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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生之枕边宿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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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道承那天从外面回来,看他拉了链子,找了两个人左后扶着就要往豹子背上骑,不由吓了一跳:“不要命了!”
  
  聂加被他吼的一激灵,默默站了半天才讨好似的垫脚亲了他的左后脸颊,而后又笑开了:“他跑得很快,等我训好了咱们坐着它出去!”
  
  彭道承惊得心脏‘砰砰’跳:“你还敢训他,小心它咬你。”说完想起聂加以前确实被它咬过便紧张道:“聂加,小虎子会吃人,你也见过它一天要吃多少肉对不对?你看你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还不够它塞牙的,听话,别玩他了,你要想骑我明天带你去马场好不好?”
  
  聂加似懂非懂的听他罗嗦了一堆,又扭头看了一眼精神威武的豹子,仍旧依依不舍:“可是小虎子很好看,它也不叫,更不用我天天照顾,它是这堆东西里最好的了。”一面说了豹子的好处,一面又大义凛然的打算贡献自己:“我就算被它咬几口其实也没什么,死不了,再说它可能从来也没打算咬我呢?”
  
  彭道承忍不住翻白眼:“那是它有链子拴着,不然早咬你了!”
  
  聂加这回很赞同,而后灵机一动道:“那我找东西把他的嘴堵上不就行了吗?”
  
  彭道承不吭声了,最后只说:“那在你成功堵住它之前,不许再碰了。”说着命令人把小虎子拉进笼子里锁好,短期之内不要让聂加再看到。
  
  远处站着目睹了这一切的阿山叹息着摇摇头,他觉得现在的彭道承正在一步步的向一个牢笼走去,那里一路上固然是繁花似锦,终点却是深不可测的陷阱。只是不知道最后谁能得利罢了。
  
  饭桌上还是一派和睦,聂加坐在彭道承旁边被他服侍着吃了蔬菜和肉,喝汤的时候就自动跑到了客厅打开电视,他要看一直在放的动画片。
  
  彭道承则和阿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大关最近怎么样?”
  
  阿山道:“还在休养,你也知道当时受伤的程度,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
  
  彭道承点点头,想想又咬牙切齿道:“邵真真是好手段,一面扣押了聂加,一面要置大关于死地,哼哼!伤了我的人还打算让我息事宁人,真是天真!”
  
  阿山许是也想起当时大关鲜血淋漓的模样,不由附和道:“邵老大是一定要对付的,不过不是现在,你看他最近一副和你友好的架势就知道目前动他绝对不行,我们不能背负着骂名干,那样得了顺泽,其他省会的兄弟也会有名头对付我们!”
  
  彭道承想说怕他们干什么,转念一想自己前一阵和邵真恶斗了一回,伤了不少兄弟,心里不由觉得还是能少损伤财力人力的好,便不说话了,只转换了语调喊道:“聂加看完了就回来吃饭,一会凉了!”
  
  聂加远远应了他一声,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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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润西彼时还躺在鲜红的锦被里,床边有一个少年背光站着,正在大声朗读科普读物。
  
  黄昏的晚霞漫天绯红,一层层浸染了巨大的玻璃窗,借由反光悉数全打在了少年身上。这让他看起来华贵无比,虽然年纪还是小,轮廓上却隐隐有了几分青年人的担当成熟。
  
  苏润西很欣慰,笑着命令少年往自己面前凑了凑,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要替我报仇????要报仇??????”漫长的一阵吸气之后,是略微冰凉隐忍的一小段哭腔,少年怔愣着转过身,看见了苏润西额头上瞬间多出来的一个弹孔,接着有鲜血挣破了那个□缓缓流了出来。
  
  “啊!!!”邵真从床上惊醒过来,恍惚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噩梦。——这还是自从苏润西死后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梦到他,梦太真实,呼吸出来的气流他都能捕捉到,也因此,最后回响在自己耳边的声音越发挥之不去。
  
