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穿越袭人 作者:千金裘(晋江vip2014-09-21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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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子不错!”宝玉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闻得这一股清雅的梅花香,宝玉一时兴致上来,不顾外面飘着的雪花,打开窗户,往外看去。果见墙角数枝红梅,在漫天飞雪中悄然绽放。
宝玉起了雅兴,准备踏雪寻梅。
袭人也不阻拦,为宝玉披好大红猩猩毡的斗篷,罩上蓑衣,戴上大箬笠。麝月刚从小茶房端来一壶热茶,看到宝玉准备出门,忙殷勤上前伺候。
“二爷要出门?”麝月问道,“这样大的雪天,路都没扫开,只怕不好走。”
“你放心,我只在咱们院里走走。”宝玉道。
“虽是院里,但也……”看到宝玉不悦蹙眉,麝月识相咽下了后面的劝阻,“单二爷一人,只怕不太好吧,袭人姐姐不跟着伺候吗?”
“我手头另有活计,你若不放心,不妨跟着。”袭人举了举手上的针线。
“一个小小的扇套,哪比得上二爷的安危?姐姐未免太懈怠了……”麝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准备踩着袭人表忠心。
宝玉不耐地打断,“你既担心,就跟上来吧。”宝玉正了正斗笠,转向袭人时,脸色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扇套只管慢慢做,不用急的。”
麝月诧异地看了袭人一眼,百般不解。
然而宝玉却不等麝月反应,正好斗笠,抬脚出了屋子。麝月没心思再寻根究底,忙也披好蓑衣,戴上斗笠,追着宝玉而去。
宝玉在树下转了一圈,挑中一支梅花,折下来让原月抱在怀里。袭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默默关上窗户。
第十八章
没过多久,宝玉开心地抱着几枝梅花,进了屋里。宝玉一高兴,把屋里的丫鬟们支使得团团转,一会儿让取个花瓶,一会儿剪个花枝……
“这瓶花给老太太,这瓶花给太太,那瓶花给风姐姐……”宝玉一旦孝顺起来,真个周到极了,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主子一个都没落下。
“正好雪也小了。”袭人笑了笑。
“给太太的梅花,就由我来送吧。”麝月不待袭人安排,就自告奋勇站了起来。
“太太的荣禧堂离这里可不近。雪虽然小了,但路上的雪还没扫干净,若一路上有个差池……”袭人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主子有吩咐,别说是天上下雪,就是下刀子,我也会一个不差地送过去!”麝月忙道。
“既然你一力要求……”袭人勉强点头,“那就去吧。”
“姐姐只管放心。”麝月难掩得意之色。
王夫人一向大方,就是平常回话,王夫人也是赏赐多多。这次可是宝玉主动表孝心,以王夫人对宝玉的疼爱程度,这一趟差事必定是一桩肥差。
袭人分派完所有的梅花,内屋里,就只剩下宝玉和她了。
宝玉身边一向丫鬟婆子不断,袭人想找个跟宝玉独处的时机都难。
原本还有值夜这个机会,但自从袭人休假回来,王夫人就改了规矩,守夜时变成了两个丫鬟,就算是袭人也不例外。
再加上麝月一直在旁虎视眈眈,白天绝不让袭人一人跟宝玉待着。就算麝月一时忙得顾不上,她也要另安排小丫鬟在一旁守着。生怕一会儿功夫,袭人就把宝玉的魂勾去。
这一次袭人使计,把麝月并一干丫鬟遣走,倒是一举两得。
至于到王夫人跟前献殷勤的麝月,会不会因不知王夫人的外甥薛蟠打伤人命,而倒霉得被王夫人迁怒……袭人就不得而知了。
宝玉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特地为黛玉留下来的梅花,兀自微笑出神。
袭人放下棚架,突兀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宝玉回过神,“累的话就缓缓,林妹妹又不急,你慢一日送上也没什么。”
“这红梅送给他人犹可,但送给林姑娘却不太合适。”袭人蹙眉道,“枉费你体贴的名声了,你忘记林妹妹身上还带着孝?”
