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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怀念爱情-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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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旭理屈辞穷,扑上去就扯姑娘的裤子。
    混乱中,吴红梅出人意料地咬在他手上,他“嚎”地一松手,吴红梅趁机跑走
了。
    走在学校林荫道上,冉旭脑袋一直有点转不过弯。妈的,太阳硬是从西边出来
了,原先这个小女人,想什么时候弄就什么时候弄,想弄多久就弄多久,今天?操
她的祖先人!
    一个倩影晃亮了他的眼睛,他看见了悠然而来的江雨夜。在他的直楞愣的眼里,
江雨夜不可与过去同日而语,她盘着发髻,穿着合体的薄呢西装套裙,一身成熟的
秋意,使人不可不仰视。
    嗨,想当年,这个女生也是我的手下小菜,也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想耍什么
花样就是什么花样。可现在如今眼目下,她他妈煮熟的鸭子也从掌心里飞走了。
    “老婆,”他忍不住轻声唤她,是热血的冲动,也怀着一种不着边际的侥幸。
    江雨夜偏过头,看见了他。奇怪,她竟毫不动容,象看一条脏猪、或者一只蚂
蚁一般,眼空无物,昂头向大校门的方向走去。
    热血涌上冉旭的脑袋。如果江雨夜呸他一口,或是骂一句什么,都比现在好一
些,至少证明他在她眼中还是人,还是值得与之对峙的对手。可她什么表情也没有,
不屑于有,那就是把他从人的序列中一笔勾销了。
    她竟敢不把我当人!
    天上的白云不见了,地上的绿树消遁了。冉旭的眼中一片红色,他看见了条海
那么宽广无边的血,他的心冷硬成一块有棱角的坚冰。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刚近晚饭时候,就起了风,乌云从西边天际刮来,
不久笼罩了整个山城的上空。
    冉旭在靠近嘉陵江边的一个吊角楼小酒馆喝酒,同座的是在校外结识的两个社
会青年。冉旭喝酒是不缺酒友的,学校里的人不算,沙坪坝范围内,他就与“小黑
子”和“地瓜”两个社会黑帮的角角爪爪有染。
    他从“大三”上期开始不就经常彻夜不归吗,原来是与沙坪坝的流氓团伙有了
酒肉联系,他有父亲按期汇来的钱,他出手大方,他爱管闲事,他打架亡命,总之,
在社会底层人眼中有许多能被接纳的优点,于是顺理成章的,很快成了小黑子鹰下
一个“收账”组织的成员。
    如今,经济生活蓬勃兴旺,经济纠纷也逐日上升,借账和欠账这对冤家就充塞
了社会生活各个角落。小黑子的五个收账组在这种大好形势下应运而生。小黑子的
人马替人收账开价很高,一般是五五分成。但即使如此也生意兴隆,因为他的效率
也高,只要他答应帮你收的账,没有落空这一说,这连有一些依仗法律由法院出面
执行的要账行动都不容易做到。小黑子的队伍收账凭的是三黑:话黑、手黑、心黑。
在社会底层,这个办法往往管用。
    

    冉旭就是加入的这种组织,这适合他总想惹事生非的天性。他在收账行动中表
现勇敢,用匕首捅破过五个人的胳膊和屁股,次次见血,深得哥们儿的钦佩。
    现在,天低云暗,朔风轻刮,他与两个伙伴喝得小醺惬意,在这种情形和这种
人圈里,话题总会很快扯到女人。
    “老子什么人都弄过,”猪崽儿说,“就是没尝过洋学生的味道。”
    “冉旭你搞过你那些大学生妹儿没有?”狼三问,“味道是不是和我们那次在
小龙坎搅的工厂妹儿两样?”
    冉旭吹牛的地位无形中生成,说到底,他是一个“有文化的嫖客”。
    “那当然不同,”他喝了一口酒,嘶地一声吸口长气,“你想,工厂那些人算
啥,一天到黑汗巴水流的。告诉你们,洋学生的气气都不一般,闻一口就醉。这个
不是你我海口,我们学院的枝花,就被我弄过。妈也,那味道——不说了不说了!”