  他在叫他报仇,却没有清楚的点明凶手是谁。
  
  邵真觉得事情蹊跷,只好闭着眼睛又回忆了一遍刚才的梦境,只觉得苏润西鲜活生动,待要伸手去抓,却只能是一场空欢喜了。——他从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也不留恋的样子。即使作为鬼,他也从来不曾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邵真不知在黑暗里坐了多久,终于无动于衷的抬手扼住了自己脖子,越圈越紧。胸腔里的氧气被急速抽走,几乎是几分钟就能要了他的命,然而死到临头,他还是无法枉顾那个人的交代。
  
  于是伪自杀过后,邵真喘着粗气对空中的某一点念叨着:“看来我是错了,为你报仇而碌碌活着,还不如天涯海角的跟着你,死又算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阿真哥又纠结了、、
PS:今天两更赎罪【眼泪,最近更新不好,对不起大家!




31


  邵真的梦像一条湿冷的绳子缠绕住了他,尽管是带着一点美好过往的底子,终究是个悚人的噩梦。——他在这难得的一次相见当中,和苏润西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只侍立在旁边一直在念狗屁不通的小百科。
  
  这足够让人沮丧了,他想,他也真的跌落到了情绪的深谷,因此在照例去彭宅做友好互通的联谊时,当着聂加的面竟然忍不住要流眼泪。
  
  彭道承当时不在,阿山也不在,他们在试图打通一条新的航线,准备用来运送毒品和走私任何一种薄利多销的小丸药。
  
  于是背光的房间角落里,聂加乐此不疲的爬上爬下,邵真则在浮想联翩中热泪盈眶了。
  
  “喂!”就在这时,手里抓着娃娃鱼的聂加突然一挑床单,从床底下探出半个头“给我把窗台上的那个玻璃缸拿来。”
  
  邵真吸吸鼻子,慢吞吞照他的话拿了鱼缸递给他,谁知聂加看都没看他,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邵真被打得一愣,一抬眼就看见聂加唇边扯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冷笑了一声道:“没出息!”
  
  邵真瞪大眼睛,就听聂加又说:“我看当初教给你的东西这半年恐怕也早就还给我了,废物!”
  “早知道你这么感情用事,那位子谁坐都不应该轮到你!”
  
  “还是说其实你也知道自己没本事操持家业,打算给我败了?”
  
  邵真抿着唇,眼前一阵阵黑白相撞,像是失明前最后的一点光影。
  
  聂加低头把纯黑的娃娃鱼放进鱼缸晃动了几下,鱼儿几乎是一沾到水就迅速游动开了:“和彭道承开火是怎么回事?为了个半死不活的男孩子你倒舍得大动干戈啊,真是好本事!”他在此时完全一副苏润西的谈笑风生,眉目间却更无情残酷,邵真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情景。
  
  一百多人的大客厅里,苏润西穿着干净,举手投足都是一个留洋绅士的典范。然而当时队伍中一个小孩子无意说了句什么,苏润西下一秒就打爆了他的头。
  
  枪子擦着一队人的耳边飞去,呼啸着了结了一条年轻的生命。他对此的解释是这样的。——在这里,我就代表规矩法令,你们不需要服从任何条文上的约束和禁止,只要能做到完全听命于我,就是衷心的表现。而比起真正的为我出生入死而言,我要你们忘记你们是人还是动物,停止自行想象和做任何决定,记住,好的下属只需要耳朵。
  
  现在想来,他是用这种极度血腥偏执的手法教育了在场的每个人,以至于不管多少年过去,大家对于当时丝毫算不上行差打错就死于非命的小孩子,除了逐渐淡忘模糊了之外,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苏润西优雅凌厉的枪法,以及冰山一样的心。
  
  “关俊手法不凡,你不会傻到杀了他,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加说着抬起一边的眼皮,极其轻蔑的扫视了他一下,突然笑了:“你今年多大了,想发情也别在人家地盘上,滚出去!”
  
