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穿越袭人 作者:千金裘(晋江vip2014-09-21完结)-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袭人惊道。
这黄丞一副明摆着“爷就是欺负你是个外地人,有本事你来咬爷啊”的嘚瑟小样儿,袭人几乎要忍不住喷笑出来,她艰难忍笑,对岳掌柜道,“好,我不跟他论规矩,一千两!”
岳掌柜越琢磨越不对劲,这姑娘的口气不像卖家,怎么反倒像跟黄公子竞价的买主!
一旁的黄丞一听袭人这话,不由有些肉痛。
黄家家风颇严,就算是黄丞这样出门进学,跟同窗有些应酬的公子,每月也就二十两的月钱。黄丞一向手松,每每不到月底银子就呼散完了,手里头鲜少能存住银子。
这次还是给祖父买寿礼,公中出一部分银子,要不然黄丞哪会进古玩街啊!
可是这次实在是机会难得!
瞧花自芳的样子,行止间对这个妹妹显然宠得很,要是能夺她所好,花自芳这个好哥哥必定自责不已。说不定花自芳还会勒紧裤腰带,凑齐银子,然后可怜兮兮地向他低头,百般央求作揖,只求黄丞能把这个鼻烟壶卖给他。
一想到花自芳苦巴巴地啃着窝窝头就咸菜,举着满袋子碎银子,可怜巴巴地央求……这种场景他怎么可以错过!黄丞咬牙,举起折扇半遮脸,悄声问黄晴,“妹子,你带了多少银子?”
“一千两,怎么了?”黄晴一向不出门,手头倒是比黄丞稍稍宽裕些。
“借给我吧,改日还你。”黄丞跟自家妹子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行啊,只管拿去,反正离祖父的寿辰还有些日子。”黄晴干脆地解下荷包,借着黄丞高大的身躯挡着,顺势塞到黄丞的手里。
“好妹子,哥记着你的好!”黄丞感动地望了黄晴一眼。
黄丞转过头,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待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后,才不紧不慢道,“我跟你哥有同窗之谊,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愿跟你一个小姑娘较真。不过我那小侄儿实在淘得很,一不如他的愿,能从初一嚎到十五,我实在是没办法……”
“小孩子嘛,一淘起来猫嫌狗憎的。”袭人体贴地安慰一句,话音一转,“但在商言商,空口套交情,未免让人为难。黄公子,咱们不论私交,价高者得,你看如何?”
“好!”黄丞拊掌一笑,“我出一千五百两。”
“一千六百两!”
“一千七百两!”
”一干八百两!〃“一干九百两!”黄丛一口气报出,一眼不敢眨地紧盯着袭人,生怕那一双淡粉的嘴唇再报出一个更高的数字来,要知道这已经是他身上全部的银子了!
第四十章
袭人宛然一笑,“黄公子好魄力,我认输。”
原本翘首以盼的结局,乍一来临,黄丞微微呆滞,竟有些晃不过神来。一旁的黄晴小心地戳了戳黄丞,小声道,“哥,你认真的?”
黄丞一下子回过神,咬牙道,“那当然!”
黄丞飞快掏出银票,拍在柜台上,生怕手慢了对方后悔,他对着岳掌柜说话,举手投足却是对袭人暗示这东西归他了,“一千九百两,掌柜的你点点,咱们钱货两讫!”
岳掌柜此刻已经明白过来,他这是被一个小姑娘当幌子了。
不过岳掌柜道行深,想明白了倒也不恼,反而一脸和气生财的笑眯眯样儿。
岳掌柜瞅了一眼忙不迭把鼻烟壶搁回盒子,再小心抱好锦盒的黄丞,再看向柜台上拍在他眼前的银票,不由哭笑不得,他将银票推向袭人,“姑娘,您收好了。”
黄丞正准备朝袭人炫耀一番,要是能逗哭的话,就更好了……黄丞暗搓搓地想着,然而岳掌柜的动作无疑让黄丞傻了眼!他呆呆转过头,看向岳掌柜,“这银票……怎么给她了?”
