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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怀念爱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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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走下来的阳光女人,饱满而匀称,浑身洋溢着逼人的光泽。
    悦悦被她那轻轻的一眼逼得抬不起头。她的心叶发出一阵瑟索的抖颤。在这个
阳光女人面前,悦悦显得太黯淡了,黯淡得如一颗遥远的星星。悦悦犹豫了,步子
也缓慢下来。在花冲的圈子里,有了这样的女子,对悦悦来说,就象有了一把尖刀,
一把随时都可以把她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尖刀。
    大队人群已经上去了,悦悦短路的神经才清醒过来。我这是干什么呢?我是去
参加花冲组织的活动,又不是去见她,怕什么呢?她再漂亮,再高雅,不也是乖乖
地来参加花冲组织的活动吗?她有过我与花冲的经历吗?没准花冲根本就不认识她
呢!再说,人家也不过只是看了你一眼嘛。
    悦悦来了信心,进入楼门,站在一楼与二楼的拐角处,半伸着脑袋,远远窥视
着活动中心室内的活动。
    她用眼睛搜寻那个让她自卑、让她怯懦的女子,发现她坐在几乎靠门外的暗影
里,她坐得很直,面容恬静,偶尔眨一下眼睛,发射出一轮一轮温馨的光环,投向
花冲。她脸上带着一种迷人的微笑,宁静地倾听着人们的发言,自始至终,她都是
这样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有些场中的男生偷偷回头看她,不知她感觉到没有,但她庄重圣洁,那些男生
的眼光第一次可能带着猥亵,看第二眼,就变成了清浅纯净。
    这是一个可以让人灵魂升华的女人。
    悦悦愈加觉得憋闷。
    舞会开始,悦悦准备一甩头就走的,她没有胆量进去请花冲跳舞,她怕自己在
那个阳光女人面前相形见绌,更害怕遭到花冲的断然拒绝,影响了自己的整体计划。
    就在她正要离开时,她看见花冲不知何时已挽住那女子走进了舞池。
    他们是那样熟悉,那样亲热,就差没紧紧地贴在一起跳贴面舞了!那女子只比
花冲矮一丝儿,他们的额头和嘴唇之间,差不多没“有什么空隙了,他们的眼光,
温柔地纠结在一起。悦悦心如刀割,自然地想起花冲曾唱给她的一首巴山民歌:
“吃桃要吃五月桃,恋妹要恋一般高;一般高来哪点好?嘴对嘴来腰对腰!”那时,
花冲是对着她悦悦唱的,现在,该对着那女子唱了!
    悦悦一分钟也站不下去了。
    花冲啊花冲,她心里大声质问着,你脑子里正想些什么呢?还有没有足以让我
终身蒙受耻辱的那一幕?你用手指,用犁烨窥探了我,开垦了我,却那么干净利索
地离我而去,你是卑鄙的!要是,要是你变成了植物人,在那个漂亮的女人面前失
去所有的记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不,我知道你有惊人的记忆力,连幼年时一个
微小的生活细节,无关大局的一丝一缕的情绪,你也能准确地描述出来。这时候,
你一定把我和怀里的女人逐条逐条的比较,一定认为我是个丑八怪,是一个浪荡轻
浮的女人。而她,你搂着的那位,则是多么光彩照人的贵族女士!
    一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的屈辱感,将悦悦彻底击倒了。她越是想尽早
离开,越是挪不动身子,竟痴痴傻傻地向门内走去。
    后来,悦悦知道那女子名叫方圆,在广播站当播音员。
    这么说,他们早就认识,早就经常在一起亲密地接触了吗?!

    使花冲与悦悦重归于好的契机是一个公捕大会。
    杀害乔女的凶犯终于被抓住了,是在山西心源他的家乡村庄里遭擒的。经过校
方与公安局的精心安排,一个月后,在学院的主操场上召开公捕大会。
    C学院所有的教职员工和学生参加,附近的各个大学也派来为数不少的学生代
表,那天晴空万里,整个操场人头涌动。当公安局长宣布把罪犯押上来的时候,场
子里一片哗然。
    “哎呀,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却做出那等英雄举动,太伟大了。”
    “我好佩服他的气魄!”