    “凭你?”那两个的神情分明是怀疑,“真弄过?”
    冉旭的虚荣心被激发:“哄你们是龟儿,老子喊她上床她不敢下床,喊她躺倒
她不敢起来!”
    “马上去试,”两个人咧着烟熏得焦黄的牙齿,“你崽儿敢不敢?”
    “王大姐养的才不敢!”

    四小时后,冉旭与他的两个伙伴站在C学院南段围墙外时,醉得舌头都不会打
转了。
    “翻、翻进去。”漆黑的夜空下,伙伴们表达着心里的欲望,“把你的校花老
婆弄、弄来看看。我们哥儿几、几个,要闻一闻她的、那个气气。”
    “那就、跟老子、翻……”冉旭身子摇晃着,嘴里说着狠话。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些清醒,知道玩江雨夜绝不象夸海口说的那么容易。但他也
有办法在弟兄们面前绷面子,他可以把吴红梅从女生宿舍骗出来,他们又不认识谁
是真正的校花,吴红梅的身体足可以抵挡一切。
    猪崽儿在翻围墙时,恰好远处有个人过路,猪崽儿慌忙下跳,酒醉眼花,一不
小心把脚踝扭了。
    冉旭和狼三赶紧去扶,冉旭看着哼哼叽叽的他,拍着胸脯保证:
    “没关系,等会儿叫我老婆给你揉脚。”
    可是这个如意算盘在一号女宿舍六亲不认的老太婆面前全面崩溃。老太婆对冉
旭说的要找女同学商量写论文的理由嗤之以鼻。
    “看清楚几点钟了!”她的多皱的小眼睛发射着锐利的光芒,“你以为你的把
戏骗得过我?你娃娃嫩了点!”看一嘴酒气的冉旭还要磨缠,老太婆干脆去摸门房
的电话:“你先给保卫科的王科长说通了再跟我两个说。”
    冉旭落荒而逃。
    两个等在共青团员林中的哥们听了他的汇报,怀疑地抓住他的衣领。
    “耶?”猪崽儿眼睛抵眼睛地看他,“舍不得了吗?老子的脚就白、白白地扭
了吗?”
    狼三更狠:“要么玩玩你的、的校花老婆,要么你就这样打、打发我们兄弟拜
拜。”
    冉旭的酒醒了一半,他知道这两个家伙的狠劲,真要得罪了,有他不好过的日
子在后头。
    “妈的×,”他一下甩开两人揪着的手,“你我兄弟,从来钢嘴铁牙齿,说话
硬斗硬。老子说过的话都算账,就是一泡屎,我都把它吃了!”
    “好!”那两个发一声喊,“狗日的讲、讲义气。”
    惨案从这一刻进入发端,美丽的江雨夜从这时起开始在命运安排下步入死亡。

    江雨夜回校的步伐特别轻盈。翁振江今天正式答应她,毕业后,假如对所分配
的单位不满意,她可以直接到“午夜热线”去上班。
    “我们的咨询站引起了很好的社会反响,”翁振渝说,“我们的规模马上要扩
大。民政局要给我们安排房子,电信局给我们新装三部话机,并且全部免收每月的
座机费。我战友的公司也说妥,将把咨询站一锅端,接纳进他的集团,工作人员都
是公司的职工,除了工资,每月的奖金比公司其他职工高一倍。这是精神作业啊,
是一项特殊的社会工程。咨询站的工作人员也要扩大到十名,你来吧,你是我们的
‘老’职工。”
    江雨夜异常感动,为翁振渝对她的信任。她觉得她的人生就要翻开一页新篇章,
她过去的日子算是虚度了,但第二次新生会使她重新换个活法。
    她在校门口下了出租车,这时是晚上十一点半,守门的老头钻出门卫室看见她,
马上开了小铁门。她与他非亲非故,是大一时有一次路过校门,看见老头的农村老
伴来探望,一个稀脏的小孙子正绕膝啼哭,江雨夜顺手把路上买的一包五香牛肉干
给了小孙子,从此,不管她多晚回校,守门人都对她另眼相待。
    她穿着那件很时尚的米色风衣,她的衣着颜色早已脱离黑、灰的色调,象她本
人的心境一样趋于明朗。尽管天上刮着暮秋的小风,一丝小雨吹到了脸上,可她觉
得到处都是一片光明。
    老头目送她进来时关切地说:“现在流氓多,你二天回来早点哟。”
    “好。”江雨夜说,把专门在路上买的两瓶江津白酒塞给他。
    老头百般推辞,最终还是收下了。
    江雨夜跨进了铁门。

    经过共育团员林时,雨开始下得有些稠密。江雨夜加快了步伐,只要绕过前面
那个拐角,再穿出第三教学楼,就是二号女生楼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声粗哑的命令:“站住。你!”
