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枕边宿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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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为毛,俺只说这是虐的开始····
定下计划,彭道承便早早上了床。他在床榻间辗转反侧,而后终于迷糊了过去。
“醒一醒!”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有人推搡了他几下,扭亮了床头灯“邵老大带人过来了。”
彭道承愣了一下,从床上窜起来:“有多少人?”
阿山道:“说是来道歉的,楼下已经摆好了酒,等你过去。”
“哦?”彭道承惊讶不已,他已经一连几夜没睡好了,冷不丁听了这种话不由得以为是做梦,然而狠狠捏住大腿拧了一圈,竟然也是疼得人龇牙利嘴“去看看!”
楼下灯火辉煌,果真如阿山说的那样层层叠叠站满了人,为首的邵真见他下来,不由分说就快走了两步,执起了他的一条胳膊,竟是要过来搀扶的意思。
彭道承心里惊骇,面上却满面春风的接受了他的服务。——两个人互相挽着手臂,仿佛一对晚宴归来的壁人。
“这是?”大客厅的案桌上摆了酒水和关公的神像,一众人分成左右列队站了,彭道承的手还和邵真相连在一起,亲热过头了的好兄弟模样。
“呃,这个?????”邵真和他眼睛对眼睛看了一会,自己便先毫无征兆的红了眼角“对于前几天发生的事,我混账了,彭哥真心待我,我倒为了一点小事和你介怀,险些破坏了咱们的合作。”
彭道承听他言辞恳切,脸上也是一副悔之不及的悲切痛楚,心里便先软了三分,面上却纹风不动,只迟钝的看着他深深低了头,倒了杯酒递到自己面前。
邵真原本就摸不清对方的心思,见他迟疑着没有动作,便落寂的默默站好,也不说话,只独自闷头喝了两杯,待要喝第三杯,手腕就被人捏住了。
彭道承笑着对他一扬酒杯,仰头干了,邵真也同时喝了。
“好了。”阿山适时站了出来,指挥下人为众人倒满酒 “今天是我们老大和邵老大重归于好的日子,烦请大家做个见证!”说着当先饮了一杯。
大家会意,与他一起喝完,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满堂的和睦里,邵真和彭道承遥遥相望,彼此都有了一点假想的善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一场戏,至于好坏,倒是见仁见智了。
“彭哥。”邵真醉态朦胧的和大家喝完一圈,在身份重的几位长者面前甚至狠灌了几大碗,于是,再抬头看人的时候神情已经带了一种软绵绵的愉快和喜悦。
彭道承作为今晚和他并肩的主角,自然要赏脸欣赏对方这种挖空心思表露出来的惺惺作态。故而他几乎是三两步就来到了邵真身边,半扶半抱着他去了大露台的椅子上休息醒酒。
“彭哥。”邵真紧握了彭道承的手,眼睛迷蒙着瞪了好一会才对准了焦距“我想过了,聂加本来就是你心爱的,是我抢了你的心头好,如今又为他闹成这样,实在是不应该,再说了,为了那么个玩意和你伤了和气,也不值得啊!”
彭道承不置可否,只笑眯眯的和他互碰了酒杯,一饮而尽。——邵真今天的表现有点太过了,情真意切到令人发指心颤不说,光是广而告之的这个意图就不让他喜欢。
“彭哥。”阿山举着个电话四处找遍了,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他们。
彭道承接过电话,示意他把邵真带到外面醒醒酒,自己则一面上楼一面倾听了电话内容。
这样的欢愉进行到将近凌晨的时候才算完结,彭道承在大门口和众人依依惜别,又和邵真额外讲了一会悄悄话,才送他们离开。
阿山看着大家东摇西晃的退出院子,请示道:“那个计划是不是要作废了?”
