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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怀念爱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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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大哥……我、我不是个好女人,”雪儿的鼻子象是堵了一团棉纱,“不是你的、
好、大嫂……”
    她“呜”地一声抽抽泣泣地哭开了。
    花冲本想问清她与大哥反目的具体原因,话到嘴边,看到雪儿的伤心劲儿,又
咽了回去。这意思怎么好出口呢?眼下连安慰雪儿的适当话都找不出,还顾得上其
他?
    “你,”憋了一阵,他胡乱问,“过得幸福吗?”一说完,自己也呆了,鬼使
神差,还是回到了敏感话题上。
    “三弟,”想不到雪儿对他是如此坦白,决不藏着掖着。“做出这种事的人,
有啥好说的呢?人家吐的口水都要把我淹死了……”她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
“大哥太好了,是我对不起他……三弟,我有一件事求你。”
    “你说。”面对昔日美丽的嫂子,花冲产生出一腔难以克制的怜爱之情。
    “我想劝大哥到孬牛的砖厂做点事。当然,绝不是和泥做砖烧窑之类的苦差事。
他去,就是管一下材料,轻松安逸,还拿高工资……孬牛挣了不少钱,去赚他的钱
良心不愧。”
    花冲有些为难:“孬牛同意吗?”
    稀薄的星光里,花冲看见雪儿扬起了新月般漂亮的眉毛:
    “他狗东西一切听我的!”雪儿的口气是无法形容的复杂,“我要他也付出点
代价!”
    花冲惊奇地瞪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雪儿闭紧嘴唇,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好吧,”花冲说,“我跟大哥说一下。不过我不敢保证,你是晓得的,他脾
气犟。”
    “你今晚就给他说,”雪儿显出急不可耐的模样,“明天我来看爸的时候,听
你的回话。”
    “行。”
    “那我走了。”
    “慢走雪儿姐。”
    一直等到那束黄黄的电筒光飘过田坎,再转入一丛竹林,花冲才怏怏回屋。
    “在外头叽叽咕咕这么久,”花冲的姐姐在雪儿走了后,终于露出了笑脸,
“都说些啥?”
    “没啥。”花冲故意做出淡淡的。
    “哦,”二哥说,“还保密呀?”
    “真的没啥,她问我几时走,还叫我帮着打听一下重庆有没有人要砖。”
    “发财发疯了!”二哥一脸不屑,“人家那么远的重庆人会要你那个乡巴佬的
破砖!”
    花冲无奈地笑笑。能说什么呢?只不过是凭他诗人的心灵感受出一点什么罢了。
这种感受,他的哥哥姐姐是不可能理解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二哥和姐姐睡觉去了。
    花冲坐在燃得快尽只剩桴炭的火塘边,发挥大学校园文学社社长的想象,猜测
大哥和雪儿的故事,设计了多种可能,又一一推翻。最后象是灌了一脑子乳胶漆,
糊涂得眼睛看东西都不真切。
    他摸出兜里的一沓钱,全是十元一张的,一数,足足三百块。这在一贯为穷困
所困的花冲眼里,无疑是天文数字,从小到大,何曾掂量过上百元钱的份量。他把
一大摞钱看来看去,不知道该不该收,如果收了,将给大哥带来什么样的刺激,如
果不收,又会怎样辜负了雪儿一派好心。
    纸币上,仿佛还散发着雪儿的体温。
    花冲决定先把雪儿的托咐讲给大哥听了,再最后敲定怎么处理这沓钱。
    大哥的房门虚掩,人坐在床上,其实就是在等他。见到兄弟,高兴地往里挪了
挪。花冲傍他坐下,脱了鞋,把脚翘上去,放进热乎乎的被窝里。
    花冲详细地询问了家里的情况,包括经济收支、客来客往、以及并不了解的农
事墒情。为了试探大哥,他有意不提到雪儿。
    倒是大哥先忍不住了,愤愤地说:
    “雪儿想在我面前显富。我才不理她那一套把戏!我穷得舔脚板,也不得求她!”
    花冲顿了一下,问道:“听说雪儿给过爸两百元钱,你去退还了。爸去到处借
钱,才摔了岩的?”
