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夫君 作者:无以为念(晋江2012-03-08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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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姐……”
又是一阵你侬我侬,花儿轻笑,臻首低垂……红纱幔帐,风月正好……
书秀觉得一阵阴冷从后背袭了上来,手脚沉重仿佛挪不动步子,心中仿佛有什么破碎了……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可替代,没有自己的时候,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轻笑,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对别人也会做吧……自己,只是千万人之一呢……握紧手中的香囊,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
也许一日的迷乱,只是他惯用的手段罢了……他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就拿去吧……
“师傅,我们走吧。”书秀淡淡说。
洛水谣听着书秀比平时更平静的话语,不由得道:“秀儿……”
“是谁!”听到响动的羽都突然喝道,然后惊讶地看见了一片白色的衣角,书秀缓缓出现在他面前。羽都霍地一下站起来:“书秀!”
面前的少女仍是温柔似水的面目,但那淡淡的眼里仿佛有了些不同……
“你没死?太好了……你怎么回来了……”羽都的眼里满是惊讶、狂喜、伤痛和很多不明的情绪。
书秀淡淡道:“说来话长。是洛公子救了我。”羽都看着蓦然出现在房内的蓝衣男子(洛水谣还穿着男装……),他是谁……为什么会陪在书秀的身边?
“美人你好呀~我是洛水谣~”洛水谣笑眯了一双大眼,好漂亮的美人哦~
“想必这位就是樊大人了。”被忽略了许久的刘光媛终于开口了,“听闻樊大人在剿匪行动中失踪了,果然樊大人吉人天相,安然归还。”
“你是……”
“哦在下疏忽了,樊大人,在下刘光媛,见过樊大人。”刘光媛?莫非是泸州首富刘家?刘光媛嘴上说的客气,眼神却是相当傲气地看着书秀。她一身富贵的紫色锦衣,头戴紫金冠,眉眼俊俏,眼间隐见轻蔑,也端的是一身风流。
“刘小姐好。”
“听说樊大人在剿灭乌龙山匪团中可是立了头功,身先士卒,没想到却被奸人所害,掉下山崖……如今樊大人平安归来,可愿同刘某说说那山寨里的事,姐妹们可是好奇得紧~”刘光媛状似无意地问道,眼里却闪过一丝试探。
果然……书秀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因她而死的男子……垂下眼睛,说:“书秀愿意告知刘小姐一切……只是今天书秀刚回来,还要回县衙去告知同僚一切,还请刘小姐见谅,书秀先行一步。”
书秀平静地走出醉红楼,回头望望,好一座醉里千红之楼,无数美貌男子,娇柔艳丽,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吹拉弹唱,一片太平风丽。无论这儿的土地多么凶险,总有这样的销金风流之地。书秀拢了拢衣服,突然觉得有点冷,也许是刚从城外山上下来,那凌冽的山风仿佛孩子自己的脸上刮着……
“秀儿,等等我!”洛水谣从后面追上来。
“去县衙吧。”
洛水谣发现徒弟的声音平静得过分,忙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湿漉漉的,才发现,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血流了满手……
“秀儿……”洛水谣的眼里满是心疼,这样一个孩子,别看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其实心思隐藏着最深,受了伤也是最深的,“秀儿,你哭一会也好罢……”
这样的时候,还可以笑得出来……只是这淡淡的笑下面,都是心如刀绞罢……
到了县衙,见到古板,少不了又一番大大惊讶,古板差点就以为鬼魂回来了,然后就抱着书秀痛哭了一番。
“樊大人啊……自从你那天被那贼子擒去……我就担心死你啦……听说你又掉下了山崖,我正想你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啊……”古板跟老菊花一样的脸上涕泗纵横,抱着书秀就不肯撒手。
“额……古大人,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樊大人呐……呜呜……还好你回来啦……”
“好吧,古大人,你先放开我吧。”
“咦你就是古板~还真是人如其名啊!”洛水谣从书秀背后闪出,好玩地戳着古板的后背。
“嗯……啊啊啊你是谁!”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蓝衣“男子”,眨着狐狸般的大眼看着她,古板的老心肝吓得一跳一跳的,“这位公子你要干嘛……”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公子为什么靠在她身上啊!
