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穿越袭人 作者:千金裘(晋江vip2014-09-21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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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韩宁突然瞥见站在白氏身后的袭人朝他使眼色。
袭人见自己引起了韩宁的注意,就小心朝白氏轻轻抬了抬下巴,然后幅度很小地摇了摇手,随后双手合十,眼神央求地看着韩宁。心上人的求恳让韩宁几乎立刻就决定答应下来。
韩宁的目光镇定地掠过袭人,才盘算起袭人的请求究竟是什么来。
“小韩大夫?”白氏正一脸期待地等韩宁定诊,谁知他说了一半就沉默下来,倒是让白氏唬了一跳,她的身体不会是真有什么不妥吧?
韩宁回过神,看到白氏脸上不安的表情,忙安慰道,“伯母您别急,我只是在想这个方子与千金方上的方子,药材剂量有哪些不同。”
话还没说完,韩宁心中一亮,大约猜到了袭人是什么意思。
随着白氏病情的变化,药方几度发生改变,现在她服用的方子是以调理为主,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基本好了起来,但听白氏话里的意思,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病情已经好转一事。
韩宁也算老相识了,知道花家不论大小事,这两兄妹都商量着干,断不会是袭人一个人就能瞒下的,想到这儿,韩宁放下心来。
再结合花家最近发生的大事,韩宁立刻明白过来,这两兄妹是不想让白氏跟着花自芳千里迢迢地回乡。毕竟刚病好的人底子虚,在家生病还好,不论请大夫抓药,还是冷了热了,嘴里没味道想吃口新鲜吃食儿,出门一抬脚就能找着。要是在路上生病,那才是活生生遭罪呢!
而且花自芳此行毕竟是回乡赴考,若白氏真病了,以花自芳的孝顺性子,就算误了科考,只怕也要留下来照顾白氏。
即使白氏不忍耽搁儿子考试,勒令其上路,可花自芳就算听了,只怕也要担心寡母幼妹,如何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求医问药,哪里又能真正集中精力去应考?
“不知为伯母诊病的是哪位大夫?”韩宁一副仰慕对方医术的样子,“我行医也有几年,却是头一次从小小一张药方中,看到如此明晰而简洁的诊断思路……”
“你是说……”白氏愣了愣。
“这位大夫医术高超,我实在不敢班门弄斧。”韩宁将药方小心地放回桌面,索性做戏做全套,又一脸期待道,“伯母,不知我可否抄录下来?”
“当然。”白氏难掩失望,本来她还寄希望于韩宁药到病除,她好跟着儿子回乡,如今……她勉强笑了笑,“袭人,你领着小韩大夫去你哥书房吧,那儿有笔墨。”
“多谢伯母。”韩宁感激地鞠了一躬,“哪怕只从中学得一些皮毛,都是我三生有幸了。”
韩宁和袭人前后脚出了门,一路沉默地进了书房,关上门。
袭人才正色,敛衽一礼,“多谢小韩大夫相助。”
韩宁忙虚虚一扶,“医者父母心,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建议伯母尽量卧床休息,伯母的身体在近期确实不宜经受车马劳顿之苦。”
“我娘……”袭人摇摇头,不好指责什么,“我们只好出此下策。”
“也是权宜之举。”韩宁理解一笑。
“对了,这药方当真那么厉害,看明白了就能让你受益百倍?”袭人本来以为韩宁是在照她的意思演戏,但韩宁那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让袭人都有些将信将疑了。
“几吊钱一本的千金方,上面这种方子应有尽有。”韩宁笑道,“你说它有没有这么神?”
