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长篇恐怖小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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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还没有意识到我在讲述我的故事的时候有一个严重的疏漏吗?当年我报复何家的时候,何正刚的儿子何明在哪里?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哈哈哈!”
突然之间朱姐低下头来,她那冰冷的鼻尖紧抵着林红的鼻尖,两只怀着无限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红那双惊惧的眼睛:“因为我当时就在何正刚的儿子何明身体内部,还有就是因为我当时就已经死掉了,死在无尽的屈辱之中,死在何正刚非人的虐待之中!”
“我死了,带着一个里边淌满了何正刚那牲畜体液的肮脏身体,我死了,死于何正刚无休无止的兽性虐待之中。我死得极惨,本来我已经听天由命,以为自己的屈辱与顺从能够让何正刚产生那怕是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但是我最终失望了。何正刚他压根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你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死我的吗?他和秦方城、赵卓两人的父亲在一起,将我囚在旷野中的一间小屋子里,在我快临产的时候,他们居然玩起来了接生游戏,他们那几只魔爪伸入我的身体内部,将我那可怜的尚未成形的孩子掏了出来,那撕心裂肺的痛疼啊,那痛澈心肺的哀伤,我的血狂涌如泉,在意识弥散的最后一刻,我聚集起最后的怨气,发誓那怕是再受尽地狱之火的千劫万磨,也要将同样的残忍与邪恶,回报到你何家人的头上。”
“就这样,我开始了一步步向前推进我的计划,”朱姐的声音,突然变得幽怨起来:“我先是不断的劝说何正刚为他的儿子何明尽可能的贪污,而何正刚却是久有此心,当因为他贪污了四千万而导致了国际展览会议中心大厦的倒塌之时,我以为他的报应来临了。可是让人愤懑的是,居然没有人想到追究他的责任,更没人负责而认真的对建筑物倒塌做过调查,只是简简单单的把他免职了事,而他却似乎非常的委屈,甚至连免职都不肯接受。气愤之下,我找来马财神,让他假扮何大壮的鬼魂不时的出现,吓唬何正刚,这一招果然非常的秦效,事实上真正奏效的不是这个伎俩,而是误吃了掺在饭菜中的粉幻剂导致了何正刚的心理幻觉。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又是我暗示何静将何正刚贪污之后转入何明公司的巨额资金转走,何静她早就知道我回来了,恐惧的本能使她不敢有丝毫的抗拒。在这件事情的打击过后,何正刚这才彻底崩溃了,你以为那天何正刚从椅子上跌下来,砸在何母身上两人双双住院是偶然的事情吗?不,那是我干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你不愿意住进这幢宅子里,虽然你已经接受了催眠,但你的自我保护本能却仍然在起作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不得不把杨思鹏请到家里,对你进行了再一次催眠,这一次立竿见影,你回来了,于是我的计划立即进入了执行阶段。但你却把那个讨厌的垃圾妇傅秀英也给带来了,还有另一个已经不再具有利用价值的保姆小猪,这两个人,我只好除掉了她们,就在三楼,就在这里,就在你这个位置上。现在,终于轮到你了,哈哈哈,何太太,对这个结果,你还算满意吧?”
“可是……可是……”林红愤怒的大叫起来:“你所说的这一切,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你是何明的老婆,”朱姐用阴恻恻的声音回答道:“我既然是对何家人复仇,你当然不会置身事外。”
“你胡说!”林红急怒攻心:“你自己刚才明明说过的了,我嫁给何明,本来也是在被你催眠与迷幻剂暗示之下的事情。”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朱姐点头承认:“可我们总得为这件事寻找一个替罪羔羊吧?这一点无奈,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林红的呼吸因为恐惧而紧促起来:“你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
“总有人要为这件事情负责的。”朱姐眉开眼笑的回答:“只有这样,这件事才会成为过去并很快被人所遗忘。”
“那他们一家……”林红更加害怕起来。
“哦,你关心这个啊,”朱姐笑吟吟的说道:“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何正刚一家人从此就要在这幢鬼气森森的宅子里失踪,就象那个垃圾妇傅秀英一样,永远永远的失踪,就好象他们从未曾存在过一样。”
“你到底想对他们怎么样?”林红追问道。
朱姐站了起来,扭着何明的腰身在阴暗的房间里走了几步:“死亡,从来都是一种解脱而非惩罚,我的意思是说,何家人不能死,一个都不能,他们要活下去,以一种对他们一家人来说最可怕的方式存活着,哈哈哈。”她的脸上浮现出残忍而快意的阴笑:“猜一猜,我会用什么办法来对待他们一家人?”