“瞧我这记性!”宝玉猛一拍脑门。
“罢了,不送林姑娘,摆在你书房里倒也适宜。”袭人安慰道。
宝玉一想到满府的主子都有他送的梅花,唯独落下黛玉,心情心酸又难过,不由迁怒起来,“这种俗艳的花,我才不稀罕!世上就是你这样的庸人多了,才捧得它沽名盗世!”
袭人冷下脸来,“没我这个庸人,待姑娘们放学,二爷可是要吃林姑娘的闭门羹了!”
“你少来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妹妹才不是小气的人!”宝玉脸涨的通红,叫了起来。尽管私下里两人闹了好几次别扭,但宝玉一点不许别人说黛玉的不是。
“少来打岔!林姑娘正值孝期,你却分毫不忌讳!”袭人冷笑道,“就算你被拒之门外,那也是你自找的,跟林姑娘有何相关?”
“我……你不可理喻!”宝玉恼羞成怒。
“你在墙头绽放时,何等恣意!”袭人对着桌上的梅花,意有所指道,“不想一朝被人折断,摆在案前。如今花还未残,折花人就将你弃如敝履……”
“我才没有……”宝玉有些不自在,小小嘟哝了一声。
袭人撇撇嘴,不置一言。
宝玉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你既然自诩惜花人,那你就把它拿去吧。”
看出宝玉在别扭地道歉,袭人无奈道,“你呀,可真让人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林姑娘不能簪花佩红,难道我就能了?”
“袭人,我不是……”宝玉立刻醒悟过来,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好。
“罢了,这事其实也不怪你。”袭人一脸平静,“我一向不喜欢别人提我守孝一事,天长日久,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你别难过。”宝玉一向会哄女孩子开心,但此时他只憋出一句再笨拙不过的话来。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难过。”袭人顿了顿。
“我在五岁时,就被我爹卖给了人牙子,只为换五两银子,为我祖母换医药钱。我哭过、闹过、恨过……但随着长大,这些都渐渐淡了。”
“后来一年只见两三天,我爹娘但凡见我,吃的顽的,尽都由着我挑。我每年存下来的银子首饰布料,也都稍回家里。两厢面子上都一团和睦,小时侯的不愉快也就揭了过去。”
“我知道我爹一直都在内疚、在自责……但我一直都在装不知道。”
“你瞧,我有多坏!”
“可是到最后,我却连开口告诉我爹的机会都没有。”袭人手指抵着桌面,一字一顿,“直到我爹死,我都没有告诉他,我其实早就不恨他了。”
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
宝玉无声一叹,他拍了拍袭人的肩膀,开解道,“我想,你爹也早就知道你不恨他了。他之所以一直内疚,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在他生前,我不曾承欢与膝下。”袭人苦笑摇头,“在他死后,我也无法给他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我实在是,不堪为人子。”
“你爹死后……怎么?出什么事了?”宝玉皱眉问道。
“我之前曾跟你说过,我爹是在给一位员外建园子时,不慎出了事故。”袭人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铺垫了这么久,终于引入正题。
“这位员外为人宽厚,在得知我爹去世时,特地遣了一笔银钱,为抚慰家中幼儿寡母。”袭人气愤道,“没想到监工的李老三为扣下银子,竟诬赖我爹喝酒误事,才失足摔下亭子!”
“这么可恶!”宝玉惊道。
“但李老三当了多年监工,十分有门路,据说衙门的主簿都跟他沾着点远亲。”袭人叹气,“我和我哥几次上门,他非但不改口,反而对我们多番侮辱……”
“京城脚下,主簿都不算什么,这李老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敢仗势欺人?”宝玉一时怒极,“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到荣国府门下!”
