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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下)〔法〕凡尔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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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到人们的好感。 如果穿过这片林子需很长时间,而烈日当空,毫无庇荫,行人自然吃消。牛车在这无边无际的桉树林中挪动着,既没有碰到一只野兽,也没碰到一个土人。只有树上的几只鹦鹉与他们为伴,在枝头为他们唱着进行曲。有时一群鹦哥穿过远处的树隙,五色斑斓,一闪而过。总之,在这座其大无比的翠色庙宇中,到处都是死一样的沉寂,只有马蹄声,轻轻的人语声,辚辚的车轮声和艾尔通赶牛的吆喝声搅着这片无边的幽静。天色已晚,爵士一行人于是在几棵被火烧过不久的桉树下支篷宿营。 这几棵桉树就象工厂里的大烟囱,树干已经被火已烧空,从脚一直通到树顶,外面只剩一层树皮,而树还仍然活着。 虽然如此,“坐地人”和土人这种烧树的坏习惯终究会毁了这片森林的。 奥比尔得地理学家的建议,就在一棵空心树干里生火做饭了。刚点着了一点火,火苗就往上窜,烟一直冲到了树顶的叶丛中。 夜里由艾尔通、穆拉地、威尔逊和船长轮流值班,他们直守到日出的时候。1月3日,人们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那漫长的路径,好象永远走不完似的。 然而,傍晚时分,树丛渐渐稀疏了,再走出几公里,在小片平原上出现了一簇整齐的房屋。“是塞木尔!”地理学家叫道,“这个小镇一过,我们就出维多利亚省的边境了。”

    “地位显赫吗?”夫人问道。“只不过是个简单的村子,现在正变成一个市镇。”

    “我们可以在那里找个象样的旅馆吗?”爵士问道。“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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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们快去吧,我们要让女客们今晚住得舒服点,我想,她们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我和玛丽都很喜欢。 但有个条件,不要离路线太远,免得耽误了行程。”

    “一点也不远。 我们也疲乏了,也该休息一下,而且,我们明天天一亮便启程。”爵士说道。晚上9点钟,月亮已经从东方升起,透过一片雾气,倾射出万丈光芒。 天渐渐黑下来。 全队人马走在塞木尔镇的马路上,巴加内尔在前面带路,他好象对从未见过面的东西都很熟悉。这也许是他的本能,他一直领大伙到了康倍尔旅馆。牛马和车子都安排下来,旅客们被领到相当舒适的房间里去歇息。10点钟,大家吃过晚饭,奥比尔以总管家的身份对晚饭检查一番。 地理学家和小罗伯尔已去镇上跑过一趟了。 他们只三言两语说了一下夜游的印象。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看到多少东西。然而,如果是一个细心的人,一定会注意到塞尔木街上有着某种程度的骚动:一簇一簇的人群不知在谈论什么,你一言,我两语,显得非常紧张不安,有人在高声读着当天的报纸,并加以推敲、讨论。 这种迹象,并没有逃脱少校的眼睛。 他跑得并不远,甚至都没出旅馆大门时,便觉得街上的气氛不对头。 他和那健谈的旅馆经理狄克逊谈了十几分钟话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他仍然一声不响。 等吃完晚饭,两位女客回房休息了,他留下其他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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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知道康登桥血案的凶手了。”

    “抓到了吗?”艾尔通赶紧问。“没有。”少校说,并没有显露出水手长焦急的情绪。“太可惜了!”艾尔通又补充一句。“那么,血案是谁作的呢?”爵士问。“你看报纸好了,”少校说着,递给哥利纳帆一张报纸,那是昨天的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你看了日报就会知道那警官猜得不错。”

    哥利纳帆高声念着下面的新闻:1866年1月2日,悉尼消息——大家也许还记得,12月29日夜间,在康登桥上曾发生了一起特大铁路事故。火车11点45分经过吕顿河时,康登桥居然是开着的。失事的搜劫以及距康登桥半公里守桥员尸体的发现,证明了这起惨案是由一个罪恶的预谋所造成的!