突然之间她凑近林红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一定非常想知道答案吧?有人会很愿意的告诉你的。”
“那个人,”朱姐的声音忽然变得妩媚起来,带有一种说不尽的柔情蜜意:“他就是我的丈夫,相信何太太你也会非常喜欢象他那样出色而优秀的男人的!”随着朱姐夸张的手势,房门突然洞开,一个肥胖的男人迈着大步,咚咚咚的走了进来。
他一直走到林红身前,停下来,伸出一只肥嘟嘟的手指,捏了捏林红的脸颊:“林小姐,好久不见。”
“是你?朱姐的丈夫竟然是你?”林红这一夜的惊恐,已经突破了她心理的承受极限,那怕再看到更为诡异的事情,绷断的神经也无法做出理性的反应了:“杜宏远,我真的没有想到,朱姐的丈夫竟然是你。”
“你没有想到,那是你的失策。”杜宏远微笑着,向着朱姐招了招手:“老婆,你过来。”
朱姐立即奔向杜宏远的怀抱,把她的头伏在杜宏远肚皮上那一堆肥肉里边,这场面最诡异的是,所谓的朱姐不过是丧失了自我意识的何明,一个坚持认为自己的是女人的男人,她忸怩做态认为自己是女人倒也罢了,偏偏他还认为自己是大胖子杜宏远的老婆,那场景,简直让林红看了头皮发炸,差一点呕吐出来。
用一只手臂环抱着何明,他的手还在何明的屁股上重重的扭了两下,杜宏远那张丑陋的怪脸发出一阵渗人的怪笑:“老婆,你先下楼去,和何正刚好好的叙叙旧,当年他是那么的迷恋你的身体,现在旧情重燃鸳梦重温,相信他一定会激动得泣不成声。”
处于催眠状态下的何明对杜宏远言听计从,他娇媚的答应了一声,扭动着腰身出门下楼了。然后杜宏远慢慢点燃一支烟,走到床边,把烟雾喷在林红的脸上,林红被呛得咳嗽起来,杜宏远则咯咯的发出几声怪笑:
“你这个女人果然聪明,一点没有让我失望。”杜宏远开口了:“你看到何明一出现,声称他就是朱姐,你就立即意识到他和你一样,被人催眠之后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食了迷幻剂,把幻境当做了真实,可是你却没有想到,真正的幕后人,是我杜宏远。”
楼下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惨叫,声音极似一个女人,但林红听出来了,这是何正刚的惨叫,可想而知,当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突然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用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话,以一个女人的姿态行走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受是何等的强烈了。
杜宏远眯起眼睛,惬意的倾听着楼下何家人惊恐交加的惨叫声,那凄恻的惨嘶听在他的耳朵里令他无比舒畅,好象这才是他人生莫大的享受一样。过了好长时间,直到何正刚那一声女人一样的尖嚎嘎然而止,杜宏远这才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对林红说道:
“我怀疑,在何正刚这个老鬼的身体里藏着另外一个阴险的女人,否则他的尖叫声何以如此的尖利而刺耳?”
