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i-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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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不得已停下了动作,恨恨地在床头桌上放下一个药瓶,然后又轻飘飘的离开。此时小夏意识到后背上的汗毛直竖,猛得转过身来,只看见万里打水回来,站在门口张望。
“有人来过吗?”
“半夜三更的谁会来呀!”万里轻描淡写。其实他看到了一个护士的背影,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不过也许是查房的,没必要和小夏说。
第一部 你是谁 第七章 你是第六个
早上,小夏的热度稳定了后,就坚持马上回家。因为恐怖的噩梦太真实了,离医院远点让她感到相对安全。可正当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隔壁病床的女家属却神神秘秘地跑进来报告刚听到的惊人消息。
“东楼的重症病房发生命案了。”她惊恐与兴奋兼具的大声宣布。
小夏的皮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脸瞬时苍白。万里讶异地看她一眼,把皮包和散落在一地的物品捡起来,并顺手把医生开的药也放进去,包括桌上的那一瓶。
“你别怕,东楼离这里要走十分钟呢!”女家属安慰中带点嘲笑地拍拍一脸不可置信的小夏,“看你胆子小的,光听听就怕成这样,要是你象我一样到那里看看,还不吓坏了。不过看你男朋友对你那么好,有什么他肯定会保护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小夏急于听事实,连忙打断她,否则不知她又说到哪一国去。
女家属挤过来,和小夏挨坐在床边,得意的低声说:“我这可是第一手消息。我有个同学的妹妹是重症病房的护士,昨晚恰巧她值夜班,所以今天早上我想趁她还没下班去看看她,结果正好看到大批警察来现场。咱们这儿离的有点远,听不清楚警笛声,那边可是轰动呢!”
万里很奇怪她用了‘轰动’这个词形容一场残忍的凶杀,但他插不了嘴,只见到小夏的脸越来越白,几乎毫无血色。
“我这个朋友的妹妹说,他们那里是重症病房,不允许家属陪床,全是专职护士。本来昨晚有五个护士和一个医生值班的,午夜前还和平时一样正常,可后来不知怎么,她和另外四个人都睡的死死的,根本不知道半夜发生了什么,剩下的那个护士失踪了一整晚,最后在他们那的水房找到了。”
“水房!”小夏惊叫。
“是啊,是水房。要知道她们平时根本不会这样的,肯定被什么给迷了。要说为什么邪物偏找上那个倒霉的护士,大概因为她身上有血气吧。听说她昨晚不小心划伤了鼻梁,还为差点破相闷闷不乐呢!”
鼻梁上的划伤?梦里的护士也有。
“可怕的还要后面哩!”女家属卖了个关子,很得意在小夏身上造成的震惊效果,“听说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头被整个割掉了,人趴在地上,脸孔却朝上摆着,还在笑,流了一地的血,诡异得不得了,把发现她的护士吓得当场昏过去。”她接着又向小夏凑近了些,用更低的声音说:“下面的话你可不能说出去哦,我朋友的妹妹可是被要求封口的――她说,他们报警后就发现得重症病房的一个病人可能就是杀人凶手,因为他浑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手里还拿着那把割头刀。不过那个人据说是植物人,根本不能动的,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管子还插得好好的,是自己绝对办不到的,而且医生之后也完全没发现他有苏醒的迹象,根本不可能是装的。你说这怪不怪,肯定是有鬼上身,不然怎么解释,要不警察也不会下令封口的。这件事就到你这儿为止,可不要往外传。唉,真是造孽,那个护士才二十三岁,多年青啊,长得又特别漂亮,还是模范护士呢!哦,就是大厅光荣榜第三行左边第一个。还有还有,被鬼上身的病人就是前些日子那个灭门凶案凶手的儿子!你说怪不怪!喂,你去哪?”
小夏不理她,一言不发地跑出去。
“对不起,她一定是吓坏了。”万里随便解释一句,拿好东西就追。当他在医院大厅找到小夏时,发现她死死地盯着光荣榜,一付要昏倒的样子。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
“相信吗?”小夏苦笑,“这不是噩梦,昨晚我是目击证人。”
小夏几乎是逃到了家里,万里很义气地一直陪着她。在路上她把昨晚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并且还有脚腕上的无缘无故的青紫淤伤为她的话作证明。
“看来我们要同居几天,这个机会我等了好久了。”万里开玩笑,尽量传递给小夏积极的轻松信息。“不过我要先回诊所和家里一趟拿点东西,干脆也帮你请一下假吧。这下可好,大厦又要盛传我们的恋爱故事了。”
“随他们传吧。”
“你不怕影响你找男朋友吗?不是吹,有我条件这么好的人戳着,其它男人会自卑,肯定会挡了你的恋爱之路。”
“放心,整栋大厦的男人我都观察了N多遍了,没有我感兴趣的。”小夏怎么会不知道万里在安慰她,所以她也故做轻松的打哈哈。
“二十一楼的那个广告人呢?”