宝玉忍下怒气,对袭人安抚道,“你放心,我定会帮你狠狠出这口恶气!”
袭人担心道,“这李老三可是个出了名的泼皮!若是你带人上门为我讨公道,他如果前脚道歉还钱,后脚却摆出一副苦主脸,说你仗势欺人,上门抢钱,反过来倒打你一耙怎么办?”
闻言,宝玉瞪大眼,“不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吧。”
“你平日接触的都是官绅之子,就算偶尔寒门出身的人,也多有才华,自然没碰见过这种市井无赖。”袭人摇头,“你一向行君子之道,肯定不是对手。”
“难道还成了豆腐掉灰里,拍不得,打不得?”宝玉气极反笑,“惹急了爷,爷干脆给衙门递个帖子,让差役把他锁到牢里去!看他还怎么嚣张!”
“这样去做,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袭人补充道,“再说,给衙门递帖,能瞒住老爷吗?”
“不能。”宝玉一听贾政的名号,立马耷拉下来,“但总不能他逍遥法外吧”
“也未必吧。”袭人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对付这种滑不留手的人,最好要找一个比他更油滑聪明的人,才能制得住他。”
“油滑聪明……”宝玉呢喃着,“对了,我有茗烟呢!”
“茗烟?他可是个机灵鬼,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袭人微笑着表示赞同,她已经在私下跟茗烟谈妥,只等拉上宝玉这面大旗,李老三自然不在话下。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宝玉斩钉截铁道。”谢谢你,宝玉。”对上宝玉纯然关心庇护的眼神,袭人胸口一室,主动移开了视线。
第十九章
这一晚是碧痕和茜雪值夜,袭人检查了一遍门窗炉火,没发现纰漏,又安顿她二人仔细上夜,就跟晴雯一起回了后罩房,准备歇息。
袭人一推门,就看到麝月趴在被子上。
而与她私交不错的秋纹坐在一旁,手搭在麝月肩膀上,像是在小声安慰什么。
麝月秋纹听到动静,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看。秋纹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回来了?我刚打了热水,在小炉子上温着,一会儿你们梳洗的时候用吧。”
“有劳了。”袭人点头一笑。
“哟,这是怎么了?”晴雯眼尖,刚才一眼瞥见麝月左脸红了半边,双眼红肿,眼角犹有泪痕,麝月这是被人打了耳光?
“一时不妨,沙子迷了眼。”麝月忙低下头,不想在对头跟前丢人。
“好大的一粒沙子!”晴雯讽刺了一句,“刚才是谁争着抢着,要去那边送花。这可好,果然热脸贴了冷屁股了吧!”
“水快凉了,先梳洗吧。”袭人和稀泥道。
晴雯手上垫着块布,懒洋洋地摸了摸壶壁,“这壶里的水烧开了,还能有半个来时辰的热乎气。可有些东西,却连半个时辰的用场都派不上,就被弃如敝履,真是同人不同命!”
袭人忙低头忍笑,这才叫当着和尚骂秃子!
麝月这厮平素挑三弄四,搬弄是非。后来她攀上了王夫人,得意非常,恨不得把一双眼睛安在头顶上,对谁都指手画脚,生怕显不出自己的能耐。
袭人手法含蓄,只私下里给她个教训。
而晴雯一向是个爆炭脾气,惹恼了她,虽然未必当时打杀回去,却绝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凡找到机会,晴雯必定要狠狠给对方一个没脸!
