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下)〔法〕凡尔纳 >

第3章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下)〔法〕凡尔纳-第3章

小说: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下)〔法〕凡尔纳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手长回答。“为了便于寻找丢失的马匹,不致于和其他站上的马蹄印分不清楚。”

    钉完之后,铁匠要了工钱就走了,总共说了没有四句话。稍歇一会儿,旅行队就又上路了。 走过一片木本含羞草丛,又是片名副其实的“露天平原”。许多硅石和铁矿石都散布在平原上。 再走几英里,进入湖滩地带,牛车的辙迹压得很深。 许多不规则的小溪隐现在高大的芦苇丛中,响着潺潺的流水声。 再远一些,就是大片大片的碱地,走这段路并不困难,而且也不太寂寞。海伦夫人将骑士们轮流请到车上来,每个人都有机会休息一下。能同和蔼的夫人聊聊天,并有美丽的玛丽小姐陪着,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而且还会受到夫人的殷勤招待。 当然门格尔船长也有份,他那略带庄重的谈话并不令人讨厌,相反地,听了却使人开心。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就斜穿过了由克劳兰到霍尔商的邮路,这条路灰尘很大,因此步行的人很少。 旅行队在穿过塔尔坡区的尖端时,又掠过了几个不高的丘陵,夜晚,宿在离玛丽博罗5里远的地方。 这时,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在别的国度里,也许地面会变得潮湿起来。 但是,这里的空气有着奇妙的吸潮能力,所以野外宿营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第二天,由于山路太多,大家走得稍微慢了一些。 这一带一连串的小山丘简直是整个瑞士的缩影。沿途高低不平,上



 23

    4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下颠簸,一点都不好走。 骑士们下马步行,反倒觉得十分舒服。11点钟,他们终于到达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城市卡尔斯白鲁克。 艾尔通主张绕过这个城市,不进去以节省时间。 对于好奇的巴加内尔是件难办的事。 人们只好让他自便,牛车继续缓缓而行。那位地理学家和往常一样。 总是爱带着小罗伯尔玩。 他们在城里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下,虽然游览的时间很短,已经足够使他对澳大利亚的城市有了个大体概念了。 城里一个银行、一个法院、一个市场、一个学校、一座教堂、百来座房子,都是砖砌成的,样子整齐划一。 全部的建筑构成了一个四边形,里面的街道都是平行的,完全是英国式的。 简直太无味了,城市如果扩建的话,只需要把街道延长一点就行了,就象小孩长高之后把裤腿放长一点一样,原来的对称一点也不会改变。卡尔斯白鲁克充满了活跃的气氛,这是一座新兴城市。很多人在忙忙碌碌地跑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搬运金子的人往运输站直涌,这些贵重货币是在当地警察的护送下从奔地哥和亚历山大的各石区转运来的。这些生意人只想牟利,一心扑在生意上,很少注意外路人的行止。巴加内尔和罗伯尔花了一个钟头在这座城市里走了一趟,随后就穿过一片耕地回到旅行队伍中。 耕地过去,又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上面有无数的羊群和牧人的棚屋。 再往前走,就是荒漠区了,这种突变是澳大利亚大自然所特有的现象。



 24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543

    然而,直到这时为止,还没有碰见一个过着原始生活的土著。 爵士已经在怀疑,是不是和阿根廷的幡帕斯一样,没有印地安人?而澳大利亚大陆上无澳大利亚土人吗?但地理学家说,在这条纬线上,土人主要聚居地就是在墨累河这带平原上,这带平原由此向东还有320里远呢。“我们快要出产金子的地方了,”

    巴加内尔说,“1852年来这里开采金矿的人象蝗虫一样遮天盖地而来。 过去,这里曾是土人的聚居地,现在他们逃到荒山野林去了,这里变成了文明区域。 今天天黑以前,我们就能穿过连接墨累河和海岸的铁路了。 不瞒你说,朋友们,澳大利亚竟然会有铁路,我觉得还真是件怪事!”

