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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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的特殊愿望,这使得他同苏联对手不一样。克格勃的一位领导人在这方面已登
峰造极,至少还有一位也想这样做。这样就把克格勃变成了一个政治动物,很影响
他的客观性。杰克向酒杯里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消除一切错误认识,两国间的问题
虽然不会就此结束,但至少会更好处理一些。
有些可能。瑞安自己也承认,同别的种种办法一样,这也不是什么万应灵丹,
但是它毕竞从来没有试过一试啊。
“我可以向您提一个建议吗? ”
“当然可以! ”戈洛甫科答道。 “让咱停止谈本行。”在我欣赏香槟的时
候,您给我讲讲这间屋子,好吗?”这可以在明天写接触情况报告时,使我们两人
都能节约许多时间。 “我给您添点伏特加好吗? ” “不用了,谢谢。‘这
种起泡的东西妙极了,本地产的? ”
“是的,格鲁吉亚产的。”戈洛甫科得意地说, “我觉得它比法国香槟还好
一些。” “我倒想带几瓶回家去呢。”瑞安承认。 戈洛甫科笑了。由于想表
示逗乐和他的权力,他大声喊叫了一声:“一定办到。就这样这宫殿建成于1849年,
耗资一千一百万卢布,当时可是个大数目啊。这是最后建成的一座大宫殿,同时我
认为,—这是最好的……”
瑞安当然不是唯一参观这大厅的人。美国代表团大部分人都不曾见识过。俄国
入厌烦了宴会,引他们各处走走看看,边走边讲解。大使馆的一些人紧紧跟在后面,
漫不经心地关照着一些事情。 “好了,米沙,你对美国女人印象如何? ”国防
部长雅佐夫问他的助手。
“往这边走来的那几位相当有魅力,部长同志。”这位上校发表意见。
“可是都那么瘦——哦,对了,我老忘,你那美丽的叶莲娜也是瘦瘦的。她是
个出色的女人呢,米沙。”
“谢谢您提到她,德米特里? 季莫菲也维奇。”
“哈罗,上校! ”一位美国太太用俄语说。
“哦,是的,您是……”
“弗利。咱们是去年十一月在冰球比赛场上认识的。”
“你认识这位夫人?”部长问他的助手。 “我的侄儿——不对,我的侄孙子
米哈依尔,—叶莲娜妹妹的孙子——在少年冰球协会玩球,请我去看一场比赛。原
来他们让一个帝国主义分子参加了球队。”他扬起一只眉毛;回答说。
“您的儿子打得好吗?”雅佐夫元帅问道。
“他是协会里的第三得分手。”弗利夫人回答;“好极了! 那么您该留在我们
国家,您的孩子长大了可以为中央军区打球。”雅佐夫咧嘴笑了。他是四个孙子的
祖父。 “您在这儿干什么工作?”
“我的丈夫在大使馆工作。他在那边,领着一群记者。但最重要的是,我今晚
能到这儿来。我一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些东西! ”她说得滔滔不绝。她那闪光
的眼睛说明多喝了几杯。部长心想,可能是香槟。她看起来属于淡橙黄色的香槟类
型,但相当动人。她费劲学俄语,学得还不错,对美国人来说就很不平常了。
“这些地板这么漂亮,在上面走都好象犯罪似的。在我们国内没有这样的东西。”
“您们没有过沙皇,这是您们的好福气。”雅佐夫回答得象一个很好的马克思
主义者。 “作为一个俄国人,我得承认,我为他们的艺术感感到自豪。”
“上校,我在其它几场比赛里没有见到您呀。”她转过身对米沙说。 ’“我
没有功夫。”
“可您是好运气啊!那晚上他们队赢了,埃迪打进一球和一个助分。”
上校微笑了, “我们那小米沙得到的却是因为球棍过肩被罚了两次。”
“取的是你的名字?”部长问他。
“是的。”
“上次见您的时候,您没有戴这些东西呀。”弗利太太指着他胸前的那三枚金
星。
“可能是我没有脱去外套——”
“他总是戴着的,”元帅要让她相信, “人们有苏联英雄勋章,是总要戴着
的。”
“它跟我们的荣誉勋章一样吗? ”
“这两种勋章大体上是相等的。”雅佐夫替他的助手回答。米沙莫名其妙地害
臊起来。 “费利托夫上校是战争中得到三枚而唯一活下来的人。”
“真的? 是怎么样得到三枚勋章的呢? ”
“打德国人。”上校简短地回答。
“杀德国鬼子。”雅佐夫说得更粗鲁。费利托夫当时是红军里最亮的明星,那
时他才是一个尉官。 “米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最好的坦克军官。”
费利托夫上校听到这样说,真的脸红了。 “我跟许多在那场战争中的军人一
样,尽了我的职责。”
“我的父亲在战争中也得过勋章。他领导过两个派遣组到菲律宾战俘营里去救
人。他不大爱讲那些事,可是人家给了他一串勋章。您对您的孩子们讲这些勋章的
故事吗?”