    中文系的位置在操场的左后角,离主席台远,议论的人更是不忌生冷。
    一个粗砺的声音在花冲耳边大叫:
    “要是我们每一个男人都这么勇武,女人就不敢他妈的动辙水性扬花!”
    花冲转脸一看,是冉旭,而冉旭的头刚好对着高傲如公主的江雨夜方向。与冉
旭的肆无忌惮相反,江雨夜静若秋潭,一脸漠然。
    花冲的脑中有点眩晕。怎么搞的,再怎么说,姓谭的葬送的是一条青春生命。
如花似玉的生命啊,孕育和发展你,用了母亲多少心血,父亲多少期翼!
    一时间,花冲对冉旭的残忍满怀义愤。
    而江雨夜的漠然也令他迁怒于心,这个姑娘平时的离群索居和目中无人早已非
常令花冲反感,现在她居然对她的同类遇害不掬一捧伤心之泪,这实在让人百思不
得其解。
    女人是柔弱的,男人的报复不该针对女人,如果谭姓男生不是杀乔女,而是直
接向地理系的马男提出决斗,那么不管谭男因此杀死多少人,花冲都会对他佩服有
加。而他却去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乔女,利用造物主天赋男人的雄健体魄而大占
便宜,这就叫人万分唾弃!
    他的眼光不知怎么的就在万头攒动的大操场上扫了一圈,仿佛天电感应,那么
多人的场面,他竟一下看见了悦悦。
    而悦悦,竟象商量好了似的,隔着上千颗人头,也在看他!
    就这电光石火的一瞥,决定了他们晚上的破镜重圆。

    暮春的晚风总是撩人情怀的,悦悦在夜色的半月湖畔徜徉,心中怀想着公捕大
会上与花冲电光石火的一瞥。
    女人缺乏三维空间感,容易在陌生的城市里迷失方向,但女人的直觉胜于男人,
直党支配她们在感情的迷宫里把握方向,这方面,她们是寻路专家,男人倒成了盲
人瞎马般的娃娃。
    悦悦的眼神与花冲的一碰,便穿越了七、八个小时的时空,看到了晚上半月湖
边的相遇。她还看清了花冲的内心,看到了这个男人的优柔寡断和一腔柔情。
    花冲却是白痴,命运张网在前,发出呵呵的傲笑,他却一无所知,懵懂向前。
    晚自习后,他本来还想和邹清泉在图书馆呆上一阵,不和怎的心念一转,觉得
心里发空,就说上厕所,独自踱了出来。
    跑步就踱步吧,偏偏月光很好,仿佛无数个小虫,从周身的毛孔里钻进身体,
渗入血液,汇于心脏,心里便无端地发毛,一些乱七八糟的意向就在眼前闪跳,不
实在,似有似无,但绝对乱人性情。
    等他停住脚步,抬头四顾时,才发现这里是半月湖畔。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并且,是第一次与悦悦相拥相吻的林中草地。
    我是在怀念什么吗?在想悦悦?
    不!我恨她!
    他转身欲走,一下蓦地呆在原地,他看见发誓要恨的姑娘端端地站在面前。
    四周无声,悦悦披着一层月光的柔纱,象是月光冰冻出的玉人儿,很圣洁、很
清纯,很近,可以唾手便得。
    花冲感到心中两个魔鬼在打架,他用力咬住牙齿,牙根发酸,不让那个硬拽他
留下的魔鬼得胜。
    悦悦的眼睛在月光中显得很深,原先的任性浮浅在黑晕里变成沉厚的凝视。
    花冲心里仇恨的块垒在瓦解,一种柔柔软软的东西充塞了胸臆。他猜想悦悦也
为今晚的巧遇激动,虽然她表面不动声色。
    他当然想不到悦悦对他的到来早有预料,大会上的眼光一碰,悦悦便请到了他
心底最深处的东西。那东西他自己都不曾见过,因为它埋得太秘密,尽管他写诗,
有诗人的细腻,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有这么一种矛盾的东西。
    悦悦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却叫他怒火万丈。
    “我看见你和广播站那女生跳舞。”悦悦说,“你喜新厌旧。”
    花冲拔腿要走,悦悦挡住他。花冲左闪,悦悦左挡。花冲右闪,悦悦右挡。花
冲急了,忽地扬起手臂,悦悦安详地闭了眼睛,向他仰起头,花冲没有落下,他从
来没打过人,更不用说女人。
    悦悦又吐出一句话:“我觉得今天那个男生好,”
    “什么?”花冲大惑不解。
    “他用刀子戳那个女生,是爱的表现。”
    “贱!”花冲从牙缝里迈出声音,“女人都贱!”