“嗯我?”洛水谣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扭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狡黠一笑:“古大人啊~奴家名叫洛水谣~”
古板看着这名奇怪男子毫不羞涩反而靠在她身上蹭了蹭,那那柔软的胸部……分明,分明……古板想晕过去……
十五
古板真是尽职尽责,已经接近深夜,还在县衙里研究案情。书秀跟着古板,也了解了一下泸州城里面的情况。之前被灭掉的那个乌龙寨,只是泸州最大的匪团之一,还有另一个盘踞在青蛇山上的青蛇寨。虽然土匪被灭,但库银的下落还不得而知,杀害柳刺史的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古板喝了一口茶,幽幽说道:“泸州这潭水,可是深着呢。不瞒你说,在这泸州城里,遍地都有眼睛在看着你,我也是伸不开手脚啊,做不了什么,倒只是在这儿看看卷宗罢了。樊大人你回来了,我倒是安心许多啊。”
“现今泸州知州周润如,来这已经四年了,一直相安无事,我看她宅府华丽,手段油滑,怕也是和泸州这潭水脱不了关系啊~但她心思虽多,胆子却不大,看起来不像是个主谋的人啊。”
“刺史一职,倒是空缺很久了,自从柳刺史遇害后……话说这柳茗春,但年也是我的同窗啊,她性子倔强,一别多年未见,倒是现今诀别了……”古板淡淡说道,话里竟是淡淡的沧桑和哀愁。
“这泸州城里,有三大世家,首富刘家,拥有众多商铺,而且拥有泸州最大铁矿。其他两家王家赵家,王家主营酒楼,赵家经营绸缎,而这两家,也多多少少有些铁矿。”
“这铁矿不是官家的吗,怎么由私家来经营?”书秀问道。
“樊大人有所不知,这泸州的铁矿,是由高祖开国时特许的,分由这三家经营泸州的铁矿。”
“这库银……樊大人?樊大人你怎么?”古板看着书秀摇摇晃晃的,脸色苍白,担心地问道。
“没事……”
“倒是我疏忽了,樊大人刚回来,身体疲惫,倒是我老妇过于激动,耽误樊大人休息了。”
从山上一路奔下来,前几日在山上山洞里也一直是担惊受怕,没吃什么东西,又经历情绪大起大落,此刻脑筋发疼,眼前发黑,险些欲晕倒了。
看看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浅蓝的寒星,夜已经很深了。古板说:“樊大人若是不嫌弃,县衙为在下安排有一个小院,樊大人可以到哪儿休息。“
“谢谢古大人了。”
已经接近五更了,泸州城里刚刚下了一场小雨,青石板湿漉漉的,古板执了一盏红灯笼走在夜路上,漆黑的路上一片暗红,书秀走到小院前,看见丁冬只穿了单衣激动地站在门前。
“小姐,你回来了……”丁冬抱住自家小姐,泣不成声。
“丁冬,大女人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书秀安慰地拍着丁冬的背。
“好好……”
书秀到里间的床上躺下,丁冬还死攥着她的衣服不肯放开,好说歹说才在外间的小榻上躺下了。
书秀做了一个梦,梦里火红一片,又漆黑一片,仿佛一盏红灯笼,照在漆黑的小巷上。一会她看见羽都执着她的手说“你的手受伤了。”,一会又看见女皇在大殿上说:“泸州一案……谁愿前往……”,一会又是那个少年说:“你你,叫什么名字?”和他垂死前的眼睛……最后,只剩下一片红,和一片黑……
书秀醒过来时,看见羽都坐在她的榻前,执着她的手。看见她醒来,激动地把头埋进她的胸口,过一会儿,书秀只觉得胸口一片湿润。
叹了口气,看见外面漆黑的天际,只是过了一个时辰吧……“羽都,你起来吧。”
“不不,我不要起来……你回来了……你没死……”
“我没死。”
羽都仰起脸,滚滚泪珠滚落眼眶:“我看见他抱着你跳下去时,我的心都碎了……”
“我在醉红楼里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在做梦……让我摸摸你,这不是梦吧……”
书秀坐起来,轻轻推开羽都,说:“夜深了,郡主请回吧。”
羽都脸色凝固,仿佛难以置信地问道:“秀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那刘光媛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要相信我……”
书秀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咳嗽,她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想做什么想发脾气却没有出口,突然觉得那一切表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感是多么的虚假……
“咳咳……竟然你来了,我就问你吧,追魂香是怎么回事?”
羽都脸上突然血色尽失,他颤声说道:“什么追魂香?”
“咳咳……”书秀看着羽都的眼睛,很平和认真地问道:“你送我的香囊里,为什么有追魂香?”
书秀呆呆看着房顶说道:“你一切都算好了吧,假意被劫,然后靠追魂香寻到山贼的总部,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羽都紧紧抱住书秀的身体,仿佛要抱住某些将要失去的东西:“秀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事先告诉你……”
书秀看着羽都,轻轻笑了,羽都看着那笑,分明是那么凉薄和惨淡,心中不断地呐喊,可是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别说对不起,我不怪你……只是,原来收到香囊时我很高兴,现在,我只是有些失望……”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样的东西呢?”
“别说了别说了……”
“清晨巷子马车上的初遇……
诗会上颜翎找我试琴,故意挽留我……
我被赵盼儿约去风月楼,被她下药,然后你刚好出现在我面前……有什么是真的呢?黄诗韵,颜翎……也许还有赵盼儿,还有哪些不是在你的吩咐下出现在我面前呢?”