彭道承摇摇头,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人手是在两个小时前驻扎好的,现在万事俱备,只等邵真一行人回去了。——他自认还没那个气量在对方连砸了他十几个场子之后还能握手言和,因此场面归场面,示警立威照样全不能少。
俺是分隔线
车厢里忽明忽暗,偶尔会有一大束强光打在车窗上,映衬出坐车人阴沉的脸色。
邵真闭目靠在椅背上,手指开始有频率的敲击着身侧的软扶手。——不得不说他今晚丧失了尊严,和彭道承玩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把戏无论如何都是下下策,但是没办法,这两天他权衡了一下大局,真要和对方反目成仇的话还是太勉强了。
且不说苏润西辛苦打下来的根基受损,单是意气用事之后必须收拾的烂摊子都足以让人焦头烂额。——这样计算过来,纵使聂加是个人尖一样的人物,又可以时不时的和鬼神通融,也不值得他因此犯险了。
因此当务之急,便从撂下狠话之后如何圆融自己的过失逐渐蔓延成了宁可丢了脸面性命,这家业是万万不能有丝毫闪失的。
车子终于缓缓开进了苏家,邵真在人群的前呼后拥下迈步进了院子,途径苏润西卧室的窗口时,他踌躇着站住了脚,只觉得胸腔里不知什么时候盛满了一整杯的水,此时溢出来,酸酸涩涩的冲击了自己。
事情就是在那时发生的,黑压压的人头上面突然有什么破空而来,还不待人察觉,就陆续撂倒了邵真身旁的几个人,邵真一惊,躲得慢了几秒,被抢打中了肩头。
隐藏在黑幕阴影里的持枪人见状微微皱眉,几个腾挪下了楼,闪进夜色中没了踪影。
俺是分隔线
聂加一共被关了四天,在这期间他受到了良好的待遇,因此当那个晓峰哥提了他出来,开车满顺泽的兜了一圈风,终于把他放在了距离彭宅附近的巷子口时,他完全是一种度过假之后才有的慵懒疲惫。
“再见了,美人!”晓峰倚在车窗上和他说了告别词,又意犹未尽的注视了他一会,方掉转了车头回去。
聂加无所适从的在巷子口呆呆站了一会,直到眼看着车屁股也跑得没影了,才默默的拐进了旁边的直街,慢慢的溜达。
他被人抓去关的这几天,绑匪不像绑匪,他这个肉票也不像肉票,两种身份都没有倾情演绎的情况下,不得不怀疑这是一场戏了。
缓缓走了片刻,再抬头眼前便是彭家有些张狂的屋顶和檐角,聂加驻足端详了几秒,终于磨磨蹭蹭进了大门。
“站住!”刚一进去就有全身武装的威武男人拦住了他“干什么的?”
聂加歪着头,努力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不能找出一个好听的称呼,便十分自觉地退后了两步,打算回去。
“聂少!”随着这一声跑过来的人戴了个黑框眼镜,脸上倒有三分和气,只不过动作上未免太不客气,一上来就牵住了聂加的一只手,强拖着他就往里走。
“等等!”聂加恐惧的向后缩了一下,怕挨打似的先护住了头部,而后便壮着胆子只露出黑黝黝的大眼睛上下看了看他,接着更是二话不说就要跑出门去,被那眼镜先生好歹拉住了,还大呼小叫的挣扎道:“你是谁?放开我!”
“聂少!”眼镜先生不是别人,正是阿山,他见聂加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又被人拦了下来,便好心要带他进屋,然而照现如今的情况看,他竟是不认识他了“聂少,别玩了,我带你去见彭哥啊!”说着上前搂住了他的肩膀,三拽两拽拖进了客厅。
“你放开我!”聂加先前还在不依不饶,紧咬了阿山横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不放,后来进了屋,见四处站满了人,便识时务的闭嘴站好了,而后刷的一下,乘人不备,缩到了角落里躲着。
阿山头痛的不知如何是好:“聂少,来,别怕,我们上楼去!”
聂加躲闪了他上前来的手,把头死命埋在了墙角,用后背对着他哼哼道:“我不去,你走开!”
“聂少!!!”阿山惶然着又叫了一声,声音不自觉拔高了点,便吓得聂加一缩脖子,棉花团似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不敢动弹了。
“这?”阿山无奈的围着他转悠了一圈,只得差人上楼去请彭道承下来。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待到彭道承下了楼梯,远远看见聂加受气包似的紧抱住自己,便率先笑了:“呦!这是谁呀!小可怜一样!”
阿山只好上前报告了进门这一路的情况,而后指着自己的脑袋忧心冲冲的说道:“可能是这里的问题,似乎认不得人了。”
彭道承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心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火,灼得他手无无措中又带了点劫后余生的感激:“聂加,来抬起头来看看我。”
墙角的一团物体随着他的话轻轻动了动,打颤似的左右晃了几下,慢慢抬起头。
“你还认识我吗?”彭道承蹲下来和他好脾气的互相看了看,再开口声音已经软成了一片云锦,既轻且柔,甚至还掺杂着一抹疼惜。
聂加被他的态度感染着,老实的直视了他的眼睛,而后突然笑道:“我知道你,你是我朋友。”说着猴子一样扑到了对方身上,又扳着他的头仔细看了一会,笑嘻嘻的说道:“我喜欢你,所以你是我男朋友!”
彭道承一言不发的听他说完,只觉得心里酸楚难当。——他们如此面对面,心贴心抱在一起,手臂和胸膛都是暖的,这真是不敢想象的好事之一,然而从前对他口口声声爱如海深的聂加,却是无缘无故的痴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为毛,俺只说这是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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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温情啊、、俺眼泪都要下来了= =
彭道承当晚搂着聂加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舒畅。——他在这似梦非梦中待的久了,心里不踏实,看待聂加的心态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于是在满足的吃完一顿早饭之后,他吩咐阿山:“不要放聂加出来,试试他!”
