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陈年旧事 >

第18章

陈年旧事-第18章

小说: 陈年旧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婚妻家去;可一上自行车却摔了一跤,把带的礼品全摔坏了,什么蛋糕、月饼、酒、

肉,都不能要了,惹得同学们大笑。当然了,只是开心地笑,善意地笑,不是嘲笑。

因为上午有聂老师的课,上完课后到未婚妻家中去;凭这对学生负责的精神, 还有

谁不尊敬他呢。还有一次,他去买了些三合板,客车上人太多,就放在了车顶上。

可车子一开,一个张风,竟把三合板给吹掉了。巧的是这事儿刚好发生在洛河大桥

上,等他跑到桥下把三合板背上来时——三合板那么大块儿,可不好背——却发现

自己的包丢在了客车上,而他到桥下背板时,客车已经开走了。因为他到桥下要绕

路,这样差不多有二里还多,车子就没有等他,当他赶第二班客车到站一问,前次

客车上司机、售票员都说没有见到他的包。象这样的事儿聂老师可干了不少。

    秋天里,小侄女洛妮会颤委委地站了。那年河南人民广播电台广播杨得志的回

忆录《横戈马上》,我们边听边逗着洛妮站立。小洛妮也真是好玩,刚学会站立就

把这当做一个本事来卖弄,一下子站立,一下子倒地——毕竟刚学会站立,站不稳,

站不久——一直玩个不停。有个女孩儿叫海品,她很喜欢洛妮,老去逗她,抱她,

到后来,洛妮会说话了,一见海品就说:“抱抱我”。秋天里秋老虎还厉害,一天

我与弟弟带着洛妮去玩,我们洗澡,让洛妮也到水里来,教她学游泳,当时洛妮还

不会说话,不过很听话,让她划手蹬脚都听得懂。让她玩一会儿之后把她送出水,

可她偏蹭着往水中跳,就是不出水,小孩子身上太光滑,教她游泳很费劲儿的。

    自从大嫂刘清香到我家开始,我一连看了好多书,象《西线轶事》、《红线记》

等等当时在全国引起注意的作品我都看了不少。在以前虽说也看书,但不能一本接

一本地看,因为手边没有那么多的书,总得到处找,到处搜集,现在有这么多书放

在家中,我当然看了。就得益于这些吧,我忽然写  的作文莫名其妙地好起来了,

一篇又一篇地写得顺手,一次又一次地得高分儿。原本班上作文是由张立明独占鳌

头的,可现在不行了,我不但与他平分秋色,而且有好多次明显地超过了他。

    任念恩老师得癌症去世了,学校又调来一位语文老师,叫做王知霞,是王堆举

校长的侄女儿。这王知霞老师在上高中时文科特别棒,然而命运不济,次次高考总

是差那么一丁点儿。后来无奈参加工作后,又数次想考个函授,然而一直考到一九

八八年才终于如愿以尝,考上了河南大学的函授,不记得是什么专业了。但此时,

她已经三十岁左右了——她比我大哥哥还大。有一次那位女县长到了这所学校,晚

上住在王知霞老师的房间,两个人相谈之下,女县长很赏识王知霞老师的才干,立

马提拔她,把王知霞老师调到了妇联。王知霞老师一九八九年才结婚,丈夫是个不

太大的军官,非要王知霞随军到西北去,王知霞老师考虑到年已三十才结婚,实在

的不容易,就放弃了前途,到西北去了,直到现在没有听到过一点儿消息。