  邵真一言不发,心里突突乱跳。——他觉得自己又陷入某个不知名却诡异非常的梦里了,聂加还是在扮演那个人,而他失明失聪,癌症患者似的侍奉了他最后一次,也就毫无用处了。
  
  聂加看他不动不说,目光里一片绝望的湖泊,不由端正了颜色打量了他一眼,而后便十分怜惜的叹了口气:“邵真,你是我一手教养大的,我活着你是最好的,我死了也该是如此。但凡有人想要动咱们根基挑衅,你都应该冲在第一把他们打出去,而不是像个孩子似的哭鼻子,懂吗?”
  
  邵真阴沉着,脸色苍白中整个人像是迅速萎缩了一圈,惨淡憔悴。
  
  聂加又叹了口气,慢慢握住了他的一只手,状似无意的揉捏了他的两根手指,缓缓道:“人总是要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虽然亲近,早晚也是如今这个下场。你人大心大,装得下我是你孝顺,装不下也无可厚非,我不强求。但是如果你要大张旗鼓的去缅怀一个死人,其实很没必要,我也不安心。”
  
  邵真的手掌紧挨着聂加的,在那一片温热里仿佛没有什么会凭空消失,然而他还是下意识就要发颤。——这一刻,混合了巨大的恐惧和惊喜,它们繁衍同生,几乎不分彼此。而在二者交织的光源中心,突然出现了一只奔走而逃的小鹿,它四处乱撞一阵,终于磕碰在花团锦簇的尽头,生死不明。
  
  这回是真正的救赎还是又一个无涯的轮回呢?邵真还来不及感知领悟,聂加就意兴阑珊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对了他说道:“好了,你出去吧!
  
  邵真看着他。
  
  聂加也只说:“你好自为之!“
  
  =我是分隔线
  
  彭道承狠狠忙了几天,小得了一层利润之后终于收手。——顺泽目前还不太平,虽然没什么人敢管他,但是有人盯着他。
  
  邵真一直像小猎狗一样紧跟着他的动向,终于在彭道承彻底扫清残留余毒的第二天,他找上了门。
  
  这次见面和以往很不同,双方大佬面对面坐了,目光一对视就是数十道寒光。
  
  彭道承一脸无辜,当先敲了两下桌面,嘻嘻笑道:“呦!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这么大火气!”
  邵真默不吭声,只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了长睫毛。
  
  彭道承耸耸肩,转头去逗旁边睡得昏沉的聂加。——自从聂加痴傻之后,他做什么都要带着他,他企图带给对方安全感,让聂加得到心灵上的归属。
  
  聂加先是被他捏住了鼻子妨碍了呼吸,而后又被轻骚了肋骨下方。这迫使他在睡梦中辗转了一下,露出了半个脑袋。
  
  聂加的头发柔软浓密,满头的深黑色。彭道承笑眯了眼睛,伸出爪子给一把揉乱了,想想又慢条斯理的拢了几绺握在手里,打算给他梳一个女孩子的羊犄角。
  
  邵真往对面看了一眼,见他用手在头发上大抓了几下,觉得柔顺服帖了便分成三路相互编缠起来。
  
  “彭哥!”邵真适时轻咳了一声“你别这样,他怕痒!”
  
  彭道承手上一顿,拿着头发当做小刷子改往聂加的脸上扫去,扫了两下,终于忍无可忍的重拍了聂加一边肩膀,呵斥他道:“起来起来,别睡了。”
  
  聂加睡眼惺忪,自己揉了两下眼睛,才嘟着嘴巴又歪靠在了彭道承颈窝,小声嘟囔着:“可是我好困,你晚上都不让我睡!”说着舔了舔嘴唇,又打算睡过去。
  
  彭道承提溜起他的脖子阻止:“不许睡!”
  
