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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个都不放过 作者:任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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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别笑啦!”
    那个怪人的笑声嘠然而止,与那个小活死人一起异样地看着小齐,而且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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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烨对自己的突然爆发也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对怪人这么说话,不过,这句话喊了出来,齐烨的心里觉得舒服多了。几天以来,一直压抑在她心里的一股郁闷与恐惧,因为喊了这一句,一下子好像全都释放了。然而,她的眼泪,却也因为这一释放而流了出来。
    齐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接着又大喊道:“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怪人和小活死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
    齐烨有些肆无忌惮地双手捂着脸,大声地哭了起来。
    那怪人慌了,向齐烨走了两步,又停住,有些手足无措地说:“喔,小齐姑娘,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说的是、是真的,你真的,真是可以救滨江城,当然,当然,我们,我和小东西会帮你的,当然不能让你去冒险,我刚才,刚才只是,只是逗你玩的,你,你别介意,别介意。喔,小齐姑娘,你,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我们,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好好商量一下。”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并且不时地看着小活死人,那个被他物做小东西的孩子。
    小东西好像明白了怪人的意思,于是,他怯怯地向小齐走了几步,但是,却又有些惊惶地后退了一步,叫道:“姐姐,姐姐!”
    齐烨听到怪人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通话,又听到小东西叫自己,于是,她渐渐地止住了抽泣,抬起脸看着两人。见到两人那一副神态,齐烨觉得很滑稽,于是,她忍不住地破涕而笑。
    见齐烨笑了,那怪人也咧嘴笑了一下,那小东西同样也咧嘴笑了。齐烨看到那小东西满口的黑齿,她并不觉得可怕,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齐烨向怪人说:“你说的你会帮我的,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怪人说:“当然,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小齐姑娘,我想,我们还是、还是先上去看看吧,看看那些家伙正在干什么。”
    怪人的这句话刚说完,又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接着大地又是一阵颤动。
    怪人有些生气地说:“啊,这帮家伙,不让我安宁啊。哦,好,既然你们不让我安宁,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看着小东西,“小东西,来,你带路,我们上去看看。”
    小东西答应一声,便向门外走去。
    怪人示意了一下齐烨,说:“嗯,走吧。”
    齐烨知道,怪人和小东西要带她去地面去看看那些活死人到底在干什么。她的心里想到那些活死人,又有了一些恐惧,但是此时,这种恐惧已经不重要了,想要看看地面上现在是什么状况也是她最想做的事。所以,齐烨跟在怪人和小东西后面,离开怪人的“宫殿”,顺着一条隧道一样的地下管道向前走去。
    正走着,突然,在他们的前方,一个圆形的光柱,如同突然打开的灯直射下来。紧接着,从那光柱里,几个人影一个跟着一个跳了下来。
    怪人猛地停住,沉声叫道:“坏了!”
    齐烨的心猛地往起一缩,不由自主地也停下了,瞪大眼睛看着那几个从光柱里下来的人。
    那几个人下到管道里后,立刻向他们迎面走来。幽暗之中,齐烨看到他们的眼睛都泛着红光。
    “活死人!”齐烨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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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怪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提醒发呆的齐烨。
    齐烨经怪人提醒,立刻清醒过来,马上转身跟着怪人回头就跑。那小东西却像是吓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齐烨跑了几步,扭头见小东西没有跟着她与怪人逃跑,急得她停下来向小东西招手,大声叫道:“小东西,快走!”
    怪人着急地说:“别管他,他不会有事的。”
    齐烨愣了一下,这时,那几个活死人已经到了小东西身边,小东西向旁边让了一下,那几个活死人犹如没看见小东西一样,径直地从小东西身边走了过来。
    齐烨见小东西没事,心里稍稍放下了一些,但是此时,那几个活死人已经加快了脚步,向她与怪人追来。怪人着急地又叫了一声:“快走!”
    齐烨不敢再怠慢,急忙跟着怪人向前逃去。那怪人领着齐烨,在管道内左穿右拐,齐烨听到身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直尾随着他们,忍不住地问怪人:“我们去哪儿?”