    “为什么会是怪事呢?”爵士问。“因为这太不协调了。 啊,我知道了,你们英国人在海外殖民地架电线,开万国博览会,在澳大利亚建铁路,在你们看来,这是再自然不过了!

    但对于我这样的一个法国人来说,一筑铁路就把澳大利亚原来的观念完全给搅乱了。“

    “那是因为你只看到过去,不看现在和将来啊!先生。”

    “这句话我承认,”地理学家回答说,“但是火车头奔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区,天空被大团的蒸汽缭绕着,单孔兽、食火鸡等小动物在前面逃窜,未开化的土人呆立在一旁瞅着这怪物。 这一切,除了英国人和美国人以外,任何人看见了都会惊讶的。 你们的铁路一建成,荒原的诗意全都没有了。”

    “诗意没有了有什么关系,只要文明带进荒原就行了!”

    少校反驳道。然而这时,他们之间的辩论被响亮的汽笛打断了。 旅行



 25

    64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队离铁路很近了。 由南至北的一列火车低速行驶,恰好就停在铁路和公路的交叉口的地方。 这条铁路正是巴加内尔刚才所说的那一条,它联系着维多利亚省的省会和澳大利亚的最大河流墨累河。 它经过的都是富庶肥沃的地区,沿线“坐地人”的牧畜站一天天的多起来。 因为有了这条铁路,到墨尔本的交通便利多了。这条铁路已修成了180公里,在墨尔本和散达斯特之间,有肯顿和卡斯尔门两个大站。正在修建中的还有150公里,到达厄秋卡,就是这一年在墨累河上新创建起来的殖民地利物林的首府。南纬37度在离卡斯尔门站几英里处有一座铁路桥,名叫康登桥,横在墨累河的一条支流吕顿河上。艾尔通赶着牛车朝康登桥走去,骑士们跑在牛车前面,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想尽快赶到康登桥。原来有一大群人都在向这座桥跑去。 附近居民和正在牧羊的人都一齐围到铁路旁边来了。 人们都可以听到重复着这样的一个口号。“到铁路上去!到铁路上去!”

    一定是发生什么交通事故了,才引起这样的暴动,也许会是场惨祸。不消几分钟,爵士催着马,其他人在后面跟着,就赶到了康登桥。 到了桥边才知道了骚动的原因。原来这里真的发生了一起悲惨的车祸,不是撞车,而是火车脱轨落到河中。 这种悲惨的情况使人联想到美国最为严重的火车交通事故。铁路穿过的小河被火车头和车厢塞满了。



 26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743

    也许是由于车子太重,将桥压断了,也许因为车轮脱轨,6节车厢中只剩一节钻到河底,只有最后一节,不知铰链怎么断开了,竟奇迹般地保留下来,距深渊只有一米多远,好险啊!

    河水中的惨景目不忍睹,车轮扭坏了,车厢撞散了,铁轨压弯了,枕木也烧成木炭了。 汽锅被撞裂炸开了,大块的碎片满地皆是。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废物堆中,还冒着缕缕青烟。车子掉下河固然惨,接着又是一场大火更是残酷!大片大片的血迹,东一处西一处的残骸断肢,烧成焦炭的躯体,遍地可见。 谁都不忍心去数数共有多少血肉模糊的遇难者。爵士、地理学家、少校和船长也夹杂在人丛中,听着大家议论。 除了打救的人在忙碌外,其余的人都在寻思着出事的原因。“是断桥造成的,”一个人说。“哪里是断桥呢!”另一个人反驳说,“桥本来就是好好的呀。 是车子到了的时候,没有把桥接上才出事的。”

    原来这是一座转桥。 平时是可以转开让轮船通行。 是不是守桥员失职,忘记把桥转过来,接上铁轨呢?造成车子冲了过来,落了空,唏哩哗啦地翻进吕顿河里。 这种推测似乎有理,因为桥虽然有一半压倒在车头和车厢下面,而另一半却仍在另一边铁索上吊着,铁索并没有损坏。 因此,无可怀疑,这场大祸是守桥员失职引起的。这件事故发生在夜里,37次快车,晚上11点45分从墨尔本开出。 失事时间是早晨3点15分,只要一出事,最后一节车厢上的列车员立即求援。 但是电线杆子都倒在地上,电报、电话都不通了。 因此卡斯尔门主管当局在三个钟头之后



