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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独钓寒江雪作者:龙庭江雪-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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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东东,我拿着茶杯开始观察他的书房。外屋只有一个看似开会用的大方桌,而这里屋陈设清新古朴,字画古玩一应俱全,不过最吸引我还是那巨大的书柜。 
  “以后我可以来这儿看书吗?”完了,忘了这是禁地,“算了,当我没说过。” 
  “想来便来吧!”虾米! 
  “真的吗?”我兴奋的问道。 
  “当然。” 
  “Thank you,”我冲过去抱着他的脸蛋儿“吧唧”就是一口。 
  只见他一愣。完了,得意忘形了,忘了我面对的是个古人了。我忙解释道: 
  “这是我家乡话谢谢的意思,在我们家乡这种举动表示非常非常感谢。”     
  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降到零度以下了,像是西伯利亚寒流突然侵袭。     
  “以后不准这样非常非常感谢别人!”他在命令我吗? 
  “哦!”管他的,反正老娘有书看,以后晚上就不用早不早的就上床数山羊了。 
  “你手很凉,是觉着冷吗?” 
  “不冷。我体寒,一入冬就手脚冰冷。”我抽了本《顾德传》边翻边回话。 
  “坐过来看,靠着暖炉。”     
  这本传记是讲前朝大将军顾德的丰功伟绩和儿女情长。当然那些个打仗的东西直接就被我给PASS了,本小姐一都只看情感纠葛。以前,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就专挑保尔和冬妮娅的感情戏来研究,老师还骂我肤浅来着。但我一直都坚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最深刻的东西,随着成长带来的复杂变化仍能坚守的感情才最为难能可贵。     
  “少爷,少爷。” 来福站在院外喊道。 
  “什么事?” 
  “准备开席了,老祖宗吩咐我叫您过去!还有……还有就是少奶奶她不见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少奶奶在我这儿,跟老祖宗说我们马上就过去。”           
明枪暗箭(完) 
  我依依不舍的放好手中的书,看着小龙将手头的东西整好就一起出了门。 
  外面可真冷啊!一个激灵打的人都清醒一截儿。 
  “穿薄了吧!”顺手将他的貂皮披风系在我身上。顿时就觉着温暖了许多,怪不得这些有钱人都爱貂皮! 
  原来从这里向左拐三个弯便是我那“降雪轩”,我就不明白自己咋就绕了那么远呢?我回房补了补粉,擦了我那宇宙超级无敌闪亮唇彩便去赴那“鸿门宴”。     
  就是前面那个“聚合堂”吗?      
  “别怕,有我!”他牵起我冰凉微颤的手。他也发现了?我这是怎么了!这一路上我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恍恍忽忽,本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没有钱的主儿,怎么落得现在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我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对他抱歉的笑了笑,为我的失态。而后迈步进了这个聚满所谓亲戚的大厅。  
  一下子,乱哄哄的大厅变得鸦雀无声。刷刷刷,我成为了所有目光的焦点。无数双眼睛在我身上不停的打量,似惊艳似轻视似怨恨似深究,姑奶奶我照单全收了。 
  他紧了紧牵着我的手,是想告诉我不要紧张吗?我回捏他让他知道我能应付。这里可是有无数双眼睛等着捉姑奶奶我的小辫子,绝不能失态Again,转念间便附赠给在场各位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随着小龙走到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面前。她就是传说以久从未谋面的老祖宗。 
  雍容华贵,和蔼慈祥应该是她的面具吧!电视剧里那些个大家族的老女人可都是些吃骨头不吐渣的主儿。 
  小龙放开牵我的手,上前半跪请安,随后起身对我说道: 
  “过来给老祖宗请安。”我上前一步含笑半福身:“老祖宗,吉祥。”晕倒,同志们清宫之毒真是深入骨髓啊! 
  “瞧这妮子嘴甜的,过来过来让老祖宗仔细瞧瞧。”还好吉祥话儿哪都通用,我舒了口气,被她拉到锦榻上坐下。从众人吃惊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个礼遇不低。     
  她究竟是敌是友?     