    八四年冬天,王知霞老师开始教我们语文,并捎带教历史。人的水平不同,教

课自然也不同。王知霞老师年轻,又是全才,基本上什么课目都可以拿下来,连体

育课也能给大伙儿指导一番。她还教我们音乐,唱《戴手铐的旅客》中的《驼铃》

等等,这旋律很好听,比《满江红》、《苏武牧羊》的旋律好得多。王知霞老师做

我们的班主任 ,我们班就把体育、音乐课全恢复了,同学们都很高兴。 王知霞老

师她自己文科好,所以呢,让同学们多看书,文学、历史,什么书都可以,并鼓励

同学们每人搞一个摘抄本,若见到什么好的东西,可以摘抄下来。所以那几年我的

作文异乎寻常地突出,是与王知霞老师有关。她还让我们记日记,应该来说这也不

是什么新鲜招数,但王知霞老师硬是把这老招数使出了新意境。为什么王知霞老师

能这样呢,现在想来她的特点就是几乎从不批评人,即使一个学生有一丁点儿的进

步,她也表扬,而若哪一位做错了事,她只一迭声地说:“你看,你看,唉呀!”

如此而已。

    在此我还要提一提几位同学。一位叫任永当,他是任应当的弟弟,但弟兄两个

相貌绝对不同:应当胖胖的很结实,而永当却是很纤瘦。在我刚入宋屋学校时,我

有个心情,私下以为到了这里一定要彻底地改头换面,重新作个好学生。所以我新

买了好几本本子,做课堂笔记或练习本,这几本本子,从来我不乱画,一定规规矩

矩的。还有一本做日记本,一本做作文的稿本,也不能乱画。可以说,我只要有了

这本子,即使课本丢了也无所谓,只要把这本子上的东西掌握了考试足足能够得九

十分以上,这绝不是吹牛。到初三时参加物理竞赛,别人都复习功课,而我是只看

这本子,结果还挺好。我这本子不乱画,可有一次考试外语,因考试为防止作弊而

调了位子,王双奇坐了我的位子,有一个单词“hare(野兔)”他拿不准该怎么写,

竟在我物理本子封底上写了“haer”“hare”好几个。我这本子只这么一点儿脏处,

至于说到字体好坏则是另外一回事儿,干净不干净,认真不认真则又是一回事儿。

我把这几个本子当作了至宝。任应当、王书文也得到我这本子的不少好处。在八四

年夏末升级时,由于大哥哥让我复读一年,所以那段时间我就轻松了不少,等到某

一日整理书本时才发现,写了一年,已经记满了一个本子的动物笔记本子不见了,

这怎么行呢。于是到处找,翻了天也无济于事,我就骂街了。当时应当就劝我别骂,

可我当时怎么能够听得进去呢,终于再也无法找到了。任应当一九八四年上半年结

束了在这所中学的学业,到重点中学去了,下半年他的弟弟任永当又与我一班,一

次我忽然发现我丢失的动物笔记本子却在永当哪儿,这就不用说了,那就一定是应

当拿的。我恨极了,平日里那么好的伙伴儿,怎么他却来拿我的东西,怪不得当时

他不让我骂,原来他心中有鬼呀!现在细想起来,绝不是应当故意拿走我的本子不

给的,一定是拿错了,可我一骂,他也就不好意思再往外拿了。而永当,他不知道

应当的心事,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就拿出来用了,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对