    怪人头也不回,有些生气地说:“去哪儿?当然是逃出去啦。”
    齐烨并不知道,怪人所说的逃出去是要逃到哪里去。因为,她想到如果是逃出这地下管道,上到地面上去,那活死人会更多。如果不是逃出这地下管道,那,齐烨便想不到逃出去意味着什么了。不过,她听出怪人的口气有些不耐烦,所以,她也就不敢再问了。
    怪人领着齐烨又拐了几个弯,齐烨看到前面有一道铁栅栏,看上去像是已经没有路了。那怪人一直跑到铁栅栏前,这才停下来,回头看着齐烨。
    齐烨也停了下来,一边喘息着,一边竖起耳朵听后面是否有脚步声。
    脚步声顺着管道传来,不过,听起来似乎离他们很远。怪人好像很满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弯下腰,从铁栅栏下的一角挪开一块砖头,拿起一把钥匙,把铁栅栏的锁打开。两人过了铁栅栏,怪人把铁栅栏重新锁好,把钥匙收好,拍了两下手,然后对齐烨说:“走吧。”
    “去哪儿?”齐烨忍不住随口问。
    怪人竖起手指向上指了指,说:“上去。”
    齐烨下意识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不过,她所看到的,只是管道的顶壁,因而,她并不明白怪人所指的是从哪儿上去,上哪儿去。
    怪人不再理齐烨,迈步向前又走了几步。齐烨这次看清了,他停下的地方是一口井,井壁上有梯子,怪人毫不犹豫地攀援而上。
    这时,管道内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齐烨闻声扭头向栅栏的另一边望去,内见几个活死人又一次出现在视野里,而且,正快步向栅栏这边赶来。齐烨知道,自己也不能犹豫了,只能跟着怪人顺着井壁爬上去再说,至于爬上去以后会遇到什么,齐烨想,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于是,齐烨快步走向前去,见怪人已经爬上一段距离,因而,她也抓住井壁的梯子,攀援而上。刚上了两级,就觉得头顶上方突然一片光明,她抬头,就看见怪人已经把井盖推开了,外面的光亮射进来,让齐烨一时之间很有点不适应。她把眼睛闭了几秒钟,然后睁开,向上看去,见那怪人已经上了井,坐在外面看着她。
    这时,齐烨听到一阵哗啷哗啷响声,她扭头一看,只见那几个活死人已经赶到栅栏边,正晃动着栅栏。齐烨相信,那道栅栏阻挡不了活死人太久,因而,她必须马上逃离。于是,她急忙手脚同时用力,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爬了上去。
    上了井,齐烨放眼一看,环境很熟悉,是滨江城的一条街道,他们的位置,正是街道边的一口下水井口。此时的滨江城里,黑暗已经褪去,阳光再次照耀着滨江城。齐烨用手遮着眼睛,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根据太阳的位置,她判断,此时已是近午时分。
    井下传来哗啦一声响,齐烨知道,这响声,肯定是活死人拉开了栅栏发出的。所以,她有些无措地看着怪人,希望怪人能够告诉她,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然而,怪人的脸上却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瞪着眼睛看向她的身后,嘴里发出喃喃的嘟哝声:“哦,这些混蛋!”
    齐烨不由自主地转身向自己的后方看去。这一看,她的心几乎一下子从胸腔里蹦了出来。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队活死人正快速地向他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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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烨不由自主地躲到了怪人的身后,颤声问:“怎么办?”
    怪人向左右看了看,说:“还能怎么办?先甩掉这些家伙再说。”
    齐烨虽然也明白怪人说的是对的,可是,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甩掉那些正在扑向他们的活死人。眼看着活死人们越来越近,而且此时,从他们刚刚上来的井口里,也冒出了一个活死人的头来。齐烨紧张地指了一下井口,想要告诉怪人,可是怪人也已经看到,不等齐烨的话出口,就叫了一声:“走!”然后,迈步向左方跑去。
    齐烨不敢怠慢,也跟着怪人快步逃走。
    活死人们好像并不着急,一路尾随着他们,虽然被抛得越来越远,但是,他们并不加快脚步,好像齐烨和怪人最终都只能是他们的俘虏似的。
    怪人带着齐烨跑了一会,来到一栋建筑前,怪人突然停下,看着那栋建筑。
    齐烨也奇怪地停下,顺着怪人的目光看去。她认得,这栋建筑是滨江城法院,大门前那两头看上去威严的石狮子,是滨江城的又一大特色。让齐烨惊讶的是,法院的大楼居然一点损伤都没有,只是大门半开着,而且看上去,活死人似乎并没有进去过。可是,就在它旁边,与它相邻的左边,是公案局的大楼,已经倒塌,右边,是财正局的大楼,更是一片废墟。齐烨不由自主地又望向它的对面,那儿是滨江城政府机关所在地,那儿虽然还不至于是一片废墟,但是,也是面目全非。与周围的情形对比,法院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活死人追赶他们的脚步声再次清晰地响了起来,怪人和齐烨都不由自主地扭头望了一眼,那些活死人已经赶了上来。而就在这时,从对面政府机关办公楼里,一些活死人像是突然冒出来一般,从被破坏的大门、墙洞里走出来,包围向他们。与此同时,另一方向,远远的,一队活死人也正向这边走来。
    形势已经很明显,用不了几分钟,他们就将陷入活死人的重重包围之中。看样子,他们眼下只有一条退路,就是躲进法院里去。因而,齐烨在情急之下叫了一声:“到法院里去!”说着,也不管怪人同不同意,便带头走进了法院的大门。
    那怪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齐烨走进了大门,不过,在走进大门的那一瞬间,怪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门边那两尊石狮子,全身好像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不过,这一细节,齐烨并没有注意到。
