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大追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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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这个嘛,我可以告诉您:我们随意闲逛了一会,警长。我们去找姑娘了。我是个上了年纪的单身汉,有时住在家里,有时就宿在外面了……”
他好不容易编造出了这段遁词,没想到库蒂奥尔又发问道:
“为了消磨时间,你们随意闲逛起来了,嗯?妓女们想必都罢工了。我可以告诉您一件事,直到第三天,您的酒吧才重新开了张。这段时间里您上哪去了?”
约瑟夫眼望着别处,似乎这是一件私人事情。“这正是我在想的问题,”他心里说,“他们一定在小卡车里面监视了很久。这家伙真让我讨厌,还有他那根烟头和那些‘嗯’。他要不是个警察,看我怎么收拾了他!”
库蒂奥尔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纸条,轻声念了一遍,抬起头来:
“您的朋友矮子已经在马赛海滨大道被夜间巡逻队逮捕了。他坐在一辆偷来的车里,好像在等什么人。很奇怪,这事发生在你们俩都不在巴黎的第二天。那段时间您又在哪里?”
这可真是个关键问题!矮子说出来了吗?很奇怪,这警察看来很自信。他的目光透过自己的脑门,一直射进心里去。还是沉默为好,等待命运出现有利于自己的转机吧。要是不予回答,会有什么结果?关几天牢?反正不是死刑,律师会把自己搭救出去的。和其他同行一样,那位每年收费昂贵的律师,懂得怎样收取酬金,怎样打笔墨官司。
库蒂奥尔紧追不舍,他的问话像是从远处传来:
“您知道您那位矮子是在哪里被捕的吗?让您猜一千次也猜不到。是在马耳他人的律师卡洛蒂家附近!您说,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击正中要害。酒吧老板约瑟夫再也无心耍花枪了。这个满口黄牙、不停地转着烟头的警官为什么要说出卡洛蒂的名字来?库蒂奥尔不容他答腔,继续紧逼:
“您总不见得说不认识卡洛蒂吧,嗯?马赛方面告诉我,您曾经从大学街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谈起寄给他和转给他的信件……这些信是怎么回事?”
约瑟夫突然跳起来,傲慢地抬起下巴:
“原来你们偷听了我和律师的谈话?这是侵犯通讯秘密……卡洛蒂律师知道这事后,准会感到很荣幸的……你们没有权利……”
“权利么,我有这个权利!”库蒂奥尔咆哮起来,“那卡洛蒂,我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呢!”
他恼怒地把烟头扔进废纸篓里,然后镇静下来。他闭上欢眼。科西嘉人有反应了。这是个好兆头,可以从这方面挖点东西出来。那天晚上,一听到打给卡洛蒂的隐晦的电话,库蒂奥尔立即赶到档案馆街的长途电话局。所有挂往外省的电话都在那里经过核查,以便日后记账收费。知道受话人的号码、日期和具体通话时间,这就很容易通过女话务员掌握巴黎发话人的电话号码。与此同时,他也得到了发话人的地址和姓名。
不到半小时的工夫,他已经来到了大学街。在那里,又有一个惊人的发现!约瑟夫·马里亚尼在大楼六层还有一个公寓套间,他间或来此过夜……
女门房出奇地沉默寡言。看了马耳他人的照片,她撇撇嘴加以否认:
“没见过!先生,白天我在外面干活。晚上,我拉上窗帘睡觉。楼里住的人多着呢。何况,他们可以从中间那幢楼里进出。这里什么都是乱哄哄的!我再没别的可说了……”
“那么,您常见到马里亚尼吗?”
女门房意味深长地撤撇嘴:
“从没见过。不过。这话也不完全对。他每年一次上我这儿来送年终赏钱……”
库蒂奥尔重新睁开眼睛,又看见约瑟夫那狡猾而又担忧的目光。他觉得可以敲打一下了。也许还要花费点时间,不过是可能成功的。库蒂奥尔微笑着,温和地开了腔: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您不在韦隆新村期间,是住在大学街喽,嗯?”