 27

    84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才赶到了出事地点。 当地殖民总监米彻尔先生和一名警官带着一队警士将打救工作组织起来的时候,已是早晨六点钟了。许多“坐地人”也赶来了帮忙。 那时,正是火烧得最炽热的时刻,于是,他们首先灭火。几具尸体,面目模糊得辨认不清,躺在路基的斜坡上。想要在那团火海中拖出个活人来,已不可能。 整个一堆车厢一会儿就烧个精光。 全车旅客共有多少,还不知道。 只有10个人在最后一节车厢中,虎口脱险。 铁路当局已经派救护车送他们去医院了。这时,爵士向总监说明了身份,就和那位警官攀谈了起来。 这警官又高又瘦,镇定万分,机智能干。 他在这场惨祸的面前,就如同一个数学家面对着一道算术题一样,他并不能解决这道难题的未知数。 所以,当爵士叫道:“真是一场惨祸啊!”时他却冷冷地回答道:“不止是惨祸!”

    “不止是惨祸!”爵士惊叫了一声,“还有什么呢!”

    “除了惨祸还是一个罪行!”那警官则安然地回答。爵士不便追究这种不适当的措辞,回头望望米彻尔先生,看他反应如何。“是的,爵士,我也认为这里面肯定另有文章。 最后一节车厢的行李曾受到抢劫,未遇难的5~6个还受了暴徒袭击。转桥是被人转开的,而不是因为疏忽大意;再说守桥员也失踪了,或者他和罪犯是同伙的。”

    警官对总监的武断只是摇摇头。“你不赞成我的意见吗?”米彻尔先生问他。



 28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943

    “关于桥员串通罪犯这点,我不同意。”

    “然而,”总监辩解,“我想,要不是串通的话,游荡在草原上的土人是不会懂得转桥的机关的。”

    “你这句话或许是正确的,”警官说。“那么,”米彻尔先生又说,“另外还有个证明,昨晚10点40分有一只船过了康登桥,据船夫说,船一走过去,桥又按规则关上就行了。”

    “这也对。”

    “因此,如果不是守桥员,桥就转不开,我觉得守桥员和土人串通一气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那警官沉思着,却总是在摇头。“那么,先生,你认为这罪行不是出自土人之手了?”

    “绝对不是的。”

    “那又是谁呢?”

    就在这时,一片相当大的喧哗声从上游半公里外的地方传来。 人围成一团,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抬出了一具尸体。这尸体正是守桥员,已经冰凉了,心口被刺了一刀。 凶手把尸体拖得远远地,一定是想割断侦破线索。 结果现在尸体发现了,充分证明警官的怀疑是正确的。 这案子肯定不关土人的事了。“干这手的,”警官说,“使用这玩意一定是很熟悉了。”

    不久,他又补充一句,指着亮晶晶的手铐说:“我一定要把这副‘手镯’送给他们作新年礼物。”

    “那么,干这事的人你怀疑是……?”

    “是那些‘乘英王陛下的船不用付钱’的家伙。”



 29

    05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怎么,难道会是流犯。”巴加内尔懂得澳大利亚殖民地里的这句俗话,他惊叫起来。“我原以为流犯是不准在维多利亚省逗留的!”爵士试探着问。“呸!”那警官说,“法律顶什么用!他们会偷渡过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群家伙一定是从伯斯来的。果真这样,他们还要回伯斯去,我以我的身份保证。”