    她在惊吓中伫步,思维的机器嗄然停止运转。
    其实冉旭根本没想到会真的遇上她,他和那两个哥们跌跌撞撞地走着,他们都
看见了黑暗中过来的高挑的影子。他们现在有点饥不择食,对谁都想咬一口,唯其
如此,才对得起翻进院墙的惊险,对得起猪崽儿扭歪的脚脖子,对得起冷嗖嗖的半
夜寒风对他们的无端侵袭。
    冉旭与两个弟兄呈三角形包围了她,冉旭眨巴着眼睛,昏暗中看清了女生的庐
山真面,反而大吃一惊。妈也,他心里惊叫,撞到鬼了吗,真的是她呀!这么说,
上帝都同意对眼前这个漂亮妞儿来他妈个报复了!
    一刹时,过去江雨夜肉体的诱惑,后来她对他的轻蔑,一古脑儿翻上胸臆。你
也有撞到老子手里的时候,他狠狠地想,即使老子想放过你,老子这两个哥们也不
会白白同意。
    江雨夜清醒了,然而根本没往更坏处想。她在三年中收到过无数封求爱信和直
接间接的暗示,都以冷漠和高傲做盾牌把对方窘得个落花流水。她想这次是一个铤
而走险的男生邀约两个同伴一起,以武力方式向她递交“哀地美顿书”了。她心里
发笑,管你是什么手段,我是不会跟着你们的指挥棒转的,我有更高的目标,而你
们、怎么还在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
    不过她决定态度要友好,她不会再象过去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会与
他们好好谈一谈,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想不到的是,三个男生仿佛打了暗号,同时一扑,抓牢了她,她刚觉得有什么
地方不对头,意欲张口大喊,一个发散着酒气的巴掌就捂死她的嘴。她被拖倒在地,
然后飘浮在空中,朦胧中,感到是被六只手臂一起抬进了树林深处。
    她被扔在草地上,背上带水的凉意浸醒了她,她在黑暗中努力睁大眼睛,一下
认出了面前的冉旭。
    “是你……”她愤怒地叫道。
    没容她多说,冉旭亮出了小刀:“老实点,看清楚今天的场合。”
    “喂,”猪崽儿已经按捺不住,劝她说,“冉家大姐,我和这个狼、狼哥哥是
你家冉秀才、的生死之交,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老婆一起日。”
    “对头,”狼三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们的老婆,冉秀才都搞过,今天
该轮到他、他的老婆我们搞了。”
    江雨夜脑袋里嗡地一声,危险象一块结结实实的巨石,沉重地向她击来,她明
白劫数已到。可是她不甘心如此受辱,明天正等着她去开拓,真正的出征刚刚开始,
半年前她可以期待着男人的强奸,那是对父母和高贵的报复,如今她已凤凰涅盘,
她有了可与天比的高贵。从一口深井里钻出,阳光明媚地照耀着未来的坦途,然而,
能让其如此迅速地断绝了吗?
