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我是日吉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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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蓦地一凛，却依旧还是板着张脸，从眼神里看也未能透露出什么情绪。他冷而淡的开口，声色里的微微晦涩的暗哑在空气中蔓延开了，“呐，什。你还不准备出来么？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呵呵。”片桐什张扬的一笑，用手遮在娇艳欲滴的唇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伊武深司。互相的对视，良久的沉默，直到伊武深司的额上开始落下一串一串的黑线，才听得一声叹息：
“什。你现在可真越来越不像样了呢……还像个小女生一样涉足别人的感情，难道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虽然看到日吉若困扰是很有趣的啦……不过，日吉若的事和你是既没有直接关联也没有间接关联的吧？纯粹你一个人在多管闲事而且，为什么还要拉上我来淌水。说不定日吉若现在已经把我的形象定为八卦男了……话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女装穿多了穿出了女生通病——八卦了啊！”
片桐什听出了伊武深司最后一句话里的激动，仿佛赞叹的开口：“本小姐真是太厉害了，连深司你这样的板砖脸居然也可以被我逼出些表情来……哦哈哈哈哈，这就叫华丽美学啊！”伊武深司黑线，早听说片桐什看上了迹部景吾的那套说辞，现在听他这样一COS，还真让人受不了。
片桐什见到伊武深司的表情，瞬间中华丽的挑起眸子。刹那间，虽然还有那女王一般的笑容还挂在唇上，片桐什的脸色却已然凝重、认真了起来：“深司你已经疏通过小若的困恼了吧？我明天可是想看到效果的喔。”
伊武深司礼尚往来一般的露出一个笑容，带着冷冷的感觉：“明天就要看到效果？片桐什你在说梦话吧？……他的心结，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再说那些喜欢或不喜欢，你确定真的萌发了么？”
片桐什的眼神中漾出几分温柔，淡淡的翻动了嘴皮子，用一种颇为理解的声音开口：“小若他……该放下的也是真真的应该放了。背负得太多只会让自己沉重的。”
还没等伊武深司的反驳或肯定的回答，片桐什又叹息着补上一句：“他不应该再把自己藏在过去里了，该正视的他必须去正视才行啊……”
伊武深司眼睫垂了垂，在皮肤上投下玫瑰色的暗影，放淡下来的声音，不再是机械化一般的感觉，而是带出微微的情感：“什……你所知道的，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日吉若的过去。”
又是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仿佛无忧。片桐什的眼中却露出了微微的悲哀：“你认为我不知道么？我早就察觉到了……小若他，总是会那么成熟的说着这些那些；小若他见到我的时候会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包容我；小若他……小若他在我的面前完全是伪装！”
“他只是想伪装出表情掩饰住自己的痛苦而已。有些人，有些事……什，你是不该涉及的。”伊武深司仿佛疏导一般的开口，声音里带一抹无奈。
片桐什愈见激动，声音放大了许多：“我们是朋友！”手舞足蹈的说完这一句，却看见伊武深司在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又落下了手脚上的弧度，终于还是敛眉开口道：
“也许……最初他只是我的玩具。可是，自从我发现他总是包容着我，却又让我看不懂他时，我和他的关系就发现了变化……我一直想要能真心对我好的人，他是。所以，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一定要帮他。即使现在让他痛苦、困扰，也只能这样稍微强硬的去做。我等不及他接受了……没有时间了。”
伊武深司的脑袋上挂下几条黑线，终于还是克制住自己的声音没有太过激动：“拜托，什，你不适合走言情路线，说什么悲情话语啊……还没时间了呢！”
片桐什听出伊武深司转移话题的意味，却也顺从了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什么叫我不适合走言情路线啊？伊武深司。你是在指我没女人味么？”
你一男的要什么女人味？伊武深司腹诽一句，却不开口回答。
“我不理你了！今天谢谢啦~下次再约你打网球喔……不过那应该是我从神奈川回来之后了！”片桐什挽了挽长长的头发，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伊武深司也顺着片桐什所说，给了他一句鼓励：“嗨，嗨，你一定要把那孩子拐回来哦。”
十七·不安
伊武深司已然离开了好一会，日吉若却还眷恋着近夜的凉风，好不惬意的缱绻在绿茸茸的草地上，与泛着清新草木香的植物亲密的接触着，蹂躏了它们那柔软的身子。
