒吧去拖了酩酊大醉的男孩回来,给他擦干净满是酒气的脸蛋和手指让他在自己床上睡觉,男孩在课堂上无声地举起纸询问他他穿制服是否很好看,他被男孩拉去吃香草冰淇淋,最终他们还是没能逃过爱情的捕获——他们在他的卧室里做爱,一次又一次。他给男孩熨衬衫,他们一起坐在地板上看电影,他们去逛街去咖啡厅去游乐场,他们无数次的接吻,他们买了绿萝养在房间里,男孩在电话里唱歌给他听,很傻气地问他有多爱他,以及一切不受控制地疯狂下去,教室里让他心惊胆颤的混战,当他们离开那些后经历的更多。他看着男孩长大,慢慢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同样叫寐罗却不再是他的男孩的人——很多很多感情在他心里冲动地四处翻涌激起一层又一层爱的潮涌,他分不清是回忆更多还是感触更多,更多时候他只是闭着眼睛将额头抵住温暖的掌心,将寐罗所说过的每一个字在心里慢慢重现,然后拼凑起来。
回忆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他品尝着寐罗曾经给他带来的甜蜜,吞咽着当一切消失后所给他带来的刻骨伤痛,他想念寐罗,一直从未停止过。他也仍然爱寐罗,想要一直在男孩身边照顾他,可他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没办法再给寐罗想要的东西。在很久之前他就有这样的无奈,而那些只是出于他不能进入寐罗的世界。现在他连一些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他还有什么值得让寐罗在他身边停留呢?仅仅靠过去一些美好的回忆。那太苍白。
尼亚陷入几个日夜的不眠不休之中,他无法停止对寐罗那些潮涌般倾泻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