    她的身体猛烈弹动,象一尾上岸后绝不服输的大鱼。三个男人不吭声了,冉旭
继续箍颈捂嘴,另两个以极快的动作,一边钳制,一边撕掉她全身的衣服。
    当一个举世无双的女性胴体展现在眼前时,三个男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连曾
经与之交合过的冉旭也象是发现了一个外星人。妈也,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动人的尤
物,那身材、那肌肤、那迷人的腰肢曲线、那丰美饱满的两只乳房……一切的一切,
都是造物主的精心设计和创造。
    美对于美的欣赏者来说会越加引起崇敬,然而对于邪恶者却是破坏的催化剂。
周围的物象在三个男人的思维中消失了,现实的厉害关系对他们来说通通只是童话
里唬人的编造,眼前,只有一个性感撩人的女人的裸体。
    猪崽儿先扑上去,引起的是江雨夜拼死的挣扎。
    “你他妈两个按紧呀!”急切间不能得手的他饿虎般地咆哮。
    狼三只能控制女生乱踢的两只腿,无由他顾。冉旭慌了,挪出两手就去任江雨
夜的臂膀。
    千载难逢的时机一到,江雨夜喘过一口气,大喊一声:“来人呀!抓冉旭呀!”
    漆黑的夜空,不知这声凄恻的生命呐喊是否穿过雨帘、透过寒风,浸入远处女
生宿舍某个少女的睡梦。
    冉旭红了眼,返身就是一拳。江雨夜头一偏,拳头打在草地上,痛得冉旭直咧
嘴。冉旭再一扑,重新抱住了江雨夜的脑袋。他感到女生的嘴在他的胸部狠狠蠕动,
有几次牙齿就要咬住他的肌肉了。他手忙脚乱,又不要被咬住,又要捂死她时时欲
呼的嘴巴。
    还是狼三有经验,捡起女生的内裤就往他肩上捅:“堵这个,这个!”
    冉旭接过来,左手卡腮,右手用劲,一下子,全部塞进江雨夜的嘴里,还不放
心,再抓过地下的乳罩,又往里面填了一半。
    江雨夜出不了声,身体成反弓型向上一绷,三个男的一起压,把她捺下。再一
绷,又一压。几个回合过后,女生的抵抗衰减下去。
    “好了猪崽儿,”狼三抹了一把脑门,甩掉的不知是雨是汗,“你狗日的快点,
老子等不赢了。”
    风刮得更猛,雨越来越大。等两个哥们儿先后从江雨夜身上满意地爬起来,冉
旭却有点吃不住劲了。
    “她怎么不动,”他问那两个,“不对头吧?”
    “××个不对头,”猪崽儿一口秽语,“上不上?不上老子要敷二道药了!”
    江雨夜雪白的身上沾着雨水和青绿的草汁,双腿叉开,不象要保护自己的样子。
    冉旭疑疑惑惑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去拔她口里的东西。他做事时手有些抖,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乳罩拉出来了,内裤也拉出来了,江雨夜象睡着了一般,仍然没有一丝动静。
    站着的两个男人酒意醒了,不说话,一起呆若木鸡。
    冉旭的手抖得更厉害,凑近女生的鼻子边停了半天,终于抬起脑袋说:
    “闷死了……”
    仿佛与他的话相呼应,刹时间,天象垮塌一般,大雨倾盆而下。

    全校得到江雨夜的死讯,是在第三天的上午,整个校园,一时陷入极度的震颤。
    那个美得无可挑剔的校花,那个似乎刀枪不入让任何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漂亮
姑娘,竟然被人强奸至死了?!
    当页子飞跑来告诉花冲消息时,他正端着两个大碗去食堂打自己和悦悦的饭,
页子还没说完,他手中的碗已档嘟一声掉到地下,米饭和粉条白菜溅得几米远都是。
    “你乱说!”他神经质地大喊,“她拍电视剧时候身体好得不得了!”
    “是窒息至死,”页子埋下头,“遭人强奸后,藏在一丛紫藤里。沙坪坝公安
分局来了十几个警察,检查了半天了。”
    “是哪个?啊!哪个流氓干的!”
    花冲突然大声咆哮,向着苍天挥舞双手,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一个那么有魅
力的女生,一个如今可以激发人创作灵感的美的精灵,会死在这样一种情景下。
    下午的课没法上了,整个课堂都在议论江雨夜。据说由于一整晚的大雨,草地
上根本无法取得脚印,犯罪分子一定是犯有前科的老手,作案现场被仔细清理过,
没有留下任何可资调查的遗留物。警察的看法主要是校外流氓团伙人校作案,但不
排除本校有人呼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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