    “爸给你讲的?”大哥眼露悲戚。
    “不是爸,是雪儿。”
    大哥愣着不言语。
    “大哥,为了这个家,为了我读书,都差不多把你累垮了,二哥和姐姐他们,
只晓得做活路,没得个算计,一年三百六十天,都要靠你来安排,以前有雪儿,还
合伙有个谋划,现在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呢?既然人家愿意帮助你,又是实心
实意的,你为啥不接受?”
    “三弟,你叫我咋个接受呀?我要了雪儿的钱,我还是个人吗?”
    “你和她到底为了啥嘛?”
    大哥咬了咬嘴唇:“不怪雪儿,怪那个野鸡儿日出来的孬牛!”
    大哥突然住口,一时间,两行又大又亮的热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花冲慌了,不敢再问,仿佛有所领悟,又象什么也不明白。
    他小时候就知道,孬牛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小伙子,但也是村里远近出了名的闲
荡鬼,土地下户之后,父母就不愿跟他住在一起,单独给他分了一间偏屋,任他一
个人去蹦达。他把自己的那一份土地包给别人,然后四处赌博,哪怕是逃学的小学
生,愿意跟他来一盘几分一毛的输赢,他也不放过机会。农忙时节,没人跟他赌,
他就用赌博赢得的小钱买了部半导体收音机,人家汗巴水流地在山坡上劳作,他却
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做出一幅收听中央新闻的架势。
    这样一个人人鄙弃的家伙,是怎样把漂亮贤惠赛过几村几社的雪儿弄到手的呢?

    女人是多么神奇啊,她可以轻轻松松地毁灭一个人,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拯救一
颗沉沦的灵魂。
    孬牛的脱胎换骨,究其最为隐密的心理动因,应该彻头彻尾地归结于雪儿女性
的吸引力。
    但这一切的起源,却来自于一次偶然的犯罪冲动。
    那是一个初夏的黄昏,绵延无尽的大巴山脉,如披金挂彩的龙脊一般,卧伏在
汉江南端。在大巴山的一角,象以往任何一个黄昏一样,山花闭合了它承受太阳精
华的卵巢,倦鸟打着长长的哨音陆续归林。田土之上,也散淡了那一幅幅辛勤劳作
的剪影。一切都慢慢归于寂静。竹树环合溪水围抱的院落,只传来一两声哞哞的牛
叫——它们在等着主人拉它们到溪边饮水。
    花明刚到水塘里淘了一背篓猪草回来,就吆着小牛犊,踩着初夏松软的土地,
速速地到了屋子右侧的溪水边。妻子雪儿还没有回,他必须在天黑之前,把室外的
活路做完,等妻回来,一个宰猪草,一个煮晚饭,吃了晚饭,说一会儿话,就该上
床睡觉了。
    这就是他们每天的生活。也是山里所有平常人家生活的概括。
    相比较而言,山里女人的日子比男人还要辛苦,户外,除了耙地耕田这些需要
一定技巧的活由男人专门负责外,其余的哪样活儿女人都要干,如打柴、挑粪、甚
至伐石开山。她们不得不象男人一样,挑着两百余斤一担的粪桶,摩肩接踵地登上
山顶,浇灌那些黄不拉几的瘦弱土地。不得不在万丈悬崖之上,腰上挂一根藤绳,
晃晃悠悠地砍下长在石缝间的一株柴木。不得不挥着沉重的铁斧,砍断深埋在土里
的碗口粗的树根,储备在柴疙瘩堆里,阴上半年一年,春节取出来烧进熊熊的火塘,
迎接穿着新衣服喜气洋洋来串门的乡人。
    不仅如此,若论室内的活儿,那更是由她们包揽尽净。一槽猪、一头牛、外加
几口人,够她们忙得天昏地暗。因此,这里的男人还可以叼着一只烟坐在坝边的碌
碡上彼此说些荤话,女人却从早到晚没有个歇脚的时候,即使骨肉散架地上了床,
也要受到野壮如牛的男人的侵略。
    雪儿是本村最享福的女人。她也干活,别的女人干的活她都要干,但她绝不象