永当,爱屋及乌,由于我对应当好,所以对永当也是百般呵护。后来到初三时,我

们都住校,有那么一段时间,竟然吃饭连饭票也不分你我,可大哥哥干涉,说人呀,

那怕再好,钱、票总得分清,弟兄们弄不好还会为此而打架呢,何况只是朋友。可

实际上我对永当总不及对应当,对应当我当时真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而对永当,

我则只是呵护,充当的是保护人的角色。

    另一位是张永红,他是张彩霞的弟弟。我俩一般大小,我也不知比他大几天,

还是大几个月。原本他低我一级,由于我这次留级,他就追上了我。永红这个人呢,

个子比我大。在宋屋学校,初二级是最高的年级,上早操时,初二班就在最前边。

我就在第一位子,喊口令时,就照我的步子来喊。张永红非要站第一位子,早操基

本上都是聂耀武老师带领,张永红却故意捣乱,让聂老师的口令总是喊不成,本来

“一、二、三、四”是有节奏的,可永红的步子偏是乱的,聂老师气得不成,可也

没有办法,永红比他个子还高,我就赶紧拉过永红,与我对调一下,我站第一位子。

有一次中午;我俩一同上学,到校后他又上了趟厕所,我是直接进了教室, 在教室

外边就发觉异样:教室中异常安静。原来是聂老师在黑板上抄写物理复习提纲,我

一声不响,默坐下来也开始抄。因为还不到上课时间,“砰”地一声响得震天,门

被永红一脚踹开,教室中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同学们只是抬了一下头看那么一眼

又马上埋头抄写 。聂耀武老师也不过只是对他盯了几秒钟:“你与门有仇? ”永

红闹了个大红脸。他绝不是故意要破坏气氛,原先同学们经常做这个动作,动不动

就要踹门,永红只是这一次没有留心到这异样罢了,所以难堪。但永红很幽默,捂

着燥红的脸憋着笑跑到位子上坐下了,这也是个下台阶的办法。假如说他板着脸去

坐到位子上,那效果一定又是另外一番样子。另一天上午;我与永红上学去;在路上

忽发异想,反正到校还早,就绕了个很大的弯子,跑到田野中,来到田间小路上—

—实际上这小路也有一米多宽——这小路上有许多的蓼姜,蓼是蓼根,就象有人写

生画素描时画的陕北老头儿的脸一样,皱纹一道道。姜的模样大家也都会知道,尤

其是干姜,模样无一点儿规矩之处。听蓼姜这名字,就可以想见这些石头的模样了:

