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番外 作者:林遇(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14正文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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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玟没答,只道:“堂嫂,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他。”
拿着袁园给她的门卡,薛玟心里忐忑。
她心里没底,她不知道那人告诉她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如今绛仍然对她还有几分留恋。
他们之间,关系一直平稳,无争无吵。
他是体贴的大男人,她也一直在做懂事的小女人,她以为这种平稳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可就在那毫无征兆的一天,她打电话给绛仍然,却听他说:“薛玟,我叫人买了一只项链,是你上次看过的,说很喜欢。过两天就会送过去。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吧。”
薛玟以为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反复去想,最后仍忍不住问他:“你……你说什么?”
绛仍然语调轻轻,像平时跟她说话时一样,很有耐心地重复道:“我们之间结束了,对了,过几天你朋友的婚礼,我恐怕也不能参加了。”
他就这样果断的判了她死刑,甚至不给她询问理由的机会。薛玟怎么可能接受?!
而没过多久,就有人告诉了她,绛仍然变心的理由……
薛玟一路进了酒店,前台站起来问好,她没听到似的,直接上了电梯,按下房卡上的楼层键。
脑袋里反复想着见到绛仍然时,她要怎么做——
“男人都喜欢女人哄他”。
也许真的是她做错了什么,触碰到了绛仍然的底线,才让他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对她下那样的通告。
薛玟对着电梯里的反光板照了照。
她脸上的妆很清淡,她还清楚地记得,绛仍然曾经对她说过,他喜欢女人画红唇,但最好不要化浓妆。
橙红色的口红,让她的皮肤衬得白皙动人,妆容恰到好处。她又理了理肩上的衣领。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薛玟走过VIP部的门厅,上了一个小台阶,绕过拐角的那一刻,突然脚步顿住,高跟鞋无声落在脚下柔软的地毯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倪蔷扶着绛仍然结实的胸膛,勉强站稳,深重的喘气。
绛仍然抬起她的下巴,眼中的眷恋,绕在倪蔷脸上。
“从你家里出来后,我每次见到你,都想这样做。算起来,这种感觉的生存能力是个奇迹。”
倪蔷的心跳渐渐不受控制,“我以为你那天喝多了,也就忘了……”
绛仍然弯唇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所以没有继续。”
倪蔷想要推开他,心里懊恼。
“是,我不喜欢!”
绛仍然捻起她脸前落下的发,替她勾到耳后,轻轻说:“可你刚刚却很享受。”
倪蔷身体一凛,偏过头,艰难道:“我不喜欢的是和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接吻。”
绛仍然愣了下,似乎找了困惑的理由。
他笑:“我有很多那样的女朋友。”
倪蔷胸膛起伏:“我也会是其中一个?”
他想了想:“恩,也许会是。不过这全凭你。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但我从来不勉强女人跟我在一起。”
倪蔷心道:是,你从来不勉强女人跟你在一起!从来都是那些人倒贴在你身上,你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去强迫别人?
绛仍然那样的姿态,正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着跪在脚下的战俘。
高傲,不屑一顾。
倪蔷声音有些颤,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女人的灾难么?”
绛仍然不解,“原来我这么坏?”
“何止坏。”倪蔷推开他。
绛仍然手快,立刻又捉住她:“你要走?”
倪蔷闭上眼睛,缓缓说:“是,我不想我的人生出现灾难。”
灾难?
绛仍然松开手,蹙起眉头。
四周再次静下来,他抬头看到倪蔷背后的窗,雨大了些,雨珠划过玻璃,留下一道又一道水痕。连这中间流动的风,都带了几分潮湿的气息。
“你告诉我,什么叫灾难。”他轻声问。
倪蔷动了动,说道:“是忐忑,悲伤和……不幸。”
…
绛仍然回房间的路上,始终在想:忐忑,悲伤,和不幸,原来这些词和他联系得这么紧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那会儿他对倪蔷说了什么来着?嗯……他说了:也好,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中的第一更。
正文、第三十章 挣扎
抬手捻了捻眉头的深皱。
绛仍然停在门前;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被那女人折腾得有些不正常了。
前头他疯了似的大半夜睡不着觉;出来抽烟;抽着抽着;看到她;心里的郁闷就好像一下被她全吸走了……他想他一开始对她说的那话大概是让她不开心了,可是后来;他吻她;她有回应;回应之后却说要走。好;你要走;就走吧!谁知她这样一走;又好像把他的魂儿也带走了。
他在门前站了会儿,拿卡刷开门,房间里的一束光顺着门缝照出来。
门内,一人轻轻打开门。
绛仍然捻平的眉头再次蹙起。
“你怎么来的?”
他不是问“你怎么来了?”,而是问“你怎么来的?”
对薛玟的突然造访,绛仍然感到不快。
当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房卡,他大概也猜到了。想晚上袁园对他的态度,是早就为薛玟做准备来着。
绛仍然把房卡随手放在门前的角柜上,脱掉鞋子。
薛玟过来要解他领口的扣子。
他胸腔里伏着笑,闷闷道:“我自己来。”
薛玟却固执着不肯松手,捏住他领子的手有些颤抖,稍一用力,竟将他的扣子扯掉了一个,丝线挂着她的手指,勒出一道血痕。
绛仍然看到那条线中渗出血珠,瞳仁微张,握住薛玟还在用力的手。
“你干什么?松手!”
