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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魂阵杀人事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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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么,太太你呢?”大贯又把箭头指向恭子,“刚刚你说到车站买东西,有没有跟谁一起去呢?”
  “没有!”
  “半路上有没有碰到熟人呢?”
  “没有碰见。”恭子表情僵硬地回答大贯说,“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大贯装傻地说道。
  两人一走出公寓,井上马上就发问:“您在怀疑那对夫妇吗?”
  “嗯!我觉得很可疑!”
  “怎么有可能呢?那位太太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嘛!”
  “她自己本人都说了啊!你没听到啊?!”
  “她本人?”
  “当然啦!她不是说有时会带男人回来,对孩子来说不太好。她如果是个热中于教育的妈妈的话,也有可能为了那种事而杀人的!”
  井上一听,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么世上不是又要多几件杀人事件了吗?
  “那么,她先生呢?良子是他的亲姊姊哦!”
  “所以他也有杀人的动机!”
  “怎么说呢?”
  “为了二十年前的案件啊!那姊姊一定知道某些事情,所以才待在那个家里不走。”
  “威胁吗?”
  “这么推理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即使不通,大贯也会硬把它凑通的!目前,最少已有两个嫌疑者了。
  “小孩子不算没关系吗?”
  井上原本是想讽刺他而说的,结果──“笨蛋,小孩子有力量绞死大人吗?你的大脑不知道是装了什么渣滓!”
  大贯是听不懂讽刺的。他现在是心情愉快得很。嫌疑犯愈多,他似乎愈高兴的样子。
  “我想见松永善一郎,松永经理。”井上对传达室的小姐说明来意。
  “经理正在开会。”
  “我可以等!”
  井上一拿出警察证明,小姐的应对态度马上改变,立刻起身带他往经理室走去。
  “请您在这儿等一下!”
  服务小姐客气地说完之后就走了,留下井上一个人在宽阔的办公室内。对于已经住惯狭窄地方的人来说,身处于宽广的房间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井上就是处于这种状况之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手都不知道要摆放在哪里才好。
  就在这时候,门打开了,进来的人居然是幸代。
  “咦!是你啊!找我父亲有事吗?”
  “是的,是有关于──”
  “我听说姑姑被杀了!”幸代低着头说道:“所以想来通知父亲。”
  “他应该知道了吧!”
  “嗯,知道就好了。可是……”
  幸代尚未说完,善一郎进来了。
  “幸代啊!我以为你已经去正行那儿了呢!”
  “想和您一起去!”
  “这样子啊!因为有重要的会议所以脱不了身,待会儿一起去吧!刑警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实际上是……”井上假咳了一声,“想请问您,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这一段时问您人在哪里?”
  善一郎沉默不语。幸代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在调查不在场证明吗?”
  “这是上司交代的任务!”井上拿上司之命来搪塞她的问话。
  “那时候我在公司里头。中午是在办公室吃便当。”
  善一郎回答井上的问题。语毕,井上看到幸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口不言。
  井上心里有疑,就以觉得不可思议的诏气回问他说:“真的是这样子吗?那就怪了,那时候我曾打过电话,秘书说你出去了哟!”
  这当然是井上自己捏造的故事。可是,善一郎一听他这么说,脸色变得有些惊慌,看来他是不善于说谎的。
  “是,是吗?那一定是我正好去买烟了!”
  “请您告诉我真正的事实。您不说,我去问公司的人还不是会知道。”
  善一郎面带犹豫。幸代开口说:“那时候,我爸爸在G饭店。”
  “G饭店?”
  “是的!我爸爸、爷爷、正行叔叔都在。”
  “全家集合?”
  “没错!为了自卫!”
  “自卫?”
  “那当然啦!报章杂志那样绘声绘影地描写,大家都吓到了!所以大家才集合在一起讨论对策。”
  “嗯,这我能了解,可是……”井上想了想,“在大家集合之后,你就打电话给我?”
  “是的。可是,要跟你见面是我个人所作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大家集合了,我才决定那么做的!”
  “那没关系!可是你们不是漏掉一个人了吗?”
  “你是指良子姑姑?”
  “没叫她来吗?”
  “有,早上有打电话过去。可是都没有人接,我想她一定还在睡觉。”幸代这样回答之后,又加上了一句:“如果她那时候也来的话,就不会被杀死了!”
  井上附和她的说词。“我也是这么认为!”
  第五章
  “这么说,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大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不时地从喉咙里发出“嘿嘿”的声响!
  井上心里明白大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连忙加上一句说:“可是,那也无法解决事情啊!”
  大贯却很干脆地回答说:“那种状况可以演变成任何情形的。问题在于谁是凶手而已。”
  “组长,我们也稍微调查一下情杀的路线,您觉得怎么样?”井上以极其谨慎的语气提议道,“从她全裸而被杀的情况看来,也极有情杀的可能性呢!”