“正是这样,警官先生。我本来不想告诉您,不过那天我们逛完香榭里舍大街,矮子让我在阿尔玛广场下了车,我确实是在大学街住下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另一套房间。这与别人无关。”
“您说得有道理,”库蒂奥尔假装赞赏道,“那么,您常常去大学街住吗?”
“这要看情况……每月一两次吧。找到姑娘就带到那里去。您知道,这是单身汉的派头……”
“那还用说!”库蒂奥尔又问道,“那么,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自从马耳他人越狱后,您的电话费、电费和煤气费突然增加了?我是从主管单位那里得到的清单!我甚至知道您曾向海地挂过电话。您知道这要花费多少钱!约瑟夫,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我们要去您那间卧室作一次短暂的访问。然后,再接着往下聊。我们不是有许多话要说吗,嗯?不过,坦率地说,管他什么海地不海地,您不觉得我已经快猜中了吗?”
25
“再喝最后一杯吧?”特雷莎·鲁伊斯提议道。
马耳他人不加掩饰地欣赏着这个肤色晦暗的西班牙女郎的漂亮身段。刚才,她在出租马车的皮长椅上充分展示出自己的魅力。罗什·马里亚尼真会挑选女朋友……
“到伊莎贝尔女教徒街了,”特雷莎说,“我的家就在这里。”
“既然你这么客气地邀请我们,”罗什说,“我可不好意思拒绝呀。”
马耳他人很喜欢这个宁静的富人住宅区。特鲁希略旧城港口灯塔的灯光有规则地掠过丝绒商行的店面。著名的克里斯朵夫·哥伦布之子迭戈·哥伦布曾在这里住过。马耳他人把手伸向特雷莎。从约会一开始,这位美人就穿着白色长裙,肩披花边纱巾。她那撩人的体形和散发出来的麝香香水味搅得马耳他人心旌不宁。罗什稍稍走在后面,把几个比索扔给马车夫。马车夫架势十足地驾着他那匹驽马走了。
特雷莎·鲁伊斯从白缎手提包里取出一把钥匙。面朝邮局总局的小花园直通一幢六层旧楼,令人回想起西班牙殖民时代的朴素风格。黑暗的大厅里,电梯口的灯钮像眼睛一样闪着亮光。陈旧的铁栅门笼式电梯箱把三人送到六楼。特雷莎打开了装着警眼的乌木门上的双保险锁。漆黑铮亮的乌木家具遍布于门厅和客厅里。
“请坐,”特雷莎说,“罗什,我去更衣,你照顾一下客人……。
马耳他人很欣赏室内的摆设。他从未在豪华住宅里这般自在过。他惬意地坐在白色皮靠椅里。从窗外平台望出去,圣多明各参议院大厦矗立在波光粼粼的海滨和奥萨马河岸之间。罗什在客厅的小冰箱里取出一些冰块,又从酒柜里选了一,瓶奇瓦斯牌威士忌,往矮桌上放了三只水晶玻璃杯。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问,“这可是桩好买卖,不是吗?少说也可以到手200万比索。没人会怀疑这次行动的……”
马耳他人低下脑袋,喝了一口威士忌。他显得非常轻松、乐观……只要有特雷莎那样的女人参加,这买卖一定不差。
他没有看错富歇。部长的手下人果然出现在太子港机场,以探明马耳他人是否离境。为了表明他早已识破这些人,马耳他人冲着他们讥讽地眨了眨眼。罗什借给他的小旅行箱里只放了几件替换内衣。他打算在圣多明各重新定做一套行头。西班牙裁缝的手艺天下闻名。这样就更符合他那优雅的外表了。
“间谍活动在这个国家里是公开的,”这是他的判断。飞机一降落在蓬塔考塞多,他就给特雷莎打了电话。走出电话亭时,他注意到,有个怀抱婴儿的女人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从那女人笨拙地抱婴儿的姿势来看,这小孩显然是借来的。她一直跟到出租汽车站。只见她对一辆灰色王座牌轿车司机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司机便沿着海滨公路追赶起马耳他人乘坐的出租汽车来。“他们倒是毫不掩饰,”马耳他人这样想着,记下了那轿车的牌号。
