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白牡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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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大概是几点?”
“大概是6点15分左右吧。佛勒伯瓦护士跑来告诉我说,茜莫小姐一直没回餐厅就餐,于是,我和护士小姐就跑到茜莫的房间里找她,但是没找到。
“房间里没有别人了吗?”
“对,没有别人……而且房间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于是,我们就为她担起忧来,怕她出意外。
“通常情况下,房间里的钥匙是由护士长格雷哥亚保管着的。我向她要了钥匙,跑遍了整个医院的每一个房间,但是都没有发现茜莫小姐的影子。
“我们甚至把壁橱、地下存储间、仓库中的空盒子都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但都是徒劳。我真不明白,她是怎样一下子从我们的眼前消失的。”
“除了大门和后门以外,运输粮食、煤炭的入口处上锁了吗?”
“每天,到了午后6点钟,正门和后门都会被锁得牢牢的,运送粮食、煤炭的小门也同样会上锁。
“负责上锁的是这儿的杂务员惠克曼,他经常随身携带钥匙。这个老头儿从医院始创以来,就一直在这里工作,他是一个耿直、诚恳的人。”
“难道医院里再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作藏身之地了吗?”
“绝对不会有了!”
博士下了断语。
“啊!原来,我妹妹茜莫是自己从这儿逃走的!”
塞茜尔女伯爵伤痛欲绝,她无望地捂住了泪眼。
“可是,这儿没有路可以跑出去啊,实在是不可思议!”
蒙杰博士自言自语道。
“当时,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艾尼问道。
“和住在这儿的其他病人穿的衣服一样,嗯……一件灰白衬衣,胸口上面刺绣着一个名字的首字母,那是病者的辨别记号。”
院长把脑袋姐向塞茜尔女伯爵那一边,对她说:
“女伯爵,你把你妹妹送到这家医院的那一天,茜莫小姐身穿的那件外衣至今还在衣橱里放着。据说等她出院的时候,你再要她穿的,是吗?”
塞茜尔听了院长的一席话,又不禁流下了热泪。
蒙杰博士带着他们三个人到医院四处进行搜查,确实是无懈可击,找不到一点漏洞。
但他们一行人来到厨房附近时,(那儿有一个运输物品的小门)罗宾停下来认真审视一番。突然之间,他一使劲儿,小门就应声被撞开了。
“哎呀!”
院长大叫一声。
“难道是惠克曼忘了锁门?这实在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哦,这不怪他。因为门上锁太陈旧了,所以任何人稍稍用点劲儿,就可以一下子撞开的。”
“那么,我妹妹就是从这个小门里跑掉的喽?”
“我想不会的,女孩的力气不足以把一扇门撞开。很有可能是有人从外面破门而入,然后把你妹妹掳走了。
“而且蒙杰院长也说过茜莫小姐不久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她自己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所以,照常理来说,她自己逃走的机率不大。即便是跑掉,她又要上什么地方去呢?她身边没有带着衣物,而且身上1分钱也没有带着。”
大家互相对视、默默无语,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希望能想到一些预料不到的情况,哪怕是一点点线索也好,这对于他们解开茜莫失踪之谜也是有帮助的。
“院长先生,能让我看看目前在这间医院里工作的大夫名单吗?”
“当然可以,没问题!就是这本,上面全都有!”
罗宾看了看蒙杰院长递上去的医生花名册,说道:
“这里面有一个不寻常的名字,叫做拉思若·扎克利,他是法国人吗?”
“不是。他是匈牙利人,今年40岁了,毕业于奥地利维也纳大学精神病理科,他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医生。”
“哦?匈牙利人吗?”
罗宾突然回忆起了,那天夜里,在哥雷休夫人举办的宴会上,借机与自己搭讪的褐发女子,还有那两个劫持自己的蒙面汉子,他们的法语中夹杂着匈牙利地方的口音。
“他在这儿工作了很长时间了吗?”
“不,只不过半年时间而已。他是我的老朋友布莱市医院院长梅那德博士推荐而来的。茜莫小姐在里昂的红十字医院做过手术之后,曾在梅那德博士的医院里疗养过好长一段日子呢。”
这些事情,罗宾早就从院长办公室里的病历卡上看过了。
“这位拉思若·扎克利医生难道有什么嫌疑吗?”
院长略微惶恐地问。
“哦,不;没有。只不过,他的名字不常见,所以我才打听一下,想不到他是匈牙利人。好了,谢谢!”
罗宾假装不在意地将医生花名册又交还给蒙杰院长。
“请您转告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就说茜莫小姐已经在她的姐姐塞茜尔女伯爵的家里了。我们警方会及早展开调查、搜寻她的踪迹,请你们不必为她担心!”
“好的,太感谢你们了。”
虽然嘴上镇定自若,但蒙杰院长的神态还是有些惶恐。
他们三个人向蒙杰院长辞行,然后离开了医院。
“老大,你是不是认为扎克利有嫌疑,是不是呀?”