“他娘娘腔。”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最迟中午就会回来。青天白日的,你一个人也不用怕。”
“知道了,真啰嗦。对了,顺便帮我把卷宗拿回来,我要看一下。”其实她心里还是毛毛的,不过她强迫自己不要太依赖别人。至于卷宗,她很想再研究研究,她要弄明白自己被鬼物纠缠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与这个案子有关。
万里走了后,她就觉得整个房间立即弥漫了阴冷之气,但是她还是爬上床去睡觉。她认为那只是心理作用,晴朗的天空给她壮了胆,疾病的折磨疲惫了她的意志,使她无睱顾及其它感受。奇怪的是,这一觉她睡得极其安稳,没有任何噩梦。
万里赶回来时就是见到她呼呼大睡的景象,就连每四小时服一遍药,也是吃完后倒头再睡。确认她没有发噩梦而且体温正常之后,他就躲到客厅去看他的资料,决定不吵醒她,去找阮瞻的事也决定明天再说。
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药瓶从小夏的皮包里爬了出来,一跳一跳地立在房间的窗台上。
小夏就这样一直睡到午夜,然后突然惊醒。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她的胃在绞痛,提醒她已经几乎两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
“万里。”她轻喊,但没人回答。随后她又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回音。她猜想万里可能在客厅睡着了,所以想起来看看他有没有东西盖。但是一动之下才发现,她根本动弹不得。
床上全是手,冰冷的手,把她死死的按在那儿!
“万里!”她大叫一声,并下意识的拼命挣扎,却没有任何效果。
“这是梦!一定是梦,另一个噩梦!快醒过来!必须醒过来!”她心里黙念着,浑身冷汗,感觉寒意从四肢慢慢向她的胸口渗透,使她的身体渐渐僵硬得不听使唤,死神宛若就要降临。可就在此时她的胸口忽然升起一股暖意,把阴寒瞬间逼退,她也借机跳离。
“万里!万里!你在吗?回答我一声!”小夏跳下床,捶打着打不开的门,叫得嗓音嘶哑,但回应她的却只有寂静,还有她背后传来‘咻咻’的笑声。
她骇然转身,看见没有挂窗帘的窗玻璃上象下雨一样流下红色的液体。她知道那是血,却不知是从何而来,而她刚刚睡过的床上并排坐着五个人。不,是五个鬼。
第一个抱着自己的头;第二个的头还连着一点皮肉歪斜地挂着;第三个只有身体,头已经滚落到房间正中;第四个的头在脖颈上转来转去;第五个的头与身体成180度扭转,这正是李景明一家人死时的惨状和那个水房里的护士。
他们都不动,可是却不停地说着什么,但那绝不是人类的声音,嘈杂而无序的刺激着小夏的感官,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大到可以让小夏听得清清楚楚。
“一、二、三、四、五――”它们竟然在报数,一个连一个,毫不停顿。
然后,床的后方慢慢爬出来一个东西。等它站直身体,小夏骇然发现那竟然是另一个自己,浑身是血,神情呆滞,头也在脖子上不稳定的摇晃,要不停地扶住。
‘它’挪着、挪着,走到小夏的面前,伸手一指,“你是第六个。”地狱里来的声音宣告。
尽管小夏的神经很坚韧,但还是昏倒在地。
谁说没有感觉是不幸的?此刻小夏就被保护在一无所知的长久黑暗中,没看到那几个鬼变幻各种花样想要扑进她的身体,可一直被她胸前那一团温柔光芒阻止在她的体外。直到天明的微弱曙光照射在她身上,破门而入的声音响彻她的耳边。
“小夏,小夏,你没事吧。快回答我!”万里扶起躺在门边的人。
天哪!昨夜她拼命叫他的时候为什么他不回答?这个人总是在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专门等最后来收拾局面,可以媲美警察。
“说句话来听听,你别吓我。”
“我还活着吗?”
“完完全全!”
“为什么你昨晚不进来?”
“我进不来!”
“那现在快带我走!这里一分钟我也不呆了!”
第一部 你是谁 第八章 护身符
阮瞻在清晨六点被人从床上砸起来。
每天这个时候他才刚刚打扫好酒吧睡下不久,所以他赤膊赤脚,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就下楼开门。他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好友万里,但没想到他还带着只穿睡衣裤的岳小夏。
“先把她带进去,我去付车费。”万里二话不说,直接把小夏往阮瞻怀里一推。阮瞻这才发现,一声不吭的女律师如果没人扶根本就站不住。
他不禁懊恼万分,知道这麻烦已经找上门来,看来自己是躲不掉了。
“站在那儿干什么?没看见她要晕倒了吗?上楼上楼。”万里反手锁上门,对站在吧台边上的两个人说,语气不客气到会让人误会这里是他的家。
阮瞻不说话,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还是依言而行。二楼除了隔开的两个房间还用来当仓库,楼梯又比较陡,害得他差不多半抱半扶才把小夏安全送达。然后用一种放任的心态看万里轻车熟路的忙东忙西,最后竟然让小夏睡在他的床上。
“我们很有必要谈谈。”他忍无可忍地走过去,伸手在一脸愕然的小夏眉心画了几个字。
小夏躺在还留有阮瞻体温的床上,本来就感到一阵安全,这下让他在额头写写画画,只觉得痒痒的,随后毫无预兆的陷入昏睡。
“我好像在强买强卖。”万里苦笑。
“很有自知之明。你已经把熟人不讲理演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而且还违背诺言。”
“对不起。”万里真诚道歉,“不过要是再给我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
“哦?”