费利托夫顿时脸色严峻。雅佐夫替他回答:“费利托夫上校的几个儿子死去已
有好些年头了。”
“哦! 啊,上校,我很抱歉。”弗利太太说,她也有些内疚。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微笑了一下,“我在比赛场上见到您的孩子,记
得很清楚,一个漂亮的小伙子。爱您的孩子吧,亲爱的夫人,因为您不能永远有他
们。对不起,我要到那边去一会儿。”米沙走向休息室那边去了。弗利太太望着部
长,她那美丽的脸上显出极为苦恼的表情。
“先生,我不是有意……”
“不知者不为过嘛。米沙丧子几年之后,他的妻子也去世了。我还很年轻的时
候就认识她——可爱的女孩子,基洛夫芭蕾舞剧团的一个舞蹈演员。多么伤心,但
是我们俄国人习惯了各种伤心事,那太多了。您的孩子是在哪个队里打球.呢? ”
她的年轻美貌提高了雅佐夫元帅对冰球的兴趣。
米沙很快找到了休息室。美国人和俄国人当然都被送到不同的休息室里,弗利
托夫上校独自一人在从前属于某公子或沙皇某嫔妃的私人盟洗间里。他上完厕所,
在镀金边的镜子前照了照。他只有一个念头:又来了,又一次任务。费利托夫上校
叹了一口气,把自己上上下下衣服整理好。一分钟后,他又回到了活动场所。
“请原谅,”瑞安说。他一转身,正撞上一位穿军服的老先生。戈洛甫科用俄
语说了些什么,瑞安没有听懂。那军官客气地对杰克说了几句,就向国防部长走过
去了。
“那是谁? ”杰克问他的俄国同伴。
“这位上校是部长的私人助理。”戈洛甫科回答。
“作为上校,年纪嫌大点了,是吧? ”
“他是一个战斗英雄。对这样的人,我们都不强迫他们退休” “我认为那
是够合理的。”杰克评论道,同时转过身来听屋子这一部分的介绍。他们在看完了
圣乔治厅之后; 戈洛甫科又领杰克到隔壁的圣弗拉基米尔厅。他表示希望同瑞安下
次能在这里相会。他解释说,圣弗拉基米尔厅已留下来供条约签字之用。这两个情
报官员为此而互相祝酒。 午夜之后,招待会结束。瑞安上了第七辆交通车。回
使馆的路上没有人谈话,大家还带着酒意,不过最好别在莫斯科的汽车里讲话,汽
车上太容易装窃听器了。有两个人睡着了,瑞安自己也差不多入睡。他让自己保持
清醒不睡,因为。他知道再过五个小时就要飞走了,必须坚持下去,实在困得不行,
可以在飞机上睡觉,这是他新近学会的一种本事。他换好衣服,下楼到使馆餐厅去
喝咖啡。这样足可以让他再熬上几小时不睡,去写好他的笔记。
在过去的四天里,事情进行顺利得惊人,几乎是太顺利了。瑞安自己认为,平
均起来,事情有时候顺利;有时也不顺利。一份草约已经摆到谈判桌上。象近来所
有的草约一样,苏联入是想把它作为谈判的工具,而不是谈判的文件。它的详细内
容已经见报了,国会的某些议员已经发言称赞它:是一个多么公平的交易——为什
么我们还不同意呢? 真的 ,为什么不同意呢? 杰克也感到奇怪,只好冷笑。核实
性这是理由之—,之二呢……还有别的理由吗?这问题提得好。为什么他们的姿态
变化那么大? 有迹象说明,总书记纳尔莫诺夫想减少军费开支,可是,尽管公众都
持相反的看法,但核武器并不是削减的地方。核弹是最节约成本的杀人方法,对它
们要干的勾当来说是便宜的。一个核弹头和它的导弹虽然是昂贵的玩意,但是和相