远远的，蓦地穿来一声熟稔的呼喊。声线依旧，但似乎夹杂了与寻常不同的情愫。少了如叮咚晓泉的悦耳活力，而是微微带上了点沉闷，仿佛在空气里愈见压抑。那个声音，属于向日岳人。
日吉若莫名的有些慌张，原本平静如淡薄海水的瞳孔里突然一片汹涌，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意味，让他不敢回过头，将现在这样滑稽得仿佛不经人事的自己暴露在向日岳人面前。
没有回过头，日吉若努力的调节自己的面部表情，一边淡漠到不能再淡漠的轻轻哼出一个鼻音：“恩……”只这样一个音节，用来回复向日岳人的呼喊，微微感觉得到的敷衍。
向日岳人听了日吉若的声音更为失望，却还是耐着性子，不发任性脾气的询问道：“阿若……你怎么会在这里，而没有回家呢？”
日吉若微微的侧头，看向远处熏成酒红色的夕阳，感慨一般的说道：“风光无限好的夕阳不是很迷人么？面对这样的大好风光驻足欣赏难道有什么奇怪么？”
日吉若难得文艺一回，声音里带出些调侃，但向日岳人却没那心思去揪小辫子，反驳日吉若。而是在意日吉若的一语带过里的那个拥有着蓝紫色头发的少年。他突然有些明晰，日吉若似乎有意的要逃避有关那个少年的话题，所以才侥幸的希望他并没有看见那个人。
可是，向日岳人却没有恼怒日吉若这样的隐瞒，隐瞒一个原本应该无所谓的人的事。他只是狠狠的吸了吸充斥了酸涩的鼻头，带着点犹疑，仿佛试探，仿佛干涉的开口：“……我刚刚看见你和、和一个穿着不动峰校服的人在一起。你认识他？”
“伊武深司？”日吉若轻轻的吐出伊武深司的名字，明了了向日岳人询问的是他和伊武深司的关系，便淡淡的用平静的声音叙述道：“我们今天才认识的。”
不安的感觉早已经驻扎，但当听见日吉若这一句承认之后，那样的摇摆不定开始拼命的滋生暗长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向日岳人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重重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朵边，敲响了镇定的警钟。向日岳人努力的维持了声线上的颤抖，仿佛没有底气一般的问：“和伊武深司已经很熟了么？喜欢、他？”
日吉若听出向日岳人最后一个尾音里的颤抖，却依旧只是疑惑，而没有真正的问起来。反而郑重其事的回答了向日岳人的疑问：“恩。很喜欢伊武君。和他很聊得来，感觉格外投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了！”最后一句带上一点笑意，落在了向日岳人的心坎上，撞得狠狠的疼。
向日岳人怔住，愣楞的停在那里，任由风扬起他身上那件略微有些宽大的白衬衫，像野百合一样的在风中摇摆了风姿。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眼睛的酸涩，也可以感受到眼眶的干涩，可是最难过的还是心……翻江倒海的讨厌，全部针对着那个叫伊武深司的少年而去。有些斤斤计较的意味，明明知道日吉若的话语不应该那样理解。可是听见日吉若说喜欢伊武深司，他就觉得仿佛自己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被人抢了还挑衅的咬上一口一般，很不是滋味，勉强也笑不出来。
可是，意外的。向日岳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他没有蛮横的耍性子，闹别扭，跺着脚说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直一直的看着日吉若的背影，良久的静默下去，沉淀了气氛里他的伤心。
呵……他其实不笨，只是纯粹的单纯罢了。
所以，他知道日吉若在乎他，他知道自己耍性子日吉若会觉得无奈，却又会努力的迎合他的心思。那是他的阿若啊……会对他无限包容、宠溺的阿若。可是，在片桐什那个人出现之后，向日岳人就有了一直仿佛自己变成了局外人一般的感觉，让他很不安。不安到随便的乱发脾气，迁怒的不理日吉若。
多次和日吉若吵架的经历让他知道——日吉若不会无理由的将就他莫名其妙的脾气。往往那样的闹别扭，日吉若也不会勉强的说抱歉，而总是要向日岳人主动和他先说和解。片桐什的那一次不就是那样？因为一直没改变过这样的形式，所以向日岳人已经完全没有了胆量肆无忌惮的去闹了。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被日吉若给吃得死死的。但他却心甘情愿、甘之如殆。
只是、会单纯的希望日吉若只属于他一个人而已，几乎奢望的这样去希望，到现在还将这样的希望留在心底。这样的要求……这样的要求其实很荒唐。可是原谅他异想天开的习惯，他想要阿若只属于他一个人。
所以，他看着日吉若的背影终于还是絮絮叨叨的说道：“阿若……以后不要再让你的事情脱离我的了解范围了，好么？以后再也不要理你那个女友了，好么？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好么？……这样的占有欲是不是强烈得过头我不知道，我只想要阿若你永远永远的属于我一个，好么？”
十八·道破
