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 作者:疯子三三(晋江vip2013.7.13完结,高干,婚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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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湛南脸上带着戾气,说话时语气中的不满又隐隐带着鄙弃。他缓了缓情绪才低声又说:“礼清,我找了你很多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钟礼清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白湛南直接下了车,绕过车子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她前方刺眼的阳光,英俊的男人微微垂下头,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她:“有些错误,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错误?钟礼清抬起头,看着白湛南期待的眼神。
即使她曾经一度觉得白忱是个很糟很恶劣很讨厌的男人,可是此刻,她蓦然发现自己并不想别人给他冠上不负责任的帽子。
还有他们的婚姻,等于错误?
钟礼清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概括他们这段婚姻。但是……真的不完全是错误……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辆车一阵风似得在脚边停下。
拥挤的学校门口顿时更加逼仄,钟礼清皱眉看过去,只见白忱阴沉的眉眼毫无温度的扫视过来。
他下了车,大步走过来,白湛南轻佻的扬了扬眉梢,完全没有半点窘迫的样子。
白忱径直走向钟礼清,微垂了眉眼仔细看着她。
钟礼清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开口解释:“我们刚刚碰到,没多久——”
“我知道。”白忱温润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她脑袋上方响起,和他冰冷的容颜截然不同。
钟礼清以为他生气了,这时候惊讶的抬起头,白忱伸手扣住她后脑,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才刚刚放学,又在学校门口,显然是他在骚扰你。”
钟礼清脸上一热,想纠正他说不是“骚扰”,可是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同事都推着电动车走了出来,周老师也混在里边好奇张望。
她拉了白忱的手就想走:“堵住校门了——”
白湛南却伸手拦在她前面:“礼清。”
钟礼清紧紧握着白忱的手,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她依旧能感受到那只有力的大手掌心都附着一层薄汗。
她浅浅笑了笑,对白湛南道:“湛南,谢谢你关心我。我……正在努力让这婚姻好起来,就是错误,也有别的纠正方式。”
白忱有些惊愕的看着她,钟礼清避开他探寻的视线,对白湛南点了点头:“再遇到你,我还是很开心。再见。”
钟礼清拽着白忱大步往前走,白忱一直紧绷的神色这才微微松懈下去,他走了几步忽然紧紧攥住她的肩膀,有些语无伦次地:“你,什么错误纠正?告诉我?”
钟礼清抿着唇,看他那副笨拙的模样就想笑,她心里狠狠骂了声“笨蛋”,这些天郁结难当的心情却好像消弭顺畅了起来。
钟礼清低声叮嘱他:“上车再说,好多人看。”
白忱当然不在乎别人围观,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追问,白湛南就阔步走了上来,他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冷冷看着白忱:“随时都让人盯着她,一看到我接触她就马上赶过来。白忱,你累吗?”
白忱的神色骤然冷了下去,另一手用力蜷了起来。
钟礼清疑惑的看了眼他复又紧张僵硬的样子,莫名的不好受,她扭头对白湛南厉声道:“湛南,这里是学校门口。”
白湛南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让她难堪,可是白湛南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窟。“礼清,你被他骗了,他其实早就认识你,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卡文,因为之前太慢热了,所以现在赶赶进度,明天高考的孩子们加油!O(n_n)O~
ps:谢谢娇羞乱扭的手榴弹,谢谢johnson的地雷!刚刚又看到一位亲的,谢谢我是风清扬的地雷!
☆、41丑闻(白钟)
钟礼清愣了很久都没能消化白湛南话里的意思;很早就认识……小时候?可是白忱从没说过;而且一直对她的态度……
钟礼清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慢慢转头看向白忱。
白忱本来冷峻的面容;微微有些泛白,他唇角抿得很紧;神色愈加森寒起来:“我们的事;和你没关系。”
他说着就强硬的揽住钟礼清的肩膀;大步往车边走去。
钟礼清被动的跟着他;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紧绷的神色。如果很早就认识白忱;她怎么会一点儿也记不起了呢?现在看他的模样;依旧没有半点记忆可循。
白湛南眯起眼角,狭长的眸中有隐忍的狠意:“没关系?呵……白忱;你决定娶她的原因是什么?”