林红缩了缩身体,长时间的捆绑令她血脉不通,全身的关节酸痛麻痒,说不出来的难受:“杜宏远,你来找何正刚报仇,为什么要把与事无关的何家人全部牵扯进来?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份了吗?”
“过份?”杜宏远似乎被激怒了:“如果说过份的话,那也是何正刚太过份了,他在觊觎我老婆的姿色,为了占有我老婆而诬陷进监狱,并对我老婆进行残酷的虐待的时候,他难道没有想到过报应吗?”
林红摇了摇头:“杜宏远,你也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应该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少来教训我!”杜宏远把满嘴的唾沫星子喷到林红的脸上:“你知不知道,当年我老婆被何正刚肆意摧残、蹂躏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过何正刚,你可知道他是怎样回来的?”
“他怎样回答的?”林红好奇的问。
“他说,”杜宏远抬起一只手:“何正刚当时对我老婆说:你不要做梦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报应,那些说什么做了坏事会遭到报应的鬼话,都是骗你们这些愚昧的人的,我不相信。”
突然之间杜宏远揪住林红的头发,怒声嘶吼起来:“你听见了没有,他说他不相信!!!”
林红被揪得痛叫一声:“仅仅因为他不相信有报应,你就要将这种报应施加到无辜的人身上吗?”
“谁是无辜的?”杜宏远冷笑:“是何正刚他老婆吗?谁是无辜的,是何正刚的女儿吗?谁是无辜的?是何正刚的儿子,还是你?”
林红惊惧的向后缩了缩:“事实上,你刚才说到的这些人,他们都是无辜的,至少在你这件事情上是这样。”
杜宏远咯咯的怪笑着:“好吧,你这个贱货既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跟你说个清楚。何正刚的老婆是个女人,她何尝不知道何正刚让我老婆去他们家做保姆的真实意图?可是她非担不肯保护我老婆,制止这件事,反而在我老婆惨遭何正刚强暴之后对我老婆大打出手,带着她的儿子女儿,一家人虐待我的老婆,可是我老婆却担心这会为当时在大牢里的我带来不测之祸,只好忍气吞声,可是何正刚一家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与殴打,迫得我老婆到了神经崩溃的边缘,最终使她神智错乱,在做出一系列无法控制的事件之后,又落到了何正刚手里,被何正刚活活折磨死,现在你告诉我,在这件伤天害理骇人听闻的恶行之中,谁是无辜者?”
“至少何明和何静当时年龄还小,”林红抗辨道:“他们还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那循环不爽的报应天理,又在何处体现呢?”杜宏远冷静的问林红。
林红呆了一呆:“杜宏远,别忘了你不是上帝。”
“我当然不是!”杜宏远吼叫起来:“即使我是,对何正刚也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善念,他只害怕一种力量,那就是邪恶,所以,除非我成为恶魔,否则,我的冤屈与耻辱,就永远也没有得到洗刷的那一天!”
“杜宏远,再向前一步,你就会万劫不复!”林红警告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力量才是公道的,那就是人世间的司法。”
林红的话,惹得杜宏远一阵怪笑:“人世间的司法?你在开什么玩笑?天呐,你这个女人真是蠢到了极点。”
忽然之间他又揪住林红,狂吼了起来:“国际展览会议中心大厦的倒塌,四十多条性命化为尘泥,而何正刚却不必为此负责,居然能够逍遥法外颐养天年,这就是你所谓的人世间的司法的力量,它在权势者的面前不堪一击,现在你来告诉我,如果我不亲自动手,这世界上还有谁肯还一个公道给我?”