  “倒是个标致的可人儿,”她一边摸着我的手一边对我说,“如果老九敢欺负你就来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撑腰。”这老色狼干嘛老摸我的手啊。 
  “相公对我极好,请老祖宗放心。” 
  “哈哈哈,放心放心,哈哈哈。” 
  “听说今个儿,九弟在大门口对这新媳妇又是抱又是搂的,那夫妻感情好的自是没话说。”一个尖利的声音回道。直接说我们不成体统不就得了,还要装作羡慕称赞的样子多累啊!循声望去,是个三十来岁浓妆艳抹的女人。 
  “可有此事?”老祖宗笑容未改,声音却变得严肃起来。 
  “却有此事。”我收起笑容委屈道,“雪儿今儿下马车时崴了脚,故而才会有刚才这位婶婶所说之事,请老祖宗责罚雪儿不识大体之罪。”说完我赶忙起身跪在她老人家脚边,我就不信这屁大的事,你还真的会罚我。 
  “瞧!这小妮子委屈的,快起快起,”她扶着我起来,我瞟了一眼一旁坐着的老公,他似乎对我的表现是相-当-的满意,“丫头啊!刚才那是你二姐可不是什么婶婶啊!”老祖宗装嗔道。 
  “啊!”我故作惊慌的样子,“对不起二姐,请恕雪儿不知之罪。” 这里叔父辈的都死翘翘了,而你老公看着老娘直流口水,我当然知道你是“姐妹”而不是“姑婶”。 
  “不知者无罪,妹子不用如此多礼。”我看她这几句好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也难怪谁叫小妹我年纪小“不知”女人会如此忌讳年龄,“不慎””将那她老人家说老了一个辈分呢!  
  “就是就是,你也别太自责了。瞧,这眉头皱的。”这老色狼又开始不停摸我的脸了,5555,大家都是女人不要当众性骚扰我好不好!     
  “姐姐怎么就摔着了呢?”你还敢开口问,八成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干的,好象叫虾米婉碧是吧!老娘记住你了! 
  我正要开口,又听见刚才那个吃了憋的老婆娘幸灾乐祸的回道: 
  “听说是马梯碎——了,哎呀,这事儿摆在平常倒也不稀奇,但在这三十儿可是触霉头的事儿,今天又是妹妹你头一天进门,我看赶明儿妹妹可得去庙里拜拜了。”你们倒是在这里摆了老娘一道。 
  “谢谢二姐提醒,然而我倒是觉着这是件喜事。” 
  “此话怎讲?” 
  “刚才二姐您也说了这马梯是碎——了,正好取意‘岁岁平安’。我看倒是吉祥如意的象征。老祖宗你说呢?” 
  “这可不就应了今儿这景。好啊!好啊!”我就不信这老狐狸不知这里面的明枪暗箭。 
  “哎哟,这小妮子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看了让人怪心疼的。” 
  “雪儿一进门便蒙各位姐姐妹妹如此关心厚爱,一时间感怀身世。”说着说着我就用手绢挡着泪水朦胧的双眼。我想这里的人没人不知道我父母双亡的来历吧! 
  唉!当初中戏没有录取俺,真是中国演义界的一大损失啊! 
  “丫头别哭别哭,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我就是你的亲奶奶!”说着把我往怀里一搂,又开始摸我的背。     
  就这样我牺牲色相换来了入门的第一场胜利。     
  本以为老祖宗就是老顽固的代名词,理应视我这种没经明媒正娶的孙媳妇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想她却这样挺我。真的猜不透这个老妖精想怎样。 
  再看看这两个公然难为我的人:一个娇蛮任性,一个虽是绵里藏针却毫无计谋,他们成不了气候。不过她们竟敢当众叫我难看,那自是身后有人撑腰。而那个人才是最可怕的。     
  “老九,你后面那是小山吗?”老祖宗问道 
  “冷山拜见老祖宗。”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一年没见瘦了……也壮了!”那当然,因为有我这个好姐姐疼啊! 
