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同人)莫教缘浅负情深 作者:前尘若念(晋江2012-03-07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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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前,有些黯然。可是我并不想上榻睡觉,便一直这样静默地坐着。窗外的微光越来越弱,最后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我突然发觉晚膳结束,西厂异常的安静,想来是汪直为了让我好好休息吩咐过下属。可是他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未就寝。原本夜夜哀怨的箫声,今夜亦未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有些乏了,便欲起身去榻上歇息。却不料我一动不动地坐的太久了,双腿已然麻木,刚起身便“啊”的一声摔倒在地,椅子亦被我碰倒了,“砰嗵”一声伴着我的惊呼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在黑暗里想爬起来,奈何双腿麻木,无法行动。却听得汪直叫道:“倾璃!”便推门而入。他提着宫灯奔治我身前,惊呼:“你怎么摔倒了?”说着便想扶我起来,我却觉得双腿仿佛正在被千万虫蚁噬咬,不禁轻轻地呻吟,我痛呼道:“不要动我,我的腿麻木了。”他惊道:“怎么会这样?”说着他放好宫灯,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放到榻上。我忽然觉得心如鹿撞,脸庞有些微热。他道:“不用担心,以前我做乞丐的时候因为要跪很久,也会这样。”说着他用双手轻轻地按摩我的双腿,他动做轻柔,我却仿佛触电般浑身不自在,赶快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阻止道:“你是厂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还是让倾璃自己来吧!”他笑道:“我是厂工,可也是你的对食,是要和你相伴一生的亲人,这世上,能让我心甘情。。.
愿这么做的…如今…也唯有你一人。”他望向我的目光这般诚挚,仿佛溪流般清澈纯净,原来他也有这样的目光。我逐渐松开了他的手臂,任他为我按摩双腿。过了片刻,我不再觉得不自在,反而觉得很舒服,好似他的双手冲满魔力。我仿佛身在绵绵云端,仿佛沐浴着春日和煦的阳光,而我的心跳的更快了,仿佛雨点般急促,我的脸颊亦更加热了,仿佛夏日的娇阳正照射着我的脸庞。
过了半响,我觉得双腿已经不再麻木了,便道:“谢谢厂公,倾璃觉得好多了。”他停止动作道:“是吗?那你走几步试试看。”我颔首道:“恩。”他便将我扶起,我试着走了几步,很是顺畅,开心道:“现在完全好了。”汪直舒心一笑,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这样?”他忽然一怔,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几变。我低眉看着自己的衣着,明白他定然发现我还未上床歇息,鞠促道:“厂公,我…”他打断我话语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已经很晚了,你早些歇息吧。”我颔首道:“恩。”他举步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身道:“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你可以…对你信的过的人诉说,如果你愿意,亦可以对我说。”“恩。”他又道:“以后天黑了,在房里一定要点灯,否则容易受伤的。”“恩。”“还有不要一直闷在房里,要出去走动走动,就算坐着,也不要像今天这样,知道吗?”听着他对我三番四次的叮嘱,心中涌过一丝暖流,可眼中却有些泛酸,我深吸一口气道:“多谢厂公关心,倾璃知道了。”他微微颔首,默然离去。我瞥间桌上的宫灯,赶快将其提起追了出去。我赶到他身边道:“厂公,你的灯。”他默默地接过宫灯,温柔一笑:“谢谢。”我转进屋内,他则静立在门口为我照亮这一室黑暗,待我点燃烛火,他才关上门痱默默离去。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观望着这团跳动的火焰。忽然间,一只小飞蛾挥舞着翅膀冲进了火焰里,我心中一惊,待要救那只小飞蛾,却已经来不急了,飞蛾的身体已然烧焦了,它跌落在桌面上,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目睹这惨烈的瞬间,我的心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难言的痛楚忽然充满我的心房,它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会被烧的体无完肤,还要义无反顾的冲进火里?突然间我想起了汪直,想起了他说,此后在这世上只对我一人好,他说他愿意为了我盗仙草,为我水漫金山寺,为我被压在塔下几百年,他说他只想我平安,哪怕他自己他亦可以不在乎。我恍然明白,若我是那团火焰,他就是那只扑火的飞蛾。我越是明白,心里便越是痛楚,而我的心越是痛楚,我就越觉得痛苦,汪直你为什么一定要做那只飞蛾呢?你可知我不想你做那只飞蛾,不想。我只想早点报仇,堕入那黄泉,你知道吗?知道吗?