    “女人愿意贱!”悦悦张开眼,突发的激情使她五官生动,“只要男人爱,哪
怕是真心实意一天、一小时、一分钟,女人就被杀死,女人都愿意!”
    花冲愕然张嘴。
    “可惜你不拿刀。”悦悦又说,“你如果有刀,你现在就动手杀我,我宁愿死
在你的刀下。”
    她大哭起来,猛地扑在他怀里:
    “你杀呀,我要你杀呀……”
    花冲被她的动作绊倒,两人一起滚到地上。花冲想推开她,不知怎么的,折腾
了一阵,却变成了深深的拥抱。
    悦悦嘤嘤抽泣,柔软的嘴唇堵住花冲的口,两人的吻又绵又长。
    花冲的心中充满怜悯,他感到悦悦的可憎和可爱,而这两种感情在他的心中相
互交织,密不可分。他理不出头绪,干脆不理,双臂紧箍悦悦,直叫悦悦喘不过气。
    “那你那天要说那种话?”花冲记起了他的屈辱,“你好侮辱人。”
    “人家说那些,”悦悦的表情是无限温柔,“是气话,是想你更爱人家嘛。”
    “女生都是这样的吗?”
    “都是。你们男生比女生小气。你硬是要等我主动向你靠拢,你们却不为我们
着想,你们自私。”
    “那你去找不自私的男生呀。”
    “不,我就要你的自私!你的自私比他们的不自私更让我喜欢。”
    花冲的热力被激发。他一口咬住悦悦的下嘴唇,这滑腻绵实的小肉团使他脑子
里金星飞舞,中学时召引他自读的魔鬼冲出封存已久的瓶颈,猛地砍断捆绑他灵魂
的理智之绳,他的右手只犹豫了一瞬,就伸进了悦悦的上衣。
    悦悦哼了一声,做作地推拒着:
    “不,不……”女人真是天生的阴谋家,上一次她主动献给心上人反遭抛弃,
这次潜意识叫她紧紧地揪住胸襟,“我们、和好才……几分钟……”
    正是悦悦的反抗膨胀了花冲的男性,他呼呼喘着,下颚抵住悦悦的肩膀,左手
握住悦悦的两只手腕,固定住她的上身,下身的重量全部压在悦悦两只腿上,然后
用腾出的右手,一只一只地、艰难地解着悦悦的衣扣。
    三分钟后,他的手弄开了悦悦乳罩上的搭钩,一只温软丰满的乳房成了他的第
一个俘虏。
    悦悦“喔”地一声,全身瘫痪,身体成了不设防的城市。
    花冲在一片烈火的包裹中,将颤抖的嘴唇,深深埋在悦悦的两座乳峰之中。
    月亮不再存在,世界从他们的感知中消遁,唯一存在在于他们心中的,只是对
方火热的肉体。
    曲意迎合却导致分离,稍加抵抗反而带来花好月圆。这就是爱情。
    爱情需要转弯抹角、云里雾里的那种写意,需要疑神疑鬼、忽冷忽热和嫉妒,
也许正是这一切,才构成了爱情的特殊魅力。
    所以男人瞧不起容易到手的女人,所以女人宁愿在恋爱时忸忸怩怩兜圈子。
    花冲和悦悦亦逃不脱这一“热恋定律”,他们过去做出了、今后还将做出许多
稀奇古怪的傻事,从本质上来说,爱情不是一种正常的的感情。花冲就曾在自己的
诗中写过:“情书?开头不知怎么写,结尾不知写了些什么的——信。”
    热恋中的人有点象醉鬼,对于自己和他人,可以是巨大的破坏力,也可以是巨
大的创造力。
    那晚,就在半月湖的草地上,花冲与悦悦郑重其事地初尝性事。一夜之间,他
们跨过了处男处女的门槛。
    从此开始,象大学里大学外许许多多未婚同居的同龄男女一样,他们是昏昏然
的灯娥,向性爱的火山奋不顾身地扑去。不可遏止的激情使他们到处抛洒向体的冲
动,直至有一天把美丽的羽毛烤焦。

    一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中,初期性体验带来的新奇冲动,象退潮的海浪,一波低于一波的平