  “真是可惜!”大贯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见他根本不在乎井上的提议。
  井上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叹气地问道:“可惜什么?”
  “事先不知道他们要聚会,要不然就可以窃听谈话的内容了。这么一来,就可以知道二十年前的凶手是谁了!”
  井上厌烦了他这种推论,没精神地说:“请不要乱下定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可是,大贯没听到井上的话,他一味地沉侵在他自己思考的世界里。井上一见大贯陷入沉思,心里开始担心不已。因为他绝不会想些平平凡凡的事情的。
  “对了!”大贯的眼神炯炯有神,可是他那种有神跟年轻人充满希望而闪闪发光的眼神不一样,他的眼神是迟滞有神。
  “再重新做一次!”
  “重新做什么?”
  “家庭会议啊!”
  井上愕然地问道:“我们招待吗?”
  “是啊!可是,不能事先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意图,然后──”
  “等一下!”井上慌张地说:“难道要站在旁边听吗?”
  “不是站在旁边听,是偷听!”
  “可是,那是……违法的呀!”
  “一切交给我来办!听到没有?一切喔!像这种事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是吗?”井上不太以为然。
  大贯生气地说:“照我所说的去做就是了!”
  “我知道了!可是……”
  “什么可是?……”
  “要被革职的时候,请不要忘记对上司说我反对过。”
  “到底要说什么呢?”
  最先来到的是松永善一郎和他的妻子初代。
  “大家不是都商量过了吗?”
  “可是,良子不是被杀了吗?大概是要谈谈这件事吧!”
  “她是自作自受!”善一郎不屑地说道。
  “亲爱的,你怎么这样说呢?”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谁在偷听!”
  重新召开的家庭会议是在饭店的一间房间内。房内的设备像是有会议要召开的样子,椅子都排列得整整齐齐,角落上有一组沙发,善一郎和初代就坐在沙发上。
  “好像来早了。”
  “所以我说还早,不必急,你就是那副急性子,真要不得!”
  “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唉!真不想和警察有牵扯!”
  “谁不是这么想呢!”初代叹气地说着:“可是,婆婆被杀,过了二十年,良子又……。本以为这两件事情一点都没有关连,可是,愈想愈觉得奇怪!”
  “没有关连?你真的这么想?”善一郎意味深长地说道。
  “可是都已经过了二十年。”
  “警察不是又开始调查了吗?你以为是什么?──这不是没有理由的。那种人不会为了芝麻小事就挖掘旧案件的。”
  可是,偏偏就会有这种事发生!
  “那么,是……”
  “一定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消息?什么消息啊?”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还是可以猜想得到的。”
  “我猜不到!”
  “你想想看,警察会再一次调查二十年前的案子,一定是有了确实的情报。”
  “比方说谁杀死了婆婆?”
  “是的。可是,即使是──比方说我、正行知道些什么,过了二十年到今天,也不会笨得乱说啊!爸爸也是啊!”
  “说得也是!”
  “这么说来,会泄露这么大秘密的人只有一个人了!”
  “良子!”
  “对!那个人想男人想得中毒了。她会说漏了嘴,我也不觉得奇怪!”
  “那么,你是说因为良子说漏了嘴而被杀的吗?”
  善一郎点头说:“我是这么想。”
  “可是……是谁杀的呢?”
  “我怎么知道?可是以我所见,应该是爸爸!”
  “爸爸?怎么会呢!”初代不可置信地说:“二十年前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人在美国耶!”
  “可以不必自己动手啊!”
  “又不是像暴力电影一样,请杀手杀人!”
  “不请职业杀手也可以杀人啊!”
  “用金钱?”
  “比方说以出人头地为条件啊?!”
  初代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压低声音地说:“你是指……佐伯先生?”
  “我是这么想过。如杲这么推论的话,母亲为什么会在半夜里穿着整齐的和服,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没想到!亲爱的,怎么没听你说过这种事呢?”
  善一郎边点烟边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爸爸为了能和现在的太太结婚而叫佐伯先生去杀人吗?”
  “母亲是个典型的传统女性,个性又很刚毅,父亲又不能面对面地跟她说要离婚,所以应该有那个可能性。”
  “可是……这么说的话,杀死良子的人会是爸爸吗?”
  “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呢?”
  “那一个人眼中只有金钱才是他亲生的儿女。而且,良子一直没工作而到处游玩,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是有赡养费吗?”
  “没错,可是有那么多可以供她玩到现在吗?一定是父亲拿钱给她的。良子一定知道些什么,而父亲为了塞住她的口就每个月拿钱给她。可是,良子却在醉酒的状况下泄露秘密,父亲觉得拿钱塞不了口就把她做了!”