    米彻尔点头,表示赞成这条意见。 这时,牛车已经到了铁路和公路的交叉点。 爵士不愿让女客看到那目不忍睹的惨象。 于是,就总监打了个招呼,便告辞了。 他向旅伴们招招手,让他们也跟着走了。“这件事可不能耽误了我们的路程。”他说。到了牛车旁,爵士对两位女客只说一列火车出了事,却没有告诉她们事情的理由和那惨象。 他准备以后个别时候再告诉艾尔通。小旅行队在离桥头几十公里的地方越过铁路,依旧向东前行着。车子不久就钻进一片狭隘而曲折的山坳里,山坳尽头展开了一片胜景,许多美丽的树木,不是连成一片,而是一丛一丛隔离开来,长得就和热带树木一样茂盛。 在这些树木中最可爱的是“卡苏琳娜”树,它有和橡树一样的躯干,结着和豆球花一样的香荚,而那略带青绿色的叶子则和松树叶子一样粗糙。 在“卡苏琳娜”树交错的枝条中混杂着一些“盘杉”的奇特和圆锥形树顶,这种“盘杉”虽然很瘦,却非常英挺。 树丛中还有许多灌木,细枝倒垂下来,象水盘中流下的绿色水流。 这片自然风景,实在是美丽,真叫人不知欣赏



 30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153

    哪一点才好。小旅行队遵照海伦夫人的命令在此停下来。 大车的木轮不再咯吱咯吱地响了。 树丛下面铺着一层绿色的地毯,整齐地将地毯划分成相当清楚的方格子,象个大棋盘。这一片为长眠在地下的人而安排的幽静之地,是多么地富有诗意啊!不过,现在墓地大都被荒草埋没,行路人非常难看见。“这是一片庇荫墓地的树林,”巴加内尔告诉大家说。自然,这是一块土人的墓地。不过,摆在你面前的是,那么浓密的树荫,和一群那么快乐的飞鸟,一切都是那么引人入胜,一点忧郁的感觉也没有。 人家简直称这风水宝地为“伊甸园”了,死神早已被逐出了人间。 这片幽静仿佛在为活人而设置的。 要不是白人的侵入,土人也不会被赶离他们祖先长眠的乡土。 接着,土人的圣土便为殖民者所带来的牛羊践踏了,墓地上的树林已变得稀疏。 久而久之,坟地也就被漠不关心的行人踏平了。正在这时候,地理学家和小罗伯尔沿墓冢间的阴凉小路走着,他们很谈得来,边走边谈,彼此交换知识,但是他们走不了几百米的路,爵士就看见他们停住了,也下了马,低头朝地上看。 看他们的表情和姿态,仿佛在观察一个稀奇的东西。艾尔通催促牛车,一会儿也赶到了他们那儿。 大家马上就知道了他们之所以停下来和惊讶的原因了。 原来那里有个小土人,是个8岁的男孩,穿欧洲服装,正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酣睡。 一见他的外表,就知道是哪个种族的:近乎棕黑



 31

    25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的皮肤,鬈曲的头发,塌鼻子,厚嘴唇,两臂特长,是典型的棕色人种。 但是,一副聪明的面孔却又显得和本地土人不同,毫无疑问,他肯定受过一点文化教育。海伦夫人一看见这孩子,就显得特别关心,马上下了车。全体队员也马上围了过来,而孩子却依然睡得很香。“可怜的孩子,”玛丽小姐说,“是不是在荒郊迷了路了。”

    “我想,”海伦夫人说,“很可能是从远处跑来扫墓的,或许这里埋着他的亲人!”

    “那我们不能丢开他呀!”罗伯尔说,“他孤零零一个人,而且……”

    罗伯尔的这句话没说完,那小土人翻了个身,却没有醒,于是大家在他背上看见个小牌,上面写着:陶林内到厄秋卡去由服务员史密斯负责照料车资已付大家看了后十分惊讶。“这就是英国人干的把戏,”巴加内尔叫起来,“他们送孩子回家就和寄包裹一样简单,付过‘邮资’就不用管了。 我早就听人家说过,起先我还不相信呢!”

    “可怜的小孩!”海伦夫人唠叨说,“他是不是乘的那辆出轨的火车呀,可能他的父母都出事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了。”

    “我想,不会的!夫人,”船长回答说,“这块牌子不就说明了他单独来的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