“秀儿你别说了……”羽都的手垂下去,黑暗里头颅无力地低垂着。
“这一切原本都很正常……只是,我不相信我的魅力有大到那种地步……这样一想来,一切都很可疑……在风月楼里时,那赵盼儿虽制服了我,但我看到她的神情,分明是在等待着什么……然后你就进来了……那冷香一介小倌,却对你如此臣服,我看他跳舞的时候,分明不是舞,而是一种武功吧……”
假意以感情的姿态,而这样慢慢接近,怀疑一切的理由,只是因为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一切的缘由,由于那个出现在自家府上的窥视者……然后,第二天,羽都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时,胸口的小蛇,烫得发疼……
“羽都,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想要从我这儿拿去什么?——你想要什么,你就都拿去吧……”
“不不!我什么也不要!我什么也不要!”羽都哭着吻上书秀地唇,疯狂地吻着,仿佛要把她整个吞掉,直到两唇之间铁锈的味道在蔓延……
“你是谁?怎么会在小姐的房里!”丁冬提着一盏灯出现在了书秀的房里,看见羽都后,惊讶地捂住了嘴,却又忍不住道:“深更半夜你来找我家小姐做什么?……还嫌不够吗?我家小姐遇见你后,就麻烦不断……”
“丁冬……”书秀喊道,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秀儿!”
“小姐!”
十六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此日阳光灿烂,几只雀儿在屋外一枝开满了黄色花儿的树枝上嘁嘁喳喳。
书秀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休息足之后,思绪都清晰不少。翻身下床后,看见一套舒适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边,模糊间听见丁冬和一个小丫头在屋外对话的声音。
“小姐,你醒了吗?”丁冬惊喜地说道。
“嗯。”
“小姐你刚起来,一定饿了吧?”丁冬带来清淡可口的小粥和酱菜一份,许久没有正常进食过一会的书秀吃了这早膳,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恢复了不少力气。
“古大人呢?”
“古大人今早来过了,在县衙大堂里等您呢。下午泸州城的各位大人也会来见您。”
“我知道了。”
书秀走到大堂里,果然看到了古板还在卷宗间奋斗,一壶清茶放在旁边。
“樊大人你来了,身体还好吧?”古板关心地问道。
“已经无碍了,谢大人关心。”
两人简单寒暄过后,便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樊大人你看,我找出了近些年来每一任泸州知州和刺史的资料,还有库银的存放和管理记录。”
“其实泸州的财政一直有些问题,照泸州的条件看来,应该是会富庶的,但古大人也看到了,这泸州的百姓……”
“朝廷之前就没有采取过解决方法吗?”书秀问道。
“有是有,派过几位知州要解决这问题,可是都不了了之或者知州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诺,这个十五年前的白露白大人,竟然死于骑马时的意外坠马……这位鲁大人,在家中饮酒时莫名其妙就死了……虽然这卷宗上记录得清清楚楚,但总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书秀点点头,说:“难道朝廷就没有派人来调查过吗?”
“樊大人,你也知道,这泸州山高路远,待朝廷的人来到之时,已是时过境迁啊。”
书秀皱起眉,自己一行人来到泸州,紧赶慢赶,也花了差不多两个月,况且……书秀说道:“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是颇绕了一段路才能进入泸州,这是因为泸州四面环山,只有西路有出口,莫非泸州只能有一个口进?”
“樊大人说的没错,泸州背面是面南山脉,似乎……也只有一条路能进泸州。”
“这就没错了,”书秀说道,“泸州交通不便,朝廷鞭长莫及,派来的官员没有根基,怎能在这险恶的泸州中生存?只要控制了进出泸州的唯一通道,那泸州便是天翻地覆外人也无法得知。”
说完两人对视一笑,古板说道:“樊大人可要来杯茶?小妇人饮茶多年,茶不离手,便是工作也这般,让大人见笑了。”
“求之不得。书秀也想见识见识古大人的茶艺。”
古板撸起袖子,正正经经地给书秀倒了杯清香四溢的茶。书秀看茶汤颜色鲜亮,一闻淡香袅袅,入口甘中带甜,不由的说道:“果然好茶!”尾指却轻沾了茶汤,在书桌上缓缓写了一个“刘”字。
见到“刘”字,古板神色微微一动,竟也是十分高兴地说:“谢樊大人夸奖!”竟是心照不宣。
刚用过午膳,书秀才见到这几个姗姗来迟的官员。
“原本是要出城迎接大人的,谁知到大人在路上就出了这些事,下官真是惭愧不已……好在大人吉人天相,还剿灭了乌龙寨,樊大人真是为泸州百姓清除了一大危害啊!”说话的是周润如,一口官话文章说得漂亮,身材瘦小,倒是一双眼睛精明油滑。
“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书秀作了一个揖,回道。
“樊大人千里跋涉来到泸州,下官还未来得及给大人接风洗尘,压压惊,真是惭愧啊……下官在城里的醉红楼备好了晚宴,今晚樊大人便可移步过去……”周润如接着说道。
“还是公事要紧。”
周润如莫名被噎了,知道面前这个钦差不是那些满脑肥肠好糊弄的,便又立刻换了一副勤勤恳恳的嘴脸:“樊大人说得是……下官鲁莽了,那么还请下官为大人介绍一下案情。”
周润如又洋洋洒洒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