薛玟猛地抱住他,胡乱地去扯他身上的衣服:“我不!”
“薛玟!我说放手你听到没!”他大掌用力将她扯开。
薛玟的背撞在墙上,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在地上,蹲在那里,捂着脸,哭出声来。
绛仍然捏了下脖子,心情烦躁,看也没看她,从门口走进房间里,在里面翻了会儿,出来拎了个药箱。
要命!
蹲在薛玟面前,握住她的手臂。薛玟挣扎着,不让他动,绛仍然用了蛮劲儿,一把将她的手掏出来,捏出受伤的手指。
薛玟哭声更大。
他看了看伤口,不深,一道被线勒出的伤痕横在中指间,血流了一点,也不再流了。
用碘酒擦过,他又问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薛玟慢慢抬头,眼泪糊住了她的睫毛,脸上的水痕让人看了心里一疼。
绛仍然有心疼的感觉,毕竟,这女人他喜欢过。
她有一张美丽的脸庞,眼睛大而亮,哭起来,里面蕴满了泪水。她是个听话的姑娘,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哭闹过。所以他会觉得心疼。
印象中,这个女人不该在他面前哭。
绛仍然叹口气,把药箱阖上。
“伤口先这样晾了。薛玟,你不该来找我。”
他站起身来,转身之际,薛玟突然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他,声音埋在他的衬衣里,带着哭腔:“为什么?我就是来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结束……绛仍然,你不能这样无情!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是不是我在你面前说错了什么话?你告诉我!”
绛仍然拿开她的手,小心碰到她的伤口。
他有些想笑,这台词,多像电视剧里的,可是现实中,竟然也能张口就来。
转过身来,大掌在薛玟脸上,替她将满脸的泪水抹掉,可他发现,那眼泪始终摸不干净。
薛玟始终看着他。
他脸上的疼惜让她一时间觉得,这个男人,他是爱我的,纵然十分钟前他还在吻别的女人、在挽留别的女人——可他一定还爱我。
她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我不想跟你分开,绛仍然,我们没有结束,我们不会结束!”
固执的女人最可怕。
绛仍然从来没怕过女人绊住他不让他走,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很好的去解决“分手”这个问题。
薛玟并不是最难缠的一个人,却是最让他觉得难过的人。
所谓“忐忑,悲伤和不幸”,难道就是这样的?
薛玟始终哭个不停,绛仍然由着她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薛玟抱着他不肯松手。
绛仍然想,人都要有个接受的过程。
他老实地坐在那里被薛玟抱。薛玟哭着哭着睡着了,绛仍然听到怀里平缓的呼吸声,松了一口气。他也累了,把薛玟抱在床上,自己去冲了个澡,到阳台吹吹风,竟就在阳台的摇椅上睡着了。
次日早晨薛玟起床,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心里一喜,慌忙去摸身旁,却是冰凉一片。
绛仍然在床头给她留了纸条:我让人给你送来换洗的衣服和早餐,你洗过澡吃了饭回家,别闹。
薛玟把纸条撕个粉碎,不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外面人恭敬道:“薛小姐,您起床了么?”
…
倪蔷昨晚回去,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起床,眼底青黑。
她用遮瑕膏一边遮黑眼圈一边想:天大的事以后都不能再阻拦她睡觉了,她不能失眠,不能让自己在30岁的临界点迅速老去……
绛仍然,绛仍然……绛仍然到底算个什么?!
收拾好去酒店,打卡后,到前台查看接待人员工作情况,就听到后面有人议论,说:“人的命天注定,你管她以后能不能成为绛太太,人家最起码现在逍遥自在。”
有人应:“也难说,这种事情可不是女人来做主的,她巴巴地跑来给人睡,早上起来绛先生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觉得稀罕么?”
倪蔷敲敲桌子,议论声立刻戛然而止。
“说什么呢?”
余爱从里面站起来,看倪蔷脸色苍白,有些怕。
倪蔷道:“没事做就去办公室找我,我给你安排工作。”
她转身走,余爱忙在身后跟着,讨好说:“倪经理你来这么早呀?对不起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在上班时期跟人瞎聊了。”
倪蔷停下来:“对不起我什么?”
余爱低下头。
这时林古华走过来,倪蔷让余爱先去办公室。
林古华问:“怎么了?”
倪蔷应道:“没事,上班期间几个人躲在前台后面聊天,被我撞见了。”
林古华笑起来:“聊个天而已,干嘛那么认真?她们是在聊薛玟和绛仍然吧?”
倪蔷看向她,眉头微蹙。
林古华道:“我刚刚来的时候也听到有人在议论,说薛玟昨天晚上下着雨跑来找绛仍然,手里拿着绛仍然的房卡,后来就在那里住下了,早上绛先生吩咐人送衣服和早餐过去,但他人先走了。这还有什么?不就是个桃色新闻嘛!不过我倒觉得挺奇怪,他们不是分手了么?这是什么意思?薛玟手里的房卡是袁园给的吧?”