“好啊,连我都唬住了!”袭人不禁摇头失笑。
昨天在药房发生的不愉快,两个人都默契地揭过不提。
窗格投下的影子,渐渐从书架爬到临窗的几案上。袭人抬头看了看时间,跟厨房的王婶子打了个招呼,中午留客,饭菜尽量弄得丰盛一点。
等袭人从厨房出来,看到花自芳刚打了酒回来。
那边菜还没下锅呢,花自芳就兴致勃勃地拉着韩宁喝起酒来。亏得韩宁脾气好,也由着他,两人拿着对方趣事下酒,倒也喝得不亦乐乎。
袭人隔窗看了看,知道两人素有分寸,也就不再管,回后院陪白氏去了。
虽然花家和韩宁一贯相熟,但白氏到底生着病,就没去前院陪着客人一道用饭。袭人不好剩下白氏一人孤零零吃午饭,也就陪白氏留在后院。
可惜袭人高估了自家哥哥。
等袭人陪着白氏用完饭,做了会儿针线,又伏侍白氏睡下,王婶子才过来汇报,她收拾碗筷时发现这两小年轻都喝高了……
花自芳是此番踌躇满志,寒窗多年,就看这一下能不能得偿所愿了。
在母亲妹妹面前,花自芳要当一家顶梁柱,自然要稳重沉得住气。在恩师同窗跟前,他还要表现得谦虚有礼,不能让人觉得他骨头轻,还没考中呢,他就狂得不成样子。
惟有韩宁这个昔日邻居,知道花家以前原先过得什么苦日子,知道这一次科举对这个稍嫌稚嫩的顶梁柱有多重要,所以花自芳志在必得,他不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错失……
花自芳一吐心中块垒,畅快之余,哪还顾得上节制,没多久就喝得烂醉如泥。
从韩宁那一身酒气来看,他肯定也喝了不少。但他到底是真醉假醉,别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那一晚韩宁登堂入室,还留在花家度了夜。比之昨晚在花宅外蹲了一整晚而冻得直哆嗦,被小厮死活扛回家,结果发烧鼻塞,灌了一肚子苦汁子的黄丛来说,韩宁可谓是大赢家了。
第四十八章
门窗都关得密不透风,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一种浓重的苦药味。黄丞萎靡地窝在被子上;眼皮偶尔撩起;眼珠子朝门的方向转转;看没有来人又恹恹地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上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黄丞一下子掀掉脑门上的湿毛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喊道;“进来!”
面目清秀的小厮平安低头走了进来;他一丝不差地请着安;却听自家爷不耐烦地呸了一声,“多事什么;起吧。快说说,他家有什么动静……”
“除了花公子临至午时出了一趟门;花家其他人并没有进出。”平安忙回答道。
“没出去就好。”黄丞高兴起来。
虽然他昨儿个惹恼了袭人,但好在韩宁也没占便宜。只要袭人没私下去见那韩宁,黄丞就不怕那厮从中作梗。等黄丞病好了,他亲自上门解释……
等等!
黄丞的高兴劲儿戛然而止,他可以登门拜访,那个小白脸也可以啊!虽然黄丞确定昨日是袭人自来到平安州后第一次和韩宁再见,但那厮何等狡猾,一定早就打听好袭人住哪儿了!
黄丞敛了笑,“花家没人出来,那有没有人进去?”
平安涎着脸讨好道,“爷真是料事如神,上午还真有个白面书生进了花家。”
“长得什么模样?”黄丞问道。
“挺俊俏的,笑起来很温和,我瞧着个头跟爷差不离,穿着一身青衫,手里大包小包拎了好多东西,还是花公子亲自迎进去的呢!”平安忙描述了一番形貌。
黄丞彻底沉下脸,“这厮待了多久才走?”
平安一看自家爷的脸色,不像是高兴的,他忙收了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回着话道,“我离开前,这人一直没走……”
话没说完,一条湿毛巾兜头朝平安罩下。
只听“啪”的一声,湿毛巾打在平安脸上,平安心里一咯噔,忙接住滑下来的湿毛巾,跪好了连连磕头,“爷饶命,都是小的错……”
“闭嘴!”黄丞不耐烦地喝了一声,他刷的一下掀开被子,堆到一边,光着脚下了地,如困兽一样在内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小声诅咒着那奸诈小人!