    果然,根据调查结果得知,6个月前西澳伯斯的拘留营准备将一批流犯移送诺福克岛,这批流犯途中逃脱。 康登桥惨案就是他们所为。这批流犯一共29人,为首的叫彭。 觉斯,他是最狡猾的匪徒,在几个月前,不知乘什么船到达澳大利亚,官厅虽然通辑他,却一直未曾抓获。希望城市居民、乡野移民及牧民们各自提防,并协助辑捕,并将有关消息随时报告本殖民地的总监!

    殖民总监米彻尔爵士读完了这个通告后,少校转向地理学家,说:“巴加内尔,这次相信了吧,澳大利亚也可能有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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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犯越狱,自然难免,”巴加内尔辨解道,“但正式收容的流犯的确没有呀!”

    “无论如何,这里有流犯已成为事实,”爵士发表意见,“不过,我想,不一定有了流犯,就非得改变我们的旅行计划,你说呢,船长先生?”

    船长没有立即回答。 一方面他怕中止旅行会使格兰特姐弟难过;另一方面又怕继续前行会出差错。所以他很是犹豫。“如果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不是和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倒不在乎这些亡命之徒。”

    爵士听懂了这话的含义,说:“当然我们不是说不去找格兰特船长了。但是,因为与女客们同行,不太方便,我们先到墨尔本,回到邓肯号上,然后再乘船去东海岸寻访失踪船员的踪迹也许稳妥些。 你的意思怎样,少校?”

    “我想在发表意见之前,想听听艾尔通的想法。”

    水手长被指点发言,就只好从命了。“我想,”他说,“我们现在距墨尔本有320里,如果有危险的话,向东和向南一样。 两条路上都是人迹罕至,一片荒凉。 而且,我不相信只30来个强人,我们这群手中有武器的男子汉对付不了。 因此,要是我,除非有更好的计划,否则就将继续前行。”

    “说得对,艾尔通,”地理学家附合他说,“我们继续前进,或许就能找到格兰特船长的影子。 若是转过头来向南,那么我们就背离格兰特船长的踪迹,越走越远了。 再说,一批伯斯来的逃犯,有勇气的人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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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说,原定计划不变,举行表决,全场都无异议通过了。“我还有一点提议,爵士,”艾尔通说。“说吧!”

    “派人送个命令给邓肯号,是不是也可以让它开到东海岸?”

    “恐怕不合适吧,”船长回答,“我们到了吐福湾,再发命令也不迟。 要是发早,万一出现意外迫使我们回墨尔本,我们就会后悔找不到邓肯号了。 而且,船坏得也不轻,此时也修不好。 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等等再发命令为好。”

    “也好,”艾尔通回答,他并没有坚持。第二天,旅行队离开了塞尔木镇。大家全副武装起来,准备应付外来事故。半小时后,大家又进了向东延伸的桉树林。哥利纳帆宁愿在旷野里旅行,因为旷野比树丛中要好,强盗不易隐藏埋伏。 但是现在,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所以,“老牛拉破车”

    ,只好在单调的林中小路上走了。 晚上,沿安格尔塞区北境走了一程以后,牛车就越过了东经146度线。 大家就在墨累县的边境上宿了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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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澳大利亚土人

    第二天,1月5日的早晨,大家就踏进了那广大的墨累区域。 这片荒无人烟的地区一直延伸到大洋洲的阿尔卑斯出的那一带巍峨的山脉为止。 现代文明还没有传播到那一带,这是维多利亚省人迹罕至、情况不明的区域。 但是,将来它的森林会在伐木人的利斧下消失,它的草场将会成为牧畜的绝好饲料。 但是,到目前为止,它还是一块处女地,无人开垦,而且一片荒芜。这片荒区在英国地图上叫做“黑人区”