    虽然在滨江城已经好几年了,但是这里齐烨还是第一次进来,因而,进入大门之后,齐烨一边向里走,一边东张西望,寻找路径。她看到了办公大楼的大门,便径直向门里走去。进入大门,是一个开阔的大厅,光线有些灰暗,但是气势恢宏,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不知道怎么的,齐烨的心怦怦直跳起来。而那怪人看上去好像很恐惧,一直紧紧地跟在齐烨身边,就像当初在地下管道里,齐烨紧紧地跟在他身边一样。
    向里走了一会,齐烨看到在走廊两边出现了一些门,门上都挂着“第×法庭”的门牌。齐烨从来都没有看过真正的法庭是什么样子,所以,好奇心趋使她不由自主地走到一扇挂着“第三法庭”的门前,伸手便去推那门。
    那门竟然应手而开。
    齐烨并没有想到,门会这么轻易地打开,所以,她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正常,只是心里被整个法院里空旷、寂静的气氛压得有些沉重。
    法庭内,灰乎乎的一片,齐烨非常好奇地伸头,向门里探望了一眼。
    然而,就在她的头伸进门里的那一瞬间,好像是什么机关被她触动了,她听到一声轻轻的但是很清脆的响声:“嗒!”随即,法庭内灯光大亮。紧接着,一条粉红色的影子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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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粉红色的影子!齐烨惊愕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粉红色的影子飘浮着,一直到了高高的看上去极其威严的法官席前才停下,而在法官席上,那个捡字纸的老妇人正一脸冷漠地坐在法官椅上,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睛盯着齐烨。齐烨同时看到,在法官席的左右两边,堆放着两堆黑乎乎的东西,在明亮的灯光下,她有些看不清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她的心里似乎有一种预感,她觉得那两堆黑乎乎的东西,就是滨江城人的影子,这一判断,来自于她同时也看到那老妇人一直背着的编织袋,此时正放在法官席左方那堆黑乎乎的东西旁边,看上去还是鼓鼓囊囊的。她的那支钢钎,此时就靠在编织袋的旁边。
    原来,她们把人的影子都藏在这里。齐烨在心里暗暗地嘀咕道。
    “嘿嘿……”那老妇人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在齐烨听来,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令她全身像是突然受了一阵冷风,一层鸡皮疙瘩立刻暴起。齐烨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双臂,两眼盯着那老妇人。
    “小齐姑娘,你害怕啦,不敢进来吗?”那老妇人声音阴沉地叫道。
    齐烨全身一抖,她很纳闷,这老妇人居然也知道她的名字,而且,从老妇人的这句话里,齐烨觉得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似乎知道自己会来到这里,而专门在这里等着她的。所以,小齐的心里感觉到这里就像是一个早已经为她挖好的陷阱,等着她自己往里跳。
    不由自主地,齐烨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怪人。那怪人正瞪着一对圆圆的小眼睛,看着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看上去,他好像非常紧张,而且像是随时准备着与那老妇人以及那粉红色的影子大战一场。只是齐烨感觉到,怪人此时在灯光的照射下,那老树皮一样的皮肤显得犹为可怖。
    齐烨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
    这时,那怪人在齐烨的身后,小声地说:“进去,看她们想干什么。”
    齐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进去,她没有想过,她在想的是如何逃走,如何摆脱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
    可是,那怪人却要她进去,这对齐烨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生死考验。不过,齐烨又想到,怪人的想法也有道理,因为,眼下如果想要摆脱这老妇人和那影子,就只能是逃出法院去,而外面,满街满城都是活死人,对他们来说,那样更危险。而这里,相对来说他们所以面对只有一个老妇人和那条粉红色的影子。因而,齐烨在心里做了这样的对比后,决定选择了面对这老妇人和那条粉红色有影子。
    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齐烨迈步慢慢地跨进了法庭的门,走了进去。
    “你们想怎么样?”齐烨不由自主地在跨进门的时候,嘴里同时问道。
    那老妇人慢慢地站起身,身体向前倾着,瞪着齐烨。“我们想干什么?”她的口气里有气恼,有愤怒,同时,齐烨还听出了有仇恨,“我们想要,毁灭滨江城,彻底毁灭,这座腌脏的城市!可是,可是你,你阻止了我们,是你,小齐姑娘,让我们的目的不能达到!”
    齐烨有些莫名其妙,“我?我阻止了你们?”她忍不住脱口问道。
    “不错,就是你!”那老妇人愤怒地叫道,“你让我们的计划无法最终实现。”
    “可是,我并没有对你们做什么!”齐烨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同时,觉得那老妇人有些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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