  “是,老祖宗。”他一脸无奈。 
  “这外边儿不比家里,亏得你照顾老九了!” 
  “老祖宗言重了,是少爷照顾小山才是。再说有少奶奶在,这照顾少爷的活儿,也轮不到小山啊!。”这小子倒是挺会撒娇讨好的。 
  “就是就是,是我老糊涂,有雪丫头在自是不能让老九冷着热着。”呜呜呜,我的手都快被她摸掉一层皮了。     
  “我看是九哥照顾她才是吧。哼!” 
  “十八妹,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十八??该不会还有二十八妹三十八弟吧!这家长辈也是的,咋这不小心呢! 
  “五哥,你可喂过五嫂吃喝?要我们龙家人照顾她,这还得了?”女人自己瞧不起自己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救。 
  “雪丫头,这又是怎么会事啊?” 
  “回奶奶,是相公心疼雪儿脚崴了,喂药给雪儿吃。没想到这十妹倒是对咱们屋里的事儿还挺上心的。”没想到下午吃个药都传到各家各院去了。 
  “你……哼!”丫头就是丫头, 
  “那丫头,脚还痛吗?”说着又开始摸我的大腿,我的清白真是被她摸光了。 
  “回奶奶,本就没伤着筋骨已经不痛了。” 
  “那就好,那就好……没想到这老九还能心疼人啊!”     
  又东扯西拉了一阵,终于开饭了。     
  这餐饭可是奢华至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一应俱全,再外加极品鲍参翅肚,天山雪莲,千年人参。无论是色还是香都是一等一的棒。至于味,不提也罢,一提我这心跟胃就抽个不停!我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装淑女不能吃;一个说不吃白不吃。到最后我犹豫不绝,正准备下筷子拼了的时候,老祖宗说上甜点。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都没怎么动过的美食在我生命中消失。     
  饭后甜点是冰糖燕窝。这燕窝晶莹剔透惹的快要虚脱的我食指大动,一勺入嘴细碎的燕窝在齿舌间柔韧分明,口中清爽芳香。 
  “这个雪妹妹怕是第一次吃吧!可得多吃点!”又是哪个贱人在说话,老娘忍了一晚上才放开胸怀吃第一口,你爷爷的就在这里唧唧歪歪,还让不让人活啊! 
  “来叔,我看此燕窝头脚细靓,这可是‘燕盏’?”我转过头问伺候在一旁的来福。 
  “九奶奶,好眼力,这确是‘燕盏’。” 
  “二姐,可知这‘燕盏’的来历?”我看着发问者。 
  “雪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一个看起来跟我一般大的姑娘冲我一笑。这个妹妹倒看起来天真烂漫! 
  “你看看,十四都急了。说这燕窝吃的倒是多,这来历还不曾晓得,雪丫头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奶奶。这‘燕盏’实为金丝燕之巢,而这“金丝燕”每年结巢三次,第一次结之巢厚而洁白,由于金丝燕经过漫长冬季的休养生息,体内储存了足够的养份,唾液质素较优,所以筑起来的巢较优较厚,形成盏形,故名为‘燕盏’。而到六月,金丝燕又再次筑巢,由于时间太短,其体质未能恢复,故其巢质素较差,较之‘燕盏’稍次。第三次筑巢于九月,正频临其产期,体力和唾液未能得到充分补充,又亟需哺养雏燕,体力消耗极大,故第三次的巢窝,最次。” 
  “雪丫头倒是有些见识!”幸亏她老人家坐得远,否则我指不定又被她摸那里! 
  “谢奶奶夸奖,雪儿也只是在家父的书中见过而已。”老娘以前那点钱全用在吃上了,总算还有些用处!再看看那边的二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吃完晚饭,说是全家人在一起守岁,其实也就是在一起闲话家常,吟诗做对。今天的轮番攻击让我筋疲力尽,我这人脑子和胃是连在一起的,我现在二者皆空,才懒得动脑筋背诗,也就在一旁陪着笑。而小龙则在一旁品着酒不搭腔,那些个人也不敢招惹他。 
  我看着他,我想起了下午的糕点,硬生生的咽着口水!     