白忱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背上经脉毕现,钟礼清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冷硬紧绷的下颚。
“我会告诉她,亲自。”
白忱说完这句话就打开车门把钟礼清推了上去,完全不再理会白湛南陡然阴鸷的模样。
钟礼清这一路都在沉默,脑子里乱糟糟的,有无数种可能闪过脑海,又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换做以前她大概会义无反顾的往最糟糕那一面儿想,可是慢慢地,她好像有些了解白忱了——他的目的和行为,总是和看到的相悖。
白忱也不说话,一直铁青着脸一路飙车。
钟礼清不敢多想,白忱的心思,她从来也没猜对过。这次也不想妄下结论,更何况白湛南说的也未必都是真的。
她稍稍冷静下来,伸手覆上白忱用力握着方向盘的僵硬指节。
白忱的手指微微颤了下,钟礼清平静地安抚:“白忱,所有事都告诉我好吗?没有欺瞒,也别再遮掩。”
白忱喉结动了动,眉心微微蹙起,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车一路开到了江边。
这是水城最出名的一条河速水,水城也因它而得名,碧水盈盈,午后的夕阳在河面洒下了一层金黄的色泽。
白忱颀长的身形静静立在江边,手里挟着未点燃的香烟,江上袭来的微风轻轻拂动着他乌黑的额发。
钟礼清在他身后站定,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在一旁。
“白湛南没撒谎,我……的确很早就认识你。”白忱悠悠的说着,陷入了往事的回忆。
***
那时候母亲刚刚去世,他只七八岁年纪,承受着世人的冷漠眼光,还要忍受舅妈的嫌弃。明明母亲去世后家里的存款全都被舅舅一个人给独占了,可是舅妈还是嫌弃他。
七八岁的孩子,其实又能吃多少呢?
白忱那时候已经有些愤世的情绪,他永远也忘不了母亲是怎么被那些人怂恿着,准楼身亡的。所以小小的男孩,看谁都是戒备疏离的。
舅妈看他这么整日阴沉沉的,就和舅舅抱怨:“你准备养他到什么时候,他爸不是还活着吗?”
舅舅有些为难,一直拖着不愿办这事儿,小白忱那时候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却整日被舅舅舅妈锁在家里。
防盗门上了好几道锁,小白忱每天就扒着防盗门的门框看漆黑的走廊。
他的童年没有太多欢乐的记忆,开心的也就母亲在的那几年。
没过多久,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年轻的男人孤身带着两个孩子,稍大点那个是个小女孩,肉呼呼的扎着两个小马尾,穿着碎花的娃娃衫时常在门口摇晃。看年纪大概也只有五六岁,还笨拙的拿着拖把在帮爸爸拖地。
小白忱后来的唯一乐趣,便是每天坐在门口看着小女孩一晃而过的身影。
偶尔看到她跌倒,面无表情的小脸就露出嘲讽的弧度,真是个笨蛋,总做不自量力的事情。
他那时候心理大概真有些扭曲了,一直把小女孩当笑话看。
小女孩家刚刚搬来,大概是还没联系上合适的幼稚园,小女孩就每天都呆在家里。小白忱偷窥的久了,有一天就被发现了。
小女孩皱着眉头要走过来,白忱“嘭”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他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响动,可是走廊上静悄悄的。
后来又搬了小凳子从猫眼往外看,发现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后来白忱悄悄开了门,小女孩却叉着腰,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狠狠盯着他:“你看什么?”
白忱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这丫头的身高……从猫眼也看不到啊。
他冷漠的回视她一眼,隔着防盗门反正这小丫头也不能把他怎么着,索性就横了语气:“看你啊。”
“……”小女孩大概觉得莫名其妙。
白忱也不喜欢和人多说话,而且被关的久了似乎都有些语言障碍,他背对着她坐在小椅子上,拿起已经被自己翻烂的漫画又看了起来。
小女孩踟蹰着向前走了一步,握着防盗门的栏杆小声说:“我叫小清。”
白忱的视线从漫画上移开,却依旧背对着她不说话。
钟礼清也不在意,笑着继续说:“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弟弟还很小,都不会说话。我快闷死了。”
白忱依旧不说话,只是脑子里很久都回荡着她话里那两个字“朋友”,他有多久没想起过这两个字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大家知道他是私生子,连原先仅有的那几个小伙伴都离他远远的。
白忱想到这,声音愈加冷冰冰的:“我不需要朋友。”
钟礼清心想这人可真奇怪,可是整层楼,她只看到这么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于是蹲在门口嘀咕:“怎么会不需要朋友,每个人都需要朋友的。”
白忱一言不发的垂眸看着膝盖上的漫画,却把她每一句低声嘀咕都听得仔仔细细。
“爸爸不在家,没人和我说话,我就很暴躁。”
“弟弟醒了只会哭,爸爸回家也只会抱着他。”
“你每天没人跟你说话,不会闷吗?”
这小丫头原来是个话痨,白忱无语的望了望窗户上方露出的那一小片天空,他只是想给无聊的生活找点调剂,好像找个玩具一样。
他转身看了眼蹲在门口的小丫头,黑葡萄似得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自己。
“和你做朋友,有什么好处?”
白忱已经明白一个道理,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哪有什么感情,全都是带着功利性的。就连自己的亲舅舅,不也是一门心思琢磨着母亲攒下那点钱吗?