袭人接过银票,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因为这鼻烟壶,本来就是我的呀!”
黄丞呆呆瞪着袭人,良久转过头,一脸认真对着黄晴道,“小妹,她骗人!”
柜台外的袭人正把银票装回自己的荷包里,同样惊呆了的黄晴只好收回视线,同情地看向可怜巴巴搂着倾家荡产拍卖来锦盒的黄丞,安抚地顺了顺他的毛,“乖啊,咱回家吧。”
黄丞不甘心地换了个人,一时间连对方是自己一心想压一头的死对头都不记得了。
对上黄丞整个人都不好了的视线,花自芳摸了摸鼻子,望了望天,“家妹顽劣,见笑了。”
一听这话,黄丞顿时都开始散发着一种萎靡绝望的黑暗气息,让一心给自家哥哥找场子的袭人都有些不安了,她戳了戳花自芳,悄声道,“这家伙不是蔫坏得很,总在学院里找你茬儿吗,怎么一下子被我玩坏了……”
“我也不知道,按说他挺禁折腾啊……”花自芳也压低声音,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看来,你是看走眼了。”袭人摇头道。对面黄丞在黄晴的小声安慰下,慢慢恢复了一点精神,但表情是怏怏的。他耷拉着头,可怜巴巴地搂着个锦盒,爱答不理的。
袭人揉揉胸口,无奈道,“这种踹了一脚小奶狗的内疚感是怎么回事?”
花自芳没听清,“你刚说什么?”
“这年头,坏人也不好当啊。”袭人摇摇头,自感心理素质太差。她走到黄丞面前,“抱歉,刚才是我一时促狭,起意捉弄一下哥哥的同窗,这鼻烟壶并不值这么多银子。”
黄丞郁郁地盯着袭人,半晌道,“你不用再提醒我办的蠢事了,谢谢。”
“刚才我和岳掌柜谈妥的价钱是四百两,所以……”袭人从荷包点出一千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对面的黄丞,“卖给你也是这个价钱,这是剩下的钱,你收好。刚才是个玩笑,还请见谅。”
黄丞吃惊地瞪大了眼,随后脸却慢慢憋红了,他拍开袭人的手,“你当爷是付不起银子,开不起玩笑的人吗?钱货两讫!你要是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可以请教你那永远考第一的哥哥!”
话音刚落,黄丞一把拽住看呆了的黄晴,“咱们走!”
黄丞像是尾巴被人点着了一样,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袭人目瞪口呆之余,不由好笑。一旁的花自芳也摇头失笑,“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活泼性子。”
袭人握着银票想了想,对花自芳道,“怪不得他对你几番找茬,你都没放在心上了。得,今天是我多管闲事,不过这银票倒是不好处置……”
“我刚才听那位黄姑娘跟令兄寒暄,似乎提到他家长辈近期寿辰。”被搅了买卖却一直好脾气在一旁呆着的岳掌柜,恰到好处地送上关键消息。
“寿宴?”袭人眼神一亮,心中有了主意,这才看向一直表现得好涵养的岳掌柜,“刚才扰了贵铺的生意,还要请掌柜海涵。”
“我这人年纪大了,就爱看小辈们热热闹闹的。”岳掌柜笑眯眯道。
袭人当然不会缺心眼地以为,岳掌柜真喜欢这一堆不相干的人在他店里闹腾,人家报以善意,袭人自然要投桃报李,“倒是要再叨扰岳掌柜片刻了。”
岳掌柜会意点头。
半个时辰后,袭人再出门时,那一千五百两已经花得所剩无几,与之相对的,牢牢跟在自家妹妹身后的花自芳,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长一方两个扁盒。
两兄妹办完事,太阳已经行至中天,花自芳道,“难得出门,哥请你到福源楼吃一顿!”