刚刚离开特雷莎家的罗什给他留下了纸条:“晚七点在小酒店餐馆见面。”
在取房间钥匙时,和平旅馆的看门人交给马耳他人一封信。
“有位年轻的太太让把这封信交给您,卡林顿博士。”
信封里有一张10万比索的记名支票,还有一张费解的匿名纸条:“弗朗索瓦表兄眼下不在此地,请等候。”这显然是指弗朗索瓦·杜瓦利埃博士。马耳他人满意地搓了搓手:如果那位海地部长继续慷慨地付钱给他,那只好放纵自己挥霍一番了。这已经不是什么公平交易了!他把箱子放进壁橱,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的墙壁、双人床甚至椅子底下,看看有没有暗藏着窃听器。虽然什么也没找到,可还是决定不在和平旅馆里打电话。
一走进旅馆餐厅,所有的宾客都静默了一阵:他那金头发和蓝眼睛大引人注目了。
刚坐下来,满身珠光宝气的女侍者就端来了一杯香槟酒:
“经理向您敬酒,欢迎您光临此地。”
他转身表示感谢,却意外地看见一个西班牙人的清晰侧影。这家伙佯装在看报,目光却始终盯着这边。马耳他人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在用餐时,他用餐刀当镜子,暗自记住了那人的模样。陌生人看来一直盯着自己。他甚至跟着自己走到电梯里。不过,这种事马耳他人见得多了!一到四楼,他就穿过长廊,找到备用门,从另一个楼梯悄悄地下了楼。
在波利瓦尔林荫道上的比尔巴奥银行里,马耳他人用英国护照兑出了那张十万比索的支票。随后,他又找到了城里最好的衬衫裁缝店。
回到旅馆大厅时,他从镜子里看见,那个西班牙刺客模样的人还在那里假装看报。马耳他人从备用楼梯走到自己的房间,随后又堂而皇之回到大厅来买明信片。那人还在读着同一页报纸。
马耳他人故意大声招呼侍者:
“给我送一份菜单来。今晚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
他又乘电梯上楼去了。2小时以后,他一身簇新,穿戴起与自己的蓝眼睛相协调的浅蓝色西装和领带,从备用楼梯下去,到小酒店餐馆与罗什和特雷莎见面。
三个乐手正用弱音器演奏曲子,眼睛却贪婪地偷看着在柔光下喁喁私语的漂亮女人。
“我介绍你认识一下特雷莎,”罗什说,“中午你就是和她通的电话。她是我的女朋友中最漂亮的一位,也是最能干的。”
特雷莎回到客厅时,已经换下了出席鸡尾酒会的白色长裙,穿上了淡紫色绸睡衣、蓬松的长裤,和一件在齐肚脐处挽了结的开襟短背心。
“太美了,”罗什赞赏道,把奇瓦斯酒杯递给俯下身来的特雷莎。
马耳他人也十分欣赏她那紧贴裤子的丰韵的髋部曲线。
“祝您成功,”她低声说道,把琥珀色酒杯高举在眼际。
显然,她很喜欢马耳他人。她一边呷着酒,一边从酒杯口继续凝望着他。
特雷莎盘腿坐在地毯上。她那一头长发擦到了罗什的大腿上。热带国家里罕见的乳白色肌肤在开襟背心和睡衣腰带之间时隐时现,撩人心旌。
“谈谈细节吧,”罗什说,“再给我们说说你的那位银行经理。他每周上这里来一次,一直呆到早上6点……”
“是5点。他有一种老单身汉的怪毛病。5点正,他起身去浴室穿衣,随后悄悄关上平台门溜走了。到下个星期,他又打电话来问我是否有空。自从死了老婆以后,每星期天晚上,他都是用这种方式到我这里来过夜的。”
“为什么要在5点呢?”马耳他人问,“是害怕别人看见吗?”