终于,黄丞停下脚步,下了决定,“平安,去给爷拿衣服。”
平安惶恐地抬起头,哭丧着脸劝道,“爷,天都黑了,昨儿爷在那儿守了一晚就病成这样,今天爷要是强拖着病体再去,太太知道了,非把小人的皮扒了。”
“你的主子是爷,还是太太?”黄丞一想到那小人近水楼台,还不知道怎么挑拨离间呢,他心头就一阵暗火直冒,一脸杀气道,“再说了,黄家上下只有太太能扒你的皮吗?”
“小人脑子犯了浑,小人的主子当然是爷……”平安一看自家爷难得窝火的模样,就知道这绝对是来真的,他心里唉声叹气,横竖这板子是逃不了,先度过眼前这一劫吧。
黄丞踹了平安一脚,“滚吧,去拿衣服。”
平安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身,洗了手,去柜子里取了黄丞的衣服。黄丞心中着急,也不要平安伏侍,劈手夺过衣服,三下五除二就穿戴了起来。
临出门前,黄丞想了想,又折回来取了上回给袭人买的簪子。
一推开门,劈面就是一阵透骨的冷风吹来。
黄丞打了个哆嗦,刚才刻意忽略的身体上的不适,现在全都冒了上来。黄丞不想在自家小厮跟前示弱,强撑着头晕脚软,往门外迈去。
平安颇有先见之明地捧出来一件厚披风,轻手轻脚地给黄丞披上。
黄丞眉梢跳了跳,倒也没有拒绝。
一主一仆熟门熟路地捡着路黑没人的地方走,很快就来到黄府花园后门,黄丞取出一把黄铜大钥匙,轻巧地开了锁。两人溜出门,将后门从外面锁上。
因着黄丞事先没吩咐,平安也来得及准备马车,幸好离花家不远,两人徒步而去。
两人运气好,没碰上巡夜的守军。
没一会儿,黄丞就站在了花家门前。
平安苦着一张脸,看着在花家门前踱来踱去,还一脸兴致勃勃的少爷。果然,没一会儿,黄丞就瞄上了花宅临街的那道围墙。
“爷,使不得啊!”平安亦步亦趋地跟在黄丞身后,苦口婆心地劝道。
“花自芳也太马虎了,要是歹人来了,这么矮的围墙哪能挡得住!”黄丞比划着这围墙的高度,一脸不满。
平安心道,您也太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了。
黄丞看了一眼围墙的高度,又看了一眼弓腰缩背的平安,摸着下巴,“来吧,让爷看看你对你家爷的忠心。”
平安认命地半蹲下来,下盘站稳了,“爷,您请吧。”
黄丞熟练地踩上平安的肩膀,平安待黄丞站稳,憋红了脸,一点点站了起来。黄丞赞了一声“干得不错”,然后娴熟地翻过墙,稳稳落下地来。
平安揉着肩膀,听着里面脚步声渐渐远去,祈祷今晚千万别出岔子。
花宅的布局,黄丞自是一早就留意过的。他轻手轻脚地朝着后院摸去,一路顺风顺水,却对着后院这么多屋子泛起了难。
正院是白氏的,这毫无疑问。
但东西侧间各是一明两暗的格局,从外面看起来没有一点不一样。屋子里的灯火都已经熄了,黑压压的,实在看不出来哪间是女儿家的闺房。
黄丞抓耳挠腮,直后悔以前没跟黄晴打听得再仔细一点。
院子里月凉如水,黄丞不自觉地又踱起步来。
突然,一道火光在幽暗的角落里亮了起来。黄丞唬了一跳,若不是还记得他自己来路不地道,一声“鬼啊”几乎就要喊出来了!