呼啦啦的风蓦地狠狠的刮了起来，无止息的怒号。凛冽的将日吉若暗金色淌着流光的发丝拂向日吉若的脸庞。有些被动的接受这扰人的瘙痒，日吉若唇边划开一丝笑，用淡到空灵的声音轻轻的问道：“岳人你刚才说了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向日岳人正要向前迈的步子微微的一滞，像是被施下定身法术一般的定为在原地，微微僵硬的身躯不再动弹。只是原本因为紧张而狠狠攥着的手越发的用劲，许久没有剪过的指甲死死的掐在手心，苍白了血色。
他的嘴巴动了动，像缺水的鱼一般无劳的动作，喉结里仿佛卡住了什么，让他根本无力发出声音。向日岳人像个乖巧的木偶娃娃一般机械的眨巴眨巴了眼睛，吐出口的声音仿佛不属于他一般，那么的肆意、自然，而又干涩：“若。你，是在逃避么？”
那么直接的声音，认真的没有用那个属于他的专用昵称“阿若”，而是如日吉若比较熟悉的同学一般的叫日吉若为“若”。
向日岳人只是单纯，并不是没脑子。又或许，他的单纯也不过是因为网球部的众人能够容忍而存在的罢了。所以，他也懂得一些旁敲侧击之道。
这样的叫法，既是在告诉日吉若他的认真，要日吉若别再用这样蹩脚的理由来逃避。同样也是在告诉日吉若，即使逃避，一切也不会回到原地。不是缠绵绕骨，心细如发的少女，没有那多愁善感后虚伪的一句“不能相爱就做朋友。”对于日吉若的回答，向日岳人意外的坚持，坚持到即使破罐子破摔也乐意去犯。如果，被日吉若拒绝，他便不再是他的“阿若”，而是普通的一个网球部的后辈——日吉若。
显然，日吉若也听出了这样的意味，他依旧没有转过头，只是肩膀仿佛被剧烈的风给刮动了一般，努力抑制着的轻微而清晰的颤抖。微微的暝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前扑扇扑扇，有些微痒的感觉越发刺激心中的酸涩，让日吉若无力抵触。
他想说大道理，告诉向日岳人时间上不仅仅只有爱情，他们本来就是朋友，即使以后依旧做朋友也是自然的。可是，他没有这样说。因为，他懂。他懂得爱上一个人后的无奈，那样的深深的羁绊；无法摆脱掉倾心的感觉，若即若离的爱人，原本的不值得，也会宁愿去飞蛾扑火。他没有尝试过这样的苦涩和甜蜜。但是，他懂。
所以，他迂回着开口，声音里带出无奈的意味：“岳人。我们现在还小，不是么？”手指无力的碰触着身下那小小根茎的嫩草，日吉若闭上了眼睛：“你真的分得清喜欢和爱么？也许，只是喜欢，只是像喜欢弟弟妹妹，喜欢亲人，喜欢朋友一般的喜欢。你真的确定你对于我的喜欢，是爱么？”
向日岳人的身体剧烈的一颤，表情中带出几分恼怒的痛苦，却没有任性的闹小孩子脾气，耍着性子要打断日吉若的话。他只是认认真真的听着，仿佛要用自己的灵魂去倾听，去过滤那话语里的情感成分一般的认真。
“也许，只是依赖而已吧？我们认识了那么久，相处了那么久，一直都那么的融洽，那么的自然。不是么？我们是朋友，所以会互相依赖，互相包含。你也曾经说过的，忍足给了你勇敢，而我给了你努力去学会勇敢的勇气。你不也一向那么的依赖忍足么？对于我，也是同样的依赖吧？被人守护了会习惯上那样的感觉，也许，岳人你只是丢不掉我对你的宠溺而已。吧？”
向日岳人静默了许久，终于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让日吉若忍不住奇怪。却听向日岳人的声音已经响起，仅凭声音完全摸不出情绪：“日吉若……你可真够聪明的呢。”努力的将头扬起，仰向天空，逼回自己的眼泪，努力克制着声音不颤抖，继续的开口：“只是依赖，只是习惯。你是哲学家么？还是心理学家？那么理所当然的分析我心中的想法啊……可是。我十分的确定，甚至可说是断定，我真的喜欢你，是对爱人的那种喜欢……你不应该怀疑我的爱的，你不应该为了摆脱我给的束缚而这样的质疑的，你不应该这样。”
像树叶在狂风里的哆嗦一般，向日岳人的身子显得那么的单薄。终于，他吐出了留在最后的一句狠话，那个双选题有两个答案，两句不同的结束语，而日吉若会得到的是：“日吉若，我再也不要喜欢你！”
不是说讨厌，不是说再也不理会，不是普通的闹闹脾气，向日岳人说得认真，甚至带出了决然的意味。日吉若眉头一蹙，飞快的转身，拉住正要跑开的向日岳人，害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向日岳人固执的死命挣扎，哗哗落下的雨混着他滚烫的眼泪在女孩子气的精致轮廓上划下。他猛地一把抬起了头，狠狠的看着日吉若，死死的挣脱开了日吉若的束缚，说道：“日吉若，你既然要拒绝我就不要再靠近，我不要你的施舍，也不想再在你的守护里沉沦。拜托你不要再自以为是的装圣母了！什么为我好，根本对你不重要，你不过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我以为我可以容忍的，可是，我讨厌那样的你！”
飞快的转身，向日岳人那一头活脱的红色头发在雨幕里仿佛退色了一般，渐渐的黯淡，渐渐的黯淡，直到……消失。
日吉若蓦地涌起了一个让他不安的想法——向日岳人会就这样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心里有些微微的不适，却终究还是被他忽视掉。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留言，要留言……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十九·觉悟
一个底线球出界，结束了那场比赛。
日吉若力不从心的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