“我是万不得已。”
“哦?”
“你为什么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这是她说的。”万里指指在昏睡中的小夏。
“哦?”
“别哦哦哦的,真的有鬼要害人,你一定要帮我。”
“我看不出为什么我要‘一定’帮你。”
“那么算我求你吧。我们多年朋友了,阿瞻,不会真不管我吧。”
“求我?”阮瞻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
“你别误会。”万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解释道:“我承认,我对她是比对普通朋友多一点感情,但绝没到爱情的地步。她――”万里看着小夏的睡脸,一丝感伤涌上心头,“就像娜娜。”
阮瞻愣了一下,“娜娜已经死了十年了,你这是心理补偿,没用的。再说她长得一点也不像,你一定眼花了。”
“她的个性像,如今的处境也像,所以我不想再错了。”
“别蒙我了!这个人,办事没有耐心,求人拉不下脸来,又敏感又任性,哪一点像娜娜?滥好人还是胆子小?”
阮瞻的话使万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要说你们两个还真是知音!才见了一面,就把彼此的缺点分析个十足十,可惜却看不到优点。别说,还真有点欢喜冤家的感觉。”
“你这背信弃义的混蛋还有脸给老子笑!”
见阮瞻出口成‘脏’外加情绪失控,万里就知道老友的立场松动了,连忙趁热打铁,“算了算了,随你怎么骂我。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阿瞻?”
“你除了给老子找麻烦还会什么?”阮瞻骂,平时精心维护的平静、文雅完全崩溃。“明知道我不愿意用那个能力,你还透露难给外人,明知道我从不让女人来这里,你却让她堂而皇之地占了我的床,天底下有这样的朋友吗?”
“都是我的不对行了吧?那么――你肯帮吗?”
“我不肯帮你会放过我吗?”阮瞻终于认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只帮你,不帮她。”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一次,如果她再招惹别的鬼怪就与我无关了。”
“行啊行啊。”万里答应。谁还没事总是招惹邪秽呀!
“现在你先给我说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狼狈?”尽管一万个不愿,但反正已经没地方可睡,阮瞻只好先打听一下情况,好歹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
他的问话让万里变得严肃,这也让阮瞻意识到问题不太简单。万里和他同生共死过两次,不会见到一点怪现象就大惊小怪的。
“我不知道昨晚小夏经历了什么,早上我们打车过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和我说。我只知道我昨天遇到了鬼打墙,它要隔开我和小夏。而且之前,我们在医院也遇到了怪事。”
他把小夏的噩梦和谋杀案详细地说给阮瞻听,然后说起在小夏家里发生的事。“十点多我叫醒她吃药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大约快一点的时候,我听见她很大声的叫我,声音都喊岔了。这样大的声音肯定会在夜里传得很远,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邻居听到。我当时急坏了,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房间的门在哪里,后来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我是在真空的环境。我用你教我的方法念清明咒,然后顺着一个方向推开一切有点质感的东西,结果只能从客厅跑到门外,根本还是找不到小夏的房门,就连电话也打不通。天亮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已经昏倒不知多久了。需要说明的是,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可是小夏是不会这么做的。”
“说不定这是她防色狼的方法。”阮瞻随口开玩笑,但心里有了底。他走到依然昏睡的小夏身边,伸手向她的胸前。
万里拦住他,“是你要变人狼吧!”
阮瞻不理他,轻轻拿起小夏脖子上的玉质挂件,“我敢肯定那东西想侵害她,至少也想上她的身,可是为什么她会平安无事?”他低头仔细看这个地藏王菩萨的护身符,“你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宝贝?”
万里想了想。“听她说是有一次去安徽芜湖游行时,一个老和尚说她有佛缘、有慧根而送给她的。她不喜欢脖子上挂东西,所以就送给她奶奶了,因为她老人家是很虔诚的佛教徒。三年前,她奶奶去世,她可能太怀念她老人家了,所以就开始戴这个,从没离身过。”
“原来如此。”阮瞻把玉观音放回,“知道芜湖的小九华广济寺吗?那里供奉的就是地藏王菩萨,这个大概是得道之人送给她的,很有灵力。另外这上面还有很强的念力,我想她的奶奶一定非常爱她,这种非常真切的心愿化成了极强的保护力,真的很罕见。现在我算明白为什么她遇到了这种事,阳火能弱而不灭了。”
“就是说她不会有事。”
“相对的。要知道,鬼气太旺会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