倪蔷胸口有点闷。
林古华突然说:“薛玟出来了。”
她下意识看过去。
那女人短发恣意洒脱,带着黑超,一字领白色的齐膝连衣裙,抬头高傲地在前厅走过。
林古华愤愤道:“德性!我就不信她真能嫁进绛家!”
倪蔷目光还在跟随,直到薛玟的身影消失在门前……
…
雨过天晴,太阳光从云簇中照下来。
绛仍然清晨回到家,家里人还没起床,他到自己房间,倒下来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听到楼下惊天震地的动静,电子音乐的声音要把房顶掀掉了。
撑着身子出门,绛仍然看到楼下绛嫮穿着白色的T恤,小腿在宽大的裤腿下面露出来,正抱着一只贝斯还是吉他的东西,插着电音响,弄出刺耳的噪音。
绛仍然“噔噔噔”下了楼,一把将电插座给她拔了。
“干什么呢一大早!”
音乐声停下来,绛嫮听到绛仍然的声音,大叫一声:“我的妈呀!你怎么在家呀?”
绛仍然懒得跟她废话,坐下来喝一口水,问:“二嫂呢?”
绛嫮木讷道:“出去跟朋友喝茶了……”
他又问:“妈呢?”
绛嫮仍是那样的姿势,说:“今天大哥大嫂从内蒙回来,妈去机场了,你不知道?”
绛仍然想起来了,揉了揉眉心,看着她:“你这是在干啥?”
绛嫮放下电吉他,盘腿坐在他身边:“练吉他呀。”
“练吉他?我以为你要拆房子!”
绛嫮对他翻个白眼:“我以为家里没人呢!你怎么回来跟个鬼似的,悄无声息的?”
绛仍然道:“早上回来的,家里人都还没起床。怎么陈阿姨也不在?”
“陈阿姨孙子今天开学了,我让她去送,我以为家里就我一个。”绛嫮把果盘抱在怀里,挑眉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太奇怪了,你最近好像很经常去酒店,我看你昨天也没回来,就以为你又在酒店住了。”
绛仍然在她果盘里捏了个苹果填进嘴里,边嚼边说:“家我还不能回了?”
绛嫮撇嘴:“妈说你是不想家的狗崽子,外面永远比家好。”
绛仍然扬手要打她,绛嫮抱着脑袋,急急说:“不是我说的,是咱妈说的!”
绛仍然手缓缓放下来,“嗯,这几天不出去了,好好在家住。”
绛嫮笑起来:“失恋啦?”
绛仍然挑眼:“我?”
“不然呢?”绛嫮道,“哦对,你不会失恋,你会让别人失恋!”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第三更下午更上,别漏订了,么么哒。
正文、第三十一章 勾魂
绛嫮对自己三哥的品性,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绛嫮是家里的老小,生她的时候,白悦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标准的高龄产妇。自小,她就把哥哥和叔叔分不清,为啥?哥哥跟叔叔年纪一样大呀!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要叫哥哥,那个却要叫叔叔,绛家唯一和她年纪相近的同辈人,就是年长她十三岁的绛仍然了。
绛嫮也跟绛仍然关系是最好的。
大哥一看她,眼睛就好像要瞪出来了一样;二哥是整日忙天忙地;唯有三哥哥脾气好有耐心。
绛嫮会走的时候,就在绛仍然身边跟前跑后,绛仍然去江州上学,她还不会说话,抱着三哥的脖子不撒手,净把鼻涕和眼泪往绛仍然身上抹。
这件事,直到现在,家里人还常常挂在嘴边笑话她。
绛嫮仔细看了眼她哥,撇嘴心道,她家老三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花心!贼特么花心!
换女人;那跟换衣服是一样一样的。
不对;衣服还能重样穿,他身边的女人;可从来没见过重样的……
绛仍然不知妹妹心中所想。
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揉乱了绛嫮的头发,说:“练吉他准备干嘛?”
绛嫮道:“出国前的这半年我在家,除了学语言就没事干了,这吉他,是我朋友送我的。”她说着,有些兴奋,“我那朋友是搞乐队的,吉他弹得特别好!”
绛仍然乜眼道:“那你怎么不让你朋友教教你;自己在家瞎折腾什么?”
绛嫮嘟起嘴:“他们今天去外地演出,凌晨走的,我睡过头了,没去成。”
绛仍然笑起来。
绛嫮的性格随白悦,喜欢新鲜事物,但往往都是三分钟热度。
他站起来问:“你不让陈阿姨来;中午饭怎么解决?跟我一起出去吃?”
绛嫮眨眨眼说:“不用出去呀,阮姐和邓福星说中午会过来,一起吃海鲜火锅,我阮姐姐专门找她奶奶要的火锅底料秘方!”
绛仍然眯起眼睛,骂道:“死丫头,原来你一个人在家,是想吃独食呀!”
绛嫮大笑着躲开他,跳到地毯上,说要打电话给阮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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