她们那样如鬼撵着一般急急慌慌。每次出工,她要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回来又
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她能这样,一方面是出于爱美的天性,另一方面,是丈夫
花明太体贴的缘故。别家的女人干的家务事,在雪儿家,绝大部份都被丈夫干了。
花明不象其他男人动辙就打老婆,骂得女人比不上一头老母猪,也不象别的男人,
把晚上怎样在床上捏女人的奶子、怎样作践老婆的“穴位”,白日里向其他男人津
津乐道。他对雪儿十分尊重。为此,村里的同龄男人很有些看不惯,挖昔他是“闭
鸡公”。
    雪儿比当姑娘时快乐多了,常当着花冲的面拧大哥的嘴或捶他的背,咯咯咯的
笑声亲切动人,回荡在屋里屋外,山溪田膝。
    但是她的笑声未能持久,过门半年,雪儿就变得沉默,象后山上的映山红,毫
不张扬地度着艰难困窘的日月。由于过分的沉默,雪儿甚至显得有些憔悴和麻木。
她也一样上山锄地、挥刀砍柴,却往往忘了带上必要的劳动工具。她割牛草的动作,
远远没有婚前的麻利。她的手臂和胸脯,失去了姑娘的圆润和丰满。这些变化,并
非由于劳累过度,花明的疼爱,使她的空闲比婚前还多。刚结婚那时,很晚都能听
到大哥房里传出的亲热私语,如今也从他们的窗边永远地消失。
    在花家,除了自己的丈夫,雪儿与花冲的关系最近,感情上的喜怒哀乐甚至不
避他。于是有几次花冲起早床,惊奇万分地看见坐在灶前烧火的雪儿,一个人在偷
偷抹眼泪。
    花冲当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他不知道这是父亲为了维护他,而狠狠地踢在
大哥裤裆里的那一脚,整个地摧毁了雪儿的幸福。
    花明饮了小牛犊进家,不见雪儿人影,他把小牛拴好,站到地坝边沿,手搭
“凉蓬”向坡上眺望。
    他根本想不到的是,这时候的雪儿,正被孬牛压在新生的柔嫩的草丛间,孬牛
的男根在雪儿无声的挣扎中,顽强地要突人雪儿的身体。
    雪儿是到大荒坪来锄地的。这是一块荒地,若把它的土翻一下,随便撒点什么,
总有或多或少的收成。反正这块荒地在自家包产田旁边,村里不会有人说闲话。
    地里的草嫩绿嫩绿,长得很密,雪儿铲了一锄,草根上沾着的土皮黑油黑油的,
很肥沃。地坎上边,就是一片青杠林,一年一度的败叶滋润了这块土地。雪儿心里
一阵窃喜,想象着来年这里就可以收上百斤包谷或几百斤红苕——具体种什么,她
还没来得及与丈夫商量。
    地不过只铲了多半,天就快黑了,雪儿停了工,把平躺在地上的青草捞在一堆
儿,装进随身带来的大背篓里。看来,明天的牛草,就不必另外割了。青草装了满
满的一大背篓,地上还剩许多,雪儿将它们压成一团,垒在背篓上面,又在岩坎上
扯了一根葛藤扎紧。
    得赶快回家了,从坡上走回去,至少需要二十多分钟,其间都是树荫遮蔽的羊
肠小道,天黑下来,就不见一点人烟。
    雪儿将锄头搭在背篓上,蹲下去背,第一次竟没有背动,背篓刚离地,又坐下
去了。青草的水计很重,冒尖尖的一大背篓,有上百斤呢。
    就在她第二次蹲身去背时,坡坎那边冒出一个人来。谁,孬牛,他在邻村一个
赌娃那里混了两天,今日抄近路口村。
    “是孬牛哥呀?”雪儿露出了笑容,“快来搭把手,帮我上一下肩。”
    “哟,雪儿还没回家?”孬牛走过来。
    “我在刨地。哪象你那么好耍。”
    孬牛帮雪儿提背篓。
    这本是村民们之间互相帮忙的寻常之举,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孬牛虽是游手好
闲,但喜欢帮忙却是一大长处,村里哪家红白喜事,抬桌子打掌盆,往往都看得见
他忙碌的身影。
    可这一次帮雪儿提背篓,孬牛却感到了异样,猛然之间,他沉睡了近三十年的
男性汹涌冲动起来。