息了。弄到后来,花冲觉得自己象偷了什么东西的贼,一种深沉的犯罪感,压迫着
他的胸口。
    一个月来,他都是和悦悦在一起度过每一个良宵,一直要到很晚校园里几乎再
也看不见人影的时候,他才把悦悦送回去,然后精疲力尽地走过一段长长的路程,
回到自己的寝室。爬上床后,他总要长长地舒一口气,感到异常的轻松。他太累了,
身体和精神,都被悦悦吮吸得快要干枯了。长时间的熬夜,让他头昏脑胀,出现了
轻度的神经衰弱症,睡一个好觉之后再悠悠吟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感
觉,已经再也回忆不起了。
    可是悦悦的精神却十分饱满,和花冲在一起,好象从来就没有疲倦的感觉。而
且因为有了男人的爱恋,她长得更漂亮了,更水灵了,脸蛋也变得白中透红了。
    有的晚上,两人都觉得应该早点回去睡觉,可走过一段路,快到悦悦的宿舍楼
下,悦悦又会犹豫起来,向花冲道:
    “你说我们还来不来一次呢?”
    这时候,花冲总是不能断然回答:来!或者:不来!他的心里,被悦悦的问话
搅扰得十分痛苦,要作激烈的斗争:来么,明显地感到自己瘦了,记忆力差了,头
脑不管用了,其原因,在于毫不顾惜地将宝贵的男性胡乱挥霍!更重要的是,他承
受不了爬上床之后就被席卷而来的空虚啃啮的痛苦,那种痛苦,会让整个精神都扭
曲变形。
    可是不来么?在灯影里从上到下看一看悦悦,抗拒不了那姣好身材的诱惑,抗
拒不了深入她体内后虽然短暂却很剧烈的快感。
    关键的是,还抗拒不了悦悦的小性子。
    女人太复杂。这是与女人睡觉后的花冲的深切体验。而悦悦尤其是复杂中的佼
佼者。她爱你,这不可否认,但一当把身体交给了你,仿佛就成了你的上帝,你的
一切就不再属于自己。她欢喜时你必须咧嘴做笑模样,她烦恼时你必须跟着她咬牙
切齿。你的隐私她要知道,你说那些都与她无关,她便扁着大嘴,嘤嘤抽泣,数落
说她连最隐秘的身体都给了你,而你居然还把她当作陌路人。
    她动不动就哭,天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花冲是个既渴望轰轰烈烈又企盼
内心宁静的人,悦悦的爱哭简直象用皮鞭抽打他的灵魂。
    假如他听从内心的需要回答说“不来了。”悦悦当时不会说什么,然而第二天
肯定会找个机会,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地把话头引人某个陷阱,审查花冲头一天晚上
为什么“不来”,是不是对她厌倦了,如果真是那样,她一定不会挡他的道,只要
他明确吭一声,她立刻自觉躲得远远地,一辈子不见花冲的面,决不妨碍他去寻找
新的意中人。
    然后就会是嘤嘤的哭,直哭得花冲用拳头捶自己的脑袋,委屈得想拿刀割手膀
上的血管,她才破涕为笑,小猫咪一样偎进你怀中,舔你,抚你,真诚地责备自己
小心眼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了前车之鉴,花冲往往不愿惹麻烦,就无可无不可他回答:
    “看你。”
    “来吧。”悦悦永远是乐不知疲,永远是天真爽快。
    又开始找地方,往往是推开若干间教室的门,里面都有紧紧地偎依在一起的男
女。他们不愿意进去,要找一个仅仅属于自己的天地。于是,帮人家把门拉上,又
到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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