虽然晴雯的法子,一定会进一步激化矛盾,但袭人也得承认,这样明刀直杖骂将回去,实在是很能出一口恶气。
袭人看向麝月,这姑娘低着头,手指死死攥着被面,上好的缎子几乎被生生抠烂了。
看来麝月当真受了不小的打击,袭人心道。要知道麝月这些日子一直顺风顺水,绝没有被人拿手戳到鼻子上,都不还口的时候。
晴雯瞧着麝月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也觉无趣,冷笑了两声,转身梳洗去了。
一夜无话。
没几天,王夫人的妹妹薛姨妈家遭了人命官司一事,已经传遍了荣国府上下。
有邢氏这样与弟妹王氏素来不和的,自然幸灾乐祸,得意洋洋准备看好戏。有凤姐儿这样同样出身王家,荣损与共,故而倍加担心。有宝玉这样富贵闲人,诸事不管的……
袭人知道,薛蟠此番非但不会有事,还会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妾室香菱。
但此事一来与袭人无关,她自然不会上心;二来她不准备走王夫人的路子,自然不需要扮未卜先知,来讨王夫人的好。
“二爷,门上递来帖子,冯紫英公子新得了一副好字,请您来一道赏鉴。”惠香呈上帖子。
“什么字画,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宝玉翻开帖子,“米芾的字,倒还值得一看。”
“能让二爷赞上一句,这字倒也有几分福气。”惠香煞有介事地奉承道,因她年纪尚小,语气天真,倒不失之谄媚。
“你去回话,说我届时必至。”宝玉失笑,却也未多说什么。
“二爷要出门?”袭人取了外出的袍袄,为宝玉换上,“老太太房里刚撤下早饭,你既然想要出门,不妨现在就去向老太太作辞。”
“也好。”宝玉点头。
两人心照不宣一笑,袭人把宝玉的通灵宝玉从夹袄里取出来,顺好穗子,正了正位置,悄声道,“二爷千万记得小心。”
宝玉也压低声音,“你放心。”
为袭人的爹讨公道一事,自然不能张扬得尽人皆知。要是走漏风声,被贾政知道宝玉上门讨债的行为,以贾政古板顽固的脾气,宝玉肯定逃不了一通板子。
茗烟是宝玉最信任的小厮,为人机灵,又一向嘴紧,故而宝玉才放心让茗烟参与进来。
既然怕走漏消息,宝玉索性一丝行踪不露,提前让茗烟准备好帖子,假冒冯紫英约自己出门。至于冯紫英,宝玉一早打好招呼。他们这些公子哥,一向相互遮掩,倒早就习惯了。
宝玉出了门,袭人再担心也没办法,只能在屋里做针线,等待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一向除了晨昏定省,向来很少来贾母院子的王夫人,竟然来拜访贾母了。
王夫人虽然面上和善,但下人们向来敬畏有加。
宝玉屋里的一干丫鬟们,本来趁着宝玉不在,兴冲冲地掷骰子赢瓜子,玩得热火朝天。
可大家一看到王夫人来了,虽然知道宝玉不在,王夫人不会有兴趣来巡视,但一干丫鬟都十分自觉地把骰子收拾起来,散了一地的瓜子皮也都很快拾掇好……
约过了有一刻钟,贾母屋里的丫鬟琥珀过来传话,“薛姨太太一家再有一会儿就到了,等宝玉回来,你记得让他到正房去见客。”
“薛姨太太要到了?”袭人疑惑道,“比原先预计的时间,快了有一两个月吧。”
“可不是?”琥珀看了看左右无人,透露道,“原先要耽搁一两个月为了什么?不就是薛家的那个祖宗打伤人命嘛。现在能提早过来,那桩官司肯定抹平了。”
“我听说,死的那个还是个乡绅之子呢!”袭人感慨。
“凭他身份如何,得罪了薛家也只能白死了。”琥珀也不免有些唏嘘。
两人又叙了一回话,琥珀才告辞。
王夫人因与薛姨妈姐妹二人多年未见,虽然中间周折一番,但此刻临到见面,王夫人未免有些心情激荡起来。
府里的姑娘们本来每日要上学,王夫人特地传话给先生,说家中有客至,让她们歇一天。
正屋里,不但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齐齐都在,就连一向对这种场合颇为避讳的寡嫂李纨也出现在这里。而原本上学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