  初代摇摇头说:“可是,良子被杀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啊!”
  “父亲迟到了。良子被杀的时间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时间上差不多。”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很有趣的故事!”
  是幸代。善一郎有点吃惊地说:“你……在偷听啊?”
  “不是偷听,是听到的。这是有差别的喔!”
  “不用辩解了!还有没有人来呢?”
  幸代耸耸肩坐下说:“没看到人。刚刚爸爸所说的事情很有趣耶!”
  “那是……只是说说而已!”
  幸代吃吃地笑说:“不要骗人了啦!那是您的真心话!”
  “不要乱说!”
  “不要担心,我不会乱说的。可是,爸爸漏掉了一点。”
  “漏掉了什么?”
  “刚刚您说以出人头地为交换条件而叫佐伯先生去杀人。我们掉换一下,不是佐伯先生杀人,而是爸爸您去杀人,不是更好吗?”
  “幸代,你在胡说些什么!”
  “现在是爸爸继承了爷爷的职位,也出人头地了,爸爸拿钱给良子姑姑,这样推论也是行得通啊!而且良子姑姑被杀的那段时间,爸爸不是也迟到吗?”
  “只有迟到半小时啊!”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幸代,哪有自己亲手杀死亲生母亲的道理呢!”
  幸代笑笑说:“我并不是真的这么想。只是,想说不要对别人乱下推论而已!”
  “你真是的!”初代苦涩地骂道。
  此时,响起敲门声,是松永正行及恭子来了。
  正行见哥哥已经来了,打招呼地说:“啊!哥,那么早来啊!”
  善一郎不语,幸代连忙站起来说:“叔母也一起来了,那纯子呢?”
  纯子是正行五岁的女儿。
  恭子说:“带回娘家了。爸爸还没来啊?”
  “我们刚刚在讨论说凶手是不是叔叔呢!”
  正行笑着说:“如果我有杀人的胆量,不是早就出人头地了吗?”
  “说得也是!所以叔叔没有嫌疑!”
  “谢谢你的支持!”
  “叔叔不是很受祖母的疼爱吗?所以,不可能杀死祖母的。”
  幸代语音才落,善一郎马上讽刺地说:“对呀!母亲一向只疼爱正行一人啊!我跟良子常常为此向母亲抱怨呢!”
  沉默扩大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善一郎焦躁地边敲膝头边说:“爸爸每次都迟到!自己叫人家来自己却还没来。”
  恭子也顺势站起来,往房间一角的桌子走去,一边整理桌上的花瓶一边说:“总觉得这花插得歪歪的。──没办法,它就是长得歪歪的!”
  幸代突然注视着那花瓶。花瓶稍微被移动了一下,有一条像线一样的东西垂落在外头。幸代就起身走去,用手找了找。
  “怎么了?”初代问道。
  “没有什么!”
  幸代把软线塞回花瓶之后,说:“我去洗手间一下。”
  说完就走出房间。
  家族会议房间的隔壁有一间小房间。──幸代悄悄地打开隔壁的大门。
  “真有趣!比那低级的家庭闹剧强多了!”
  大贯喝着威士忌,心里变得很舒畅。反正都是报公帐,不喝白不喝!井上头上戴着耳机,注视著录音带的回转,面带着忧郁的神情。
  “怎么样!二十年前的迷魂阵案件即将破案了!”大贯拿起杯子说:“干杯!”
  “组长!小声点,会被听见的。”
  井上以责备的语气说道,突然他一抬头,心跳了一下,幸代站在门口瞪视着。
  还好大贯背对着门,没有注意到她。
  “组长,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啊!去啊!我听就好了。──对了,顺便去要些冰块来。有什么可以啃的更好。”
  井上一走到走廊,就被幸代瞪得浑身不对劲。
  “卑鄙!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等……等一下,不要那么生气,冷静些……”
  “一定要告你们!要让社会上的人都知道警察的横暴!”
  “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是,组长派下来的命令不得不做啊!”
  “这种事你应该拒绝他啊!”
  “违背那个人的命令的话,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呢?”
  说不定就被冠上某个罪名而被捉到牢里去关个三十年呢!
  “我在良心上是拒绝盗听的。”井上专注地发誓道。
  幸代被他逗笑着说:“从没听说过有盗听这一个名词。”
  井上见她笑了,心里也就安心许多。
  “我要去拿冰块,不然无法交代!”
  “一起去吧!家族会议没什么刺激性的。事实上,我也想偷听呢!”
  两人同往酒吧方向走去,到了酒吧之后,井上对酒保说:“我要拿些冰块!”
  对方拿走冰盒说:“请你等一下!”
  幸代突然问井上说:“你认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刚刚我爸所说的话啊!他说是爷爷杀死的。”
  “嗯,理论上是可以成立。可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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