等的摧毁力量如坦克、炮兵比起来要便宜得多。纳尔莫诺夫真的要减少核战争威胁
吗? 但那种威胁不是来自武器,而总是来自政治家和他们的错误。这—切都是一种
象征? 杰克提醒自已对纳尔莫诺夫来说,搞象征性的东西比搞实在的东西是要容易
得多的。如果是一个象征,这又是对着推来的呢? 纳尔莫诺夫有魅力,有权力
——一种来自他的地位、更多地来自他的个性的本能气质。这是什么样—种人? 他
寻求什么东西?瑞安哼了一声,这不是他的研究范围。另外一个现察纳尔莫诺夫政
治弱点的中央情报局小组就设在莫斯科这里。他的工作是要解决技术方面的问题,
要容易得多。容易得多,可能是那样,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
戈洛甫科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在用吃力的普通书法写会谈记要。他写道,
瑞安支持草约建议很勉强。由于瑞安是根据他们局长的意见行事,那可能意味着中
央情报局也是这个态度。这位情报官员放下笔,揉了一会儿眼睛。酒力未消,又不
能睡觉,已经是够糟糕的了,还得这样坐待天明,是超出了一个苏联军官的职责的。
他搞不清楚,首先他的政府为什么要作出这个姿态,而美国人又似乎如此热心。
甚至瑞安也这样,他该更明白些.美国人心里想些什么? 在这场智斗中,谁斗得过
谁? 现在又有了一个问题。
他回想瑞安昨晚上担任的角色。他真是年轻有为,相当于克格勃或格鲁乌的上
校军官,才三十五岁。他干了些什么事升迁得这么快?戈洛甫科耸耸肩。可能有关
系网,这一套生活之道在华盛顿跟在莫斯科同样重要。他有勇气——五年前就跟恐
怖分子打交道了。他还是个爱家的人,俄国人的美国对手难以相信他们多么倚重这
点——它意味着稳定性,而它又意味着可预见性。戈洛甫科认为,最重要的是,瑞
安是一个思想家。那么,为什么他不反对这个对苏联比对美国更有利的条约? 是我
们估计得不对吗? 他写下了这一点。是美国人知道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东西吗? 那
是一个问题,也许更恰当的问题是:瑞安知道戈洛甫科还不知道的东西? 上校皱起
了眉头,想想有什么他知道而瑞安不知道的东西。这引起了他的笑意。那只是这场
规模宏大的角逐的一部分。这场最为壮观的角逐。
“您们一定走了一整夜了。”
神箭手严肃地点点头,放下在肩上压了五天的行囊。它几乎跟阿卜杜尔装的东
西一样重。这个中央情报局官员看出,小伙子快要累垮了。两人都找了垫子坐下。
“喝点什么吧。”这官员名叫埃米利奥? 奥蒂兹。他的身世弄得很糊涂,说他
是高加索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都可以。他有三十岁年纪,中等的身材和体格,有一身
游泳健儿的肌肉,所以他在南加州大学得到一笔奖学金,并在那里获得语言学学位。
奥蒂兹在这方面有罕见的天赋。你把他放在一个语种、一种方言、一种口音的
环境里呆上两个星期,他就能冒充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土著。他也是富于同情心的人,