无形无象。这石头垒墙时,它们的口可以互咬,但不结实,总之这石头无用处。我

们就用这石头垒大堆,由于技术问题,怎么也垒不成大堆,然而我们毫不气馁,也

不知多长时间,用了不少的心血气力,终于在路上垒起了一个大石堆,完完全全地

挡住了路,看着我们的“杰作”,虽然百害无一利,但我们心满意足,而后上学去

了。到学校才发觉,第一节课已经快该结束,是陈祥忠老师的数学。

    还有一位龙君,在前边儿也提到过。他与我大小一样,说话时吐字不太清楚,

就是舌头有些大。他的姐夫叫雷志,有人开玩笑说他二个人都是天上的。有一年,

有一个算命的,打这儿路过,一看见龙君;就对他父亲说这孩子长不大, 但这孩子

可以化解家人灾难。那年龙君、玲霞(龙君的二姐),还有好几个人一块儿去南山

玩,到水沟庙有个人不让玲霞走,说玲霞有灾难; 人们都不在乎——受过多年马克

思主义无神论教育,谁也不相信这神秘文化的科学性——那个人就对龙君说:千万

不要离开玲霞一步。他说龙君不是凡人,可以化解灾难。他们回得晚了,黄昏时天

又变了,女孩子们胆小,龙君就紧紧拉住姐姐的手走路。在出山处有一个陡崖,龙

君与玲霞走在最后,他们刚错开这条陡崖,崖塌了下来,掀起的风把玲霞一下子甩

出好远,溅起的碎石打破了龙君的脑袋,别的同行者都安然无恙。后来人们谈起这

有惊无险的情节,再细细体味几次算命人的话,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情结。有人说

这是巧合,但一次巧合,两次巧合,巧合次数多了,心中总觉不安。八四年夏末秋

初,天气仍然十分的炎热,年轻人都爱下水洗澡,而且最爱到河中去洗自然水。一

般时候,只要吃过中饭,娃娃们要上学了,大人们总要在后面偷偷地看,若真是上

学走了才放心,只要一发现是走斜路,要去河中洗澡,就大喝大骂,也不管是谁家

的孩子。一般来说,小辈总不能骂长辈,但只要是长辈——有些娃辈份高——去下

河洗澡,大人们哪怕骂,只要是为了不出事儿,骂也就骂了,没什么。比如我们,

爱极了游泳,甚至偷偷带小侄女儿去下河,大人们也骂,以后我还偷着去游泳,但

总也带不走小侄女儿。再说龙君,龙君几乎从不去游泳,但人要该死,天赶地催。

那一天,他却一个人下了河,龙君不懂水性,只会几招狗爬式,而且为人谨慎,就

只是坐在河边儿浅水处冲洗了一下子。龙君洗好后,穿上衣服要走,还没走多远,

又来了一群人,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同学,就对龙君说:再陪我们洗一会儿,

龙君就真的又下了水,正洗时,卫强、江涛等同伴们也来洗澡了——合该出事儿,



这一天中午这么多人来洗澡,大人们竟没有一个发现来骂——而河上游不远处有好

些女人们在洗衣服(洗衣服处与男娃们洗澡处有个拐弯,相互看不见,但男娃们洗

澡时已侦察好那儿有人洗衣服,而女人们却不知有人在下边儿洗澡)。对,这天是

星期六或星期日,我在家中被爸看得紧紧的睡午觉。龙君忽然沉入水中了,好半天

没有露面,远处儿那一帮同学不知道龙君根本不会水性,而卫强,江涛他们又没有

注意到龙君,过了一会儿,那些同学们说:“龙君潜水技术挺高的,这一阵子,也

不知潜到哪儿去了”。卫强、江涛他们一听吓坏了:“龙君根本不会游泳。”立时,

所有的人都吓得跑出了水,同学们沿另一条道儿跑,卫强、江涛们抱起衣服就往上

游跑,卫强比我还大一岁,个子也大,妇女们一见就骂:“恁大了也不嫌丑,怎么

不穿衣服就朝这儿跑。”卫强们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龙君沉底了。”卫强们的

脸也是白的,女人们胆子更小,衣服也不洗了,也跑走了——当时卫强、江涛等,

以及那一帮子同学们都没有大声喊叫,说话声音都很压低——这是什么消息呀,刹

时间许多人都知道了,信志——龙君的父亲——立马晕了过去;朋子(龙君的妈妈)

也号啕大哭,玲霞也哭,只有书君还小,似并不觉。麦玲当时已经出嫁了,但当天

下午听到消息就从婆家赶了回来。等我午睡起来,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敢相信。

起来看时,大人们都在忙碌,水性好的人都在帮忙寻找尸体。应该来说这条河并不

大,可是奇怪,差不多每年这河中总要出次事儿,曾有连续几年,年年不是死人就

是伤人,人说是这河水坏,但也无奈。人相对于自然界总显得太寒碜了,大人们说,

人既然无奈河水,就尽量躲开,绝不让孩子们下水,但孩子们不听呀。我打眼看着

这河中淹死过三个十多岁的孩子。我来看时,张学武、张建伟等几个人在水中找寻。

到半下午时,终于找到了尸体,人们买来瓶酒,让张建伟喝下去; 人们用梯子做筏

子,让张建伟沿梯子划到尸体地方,带着绳子下水,把绳子一头绑在龙君尸体上,

一头拿在手中上来。我们那儿有个风俗,尸体是不能见天的,于是那天下午刚开始

时,是把尸体就绑在河边的树上,让尸体还在水中,到天快黑时,人们去取来一张

席子把龙君裹住,就扒了个坑随便埋了。因为虽然十多岁,但仍不算成人,还算是

夭折,夭折的人都这么处理。随后有好长时间,信志呆呆地,在龙君淹死的地方,

或埋龙君的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在八三年的夏天,我小哥哥的一个同学淹死在

这条河中,当时到处找不到尸体,最后是请人用打捞机在这河中完完整整地扫过才

捞出尸体。由于这娃不听家人言,偷跑来洗澡——这娃忘了姓名,但他家离这条河

挺远的,真可谓是打老远跑来送死——他父亲爱极了他因而恨极(这个心情不是他

父亲本人,任谁也体会不到,而他自己体会到了又用语言说不出来),在河边大骂:

“不找了!不要了!”这娃的一个的哥哥专门跟在父亲身边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