红袖点评:任世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暗自窥探她的神情,紧锁黛眉愁烟笼罩,不忍心她乱作主张,还是出声点醒沉进心事的她,如世事不能力挽狂澜,倒不如推波助澜。只是这话也只能在他心里说,这丫头说再多也是说不到她的心里去的,只能是多费心思好好看着她,不能让她再冒险了。
看着桌着未动的食物,犹自放下手的筷子,“唉,要拿你怎么办。”把院中的人都赶了出去,怕吵着她休息,可是又怕她半夜无人照料担心过来又担心过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坐在院子里,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又无灯光的窗子,看了许久他满足的笑了,每日就这样吃吃饭听听小曲,他这一生也了无遗憾了。
“怦,”从屋里传来她的惊呼。春华,血色顿时从他的脸上退尽,不会又晕倒了吧,抛起用黑布罩着的宫灯,撞破屋门冲进里面,发现她扶着双腿在地上挣扎,顾不上她会抗拒抱起她放在榻上,听到她的解释他松了一口气,她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谨慎本份,没想到也会迷糊至此,见她耳边的碎发散落,伸出手想帮她抚平理顺,抬起手才想起会唐突了她,便想起以前自己的腿麻木无知觉时,多按几下血脉通了之后就会没事,不想她受万蚁蚀骨般的痛苦,便帮她按摩舒缓麻木,见她不在拒绝自己,低头偷笑心情如孩子般雀跃不已,原来守的云开见月明这句话是真的存在的,在他的心里很想就这样简单的如她相守一生,只是这个愿望会不会如同上次一样是水中月镜中花呢?
偷偷掐了一下自己,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她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不在用抗绝的眼神望着他,不在用防守的目光看向他,退开在平时与她相对的距离,面对她清澈的目光总让他自惭形秽,他真的配不上她。对她微微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抬头看了看对面他缓缓了半了房门,靠在门绯边上把手举到眼前,轻轻的抚在胸口,转瞬握成拳背在身后,斜眼看了看身后,明知道身后并不能看到什么,甩去脑海里的纷乱压下心中上翻的血气,汪直,就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要再去多求什么了。
一夜相思一夜长
繁花若雪,开的炫烂夺目,转眼间盛厦已至,天气变的分外灼热。这日午后一场暴雨浇灭了尘世的燥热,带来些许清凉。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分外娇媚,仿若少女羞涩的脸庞。我抱着琵琶从御花园经过,远远的便见赏心亭里锦月优雅的坐着,而她的对面,莫争正执笔在细细地描摩着什么。
我疑惑地缓步前行,却见初颜静静地立于一棵花树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是赏心亭。我默默地走至她身畔,轻轻地扶着她瘦弱的肩膀。
她转头望着我勉强一笑:“倾璃姐。”然后她转过头依然望向赏心亭,幽深的目光静静地投射于风华绝代的身影,她轻启红唇:“你看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的唇畔明明漾着一抹浅笑,可我却觉得那好似即将凋凌的花朵,那般孤独哀伤。突然点点鲜红蹿入我的眼帘,是她抓着树的手被树刺扎破后溢出的血液。
我怜惜地执起她触目惊心的手,心痛道:“你这是何苦呢?”
她抽回素手,淡淡地道:“倾璃姐,初颜没事的,初颜先走了。”语毕,她快步离去。
我望着那瘦弱的身影,心下一阵黯然,我瞥头望向赏心亭里绝世无双的男女,暗叹一声,就默然离去。
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这晚没有月亮,亦没有星星。我提着宫灯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行走,耳畔充斥着夏虫的鸣叫声。刚回西厂便见太医从里面匆匆出来,我心中疑惑,唯恐汪直又指使太医做坏事,便唤住太医问道:“太医何事?”
太医道:“厂公受伤了。”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竟是汪直受伤了。我快步走进去,却见阿福从厂公房里退了出来。我上前问道:“厂公的伤势怎么样了?”阿福道:“厂公的伤势本无大碍,可是厂公近日感染了风寒,又太过劳累,可能会发热。”语毕便欲离去。
我唤住他:“你不留下来看顾厂公吗?”
阿福为难道:“厂公生病的时候不让我们在旁伺候。”
我诧异道:“怎会这样?”
他诺诺道:“阿福不知。”
我心想反正这个病应该要不了性命,于理我是他的对食,于情我生病时他一直在旁照顾,我能对他不闻不问。便道:“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照顾厂公吧!”