    背篓把雪儿的衣服捋上去一截,孬牛看见了嫩嫩的一段裸腰,和裸腰下面一节
花布内裤。雪儿的屁股翘翘的,丰满洁白,散发着热气,伏在孬牛的眼睛底下。
    孬牛中了魔,一瞬间中迷失了自己,他提着背篓的手松开了,却在眨眼间抓住
雪儿的裤腰,哗地往下一蹲。雪儿的两条裤子象蜕蛇皮一样,直直地剥到了脚跟,
整个下身,在初夏的黄昏里,背向着孬牛暴露无遗。
    雪儿一声尖叫,向地下蜷去。
    孬牛没有多想,脑子里腾云驾雾,将背篓从雪儿背上扯下,拖着她就向草莽里
跑。
    雪儿无力反抗:“孬牛哥!”她乞求地叫道,“我把你、叫哥的呀……”
    孬牛听不到雪儿在说什么,在一阵气喘和狂乱过后,终于如愿以偿。这是第一
次真正地认识女人,也是第一次真正地享用女人,
    雪儿完全绝望了,任随身上的年青光棍屠夫一般宰杀着自己。她只感到一阵阵
胀痛,从下体隐隐传来。
    几分钟后,雪儿骤然觉得浑身舒泰,身体不自觉地扭动起来,配合着孬牛疯狂
的颤动。她的表情十分痛苦,理智要她拒绝这种无耻的扭动,但肉体挣脱了精神的
束缚,感到从未有过的畅意。
    当孬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叫声轰然倒塌在她的身上时,她已经第二次进入了高
潮。
    这种新奇得近乎古怪的体验,是下身残迹的丈夫从来没有给予过她的。
    事毕,孬牛将两天赌博赢得的八十三元钱,寒进雪儿的裤包里,然后背起背篓
就走,也不管还在发愣的雪儿。当雪儿磨靡蹭蹭走到自家屋子后面,孬牛早已不见,
只有那一大篓装满猪草的背篓,静静地立在田埂上。
    但这一切,没逃过在山上捞柴的瞎眼八爹的感知,他的特殊的听觉,使他“看”
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一直亢奋着的孬牛,回到他那狗窝一样的家里,就再也无法平静,他呜呜大哭
着,象山上的狼嚎,阴惨而充满了人性的渴望。他在近乎晕眩般的感觉里点上油灯,
照着自己的男根,鼻涕眼泪地说:
    “兄弟,长到三十来岁,你今天才第一次开洋荤!”他一头栽倒在床上,竭斯
底里地大叫:“我对不起你呀!我他妈荒废了多少时间呀。!”他觉得应该改变一
下什么了,才与让他进入了身体的女人般配。但他看不清方向,他在床上又踢又踹,
把麻布蚊帐踢垮了。
    孬牛好赌的表象下,隐藏着真实的聪明和勇气,他只是没有找着自己,所以把
自己荒废着。他本能地感觉到雪儿并没有讨厌他,更没有充满敌视和仇恨。在他的
视线里,雪儿依然如前,该干啥便干啥,坡上见到了,只要有人,她眼皮一搭就侧
身走过去。
    雪儿要是我的老婆该有多好!孬牛一躺进狗窝一样的小屋,就展开胡思乱想,
要是我的婆娘,我绝不会象花明一样待你,我不让你下田下地,我要把你养在家里,
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让你长得白白胖胖,和我一起因觉。
    每每想到此,孬牛就沮丧。我拿什么给她好吃好穿呢?就凭我赌博赢得的那点
钱?笑死先人!那些狗日的乡巴佬,赌个“角斗五”,都要下半天决心,花几天几
夜,才换来一个星期的生活费。还得要运气好。到邻村去赌的那两天,算这两年赢
得最多的了,全靠在广州打工的一个汽车修理工回老家探亲,出手大方,不然,哪
能给雪儿那么多钱?
    雪儿爱美,女人需要钱来装扮,也需要钱来让身体清闲。女人象在山上穿梭的
锦鸡,需要时时停在树枝上,认真地梳理自己的羽毛。当孬牛把八十三元钱揣进她
裤包里的时候,雪儿没有动作,只拿一双凄迷的眼睛盯着他。
    那么,孬牛想,我也象花明一样,一辈子老牛似地侍弄包产田里的庄稼吗?逑!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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