钟礼清当时太小,哪里知道白忱话里的意思,只单纯的想了很久自己能跟白忱分享的好东西。
“我爸爸做的东西很好吃!”钟礼清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白忱有些嫌弃的拧了拧眉,钟礼清说着起身就往家里跑:“我给你拿我爸做的点心。”
白忱在舅舅家,两餐都未必吃的饱更别说零食甜点。其实他以前压根不爱吃甜的,可是当矮小的胖丫头,拿着手里的甜点献宝似得递进来,一双眼还巴巴的注视着他:“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白忱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只觉得她眼睛亮汪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吸附自己主动靠近她。
后来钟礼清就常常给白忱带东西过来,吃的玩的,每一样都无私的拿出来和他分享。
舅舅舅妈上班的这期间,钟礼清就搬了小凳子好她坐在一起说话。
白忱有时候也不会一直冷着脸对她,也会好奇的问点别的:“你弟呢?”
“爸爸背着出去找活儿干了。”钟礼清说着,把剥好的桔子递给白忱,自己只留了一小半。
白忱塞进嘴里,顿时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礼清看他那样,疑惑的也塞了一瓣到嘴里:“有这么——”
钟礼清的话没说话就把嘴里的桔子一股脑给噗了出来,白忱正好在她对面,被她口水连桔子渣给糊了一脸。
白忱从小就特别讲究,马上沉了眼,恨不能冲出去逮着这丫头揍一顿。
钟礼清也吓了一跳,看白忱凶巴巴的瞪着自己,搬起小凳子就往家跑:“那个,我爸该回来,我回家了。”
白忱怒不可遏,偏偏无计可施。
两人就这么相处了很久,白忱有时候觉得小清傻乎乎的很讨厌,又邋遢一点都不可爱。可是小清很快就去上幼稚园了,白忱又恢复了以前那种一个人发呆的日子。
他忽然有点……想念那笨丫头了。
小清从幼稚园回来还是会来找他,舅舅舅妈下班非常晚,遇上加班还会到了夜里。白忱一直都是空着肚子的,偶尔就自己弄简单的面条充饥,小清会从书包里拿出很多好吃的,水果面包蛋糕,甚至是巧克力。
白忱再冷清,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对零食的渴望还是无法消弭的。他渐渐觉得小清在他生活里好像挺重要,到底哪里重要他也说不上来。
小清会告诉他,她在幼儿园的时候交了新的朋友,白忱就会不高兴,为这种事闹别扭不理钟礼清。
钟礼清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主动讨好他。
两人之间虽然永远隔着一道防盗门,可是并没有阻止钟礼清走进白忱心里去。白忱冷硬的心,给她留了一块柔软的地方。
事情的转变,是那天舅舅突然回来给白忱换了一身很漂亮的新衣服,白忱本来就长得清秀帅气,换了新衣服看起来就像小王子。舅舅带他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钟礼清从幼稚园回来。
路上两家大人打了照面,钟礼清好奇的打量着白忱:“咦,你要去哪里?”
白忱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人格有多恶劣,还是兴冲冲地对未来充满了渴望。可以离开随时禁锢自己的牢笼,离开会打人骂人的舅妈,他第一次露出了那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笑容:“去找我爸爸。”
钟礼清特替他高兴,随即有些失落的问:“那你不会再回来了?”
白忱静静看着她,伸手握了握她软绵绵的手指,这是两人第一次没有任何阻隔的亲近,他低声说:“我会回来找你的。”
再后来,钟礼清真的再没见过白忱,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喜怒无常又有些别扭的男孩的名字。
钟礼清彼时只有五岁,紧接着而来的就是父亲忽然连夜带着她和弟弟离开了江市。慢慢地,那个男孩儿的事就日渐模糊了。
***
钟礼清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白忱说的每一幕,经他提醒她都能完全记起来。即使之前和白湛南相处了那么久,她的记忆都不曾这么清晰过。
白忱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她胸口狠狠擂了一下,闷闷的,痛的很厉害。
她那时候只记得那个男孩儿总是被缩在家里,孤零零的背影,还有那身发旧泛黄的运动服。
她也不是完全没记起过那段童年往事,她也会好奇那个男孩儿后来怎么样了,找到父亲过得好吗?如果自己没搬走,他是不是真的会回来找自己。
可是这个面黄瘦弱的男孩,不仅长成了如今俊朗沉稳的模样,还和自己……结婚了,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两年。
钟礼清震惊得久久不能言语,半天才支吾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那时候白忱只知道她叫小清,父亲也一直这么喊她。白忱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啊,他们还能重逢,还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
白忱注视着她,眼底似乎有些挣扎:“结婚后很久……才知道。”
钟礼清呼吸都有些乱,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感慨之外,胸腔中有股难言的情绪流动着,撞得她心脏怦怦直跳。
白忱走近她,低头深深凝视着她:“礼清,我开始时不知道是你,所以……婚后我又因为没能把美国那边的工作关系断清楚,一直没能陪着你。对不起。”
钟礼清呆呆的看着他,很久才摇头:“没、没关系。”
她有很多话想问,好像有很多事说不通,可是这些事儿又明明存在她脑子里都是正确的。到底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
白忱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贴着自己胸口:“不管怎么样,我都感谢我还能找到你,还能让你完整的属于我一个人。”
钟礼清愣愣的看着波光潋滟的湖面,轻声呢喃:“白忱,你说的都是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