夜幕之下的何宅,弥漫着阴森森的阴冷气息,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杜宏远怨愤的吼声猝起突落,黑暗之中突然变得死寂起来,这种死寂是那么的可怕,邪恶的力量已经统治了这个世界。
一个凄惨的悲嚎声从二楼何正刚的房间里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好象是地狱中的万千阴魂在烈焰的炙烤之下所发出的惨厉哀号,凄厉悠长,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悲号中所挟带的无限怨怼仿佛一根尖锐的针,直刺入林红的心中,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悲嚎之声突然止息了,无形无迹,就好象从来没有响起过。林红茫然的摇摇头,正怀疑刚才那个可怕的哀号之声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杜宏远已经阴恻恻的嗤笑起来:
“你听到了,现在,那个美妙的声音。知道吗?当年我在监狱里就是这样嘶声惨叫,当然我的老婆在何正刚的淫威与强暴之下就是这样嘶声惨叫,可是我们的嘶声惨叫与哀求,只是换来何正刚更加残忍而快意的虐待,他居然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报应,这怎么可能?被污辱、受损害,遭到残忍虐待的无辜者,怎么可能会永远永远的含泪泣血,忍泪吞声?人世间所有的不公正与邪恶,在这个时刻都需要一个了断,这才是公义的价值之所在。”
何正刚的惨嚎之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林红被这个声音吓得瑟瑟颤抖,她真的不知道何明在用什么办法残虐他的父亲,不不不,那不是何明,那是杜宏远的老婆朱姐,这一对夫妻,他们原本是邪恶的化身,何正刚一生为恶,却不相信人世间存在着报应,也许他是对的,但是,良善在遭到屈辱的情况下或许会忍泪吞声,但是邪恶则不会,何正刚终于遭受到了邪恶的报复。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何明出现在门口,他用朱姐那慵懒的声音叫了声:“宏远。”
杜宏远嗤嗤的怪笑着,这个家伙,分明是很满意让仇人的儿子拿自己当丈夫:“老婆,什么事啊。”
“宏远啊,咱们家的小宝宝还没有吃饱啊,何正刚那老家伙的奶水太少了,咱们的小宝宝饿得直哭啊。”说着话,何明象是抱着一个婴儿,抱着一只什么东西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林红正定睛细看他怀里抱着那只东西,突然,她呆着住了,何明的怀里,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的斜睨着他。
那一眼睛,邪恶,冷漠,泛着骇人的碧绿色荧光,带着一丝阴森森的寒意,渗透着阴狱特有的诡异,冷冰冰的斜睨着她。吃惊之下,林红的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差一点失声尖叫起来。
那是一只乌龟。头大得骇人,颈子极短,因为龟头过大而无法缩进壳内。龟的头背覆以大块角质盾片,颌粗大,显著钩曲呈鹰嘴状。背甲长椭圆形,前缘中部凹下,脊部扁平,有一纵棱,利刃一样印在龟的背脊上。颈盾极短小而宽,腹甲略近长方形,前缘平切,后缘凹入,看起来怪异无比。
这只怪龟,指、趾间居然生着蹼,有爪。股后及肛侧生长着青色的椎状鳞。那条长得吓人的怪尾上,呈环状排列着长方形的鳞片。龟的背面颜色棕黑,分布着触目惊心的橘黄色斑点,椎盾上有几道幅射状黑纹,每一肋盾上各生有一小黑斑。最让人惊疑不定的是龟的颜色,腹甲竟是橄榄绿,背甲红棕色,腹面却是古怪的橘红色。
这只龟,林红一点也不陌生,她曾经在小猪的房间里见到过它,也曾经和赵卓、秦方城三人在暗夜之中被它凶猛的追逐过,赵卓固执的坚信这只可怕的龟就是杜宏远的化身,现在林红知道了,赵卓并没有错。
看到林红惊怖的眼神,杜宏远哈哈的大笑起来:“你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什么会有一只龟?它在这场正义的复仇之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老婆,你不妨告诉林小姐,让她也好死得瞑目。”
何明发出几声凄惨的怪笑:“没错,就是这只龟,这是何正刚那只野兽最喜欢吃的补品,你知道他是怎样滋补自己的吗?在我活着的时候,他把这种龟和我养在一起,让这种可怕的龟吸血我的体夜,然后再将因为吸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