  终于,老色狼说是累了,便先回房歇息。我想也闪,可又怕提出来又招人攻击。于是我偷偷跟相公说,我想回了。他点了点头,看来有他在不会有事。然后趁大家看十四妹跳舞的时候,我Ceng的一下就闪进黑暗之中…… 
  再不找点吃的我真的会歇菜! 歪歪斜斜的终于挨到“降雪轩”却发现空无一人,看来这会子佣人们的聚会看样子还没散。屋子里又黑又冷,最可悲的是什么吃的都没有,我捂着肚子爬在桌子上。 
  我突然记起下午逛院子的时候,发现东北角有个小厨房,于是迅速起身奔去。有一挂面,一碗碗肉丝。于是我决定做玉丝翻白条!(笔者:晕,不就是肉丝面嘛!)     
  “在干嘛?” 突然背后有人声。 
  “哎呀,妈呀!”吓的我把勺子都给扔了,“你走路怎么总是没声音啊!”我嗔道,“马上就好了,回屋等我。” 
  面下好了点上麻油,便拿了两双筷子冲回屋。 
  这时屋里的灯也亮了,炉子也生起来了,他坐在桌前等着。这一切让我有种家的错觉。 
  “有人发现我溜了吗?”我递给他一双筷子 
  “很多!”我就知道,要不也不会把这烂摊子丢给他。 
  “那你怎么回的?” 
  “你脚痛先回了,因为不想扰他们兴致所以悄悄走了。”这么说倒也挑不出刺儿。 
  “你怎么不吃啊!我看你晚上也没吃什么!” 
  “这肉丝面是你做的?” 
  “第一,你刚才不是见着我在下面嘛?明知故问;第二,这叫做玉丝翻白条!” 
  “一只碗?” 
  “是啊,我都不知道碗放那儿,就只找到这个钵子。快吃,快吃!”我赶忙低头就是一大口,嘴里满是面的咕噜着:“真好吃。”看他还在犹豫,就把面碗往他面前一推。 
  他低头也是一大口。 
  “怎么样,好吃吧!”我自豪的问道。他笑了笑。接下来,只见我俩头顶着头,脸对着面盆奋不顾身(份)的狂吃。 
  “那是我这边的肉丝,你……你还抢我的面……呜呜呜……真不该好心让你吃……你还抢……” 
  他卯着劲儿猛吃,就听我一人在那里哀嚎。眼瞅着就要见底了,我忍无可忍把碗抢过来一口把汤给喝光了,然后舔着嘴唇向他示威。才发现他正嘴角含笑的看着我,伸手抽去我别在腰间的手绢为我擦去嘴角的汤汁儿。我愣了一下,马上有了种久违的感觉――不好意思。 
  突然我听见有人声,赶紧拿过手绢自己擦,只觉得脸上像着了火一样烫。 
  “少爷,少奶奶,您已经回来,我们这就去备热水!”     
  梳洗完毕,一转身发现他好象已经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没礼貌!等丫鬟们都退了出去。一掀床帘才发现他————在————床————上!     
  我睁着惊恐的双眼瞪着他。 
  “娘子不会让我大年夜睡书房吧!”他居然会开玩笑。我无语…… 
  看他没准备让出外面的位置,我只能笨笨的从他身上爬了过去,脑子里突然闪现两个字:暧昧。 
  虽然隔着被子,虽然我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但心里还是紧张的砰砰直跳。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远处传来悠远的钟声。 
  “新年好!”他轻轻的说。 
  “新年好!”我也轻轻的回道。 
  之后便是一阵寂静,似乎有东西在我俩之间似有似无的流动。     
  “面很香……谢谢!” 他双目紧闭气息均匀,我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不用。”我抬头看着床顶,想着最近半年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番外 之 小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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