  邵真见状皱了眉毛:“彭哥!”
  
  彭道承不理他,只制服小动物似的看聂加呜呜了两声,果真挣扎着醒了过来,便微微一笑道:“邵老弟管闲事管到哥哥这里,说不过去吧!”
  
  邵真也笑了,目光慢慢扫过聂加,而后定在桌面上:“彭哥,聂加和你都不是外人,我看不惯说两句,怎么是管闲事呢?”
  
  “哦?怎么个不外人法?”
  
  “聂加不是曾接和我???????”
  
  “住嘴!”彭道承在桌面上猛的灌力一拍,震得茶杯乱颤。
  
  邵真摸着下巴的手顿了一下,笑道:“彭哥,聂加是个美人,但凡好东西总没有永远只在一个人手里的道理,你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松了口,一切都好办,如果不,那恐怕又要损兵折将了。”他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一片凉薄。
  
  彭道承怒极反笑道:“说得好,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在这杀了我?还是徒手抢了聂加逃走,永远不在顺泽立足了?”
  
  邵真笑着挥了挥手,身后立刻有人掏枪瞄准了对面,在一眨眼之间,枪头扫过众人,而后盯在了聂加头上。
  
  彭道承咬牙道:“怎么,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邵真但笑不语,半晌,才勾动了一下手指,扳机立刻被扣响了,银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流泻出一片光亮,尽头处的枪口却像是鳄鱼的嘴巴,吃人不吐骨头。——这是下下策,却是最好的试探,爱一个人深到什么程度,是做戏还是当真,唯有生死才能见证。
  
  几乎在同时,彭道承手下也纷纷掏出了枪,和邵真这边一对一摆好了阵势。邵真不为所动,只目不转睛的看着聂加,丝毫不在乎顶在自己上方的那把枪来自于谁。——他在重新遇见苏润西之后就不可能再放过聂加了,这是一种来自本能的爱和占有,不管付出什么,都要得到。
  
  彭道承脸色阴沉,半晌,终于示意手下把枪收起来,面对了懵懂无知的聂加弯下腰,循循善诱道:“聂加,还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有人比我更好,更有钱,他说是你以前的好朋友,说要带你走,永远的离开我,你的选择是什么吗?”
  
  聂加歪着头,几乎是一秒都没有犹豫:“那他喜欢我吗?”
  
  “喜欢。”
  
  “他也会像你那样给我买奶油包和芒果昔吗?”
  
  “会。”
  
  “那他会带我洗澡,也教我游泳,也会打网球吗?”
  
  “我想会。”
  
  “那????”聂加踌躇了,看看彭道承又看看邵真,仿佛明白了什么:“是他吗?你说的是这位哥哥?”
  
  彭道承点点头,半晌才说:“你愿意跟他走吗?”
  
  “这个?????”聂加对着手指低下头,小脸紧绷着,仿佛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彭道承只好又问了一遍:“如果你不愿意我有办法对付他,现在回答我,你愿意吗?
  
  聂加摇摇头,三两步跨到他身上去,把头埋在了彭道承胸前磨蹭着:“你答应我给我买模型火箭炮,你反悔了吗?”
  
  “当然没反悔!”
  
  聂加高兴了,眼里亮晶晶的,摇晃着彭道承催促他:“那我们现在就去买好不好?我想快点看到火箭炮!”
  
  彭道承想说好,邵真突然开口道:“彭哥,他懂什么,聂加现在脑子不好,谁照顾他都不一定分得出。”说着从口袋掏出一颗糖递过去,示意聂加:“想要吗?”
  
  聂加怯生生看了一眼邵真,似乎认出是平日里来找自己玩的那个人,当场便要伸手,被彭道承打下了。
  
  邵真满意了,摊着手收起了那颗糖,想想又剥了皮放进嘴里,感叹道:“这次是棉花糖口味的!哦?????”像是想起什么,他问聂加“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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