    ,即为黑人的保留地之义。 英国移民粗暴地把土人驱逐到此地来,土人的种族逐渐地在这片偏僻的荒原上和钻不进去的森林里消失了。 凡是白种人,不管是移民、浪人、“坐地人”或伐木人,都可以自由地走进这被划定的区域,而黑人却不准许走出来。地理学家一面骑着马,一面谈着当代的种族歧视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结论:大英帝国的殖民制度要征服弱小种族,就要把它们消灭在它乡。这种惨酷的趋向随处可见,只不过是澳大利亚日见明显罢了。在殖民初期,从流犯到移民都把黑人当作野兽来看待。他们大肆驱逐,枪杀土人。 他们屠杀土人,需要法学家的论据,因此振振有辞地说:大洋洲的人民是“化外顽民”

    ,杀死这些贱货是不算犯罪的。 悉尼的报纸甚至建议过消灭土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大规模地毒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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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可见,英国人开拓他们的殖民事业是通过屠杀的手段来实现的,他们的残暴是惨绝人寰的。在印度,消灭500万印度人;在好望角,100万霍吞脱人口只剩下1万。他们在澳大利亚的作法,也并没有改善,大批的土人不是受虐待死掉了,就是因为饮酒过度而丧命。 诚然,英国当局也曾发布过通告,制止几个杀人成性的伐木人的行动。但是他们规定:一个白种人如果割掉一个黑人的鼻子或耳朵,或者是截下黑人的小拇指来做“烟杆”

    ,就会受鞭责处分的。 然而,这点威严并未吓倒刽子手,他们反而更大规模地干起杀人生意,有时甚至消灭整个部落。 只拿凡第门岛为例吧,八世纪初岛上有五千土人,到了1863年只剩下7人了!最近《火星报》竟然还报道了一条消息,说最后一个塔斯马尼亚人已逃到了哈巴特。地理学家的一番说话,并没有受到爵士、少校和船长半个字的反驳。 即使他们是苏格兰人,他们也无法辩护。 因为这一切都是众人皆知的事实,是无可否认的。“如果是在50年前,”地理学家接下去说,“或许我们会碰上很多土人,可是现在连一个土人的影子也看不到。 一个世纪后,土生土长的黑人恐怕就要绝迹了。”

    是啊!所谓的“黑人区”却并没有黑人,甚至连他们的宿营或草棚遗迹也没有。 太可怜了。 荒野过后是树林,然后又是荒野,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冷寂。 甚至就连个生物,就是一头牛或一匹马也好,都仿佛不会到这僻远的区域里来。然而,这时候小罗伯尔却在一丛桉树前停住了,叫道:“你们看!一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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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叫,一面拿手指着那小动物,那动物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矫健惊人,忽而在这棵树顶上,忽而又窜到那棵树顶上,仿佛生出翅膀会飞似的。难道这种地方的猴子也会飞?

    竟和传说中狐狸长出一只蝙蝠翅膀一样吗?

    这时牛车停下了,大家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那动物在桉树尽头消失了。 一会儿,它又闪电一般跳下来,在地上跑着,一扭一拐,伸出长胳膊抓住了大胶树的光树干。 这树干又高又直,而且光滑,抱也抱不上去,只见那猴子拿出一种象斧子一样的东西,先是在树干上砍出了许多小凹坑,然后,借着等距离的小凹坑爬上树顶的枝杈。 几秒钟后又钻到密叶中去了。“奇怪!这会是什么猴子?”麦克那布斯自言自语。“这是猴子么,”巴加内尔回答他说,“这就是澳大利亚土人啊!”

    大家还没来得及耸肩对伟大的地理学家的话表示一点质疑,忽然听到不远处响起一片叫声。旅客们以为发生意外,快马加鞭,走出约100米远,他们出乎意料地到达了一座土人的营地。多么凄惨的景象啊!