艾尼边开着车,边询问道。
“是的。劫持过我的那两个蒙面汉子,说的是夹杂着德国腔的法语,而且那个神秘的褐发女子也是匈牙利人。匈牙利籍的扎克利是从你妹妹茜莫那里调查有关你的秘密的。”
“什么……”
塞茜尔吓得面无人色,她紧紧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茜莫的病情已经大大好转了,只不过间或精神紊乱一回。
“当她的精神疾病发作的时候,可能会在不知不觉当中把心中的秘密一字不漏地说给别人。这种现象在每一个精神病患者身上都会发生,无一例外。”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茜莫把我的秘密告诉了别人?”
“而且,可能告诉过扎克利。”
“可能吗?老大。”
“可能。茜莫小姐的主治大夫正是扎克利大夫,他每天都会为茜莫检查诊断。当她有时候精神病发作时,最有可能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讲给扎克利!”
“会是些什么秘密呢?”
“就是那些艾尼急于得到的藏着玄机的黄色信封。”
塞茜尔欲语还休。
“塞茜尔,我觉得,你似乎对我隐瞒了许多的事情。我并没有别的什么企图,只是想帮助你脱离困境,把你从那些歹徒身边救回来。所以,请你务必要信任我!
“我是个怪盗不假,但是我还是一名绅士,我不能对一个柔弱女子在险境中苦苦挣扎而无动于衷,所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量对我说出来,我们大家好商计一下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罗宾温和地把手搭在塞茜尔女伯爵的肩头上,诚恳地说道。
罗宾一席话中满含着的关怀与诚恳使塞茜尔深受触动。
她抬起泪水涟涟的双眸,满含着感动与信任望着罗宾。
“艾尼,你要尽点心思,去调查一下拉思若·扎克利的活动和来历。还有,你要千万多加小心!行动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别人发觉你在跟踪他。”
“不过,问题是——扎克利医生住在什么地方呢?”
“我现在告诉你地址——1872年6月8日,他在布达佩斯出生,现在他居住在巴黎市八区。梅茜路街18号。”
“稍等片刻,我要把这些资料记录下来……老大,你怎么知道?”
“刚才,院长不是把一本大夫花名册借给我看吗?”
“你只不过是略微翻了一下,怎么能记住呢?”
“如果连这些都记不住,你这个私人侦探所不就要砸了吗?”
“哈哈!哈!真惭愧,惭愧!你竟然如此厉害。以后每天我都去跟踪他,然后再把情况报告给你。”
“对了!从明天开始,我要离开巴黎一段时间。”
“到哪儿去?”
塞茜尔赶忙问。
“哦,只不过一阵子,不会时间太长的。我会在旅馆打电话与你联系的。”
“老大,你要去什么地方?”
“里昂。”
罗宾一路风尘,赶到了里昂,住到了莱茵旅店。
里昂位于法国东南地区,是法国的三大都市之一。
罗宾住在这里的原因,是他回忆起了在精神病医院里查看的茜莫小姐的病历卡,上面写着:
1912年3月16日的夜里,茜莫小姐在里昂附近的比鲁齐·杰尔城堡自
杀未遂,而后被人救起。
所以,如果知道了茜莫小姐自杀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就可以明白她为什么从医院里失踪了。
罗宾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拜访当地的挪瓦立斯大报社,请他们帮助查找1912年的报刊。
时间不长,罗宾就从那一年3月门日的报纸上明白了整个事件的详细经过。
——杰尔城堡惨案——
昨天晚上(3月16日)在安定、祥和的比鲁齐市,发生了一场让人大吃一惊的悲剧。
位于莱茵河岸的米尔城堡中,与姐姐塞茜尔·玛利斯女伯爵相依为命的茜莫小姐(18岁),准备饮弹自尽,子弹穿过了头颅。
尽管她的病情十分严重,但是在耶汉·路尼兰医生高超医术的医治之下,她才勉勉强强地得以性命无忧。随后,她又转院迁至红十字医院疗养、治疗。
关于茜莫小姐之所以自杀的真正动机,医院和城堡双方都没有明确表示。
茜莫小姐的亲姐姐塞茜尔女伯爵每天茶不思,饭不想,衣不解带地守护在茜莫小姐的病床之前,不断地向上帝祈求神佑茜莫。
在这一骇人听闻的意外的摧残之下,塞茜尔女伯爵伤痛欲绝,终日里泪流满面,看上去心枯力竭、憔悴不堪。女伯爵既无父母双亲、又无至亲,与茜莫小姐相依为命,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不亚于五雷轰顶,她几乎要垮了。
茜莫小姐今年18岁,生性温顺娴淑,她和姐姐塞茜尔女伯爵都热心慈善、公益事业,为那些孤儿和无依无靠的老人们,做出了许多贡献。
这一双如天使一般善良、美丽的姐妹突然之间遭受这个意外,使比鲁齐市的人们颇为震动,他们在医院大门前面集合,共同为茜莫小姐的生命忧心忡忡。伤心不已的老人们甚至跪落尘埃,垂着头默默地祈求上帝保佑茜莫。
为什么这个天真圣洁的花季少女企图一死了之?本报社虽然竭尽全力穷追不舍,但最终仍解不开这一个令人费解的谜。
“在以前,这个地区从来没有发生过少女饮弹自尽的案件。是不是这其中隐含着他人暗施毒手的成分呢?亦或是茜莫小姐因为精神失常才想自尽的?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则引起巨大轰动的新闻,只在17号的报纸上报道了一次,之后便音讯全无,再也没有追踪报道过。难道是塞茜尔女伯爵为了家族的清誉和声望,对报纸横加阻挡吗?