袭人想了想白氏有厨娘李婶儿照顾饭食,倒也不用担心,于是放心一笑,“好啊,福源楼的八珍鸡我早就垂涎三尺了,今儿个我可要好好尝一尝。”
福源楼一向红火,今日也不例外。
花自芳兄妹来得有点晚,雅间早就没了,连大堂都只剩下三四个空桌。袭人倒也不挑,在二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开窗望去,一派繁华。
小二哥待花自芳点完菜,嘴皮子极利索地报了一遍,确认无误,就赶着去厨房报菜去了。
凉菜很快就上了桌,花自芳因要照顾妹妹,也没点酒,只要了一壶清茶,也不要小二哥伺候,亲自斟了两杯茶,“今天直走了一上午,你怕是早就渴狠了吧,来,多喝点。”
袭人接过茶杯,笑抿了一口,抬了抬下巴,“别光劝我,你也喝点茶解解渴。”
不一会儿,其他热菜也接连上齐了。两兄妹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边吃边聊天,就着美味的佳肴、窗外的清风,格外惬意。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惊哗声。
袭人探头一看,正看到一楼进来一个华服的公子哥。福源楼价位不低,来往虽不是非富即贵,但这种富家公子并不少见,这显然不是众人喧哗的原因。
前面的汉子挪了挪身子,正好露出他刚才挡着的地方,后面露出一水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十来个小姑娘依次进了门,一个个都乖乖站在那个公子哥身后。
虽然后面还站着几个身份大概是保镖护院之类的壮汉,但没人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诚然这十来个小姑娘若单个拎出来,大概只是青涩的小家碧玉,但这么十几个水灵灵的小美人搁在一起,就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了,那绝对是一场美的盛宴!
虽然空桌并不多,但美人自古有优待,早就有殷勤的人献出桌子,只碍着领头的公子哥看起来非富即贵,绝对不好惹。当然,后面膀大腰圆的壮汉,也是众人不敢肆意轻薄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一群人坐下,领头的公子哥点了酒菜,几个伴当就殷勤地奉承起来。
二楼的人们虽都吃着喝着,但有一多半人都空着一只耳朵,听中间那张桌子的动静。袭人也不例外,好奇侧耳听着。
那公子哥不是个嘴紧的,灌了几杯黄汤,就得意洋洋道,“这模样搁你眼里就成天仙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这不过是咱家买来当戏子的,闲来逗逗的玩意儿,哪儿值得上心。”
“十来个小戏子也就跟那一座假山、一株花、一蓬草一样,也就是个点缀园子的景儿。不过,她们也算有福气,一个小戏子能搏咱家贵妃娘娘一乐,那可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进宫?那可是官妇诰命才有的资格!要想唱戏唱到紫禁城,那可不是一年两年能打磨出来的功夫。也是她们赶上好时候,正逢圣上降下隆恩,恩准咱家的贵人主子省亲,若非如此,她们哪能有这个荣幸,在贵妃娘娘跟前唱戏……”
一旁的袭人越听越不对劲,一时也顾不上吃,连筷子上夹的肉丝都掉碗里了。
建园子供妃子省亲,去外地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自己家中组建戏班子……这公子哥口中的字字句句,除了所封品级不一样,几乎跟原著中的元妃省亲一模一样。
袭人再次瞟了一眼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既然是酒后炫耀,顺嘴高上一级也不是不可能。若真如她所想,这公子哥多半就是下姑苏组建戏班的贾蔷了。
对面的花自芳看袭人吃得心不在焉,取笑道,“想什么呢?吃个饭,都能吃得神游天外的。”
“忙着看热闹呢!”袭人下巴朝大堂中央一抬,那里坐着正吹牛几乎吹破天的贾蔷,“哥,你猜那人是谁。”
“一个纨绔公子哥,管他是谁。”花自芳瞥了一眼,淡淡道。
“你倒是看得很准,那确实是个斗鸡走狗、赏花阅柳的风流公子哥。”袭人笑道。
“你认识?”花自芳警觉地抬起头,袭人自来了平安州,就一直深居简出,不可能结识这种富家公子,也就是说这人是袭人以往在京城认识的,“是贾府的人?”