“不!”特雷莎回答。“是因为每逢星期一早晨,他都要去检查一遍解款的准备工作。这是事关紧要的。现金必须在上午送到拉贝加和圣地亚哥,保证当地分行的流通……解到拉贝加的钱又要分拨到哈拉瓦科亚和圣弗朗西斯科一德马科里斯支行……圣地亚哥分行则负责巴尔韦德和靠近海地边境的蒙特克里斯蒂支行的供款。”
罗什·马里亚尼给自己斟了一点威士忌,站起身来,激动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我始终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在蒙特克里斯蒂把钱袋抢走。那样的话,我们就能马上到托尔蒂岛了。就在旁边嘛。”
“你要是只想小偷小摸的话,自然可以这样干……”特雷莎微微一笑,开襟背心遮掩着的丰满胸脯更加突出了。“可是,在蒙特克里斯蒂的钱只有原先的四分之一!解款车越往前开,剩下的钱就越少。而且,在路上是无法下手的。前面有两辆摩托车护卫。依我看,最好还是在这里干!可是怎么弄呢?要我拿着银行钥匙一把把去开,这可要我命了。”
马耳他人眯起眼睛,思索起来。他赞同特雷莎的意见。必须在特鲁希略旧城冒一次险。在清晨6点以前,把钱袋装到船上去。到那时,即使被人发现也没关系了……这部分行动并不难。罗什只要把他在雅克梅勒的那艘快艇开来就是了。
“我是这样想的,”他对特雷莎和罗什说,“特雷莎负责在银行经理睡着时,从他口袋里偷出那三把钥匙,放在诸如浴室窗台之类的地方,并把窗虚掩着。我们负责取走钥匙。随后,赶到比西尼街,打开银行备用门。穿过院子,用第二把钥匙打开经理住宅的门。在他房间里找到保险箱是不成问题的。我们就用第三把钥匙打开保险箱。”
“他确实把保险箱放在自己房间里的,”特雷莎钦佩地说,“他多次对我说过,金库房间是谁也进不去的。他把金库钥匙放在自己的私人保险箱里了。所以,我才考虑要在解款车经过的路上把钱抢下来。问题是必须干掉那两辆摩托。”
“别急,别急,”马耳他人接着说,“我可并不绝望。肯定能”找到别的办法。只要拿到钥匙,我们就能打开大厅的铁栅门。好,特雷莎在餐馆里说过,金库在离铁栅门两米处,而且是缩在里面的。要启动金库门密码,必须先关上铁栅门,从里面反锁上,并且抽出钥匙。否则,警报装置就会叫起来。这说明,两扇门之间装有电子继电装置。”
“他是这样对我说的。”
马耳他人容光焕发地站起身来:
“这样的话,朋友们,我就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在经理的房间里等着他,逼他就范。麻烦的是,他可能在领我们去金库前大叫大嚷,甚至拒绝说出铁门的保险密码,借口说只有另一个职员才知道它。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完了。依我看,唯一的办法,是在大厅里等候经理露面。我们中的一个人从外面把铁栅门重新关上,然后躲起来。当经理打开铁栅门,然后关上,并抽出钥匙时,他会用密码开门。只要金库门一打开,我们就冲上去,那些比索不就全归我们了吗?!只要把钱袋扔在过道上就行了。完事后,我们把经理关进金库。有了钥匙,我们就能打开铁栅门,在押款员到达之前,从大门口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你简直成了警察局的密探了!”罗什惊叫起来,“不过,在大厅里是无法藏身的。过道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刚才特雷莎已经告诉过你了。经理只要一开灯,发现你这个不速之客,马上就会按响警报器的。看来这也不是个办法。”
“为什么不行?”马耳他人眼睛里充满了兴奋。
“这是因为,我亲爱的多米尼克,如果你用经理的钥匙开门,藏在银行里面,经理的口袋里再不会有第二把钥匙了。那么,他怎么进去呢?他不会采取措施以防钥匙丢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