能尊重共同工作的人的生活习惯。这就是说,他拿出来的饮料不是酒也不能是酒。
那是苹果汁。奥蒂兹看他们喝得津津有味,象是评酒专家在品尝新酿的酒。
“愿阿拉保佑这间屋子。”神箭手喝完第一杯,开腔说话。他跟那人一样,一
直沉默不语,等到喝苹果汁时,才开始说笑话。奥蒂兹看出来,他虽然不作任何表
示,但脸上却露出倦容。跟他的年轻脚夫不一样,神箭手对这种正常的人际间的关
心似乎无动于衷。这不是真的,但奥蒂兹懂得,那威逼他的力量是怎样压制了他的
人性。
这两人的衣着几乎完全一样。奥蒂兹琢磨那神箭手穿的衣服,怎么会跟美国和
墨西哥的阿帕西印地安人穿的那么相似。当墨西哥军队最后在特莱斯—卡斯蒂洛斯
山区打垮维克多利奥的时候,他的一个祖先是特拉扎斯手下的一名军官。阿富汗人
也是在缠腰布下面穿一条简陋的裤子。他们往往也是矮小,敏捷的斗士。他们也用
刀子对待俘虏,当作大喊大叫的娱乐品。他看着神箭手的刀,不知它作何使用。奥
蒂兹决定还是不问为好。
“想吃点什么吗? ”他问。
“等一会儿再说。”神箭手答道,伸手拿他的背包。他和阿卜杜尔带出来两只
驮满东西的骆驼,但是重要的物资只有靠他的背背才行。“我打了八支火箭。我打
中了六架飞机,其中一架是双引擎,挣扎着跑了。被我摧毁的那五架,两架是直升
机,三架是战斗轰炸机。我们打下的第一架直升机是您告诉我们的新型的24。您说
得对,里面是有一些新装备。这里带来了几样。”
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奥蒂兹心想,军用机上最机密的装置经历了保证能杀死
机组人员的遭遇而完好无损。他看见神箭手取出六个安装激光标示器的绿色电路板,
这种东西现在已经是米—24的标准装备了。坐在树荫下一直不搭腔的美国陆军上尉
这时走过来查看这些东西。当他逐一细看时,双手颤抖起来。
“这激光器你也有吗? ”上尉用口音很重的普什图语问他。
“有,可是都被打坏了,”神箭手转过身去。阿卜杜尔在那儿呼呼大睡。他想
到、自己也有个儿子,才差点没有笑出来。
奥蒂兹脸色阴沉下来。在他的领导下,一个游击队员能有神箭手这样好的教育
的真是太少了。他或许曾是一个优秀的教师,但是他不能再任教了,不能再干过去
的工作了。战争把神箭手的生和死的方式都彻底改变了。真他妈的浪费人才。
“新的火箭呢? ”神箭手问。
“我能给你十个。是一种稍加改进的型号,射程增加了五百米。也还有一些烟
幕火箭。”
神箭手严肃地点点头,两个嘴角动了几下,这一表情,在其它时候,也许会是
笑的开始。
“现在,我或许可以去追击他们的运输机了。这烟幕火箭很好使,我的朋友。
每次它们都把侵略军引到我身边来。他们还不懂得那个战术。”
奥蒂兹注意到了,他称之为“战术”,而不是“诡计”,现在他想去追击运输
机,想一下子干掉一百名俄国兵了。天哪,我们把他变成一个什么人了? 这个中央
情报局官员直摇头。那不关他的事。
“你太累了,我的朋友,休息吧。咱们一会儿再吃饭。你能睡在这里,真是蓬
革生辉哪! ”
“真的是乏了。”神箭手承认。不到两分钟他就睡着了。
奥蒂兹和上尉清点给他们带来的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