耳膜“咚咚”跳着,黄丞只觉得心几乎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突然,一声清晰的嗤笑声传了过来。
这个隐约有点熟悉的声音,让对面看不清面目的黑影添了一点人气儿。黄丞心里头的害怕一瞬间消失了,因为突然的光亮而短暂失明的眼睛也恢复了作用。
“是你!”黄丞几乎跳脚起来。
“这句话应该我问才是。”韩宁提着灯笼,缓步走出那片阴影,“我记得落锁之前,黄公子并未在花家作客。如今黄公子深夜来此,私闯民宅,不知平安州的律法该判刑几何?”
“我……”黄丞理屈,但没道理在情敌面前认输,他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反驳道,“谁说我是私闯民宅,我明明是赴约而来!”
“赴约?”韩宁一点不信,却还是慢条斯理问道,“赴谁的约?”
黄丞此刻就算再缺心眼儿,也知道不能把袭人扯进来。
原先没人看到,只能算是他和袭人间的小情趣。但现在牵扯进来了外人,要是一个不慎,从这小白脸口中走漏了风声,袭人名声被毁,那可就不是一般般的小事了。
黄丞一派镇定道,“花兄不日要离开平安州,我跟他约好了要秉烛夜谈!”
“你跟花兄?还秉烛夜谈?”韩宁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又状似不小心想到了什么,“可是我怎么听袭人说,你跟花兄一向不对付,以前就三番五次找他麻烦。后来好了点,但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平日只当对方不存在……你们俩哪来‘秉烛夜谈’的交情?”
“你这种俗人,怎么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黄丞故作不屑,“我二人认定的对手只有彼此,虽然不免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但却也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别说韩宁有点将信将疑了,连黄丞自己说完,都觉得他和花自芳关系没那么坏,虽然往日只要下了课就不说话,但两人也自有超出一般人的一番默契。
“等等,就算你是来赴约花兄,但花兄屋子在前院,你怎么摸到后院来了?”韩宁心道这厮好狡猾,差点被他糊弄过去。
“天黑路弯的,又没个人引路,我才不小心拐到这儿。”黄丞还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背着手打量四周,“这里是后院啊!怪不得一间屋子都不亮,我就说花兄明明给我留着盏灯的。”
“你这路倒是迷得巧。”韩宁讽刺道,“正好一拐,就拐到女眷住的后院。”
“天黑看不着道儿,没办法。”黄丞状似无奈地耸耸肩膀,然后眯起眼,“你呢?不在前院客房待着,怎么也跑到后院来了?”
“我啊?”韩宁不慌不忙,“我是出门起夜,走到半路灯笼灭了。又听到后院有动静,我怕是有歹人翻墙而入,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是黄公子,倒是失敬了。”
“是听到动静特地过来的吗?”黄丞撇嘴,“我怎么记得,刚才灯笼一亮,你就在那个角落里待着了。那个角落离着角门,可有五六步远呢!”
韩宁正要反驳,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黄丞以为对方被抓住痛脚,正准备得意洋洋迎头痛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晰的门开的吱呀声,一阵轻盈而熟悉的脚步声慢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谢谢跟过来的亲的支持~
第四十九章
“我倒是不知道,花家后院什么时候成为你们吵架生事的地方了。”屋子里昏黄而温暖的光投射出来;落在站于台阶上的袭人身上;形成一圈柔和的光晕。
“袭人;我……”黄丞转过身,结结巴巴想要辩解。
“黄公子?”袭人冷淡地点了一下头,“我记得大门已经落锁;不知黄公子是如何进来的?”
黄丞心里咯噔一声;昨天袭人还是叫他黄大哥;可现在对他的称呼又退回了原来生疏见外的黄公子;这可不太妙。
黄丞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实在无法当着主人的面说自己是翻墙进来的,他只好有气没力地摸了摸鼻子。本来他准备一见袭人就倾诉衷肠;等袭人原谅了他,他俩再甜甜蜜蜜花前月下,到时袭人就算知道他怎么来的,最多娇嗔几句,肯定不会生多大气。
可现在头号大敌就在跟前杵着,黄丞实在无法当着这厮的面说出告白的话。
“能借一步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