阿山点头,彭道承则溜达着去了地盘上视察,他们因为前几天的帮派争斗,伤了元气,士气不稳,很需要他随时去看一看,关照一下。
等他再回来,阿山正坐在客厅里看一本原文书,他弓着腰在书皮上打量了一下,‘哈’的一声笑出来:“这书你不是已经快背下来了,为什么还看翻译版本?”
阿山转转眼珠,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一瞬,复又低下头:“我在校验,看有没有错别字。”
“吃饱撑的。”彭道承嗤笑道,想想,还是说:“聂加上午怎么样?”
阿山道:“洋葱,青椒还有南瓜全吃进去了,因为海鲜过敏的部分也完全无所顾忌,哦,对了,我怕不够,还找人从厕所拿了点东西给他,也吃了。”
彭道承皱起两条长眉毛:“你亲眼看着吃的?”
“是的。”
“难道真是傻了?”彭道承在沙发上呆坐下来,半天才转向阿山“你怎么看?”
阿山拿书签夹住正在看的那一页,抬头道:“将计就计,以前咱们都不怕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更不用怕,况且,我觉得他是真不正常了,不然忍不下的。”
彭道承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阿山说闲话,后来见对方并没有兴趣理他,才怅然若失的上楼去了。
聂加在屋子里关了一上午,又经历了那些匪夷所思的试探,闹腾了一会反而安安静静地不说不动了。——彭道承进去的时候,他似乎毫无所觉,发呆似的盯住了窗外一动不动,等到他察觉出来,还不待彭道承示好,便惊弓之鸟似的爬到了床下躲着。
彭道承愣了一下,想想又蹲下身体,撩开了床单去和他对话:“别怕,出来,我有好东西给你。”说着真的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个棒棒糖托在手里,向他伸了伸。
聂加登时便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了,然而还是防范心过重的小孩子似的不敢前进,甚至又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墙壁,才怀抱着自己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彭道承没办法,只好包了糖纸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而后似模似样的吸允起来。
聂加强忍了一会,微微拧住了眉毛,喉咙里却不自觉的咽了几大口口水。彭道承见状,便适时又拿出一颗糖,用手指捏着递到他面前,轻声哄着:“吃吧!是草莓味的。”
聂加的目光在糖果上停留了一秒,转而就去看他,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坏人一样,然而还不待真正的辨认清楚就飞快的拿走了他手里的东西,三下五除二撕开了包装,塞进嘴里。
彭道承看他腮帮鼓出一块,孩子气越发明显,不由好笑道:“出来吧,我还有好东西给你。”说着向聂加伸出一只手,也许是因为刚才那块糖吃到了甜头,这回聂加倒是很快应承了他。
彭道承把他用被子裹好,见他还在意犹未尽的吸允嘴里的糖块,忽然就低头舔舐了一下他的嘴角,淡淡的草莓甜香在口腔里扩散发酵,让他的冷心冷肺也温暖了似的,笑眯了眼睛道:“你还认识我吗?嗯?”
聂加闻言注视了他,半晌,摇摇头。
彭道承心生不悦:“怎么不认识了?昨天不是还说我是你朋友吗?”
“哦。”聂加似模似样的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这里是你家吗?”
“是啊!”
“那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楼下之前有放鞭炮,我想去看看!”聂加一开始在他怀里并不安稳,动了几下却自动学乖了,不过神色上看来倒是更惦记鞭炮多一些。
彭道承觉得好笑,仿佛自己在重温他的童年似的:“现在已经不放了,你下去也没用,不如和我乖乖坐在这里,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聂加明显对他的话不满意,想了想又强制自己同意了,然而脸上却是半点笑容也不肯露出来,嘴巴也瘪着,受了委屈似的。
“怎么,你不喜欢啊?那你说你想干什么?”彭道承看得越久越觉得这样的聂加可爱极了。
聂加闻言眼睛一亮,闷头想了一会,又晃了晃小脑袋:“我还是不去了,游戏也别玩了,我困了,咱们睡觉好不好?”
“你不是还没吃午饭吗?等吃完饭再睡也是一样的!”彭道承突然想起阿山说他一上午吃了那些古怪的东西,就忘了问早饭吃了没有“你早饭吃的什么?”
聂加似乎是对吃饭的事情不怎么上心,被他问了两句反而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怎么突然就没精神了?”
聂加还是不想说话,过了半天,才哼哼唧唧的嘀咕道:“我胃疼,不想吃,让我睡觉好不好?”
彭道承这时才真正明白他们对他做了什么。——聂加不能吃虾,会因为过敏而引发哮喘。他记得曾经看见他误食过,发作起来的场景是很吓人的。
“还有哪里难受?肚子呢疼不疼?还有胸口呢,会不会吸不上气来?”
聂加一一摇头,脸色白中泛青,脑袋窝在他肩膀上磨蹭了两下,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你自己玩吧!”说着便紧闭了眼睛,瞌睡起来。
彭道承不敢放松,把他在床上放好,下楼去叫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