    那十来间用大块树皮做屋顶的草棚,当地人叫“骨尼窝”。

    他们在穷困的压迫下,简直不成样子了,看了叫人作呕。那里共有30来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都披着破烂的袋鼠皮。 牛车一到,他们想逃。 幸亏,艾尔通用了几句莫名其妙的土话,他们似乎放心了。 他们半信半疑地围了过来,仿佛牲畜看见了人给它们东西吃的样子。这些土人,身材矮小,皮肤晦暗,虽然并不黝黑,却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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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煤烟熏过似的,头发乱得一团糟,胳膊长得很长,肚子挺出,浑身的毫毛和纹身,有的人身上还留有在丧礼中割掉肉而形成的伤痕。 那副嘴脸,也不知造物主是怎么刻画的?真是难看到极点了。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下了车,向这些可怜的人伸出手去,散东西给他们吃。 这些土人狼吞虎咽,就和饿死鬼托生的一般。 这样一来,土人把这些旅客当作神灵看待了,因为澳大利亚土人信奉迷信,说白人本来都是黑人,只是死后升入了天堂,才变成了白人的。在这些土人之中,两位女客对妇女特别感到怜悯。 大洋洲女人的处境,真是苦得不能再苦了。 大自然就象后母一样虐待她们,甚至不给她们一点妩媚的风姿,她们只是被人抢来的奴隶,结婚的礼物只是换取她们主子经常握在手里的那根“华狄”的一顿毒打。 所谓“华狄”的一顿毒打,也就是大洋洲人使用的战棒。结婚之后,马上变成了少年老太婆,流浪生活中的一切苦事都是由她们去做,她们一面抱着裹在蒲包里的孩子,一面背着打鱼和打猎的工具,一面还要带着织网用的原料——“蜜翁”草筋。 她们要供给一家的粮食,这“蜜翁”乃是一种象麻的野草,除此之外,还要捕蜥蜴,袋鼠,蛇,直追到树顶上去捕;她们还要去砍木柴,去剥下盖棚子用的树皮;她们就和牛马一样,从来没尝过休息的滋味,吃呢,只是在主子吃完以后,吃一点主子剩下不吃的东西。这时,有几个可怜的女人,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正在用谷粒诱捕小鸟。她们只能躺在滚烫的地面上,一点不动,和死人一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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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几个钟头,总希望有一只愚蠢的鸟来到她们手边?她们的一套诡计也不过如此,也只有澳大利亚的鸟才肯上这样的当。那些土人们被旅客们的一片好意感动了,全部跑来围住旅客,因此大家又不能不提防他们会有抢劫的可能。 他们在嘶嘶地说着话,舌头不停地在嘴里打翻,就象野兽一样。 然而他们的声音都很婉转,很温柔。 他们不断地说:“诺吉,诺吉,”一面做着手势,因此不难理解:“诺吉”就是“给我”的意思。 不管看见旅客们的什么东西,他们都是这样。 奥比尔先生费尽心力保卫着他那节行李车厢,尤其是对那些供旅途上食用的干粮他更是着意保护起来。那些饿瘪了肚子的可怜虫看着车上的东西,眼光贪馋得可怕,同时龇出锐利的牙齿,这种牙齿甚至可能是嚼过人肉的。自然,大部分的澳大利亚土人在平时都是不吃人的,但要是在扭打的时候,要是打败了仇人,而不吃仇人的肉,那就会很少见了。这时,爵士同意海伦夫人的建议,叫人散点东西给他们吃。 那些土人立刻懂得了他的意思,做出种种表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这些表情所感动。 他们一边做表情,一边大叫,和兽见到人开笼子给它们喂食时发出的咆哮声差不多。 他们尽管不能同意麦克那布斯的说法,但是也不能否认这个未开化的种族实在离兽类也不远。奥比尔先生是一个很熟悉社交习惯的人,他觉得散东西应该是从女人散起。 但是那些不幸的女人却不敢在她们的那些可怕的主子面前吃。那些主子一起向饼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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