阿福担忧道:“可是夫人…”
我挥手道:“我是厂公的夫人,本该照顾他,想来他应该不会责怪我,你下去吧。”
“是。”
我进入汪直房间,走至他的床边,但见他静静地睡在床上,神态安祥,仿佛孩童般纯净无害。我缓缓地伸出我的手,颤抖的手掌不断靠近他的颈项,如果我用力的扼住他的喉咙,他应该会在睡梦里逐渐窒息而亡吧,那么,我就为杨永报仇了。我的手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手指已经触到了他温热的肌肤,我忽然像被沸水烫到一般,猛地缩回原本要扼杀汪直的手。我不能乘人之危,我不可以变的像他那般。
我颓然坐在床畔,凝望着他纯净的面孔,我坚定地告诉自己:“我现在不杀你,是不想乘人之危,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为杨永报仇的。”
也不知坐了多久,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却被汪直的声音惊醒。他恐恍地叫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定睛细看,发现他双手抱头,满脸恐慌地蜷缩着身体。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似火般滚烫。
看他这样,我不禁想到,他以前的日子一定过的很辛苦。我想把他的话手放回被子里,没想到他越发恐惧。我轻声道:“不要害怕,你是厂公,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才逐渐放松,喃喃道:“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没有人…”我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出去吩咐阿福煎退烧药,并且打了一盆冷水端进屋内。
我走到床边,将铜盆放在椅子上,将白色的帕子放在水里弄湿,然后拧了几次,便将帕子放在他的额头上为了他降温。
过了良久,阿福拿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我接过药碗便让他退下。我拿着汤匙轻轻地搅拌着散发着浓浓苦涩的药汁,然后舀了一勺,轻轻的吹了散它的热气,才送到他口中。过了片刻,给他喂完药汁,我顺手将药碗放在茶几上。又给他换了几次帕子,他忽然打颤道:“冷,冷…”我又从他房间找来一床被子盖上,他才好点。就如此折腾了数次,他依旧没有退烧。他忽然将被子掀开,我无奈地再次要给他盖被子,他却忽然抓住我的手道:“春华,不要走,不要走。”
我一怔,知他又在呓语,便轻声道:“好,我不走,我不走。”
感觉他似乎放松了,我欲抽回手,他却陡然把我抓的更紧了,却见他激动地道:“你骗我,你骗我,我知道你变成柳倾璃就是为了来杀我,你终走一天会离我而去。”
听着他的话语,我却像似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他早就知道我就是邵春华。我陡然想起他把我关在西厂大牢十天,我自杀的时候曾有人唤我的名字,以前我未曾想起,可如今想来,那时候他应该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因为怀疑我和清姿的关系,所以去调查了我的身份。我忽然明白他为何对倾璃的态度突然转变,不是因为他对倾璃动了情,只因柳倾璃就是邵春华。不知为何我心里竟然有点欣喜,难道是因为他喜欢的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人?我用力的甩甩沉重的脑袋,想理清紊乱的思绪:他是否专情于我何干?我忽然又想他为何要假装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想了许久也未明白,我总觉得我心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当我要碰触它的时候,它却忽然从我指见游离开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我是抓不住答案,抑或是我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罢,罢,罢,既然你要玩这场游戏,那我就奉陪到底,因为,你注定是输的那一个。
又折腾了几次,他才安稳的睡去,我起身爬在桌边很快就睡着了。待我再次醒来,已是清晨,可他依旧高烧不退。这一天,我依旧在他身边照顾他,喂他喝了几次药,他偶尔醒来了也浑浑噩噩不认识人。
待到晚间他幽幽转醒,说要喝水,我拿过水喂他。发现他好似已经清醒了,便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发现温度低了不少,我道:“太好了,应该退烧了。”却见他正痴痴地望着我,喃喃道:“你一直在照顾我?”我颔首道:“是。”他道:“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唯有你在我生病的时候这样细心地照顾我。”我道:“倾璃生病时亦是厂公细心照料,如今厂公生病了,倾璃理应照顾厂公。”他对我温柔一笑:“可我还是要谢谢你。”我突然发现他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和落寞。我道:“其实照顾厂公的不止倾璃,阿福也一直再为厂公做事,我不过是在略尽绵力而已,厂公无需将此事放在心上。”他道:“那是不一样的,这世上,我只珍惜你的付出。”
听他如此言语,我又陷入了沉默,他道:“我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你回房休息吧。”
我道:“恩。”便起身离去,我忽然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绞灼着我的脊背,压迫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撑着一颗忐忑的心,加快脚步迅速离开汪直的房间。我回房后,便梳洗完毕就上榻睡下。
翌日,我再去看望汪直的时候却见他又发起了高烧,陷入了昏迷。找来太医诊断,太医道:“按厂公的病情,昨夜即已退烧应该很快就痊愈了,如今这样真是怪哉!除非是他自己不愿意好。”
语毕,他又重新开了副药方,便即离去。我默然地望着这副药方,耳边却不断回荡着太医的话:“除非是他自己不愿意好!”
就这样,他又烧了两天才逐渐退烧。这次我替他喂完药,用丝帕擦拭他唇畔的药渍,手指却仿佛被什么扎道一般,我拿开手细看,却发现他嘴边绕着一圈有点黑的东西,是胡茬。
我简直被惊呆了,他明明是太监,怎么会长胡子,难道他…我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异了,他当初是怎么混进宫的呀!想到此处,我的脸颊骤然发热,又想到如今我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加羞涩。
便欲离去,可是想起他需要人照去,便又留了下来。我忽然明白他生病时为何不让别人照顾他,他这样混际于宫中简直就是如履薄冰,如果让人发现他的秘密,那可就死定了。想到此处,为什么我不去皇上那告发他,那样的话他即便有九个脑袋也不购砍了。
可是,他放任我在他身边就是在拿生命赌博,他对我又一往情深,我该利用他的秘密置他于死地么?我在屋内来回的跺着步子,感觉自己的头似乎就要爆炸了。
最终我决定,这一次,我依旧放过他,因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卑鄙。
既然我不屑于乘人之危,那我亦不屑这样的做法。看来最佳的做法就是取得他贪脏王法的证据,让皇上依法惩治他的罪行。
既然决定放过他,我便安静下来,坐在他床边照顾他。
没过多久,他缓缓的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