“总之,茜莫小姐为什么一下子就从医院里消失了呢?”
罗宾回忆起了这家医院里有个匈牙利籍的大夫,名叫扎克利,而且前几日绑架、监禁他的那两个蒙面人,以及击毙侦探哥士度的歹人,听上去似乎也有匈牙利口音。罗宾想,也许问题正出在这儿。
为了查清米尔城堡的内部情况,罗宾请旅店的服务台为他招来了一部计程车,他直奔比鲁齐市而去。
宏伟古老的城堡,周围被高高的石头墙壁环绕着。两扇大门深锁,院子里面遍植了高大挺拔的白杨树,砂砾铺设的路一直延续到一座玄关的正面。
大门上面挂着一块木头牌子:
老房出售,有想购买者请与比鲁齐市的公证人比尔何德先生洽谈购买
事宜。
也许这是一座空房子。不过,玄关附近有一些矮小的房子,烟囱里面不断有一丝丝青色烟雾冒出来。
“也许为这所空房子看守的人住在这些小屋子里吧?”’
罗宾按了一下门铃,铃响了,一片余音环绕在四方。
过了没多久,一位身穿工作装,手持园艺剪刀的老人,沿着白砂砾铺设的雨道向罗宾走来了。
“我听说,这所空房子要卖掉,能带我看看吗?我和茜莫小姐很熟,我是她的一个好朋友。”
脸上皱纹密布的老人十分高兴地对罗宾说道:
“先生,您是酋莫小姐的朋友?那么,请您进来吧!”
老人手脚麻利地把门打开,让罗宾进入城堡里面去。
“小姐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老头儿把罗宾领到一间小小的厨房里,便急不可待地问道。
“很好,她现在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正在家里疗养呢!”
“那,太棒了!老婆子,茜莫小姐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老太婆正在厨房里面洗洗唰唰,听到老头儿的话,俩手在围裙上搓来搓去,高兴得流下了热泪。
“好,太好了。老伴儿,如果能快些见到小姐,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小姐再也不来这儿了,是吗?”
“嗯,这个城堡里有茜莫小姐太多不愿追忆的伤心事啊!”
两位老人表情黯淡,相对无奈地叹着气说道。
“如果我成了这个古堡的主人的话,我会立即把她们姐妹二人请来居住的。听医生说,茜莫小姐现在已经对住院前的那些往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你们对这一点,就无须再担忧了。
“总的说来,我想先在城堡里面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去和比尔何德先生洽谈业务。”
“先生尊姓大名?”
“哦,我的名字是鲁易施·博勒。”
“我叫伏江,今年的岁了。既然说小姐的身体已经痊愈,那我只希望再看她一眼,这一辈子,老头儿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恨事和遗憾了。”
古堡里有一个异常宽敞的院子,草木扶疏。他们两个人一边四处看一边聊着天儿。
两旁的市道上杂草遍生,而且长满了潮湿的青苔。
“唉!我上了年纪,干不动活了,只好让它荒芜了。从前,这儿的院落比现在要宽敞多了。
“我和老伴儿住在这里看着老房,人老了真是废物!经常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从石头墙的入口处翻进来,四处窥探,贼头贼脑的。近几天,有两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带着相机在这儿拍照片。”
“哦?他们是哪儿来的?”
“他们都是外国人,好像是来自德国。我藏在树的背后窃听他们的谈话,听到他们俩人用德语交谈。”
“难道不是匈牙利人?”
“哦!这一点我不敢肯定。总之,他们不是德国人就是匈牙利人。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要干什么,下一次再被我撞上的话,我一定要开枪对他们示示威。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还是德法国境守卫队的一名队员呢!虽然不敢说我的枪法百发百中,但也不会含糊。那把陪伴了我好几年的老枪,现在还好好地挂在那个小屋的墙上呢。”
“他们两个人长得什么样?”
“其中有一个家伙身材高大、结实,而另一个人身材又矮又胖,四肢短小。他们两个面相凶暴粗俗,一看上去,就知道他们绝非良善之辈!”
罗宾心里暗自思忖,这两个人就是劫持自己的歹徒。
伏江把罗宾领进主宅的房间里。
这虽然是一座古老的城堡,但却及其牢固、华丽。除了大厅和餐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