“是。”袭人倒也不意外花自芳这么快猜到,“他叫贾蔷,父母早亡,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
花自芳一听这话,心中一沉,他放下筷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哥,你别急。”袭人按下花自芳的手,压低声音道,“这贾蔷是宁府的人,我又一直待在荣府后院,从来未曾蒙面,又怎么会被认出来?”
“可是……”花自芳还是不太放心。
“这一屋子的人都在悠哉吃饭,顺便听八卦,咱们贸贸然起来,不是平白招惹人侧目嘛。”袭人给花自芳斟了杯茶,“横竖他也认不出我,咱们倒不妨安生吃完饭,再走不迟。”
花自芳坐下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紧蹙的眉心慢慢松开,“也罢,你心里有数就成。”
袭人一笑,接着用起菜来。
虽然信誓旦旦保证了,但袭人也没有明目张胆地盯着去瞧,连那十二个小戏子里据说有黛玉三分凤仪的龄官也没费心去找。
袭人慢条斯理地用着饭,突然听到隔壁桌儿飘来一两句话,让袭人心头一跳!
“你听说没,据说青州可是变天了!”
“青州……那不是安王爷的地盘吗?你少来糊弄人了,安王爷麾下十万精兵,兵强马壮的,谁不长眼敢找他老人家的麻烦?”
“骗你我就是龟孙子!年前就有消息说,安王病重,据说还请了世子回青州主持大局,可后来没个下文,大家只当是谣传。可从上个月起青州街面上越来越紧张,但凡有小偷小摸的,聚众闹事的,统统都被扔到监牢里……据说,前几天整个青州城都封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么严重?不会真是变天了吧!”
“那可不!据说安王爷已经薨了,王府秘不发丧,就是为了等世子回来主持大局。”
“也不知道世子爷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谁说不是呢?不过就算赶回来也未必能……要知道,安王爷可不止一个儿子……”
花自芳看袭人脸色不好,怕她中暑,忙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倒是不烫,不过你这脸色实在够苍白的,一会儿我带你找个大夫看看。”
袭人心里憋着事儿,看花自芳实在担心,强自微笑道,“我没事,你要实在不放心,回家后,让李婶儿熬点解暑的绿豆汤就行,不用额外费事。”
“那你是怎么了?”花自芳疑惑道。
袭人沉默下来,平安州的路上那家客栈发生的事虽过去很久,但一直沉沉压在她心头。
花家拼上全家之力,也不是王爷侯爵的对手。这件事说出来也于事无补,不过是多两个人担心。所以袭人一直憋在心里,来了平安州也一直深居简出,生怕惹出祸来。
今日难得兴致好,而且来平安州也有多半年了,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所以袭人才放心跟着花自芳出来,不料来个饭馆用饭,却接二连三碰上这些消息……
因着袭人一直沉默,花自芳屏息以待,倒也听到隔壁桌传来的对话。
听了一会儿,花自芳倒是松了一口气,妹妹是被这些吓到了吗?倒也难怪,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乍听到这些皇室动乱的消息,被吓到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市井传闻,都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罢了,能有几句是真的?再说皇家秘闻,哪会这么容易传到市井里来,你别自己吓自己。”花自芳笑道。
袭人勉强一笑,心道空穴怎会来风?从那晚听到的消息来看,这流言虽有些夸大,但还的确有几成是真的。就不知那位世子被押回京都后,会否东山再起了。
花自芳看袭人仍然眉头不展的,开解道,“退一万步讲,就算青州真变天了,也碍不到咱们所在的平安州,这里民风彪悍,军士精悍,青州不论换谁当家作主,对平安州也只会拉拢安抚,青州的战火烧不到平安州来,你只管放宽心。”
花自芳这么一解释,袭人倒是心头一松。
也对,青州再政变也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